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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學生

作者:隨輕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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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三章 賊喊捉賊

第八百四十三章 賊喊捉賊

為什麼秦太監忽然對「宮變」矢口不提了,只抓著「梃擊」反覆不鬆口?
抓好宮裡的這一畝三分地,才是太監行業當前的正道!
張佐:「……」
司禮監掌印太監作為公認的第一號太監,地位相當於文臣里的首輔,在宮裡當然稱得上地位尊貴。
而且「年輕新領導」上任后,最討厭的絕對是不聽指揮的「老資格」。
甚至不像是誣陷,反而像是農村的長舌婦嚼舌頭。
稍微有點腦子或者政治素養的人,就知道這事兒不會有什麼真正結果。
秦太監反問道:「娘娘還有什麼指示?」
張佐雖然覺得自己回答的沒毛病,但還是感覺到了一點奇怪之處。
張佐完全不肯妥協,這兩件本來都應該是司禮監負責的事務,憑什麼分一半給東廠?就憑你秦太監你把皇后哄得不錯?
或者說,自從皇帝昏迷后,依附和依賴於皇帝的太監系統都走在了下坡路,但東廠的下滑卻尤其迅速。
秦太監大喜,自己猜對了,也賭對了!方皇後果然有「賊喊捉賊」的心思!
張佐不屑的瞥了眼秦太監,這算是「無中生有」還是「莫須有」?
所以張佐答話道:「從來沒有這樣的道理,你們東廠什麼時候能過問和干涉司禮監的事務了?梃擊案件一樣也要由司禮監負責追查,不用勞駕你們東廠了!」
「本宮察覺到,你似乎有些著急了?今日面對張佐,難道不覺得太急迫?」
想想就知道,他一個司禮監掌印太監哪有動機去在張太后慈慶宮門庭打打砸砸?
但現在看來,可能還有意外之喜,利用好了絕對事半功倍。
張佐真聽不下去了,駁斥道:「你這些都是似是而非的胡亂臆測,全都是強詞奪理,強行攀扯!」
什麼叫「賊喊捉賊」?通俗易懂的說,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把鍋甩給張佐!
方皇后便道:「本宮身邊有個太監叫陳洪,讓他協助你查案。」
剛才對張佐的寬慰,只不過是和-圖-書緩兵之計而已。
所以在這個比爛的時候,秦太監應該是大輸家之一,做人應當低調,在司禮監掌印太監面前裝孫子才對!
還沒等秦太監針鋒相對的反擊,方皇后卻先對張佐質問道:「本宮不明白,什麼叫永無寧日?張太監你是認為不該仔細追查,還是別有隱情不願意看到別人追查?」
其實司禮監掌印太監張佐情緒失控主要原因並不在於方皇后,而是他很不適應秦太監突然展示出的攻擊性。
但他還是覺得在這裏呆不下去了,轉身就離去。此外沒有再反駁什麼,算是默認了。
「絕對不願意,除非我不做司禮監掌印!」張佐斬釘截鐵地說。
在宮裡這種叢林法則環境下,不「心黑」怎麼活下去?
而且作為從龍之臣,張佐除了對嘉靖皇帝態度恭敬,對其他人都是有脾氣的。
秦太監確實說的也沒錯,當初慈慶宮雖然被整成了冷宮,但太后再落魄,人物等級還在,身邊的太監級別也還在。
秦太監帶有誘導性地問道:「你當真不願意將梃擊案交給東廠辦?」
秦太監腦力全開,瘋狂地進行著計算。方皇后這句話細細品來,也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中!
方皇後主動指責張佐「別有隱情」,別人聽到了只當是氣話,但秦太監總覺得這裏面內涵也很深刻,是不是隱含著「賊喊捉賊」的意味?
根本不需要證據,從邏輯上就說不通!
秦太監嘆道:「沒辦法,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不得不行險。」
此後秦太監咄咄逼人的說:「現在你該敢說,慈慶宮梃擊案與你沒有干係嗎?你還敢說,慈慶宮被梃擊,你並沒有得到利益?那些徒子徒孫,與你沒有利益關係嗎?」
傳了出去,還以為他這個掌印太監把握不住局勢!
如果方皇後面對如此拙劣的誣陷,還能捏著鼻子正面回應,那就等於變相鼓勵誣陷。
可秦太監現在竟然名目張的把手和圖書伸了過來,硬生生地就要搶班奪權!
特別是皇后這個蠢女人,竟然很輕易地就被秦太監這種老陰比說服,幫著秦太監來針對自己。
只是這種誣陷手法太低端了,毫無證據的信口雌黃,根本不可能取得什麼效果。
張太監正尋思著下面自己該怎麼辦的時候,忽然聽到方皇后對秦太監答道:「言之有理!有些人阻攔東廠查案,是很可疑!」
不會吧?皇后你居然相信了?秦太監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是不是被秦太監下了蠱?
沒給張佐太多思考機會,秦太監又說:「如果你還繼續堅持下去,那就是真的心裏有鬼了!事情傳了出去,別人都只知道,為了區區一個慈慶宮梃擊案,你竟然不惜屢屢頂撞皇後娘娘!」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慈慶宮梃擊案是由方皇后勢力暗地裡組織起來的?
對這個問題,張佐沒法回答,主要是做不出對自己有利的回答。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陳洪沒準就是暗地裡干臟活的。
除此之外,就算慈慶宮梃擊案是方皇后幕後指使,秦太監也不覺得這是「心黑」什麼的從而排斥。
你秦太監難道還能不明白這個?你秦太監今天跑過來,不也是為了在宮裡搶地盤嗎?
秦太監接上話說:「所以慈慶宮梃擊案還是交給東廠去辦吧!放心,我只是收了秦德威的好處,所以要幫張太后出氣而已,沒有別的心思。」
所以張佐依然寸步不讓的說:「這不是司禮監想把所有事情都抓在手裡,而是權總內外就是司禮監本身的職責!」
從另一邊來看,如果有人願意去誣陷張佐,方皇后當然是樂意至極。
她有意積極響應秦太監,等於是兩人心照不宣、很有默契的對上了暗號。
然後秦太監一陣見血的說:「所以說,當初參与過虐待張太后的人里,一定有你張佐的徒子徒孫!畏懼張太后報復的人里,一定也有你張佐的徒子徒孫!那麼去慈慶宮鬧https://www.hetubook•com•com事的人里,大概也缺不了你的徒子徒孫!就算你的徒子徒孫沒有參加,但最後他們也受益了!」
然後卻見秦太監甩下了張佐,朝著皇後奏道:「好叫娘娘得知,張佐死活不肯交出「梃擊」之案,必定另有內情。
秦太監又回想起來,當日慈慶宮梃擊案發生后,張太后威嚴掃地,實在無法繼續主持宮務。
秦太監偷偷看了眼方皇后,然後繼續與張佐爭辯說:「在我看來,你我就別讓娘娘為難了!這兩件事情,可以你我一家一件!你負責繼續追查宮變之事,而梃擊案可能涉及宮外,就交給東廠辦理!」
而他張佐三十年前就在興王府侍候,二十年前跟著嘉靖皇帝進宮!
想到這裏,秦太監頓時又感到思路開闊起來。
秦太監卻沒有繼續針尖對麥芒,口風一轉,語重心長的說:「當然,這些也不能怪你。你作為司禮監掌印太監,身上因果千絲萬縷,牽扯到方方面面。所以你很難做到真正無私,這是一個客觀事實。可是你站在娘娘的角度上想,她能完全放心讓你去追查宮裡的案子嗎?她能相信你完全不徇私嗎?」
然後秦太監才又說:「至於怎麼追查並不重要,重要的而只是結果。我相信,結果一定與張佐有關,也只能與張佐有關!」
然後宮務就被移交給了方皇後來主持,形成了兩宮一內一外的局面。
想了想后,秦太監主動插話說:「司禮監太大了,需要操持的事務太多了,就連國事也需要司禮監與內閣對柄機要,甚至我們東廠名義上也歸屬於司禮監。故而對這些宮裡的事務,司禮監還是稍稍抬抬手吧,不須什麼都要抓在手裡。」
在這個問題上,秦太監是旁觀者清,而張佐則是當局者迷,還沒有意識到因為惹了方皇后不滿,已經準備要被收拾了。
張佐很不爽的道:「若娘娘信不過,可以另委他人!」
秦太監一邊完善著自己的臨時hetubook.com.com思路,一邊聽著方皇后與張太監吵架。
秦太監迅速接上話說:「在宮裡面,按照禮法,侍奉皇上的內監最為高級,其次就是侍奉太后的。當年張太后雖然不問外務,在宮裡也沒什麼影響力了,但侍奉太后的內監品級依然還在!隨便問一個外朝的官員就知道,這樣品級高、事情少、責任小的差事,向來是安排自己人過渡或者熬資歷熬級別的最佳位置!你張佐身為司禮監掌印太監,徒子徒孫眾多,難道太后慈慶宮沒有你的徒子徒孫?」
張佐只當秦太監說的都是屁話,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形勢?
秦太監在旁邊察言觀色,感覺又出現了機會。他敢斷定,張佐的態度越強硬,方皇后肯定就越不喜歡張佐。
難道秦太監真收了外臣秦德威的大筆好處,所以不得不出面,絞盡腦汁的爭奪「梃擊」案的處分權?
這讓堂堂的司禮監掌印太監感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冒犯,是受到了「弱者」的挑釁!
在相信秦太監這件事上,皇后你到底有沒有一個合理的動機和邏輯?
在我看來。張太監顯然心裏有鬼,所以不放心讓外人處置梃擊案!」
張佐:「……」
原本今天來找方皇后,只是為了初步建立互信,為以後打好基礎。
他張佐肯定會安插幾個自己人去慈慶宮過渡,出來后就而可以去某些衙門當少監了,這都是應有之義!
秦太監對張佐的「憑空誣陷」,就是迎合了方皇后這個心理。
這位方皇后並不是那種事事無主見的、習慣依賴於人的軟包子女人,絕對忍不了張佐的強勢表現。
方皇后很敏感地問道:「什麼時間不多了?」
與此同時,秦太監故意用很拙劣的手法誣陷張佐,又未嘗不是一種測試,想看看方皇後到底會不會回應。
對這個回答,方皇后並不感到奇怪,翻臉無情才是宮裡的常態,人都要適應環境。
秦太監假裝不耐煩的說:「不與你討論司禮監的職權,難道娘和圖書娘的旨意,你也不聽?娘娘方才吩咐的很明白,宮變和梃擊兩件事情交由東廠負責追查!難道娘娘的旨意,還不如司禮監的死教條?」
秦太監解釋說:「太監這行向來弱肉強食,如今我和東廠陷入了困境,從影響力到權力都急劇下滑,只怕很容易就遭受反噬。所以說,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惟願娘娘日後多加照拂!」
張佐回應道:「娘娘毫無來由就剝奪司禮監的職權,從道理上也實在說不過去,或者懇請娘娘給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
你抓著慈慶宮梃擊案不放,難道就是為了誣陷?
沒兩三天,秦德威就要出發了。
張佐冷哼一聲,表現出很清醒的樣子說:「你只是找個借口,爭權罷了!」
秦太監也沒指望張佐回答出什麼,反正應該都有記錄,一查就知道有沒有了,目前就當有吧。
秦太監知道拒絕不了,不然就會破壞初步建立的一點信任,點頭說:「多謝娘娘派來得力助手。」
故而在這時候,張佐就忍不住就衝動發作了一句,也顧不上說出的話是否合適了。
沒了皇權撐腰,被文臣扶持起來攝政的張太后又不中用,太監在文臣面前很難強勢,還能干涉什麼機要?
所以嚴格分析起來,慈慶宮梃擊案的最大受益者其實就是方皇后。
但方皇后不欲再多談查案的事情,轉而又問道:
在張佐的認知里,秦太監和東廠受皇帝昏迷影響巨大,是近期太監各衙門裡權力收縮最厲害的一家。
所以張佐很強硬的對方皇后回復說:「我的意思就是,宮裡這兩件事情,司禮監完全可以查明白,何須東廠從外面介入?」
只有張佐怒極反笑,感到自己遭到了羞辱,「慈慶宮梃擊案與我又有什麼干係,我若做了又有什麼利益!」
半晌沒有說話的方皇后目送張佐背影離開,然後才對秦太監問道:「你打算怎麼追查慈慶宮梃擊案?」
方皇后在張佐眼裡,大概也就是個進宮才十來年的小女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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