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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學生

作者:隨輕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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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五章 只能叫幕府了

第八百五十五章 只能叫幕府了

嚴閣老很警惕的對秦太監問道:「你為何會過來?」
這三人里,徐文長雖然最聰明,但最年輕,才二十歲,資歷也很淺,所以話比較少。
他當然知道,同城同治的地方最容易出幺蛾子!但沒想到,這次互相扯皮居然扯到了自己頭上!
秦德威很遺憾的嘆氣,怎麼才這麼點歲數,只是個未成品少年版的,沒法即插即用啊。
唐順之、羅洪先等人都是原東宮官屬,去年因為擁戴太子,被大清洗了。
閣老發怒,一般人都要抖三抖,但秦太監不以為意地笑道:「你們內閣放棄了無逸殿,難道就不准許別人再使用了?無逸殿臨近仁壽宮,我們司禮監本就是伺候皇上的,距離皇上更近些又有什麼錯?」
如此陳鳳再沒有疑問,等行裝收拾好了后,就帶著十來個人,率先作為先導官走人了。
有手下人不停將東朝房廷議現場消息傳過來,一直到最後,嚴閣老聽到了自己最想聽到的消息,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還沒想好應該怎麼慶祝時,嚴閣老忽然瞥見秦太監從大門走了進來。
陳鳳忍不住勸道:「你是浙江巡撫和浙閩總督,許可權也僅限於浙閩二省,真斬不到山東的官員。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還是想想怎麼搶回時間吧!」
當時你秦德威也沒見對這些人有多麼青睞,甚至坐視他們被清洗,怎麼現在又開始想徵調了?
所以無論從出身、資歷、經驗來說,陳鳳都壓了吳承恩這個純靠秦德威提攜的破舉人好幾頭。
稍加思索后,秦德威嘆口氣道:「我想過了,確實也不能這樣幾百人一起行動了,要分成三撥,依次趕路。」
此後陳鳳一直在地方做官,今年任滿進京接受考察,然後就被秦德威抓來當屬官了。
張三趕緊又說:「但那少年人拿著曾老爺的信件!」
秦德威回應說:「為國取材,有什麼特殊的?」
但誰讓秦德威是獨一無二的大學士出差,自有特殊性m•hetubook.com•com,於是也就沒人管了,想管也管不了。
卻說起南下路上的秦德威,他確實在德州足足停留了三天,但真不是為了嚇唬嚴閣老等政敵,秦德威還沒有那麼無聊。
秦德威答道:「八個家丁,再加十二個護衛,二十人應該足夠保證安全了。如果沿著運河南下這條路,二十人都不能護得我周全,那大明早就沒有太平了!」
終於獲勝了一次!嚴閣老覺得狹小的直廬已經容納不下自己的喜悅了,情不自禁的走到空間更廣闊的院中。
吳承恩雖然在五百年後名氣最大,但在當今現實里還是個弟弟,與秦德威身邊其他人相比的話。
但陳鳳又產生了新的憂慮,忍不住再次提醒說:「羅、唐等人與我不同,都是名士級別的人物,又都擔任過翰苑坊局清貴職務。你這樣徵用,是不是有點太特殊了?」
忽然長隨張三站在門外,高聲稟報道:「門外有個少年人,要求見老爺!」
嚴閣老想明白了問題所在,喜悅心情頓時無影無蹤了,怒道:「你膽敢如此!」
陳鳳別有感慨地說:「我看你這不是徵用,而是徵辟了!」
其實對這些小心機,秦德威並不以為意,戚繼光雖然是英雄人物但肯定不是傻子啊,在歷史上不一樣舔張居正嗎?
再說官僚主義它也有客觀規律,並不會因為你秦德威的權勢而改變啊。
看完后,秦中堂久久無語。這首詩那是相當的眼熟啊,自己還沒來得及抄襲,就已經現世了?
陳鳳有點擔心地問:「你這樣輕車簡從,安全沒有問題?畢竟你如今身份不同過往。」
再看落款,明晃晃寫著「候補登州衛指揮僉事戚繼光」。
而陳鳳是秦德威南京同鄉,又在嘉靖十四年一起考中進士,連參考資料都是一起複習的,關係自然匪淺。
陳鳳能稱為屬官,吳承恩和徐文長只能叫屬員。
嚴閣老:「……」
但是在高度君主集權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大明,可不時興這一套啊!
然後又繼續說:「第三條,就是廣為招納和徵用人才!比如附近常州的唐順之,江西的羅洪先等人,都請他們來作幕僚。」
你知不知道,隔壁倭國也有一種幕府?不懂就別瞎說!
這可真是……秦中堂再次久久無語,自己這次出差,王霸之氣還沒四射,怎麼名人小弟就自動來投了?
然後就對陳鳳說:「第一撥就是你,充當大隊人馬的先導,迅速先行南下。到了浙江后,做好一切前期準備!」
所以再後來,在德州衛之外,又設立了德州州衙,形成了州衛同城同治的局面。
秦德威這樣的欽差,雖然不一定規定了明確時限,但如果進程太慢,肯定會被彈劾,甚至遭受朝廷處分的。
陳鳳就問道:「前期準備有哪些?」
陳鳳:「……」
他當然明白陳鳳問的特殊指的是什麼,但如今皇帝昏迷不醒,不趁著這時候搞點特殊化,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秦德威翻了翻白眼:「你想多了,什麼開府不開府的,我只是徵用幕僚而已!」
說起來也很可笑,大明官僚體制的山頭之一秦中堂被官僚主義給耽誤了。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徐文長突然開口道:「這少年並不簡單,有點小心機。他明明是個武官,卻先獻上詩詞,分明是投秦中堂所好,有意藉此引起秦中堂注意,或者給秦中堂留下深刻印象。此外他如果手裡有曾老爺的書信,但卻不先拿出來,只怕也是想先在秦中堂面前表現一番,然後再獻出曾老爺的書信,這樣效果更佳。」
秦德威便答道:「因為大隊人馬沿水路行動太遲緩了,所以我決意只帶家丁和小隊護衛,脫離大隊伍,快速南下,這就是第二撥。這樣人數較少,沿途供應簡單,行動也就更為快速,能比大隊人馬集體行動更早到達浙江。」
陳鳳連忙提醒:「杭州本就有巡撫察院。」
https://m.hetubook.com.com鳳若有所思,莫非秦德威宰相肚裏所圖遠大,這是收取士心之舉?羅洪先是狀元,唐順之是會元,名氣都不小的。
秦德威帶著家丁、屬員、數百親兵南下,沿途都需要官府提供後勤保障,不僅僅是供應物資,還要徵發人力充當船夫等差役。
隨後秦德威也吩咐下去,準備再次挑選十二名精兵強將,連帶家丁八人,今天收拾好行李,明天也繼續南下。
秦德威說更想把行轅設在寧波,雖然令人意外但還可以理解,可是徵調這些人又是什麼意思?
「嚴黨!州衙軍衛這些人一定都是嚴黨!」秦德威站在窗前,憤怒地說。
至於其他大部隊人馬,就慢慢在後面移動吧。
不多久,張三又迴轉過來,手裡捏著一封文書,呈給了秦德威。
行至德州時,州衙和軍衛之間不知道鬧了什麼矛盾,亦或是沒協調好,反正兩三天也沒完成後勤保障任務,船夫都不夠用。
秦太監沒有正面答話,反而說:「有一個消息要告訴閣老,秦德威已經在德州停了三天了,閣老你掂量著想吧。」
「小築暫高枕,憂時舊有盟。呼樽來揖客,揮麈坐談兵。雲護牙籤滿,星含寶劍橫。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
秦德威解釋說:「我不一定駐在杭州,其實我更想進駐寧波,臨近海防一線。」
這就導致秦德威一行隊伍無法繼續行船南下,被困在德州安德驛了,秦德威對此十分惱火。
嚴閣老沉聲道:「別裝傻了,莫非你以為,我會放任你們肆意妄為?若我全力阻攔,你們也別想得逞!」
陳鳳又說:「況且你過往走水路最多也就十幾人,而這次是數百人,沿途支援難度和效率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你要想指望那個什麼無縫銜接,可就太難了。」
陳鳳也不再多廢話,轉頭就吩咐僕役去收拾行裝,等準備齊當后立刻走人。
想著想著,秦德威忍不住就抬頭對張三問道:「這人多大和-圖-書?」
秦太監再次答道:「因為我正想著,將司禮監文書房搬到無逸殿!」
貪圖享受可能是秦德威最大的弱點了,臉上有點掛不住的說:「陸路南下,人的體力精力很難做到晝夜兼程。而坐船可以不分晝夜的趕路,吃睡都可以在船上,總的算起來,並不會太慢!」
陳鳳無語,不是每一個給你添堵的人都算嚴黨的,不要搞這麼擴大化!
嚴閣老更莫名其妙了:「你來無逸殿看什麼?」
陳鳳很無奈的對秦德威說:「當初我就建議過輕騎南下,你定要貪圖安逸坐船走水路。須知水路太過於依賴沿岸供給支援,一旦效率稍慢,就會導致行程遲滯。」
陳鳳又問起另一個可能存在的問題:「那你先行到了東南后,如果沒有大隊親兵壓陣,又如何立威?缺了數百親兵壯大聲勢,你連督撫的場面都撐不起來啊。」
如果秦太監有話要說,就會打發小太監過來傳話,基本不可能親自過來說話,那樣太掉價。
秦德威皺眉,瞪眼,大喝道:「老爺我很閑嗎?哪有時間見什麼少年人!」
隨後還是揮了揮手,對張三說:「先把人領進來看看吧。」
秦德威:「……」
現如今敢當面直接埋怨秦德威的人越來越少了,陳鳳這樣憑自己本事做官、出身又和秦德威平等的人算一個。
但因為德州衛地處運河沿岸,又位於直隸和山東交界處,便急劇發展起來,成為山東運河沿岸最繁榮的地方之一。
其實嚴格說起來,秦德威這個欽差徵調官員來當隨從屬員,是逾制的,正常的督撫都是獨官,屬員里都是小吏,不會有官員。
趁著等待的功夫,他又對秦德威問道:「你說分為三撥,後面兩撥又怎麼安排?」
於是秦德威也奇怪了,這又是什麼神聖?能勞駕曾后爹寫介紹信?便又吩咐說:「先把書信名帖之類的拿進來,讓老爺我看看!」
他就是特別好奇,這個才十六歲的戚繼光到底怎麼搞到曾后爹書信的?
秦德https://www.hetubook•com.com威又嘆道:「這些人其實都是人才啊,而且並非那種只知四書五經的文人。在經史文學之外,這些人都有實用的專長,若棄之於野,豈不可惜?」
秦太監爽朗地答道:「聽到風聲說,內閣打算搬迴文淵閣,我就來這無逸殿看看!」
據探報所知,秦德威已經抵達直隸和山東交界處的德州,看樣子是不會殺回馬槍了,所以今天發動攻擊也算時機恰好。
陳鳳、吳承恩、徐文長這三名關係最親近的屬員聚集在秦德威館舍的廂房,一起討論目前的事務。
秦德威這些操作,讓他想起了古時候的丞相、大將軍、三公等角色,可以自行開府、自行選用官屬。
德州距離京城說遠也不是特別遠,秦德威這個殺千刀的徘徊不去,難道真存了殺回馬槍的心思?
秦德威指示說:「主要有三條,第一,宣示我即將到來的消息;第二條,勘察地址,擇定行台位置!」
張三沒明白秦老爺關心這個作甚,但還是答道:「看著十六七模樣。」
這讓嚴閣老十分詫異,因為現在無逸殿是內閣地盤,而秦太監身份是司禮監掌印。
德州這地方在開國時只是一個結構簡單的軍屯衛城,叫德州衛,和大明其他實土衛所沒什麼兩樣。
對此秦德威仍然早有定計,「不妨!待我從南京再選一批官軍充入標營親兵。這樣等我到了東南,立刻就有大隊親兵傍身,何愁不能撐起督撫場面?」
秦德威此時的工作其實只有等待,左右也是無事,就打開文書紙面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曾后爹的介紹信,卻是一首詩:
不願意背鍋的秦德威越說越氣,又拍案道:「德州這些庸官,真當我手裡的尚方劍是吃素的?」
在今天散朝後,嚴閣老雖然人回到了無逸殿,但卻完全無心處理公務,他的心思都在午門外的東朝房。
陳鳳還是吐槽說:「所以你這樣不倫不類的,只能叫幕府了。」
雖然變更辦公地點似乎只是一件小事,但卻是難能可貴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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