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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學生

作者:隨輕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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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有的人都已經……

第二百六十章 有的人都已經……

各衙門的官員站在城牆根的院子里,呼吸了幾口春天的新鮮空氣,腦中恢復清明,又重新開吵。
中年衙役弱弱地回話說:「小的是江寧縣快班班頭。」
田錦衣立刻回答說:「我們可以先錄了口供,然後送到京師錦衣衛去結案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對徐指揮說:「姐夫啊,我怕你把持不住,不如讓我來出面?」
徐指揮詫異地說:「你們南京錦衣衛就是擺設,哪有審案權?」
如果潘太監知情,那就更好了,完全可以想辦法審成不知情。只要潘太監肯拿出點好處交換,這罪名大小都好商量,名利雙收。
操江御史聽名字似乎是個很奇葩的官職,但其實也很厲害。
你跟誰累死累活了?你就是在旁邊看的熱鬧的好嗎!你清醒點,只是看在親戚份上,分潤你一點功勞而已!
賊寇是從潘太監府上出來的,那潘太監就算不知情也脫不了干係,必定要論罪的,只是罪名大小而已。
剛被革除差事的田錦衣滿懷期待的「嘿嘿嘿」的笑了幾聲,北方京師錦衣衛可m.hetubook.com.com比南京錦衣衛厲害多了,那才是真正的天子耳目爪牙。
眾人齊齊無語,你江寧縣就派了一個捕頭過來?是不是你這捕頭平時不會做人,被坑了派來這種差事?
突然有高亢尖利的嗩吶聲音響起來,不但刺穿了眾人的耳膜,還直接擊穿了大家的靈魂。
誰審案並給南京守備太監論罪,誰就能在文官里獲得巨大聲望和雄厚資歷,跟白撿的一樣。
把總班房實在太小了,大家在屋裡一通亂吵,人人頭暈氣悶,便不約而同的嚷嚷出去說話。
唉,他們還在這裏搶聲望,但有的人都已經把聲望抓到手了。
徐指揮奇怪地看了眼田錦衣:「你還有什麼想法?」
高長江答道:「似乎是有一群官員,跑過去找把總要人犯。」
逃出去躲了兩天而已,就踏馬的載譽歸來了?
霧草!秦德威大驚,自己竟然差點失算,萬萬沒想到這麼多人跳出來摘桃子!
屋裡這些人里,地位最高的就是操江御史趙副憲和南京刑部張侍郎,兩m•hetubook.com•com人大概都覺得對方是最大的勁敵,互相對標,吵得十分火爆。
然後其他官員也不甘寂寞,有幫腔助拳的,有火中取栗的,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徐指揮帶著淡淡的諷刺意思答道:「我不懂政治,但我懂秦德威。你覺得秦德威割下了這麼大一塊肉,會自己不吃?」
樂器之王的聲調非同凡響,無與爭鋒,直接把官員們爭吵徹底壓制住了。
秦德威志得意滿,對著縣學同窗們吟道:「讀律看書十四年,儒冠頭上有青天。男兒欲畫凌煙閣,第一功名是敢言!」
終於等到嗩吶聲音停下來,眾官員還沒重新開口時,唯一的中年衙役忽然鼓足了勇氣,謙卑的叫了聲:「徐老爺!我是來提人犯的!」
那軍丁又叫道:「是一群縣學生員聚集在城門口,大張旗鼓的迎接秦德威載譽歸來,一會兒還要念詩呢!小的們如何敢去亂趕人!」
眾人:「……」
他對高長江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有軍丁站在院子口,竭力對著官員們稟報道:「好教老爺們m.hetubook.com.com得知,外頭正辦著秦德威入城儀式!」
張侍郎哄堂大笑:「什麼審案?前幾天有人親眼見你上了船,滿江亂竄,抓不到賊寇。這次你怕不是想來搶案犯,然後去遮醜吧!」
一干被破防的官員心裏齊齊破口大罵,是誰吃飽撐著在這裏吹嗩吶,還讓不讓人吵架了!
田錦衣還是一百個不服的說:「秦德威他人都沒來!」
不知道是諷刺田錦衣,還是諷刺這些文官。
田錦衣繼續裝傻,露出了心思說:「司法不只有文官衙門,我們錦衣衛也可以審案啊!」
大家一起叫好,歡迎秦同學載譽歸來入城儀式到此結束!希望秦同學承諾過的好處真能兌現。
田錦衣看著一群文官說:「我們錦衣衛獨立行事,不受文臣制約,並不怕他們!」
朝廷專設副都御史或者僉都御史掌管南京上下游的長江水師,衙門設在城外新江營,所以才被張侍郎譏諷為「武夫衙門」。
田錦衣憤憤不平的說:「我就是不服,憑什麼我們兩個累死累活抓了人,最後卻要交給他們文官去審,最後名聲和www.hetubook.com.com好處都是他們的!」
徐指揮還沒想到這眼熟衙役是誰,結果又來了西城察院和兵馬司的官員,站在外面擠不進屋子。
眾人:「……」
趙副憲便漲紅了臉,額上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操江御史不算武夫,御史……如何不能審案?」
毫不誇張的說,全南京城所有具備司法權的衙門,全都派人來了。
徐指揮嘆口氣:「你也別痴心妄想了,一樣把持不住的。」
唉,他們還在這裏爭奪一個裝逼的機會,但有的人都已經快裝完了。
徐指揮望著那位站在一群官員中間,神態十分局促拘謹的中年衙役說:「但是秦德威他叔父來了。」
因為屋子太小,兩人距離太近,伸伸手指頭就能戳到對方臉上,看著似乎快打起來了。
站在徐指揮身後的小透明田錦衣也被震驚了,貪婪之心不可遏制的冒出了出來。
你回城就回城,還踏馬的來個入城儀式?你當你是凱旋大帥嗎!
「然後你便可以押運人犯進京,再順理成章的在京師錦衣衛謀一份差事?」徐指揮看破又說破,都是近親,沒什麼不好www.hetubook•com•com意思的。
秦德威正要離開城門,忽然望見旁邊把總班房院落那邊,停了許多車馬轎,便感到十分納悶。
張侍郎不知是羡慕還是嫉妒恨,大喝道:「必定又是什麼不知輕重的愚夫愚婦,在那裡胡亂起鬨湊熱鬧,影響實在不好,趕緊驅散了去!」
這二十五巨寇案件就像憑空掉下的一塊大肥肉,誰都想叼走。
徐指揮一邊欣賞著高級文官撕逼場面,一邊暗暗驚心,他現在才真正理解,自己搞了件什麼大事,對文官們的誘惑力又是多麼大。
徐指揮:「……」
張侍郎高聲譏諷說:「你操江御史就是個武夫衙門,不老老實實練你的水師去,怎麼還妄想來審這等大案?」
十數道目光如電,射向這不知所謂的衙役,張侍郎喝道:「大胆!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你是那個衙門的?」
聽方向是從院牆外頭傳來的,距離不說近在咫尺也是隔壁人家了。
張侍郎無奈又喝道:「那叫他們別吹嗩吶了!」
在城門儀式那裡,因為念詩環節到了,所以嗩吶才會停下來。
注:不是判決是上疏論罪,理論上只有皇帝才能判決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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