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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a boy，a good good boy.」

班主任似乎感覺有點兒丟人，扭過頭輕咳了一聲。

二十九中不少學生們為了不耽誤學習，甚至盡量控制自己的吃喝，來減少上廁所的次數。

教室時通宵都給電的，你要是想，完全可以在教室里通宵學習。

二十九中的學生們要不要都這麼拼的？

「I like girl，don't like big old man（大老爺們）。」

我震驚了……

甚至就連愛學習和不愛學習的差別都沒有！！！

我快哭了。

可打不開的門，就是打不開。

一整天下來，我沒有一丁點兒的時間接近林菲，反而被幾個老師和幾大班委折騰得筋疲力盡。

這種學習氛圍，我都被感動了，讓我從哪裡找出來野生夢能力者呢？

我也醒了過來，抽了抽鼻子，順便打開了自己的手機……

大家都鉚足了勁兒學習，可是大家不是高一的學生嗎？又不是馬上就要高考了，就不能和平一點兒開開心心地回宿捨去睡覺嗎？

欺負老實人吶！！！

像是之前那個會偷鄭卡拉東西的保安帥哥簡直就是想象不到的特例了，令全校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前有老師，後有班級委員，他們都不肯放過我。

每節課課下，只要我不上廁所的時候，就去找他並且帶上英語四級的詞彙書。

然而，我想錯了。

「老師，看來你還是沒聽懂我的話啊……身為老師的你聽不懂人話怎麼行呢？」面具說道：「整個教室都被我封鎖了，沒有一個人能出去，沒有一個人！包括你……老師！嘻嘻嘻……」

反正實踐期間都會報銷，這筆錢不花白不花。

他再也不為自己變成保潔員的事而難過了。

然而，班主任一如既往地按住了門把，卻沒能一如既往地打開這扇門。

英語老師居然要趁著課間十分鐘幫我補習。

因為我的成績超乎他們想象得差……

中午就四十分鐘時間，在語文老師的眼中好像我用十分鐘跑個來回順便吃完飯完全是非常EASY的。

劉夏雪安慰我，說等我秋假結束歸來，她相信我一定可以改頭換面，學習成績更進一步！

「從現在開始，你們誰也出不去了。」面具說道。

您老人家不用吃飯，休息，泡妞的嗎？

他已經很盡職盡責了。

天知和_圖_書道我有多久沒有看英語書了。

都十點了，班主任還守在前門旁邊，非常敬業。

英語課之後是物理課，物理老師在課上讓我起立回答了問題之後，他就給我留下了一本習題集作為我課後練手的小作業。

這回，終於有學生好奇地抬起頭來，雖然他們的眼光還是麻木的。

鄭卡拉的提醒是對的，林菲是真的沒有照片上，直播中表現出來的那麼好看。

怪不得，我始終沒能認出林菲來！

班主任為了提高我的成績，還專程吩咐了學委，生活委員，班長，副班長，以及各科的課代表們帶著我一塊學習，共同進退。

您老人家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是那種會買英語四級詞彙書的了？

太恐怖了，這個學校的風氣太恐怖了。

三十秒之後，我擠坐在花貝的身旁，一起分享起了餅乾。

老師甚至都沒有懷疑我是找借口溜出教室。

無論是不屑，可笑，還是鎮境內的表情我都能接受，可為什麼他們都像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呢？

我似乎明白了……

騙人……

他們就不能放棄我嗎？

我訥訥地開口，嘴唇都顫抖發青了，「不用了，親，你真的太友好了，我要是拿了你的，你看什麼呢？」

為什麼所有人都沒什麼表情呢？

明白了明明學生會還有那麼多人，偏偏將這一次的任務交到了我的手裡。

這叫做什麼？

連拉屎時間都不給的學校到底是天堂還是地獄？是負責還是虐待？

隨時隨地的那種猝死。

不用等老師說什麼，我就坐了下去。

花貝搖了搖頭，「二十九中的環境就是這麼簡單，要是能找得到，早就找到了，還會拖到現在嗎？放心吧，就算完不成任務，也不會因為一次實踐考試不通人道毀滅了你的。」

我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鬧哪樣。

可是被一大群小綿羊糾纏著嘰嘰喳喳的。

三節課下來，我直接成為了班級的名人。

二十九中晚自習基本上會上到睡覺的時間。

「這裏該選擇的是What，不是Who！題目問的是個東西，不是人！人是個東西嗎？人才不是個東西呢！！！」這是急性子的生活委員。

「沒事兒啊！因為我手裡還有六級詞彙書！四級的我早就背過三遍了，我還標註了很多內容，不如送給你怎麼樣？」

四十分鐘啊！

除非我把課上的題再回ｈｔtｐs://ｍ•ｈｅｔｕbｏｏk•com•ｃom答一遍，並寫出全部的解題過程，否則班長會一個勁兒地拍打著桌子。

英語老師是唯一一個有表情的。

萬一我便秘了怎麼辦？

劉夏雪的電話還沒有掛斷，廁所的單間門就被敲響了。

正當我暈暈乎乎幾乎睡著了的時候，班主任拿起包走向教室門口。

這不是坑爹呢嗎？

老師在同情我什麼？

她就是個普通人，長得……還沒我好看呢。

還是同情我連控制自己膀胱的能力都沒有？

為什麼會打不開？

老綿羊，小綿羊，男性綿羊，女性綿羊……總之一大群小綿羊。

要是我也是女孩子的話，就可以厚著臉皮用這個借口了……

沒有人擺弄自己的手機，手機屏幕之上卻呈現出了一張臉孔。

整整一本啊，在物理老師的口吻中好像只不過是一張心理測驗單一樣，輕鬆加愉快。

他的聲音經過了處理，像是動畫里花粟鼠那樣的嗓音，有點兒滑稽，卻在這個夜晚更顯得恐怖。

對方舉著手機像是在自|拍，說不定也有可能是在直播。

我感慨萬千。

語文老師考察了我的「基本功」之後，她也想讓我課下去辦公室報道來著。

而且，作為轉學過來的差生，我儼然被所有人盯上了，大家都拼了命地想要帶著我一起好好學習，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學校？

至少放下一本也好啊……

「這是什麼鬼……」班主任皺著眉頭，「不許溜號！我有沒有說過在校期間不許開手機？讓你們帶手機已經是寬容了，看來就得和一班的班主任一樣發現一個帶手機的就都沒收！」

有點兒複雜。

「這是你們中的誰搞的惡作劇？別以為我不會發現！要是被我知道到底是你們誰不老老實實地學習，搞這些邪魔歪道，就把家長找過來！！！」

「上課的時候，你這道題答錯了，為什麼會答錯呢？公式就在這裏，這還是老師強調過多少遍的原題……來，你就當著我再重新做一遍，把所有的解題過程清清楚楚地寫下來。」這是耐心的學委。

嚴格的。

在二十九中，是沒有男女之分，沒有大姨媽和大姨夫，只有學習好和學習差的區別！

他竟然是個直播的愛好者？

「Thank you，good night！」

我走出教室，如芒在背。

我滿頭大汗地編ｈttps://ｗww.hｅtｕｂｏoｋ.com.com台詞。

老師坐在前門隨時等待著有問題的學生們去找他，後門則是被垃圾桶堵住的，我連逃都做不到。

我又想起了在夢集團實驗高中的時候，碰見的女孩子請假都用大姨媽來了做借口。

這又是何苦呢？

我厚著臉皮和老師說自己要上廁所的時候，老師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我。

一天下來，我已經瘋了。

說不清楚，我此時此刻是怎樣的心情。

聽聞我的課間時間已經被英語老師佔去了之後，語文老師似乎還低低地罵了一句「倚老賣老」什麼的。

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整個教室所有帶了手機，手機還開著的同學身上都發出了各種不同的聲音。

除了其他保潔大媽會佔他便宜，令花貝十分困擾之外，他的保潔生活非常的滋潤。

我要死了。

我和花貝對視了一眼，雙雙跑了上去。

二十九中的老師真的好可怕啊！

我一上午過得糟透了。

「對了，我竟然忘記了，你有沒有調查到什麼？」我問道。

至少通過一天的努力，我知道了班級里哪個是林菲……

我要給他點一百個贊。

別提四級詞彙書了，就連英語字典我都沒有啊！

同一張臉孔，戴著面具的臉孔。

語文老師最後決定讓我中午吃完飯，還有晚上吃完飯，又在正式上課之前到她那裡去。

卡住了？

騙人的吧！

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大傢伙都用那種看外星人的眼神看我呢？

我結束了！

我給劉夏雪打電話，問她還有沒有機會重選假期實踐課。

班長沉默寡言，他不啰嗦，但我要是課堂上回答錯了問題，課下，他就會拍我的桌子。

竟是虛驚一場嗎……

他老人家震驚了！！！

學生們都是這樣的努力，真的存在什麼黑客，什麼學生商嗎？

大哥……都進廁所了，咱們好好兒說話，把英語詞彙書放下行不行？

找家長……

要說夢集團實驗高中是培養兇悍的野獸的地方，那麼二十九中就是一個羊圈。

如果只有一兩個的手機有了反應，或許全班同學不會那麼不約而同地去翻看自己的手機。

英語老師啊，您老人家就不用上廁所的嗎？

以夢集團實驗高中的教學風格，沒有一個學生會成員會來這裏自找苦吃的。

呵呵，對現在的情況有用嗎？

上午我上了三節課。

林菲其實也是個認真學習的好孩子，只hetubook.com.com不過她晚飯過後是最後一個回來的，看來她就是趁著這個時間去做的直播。

劉夏雪絕對是小題大做了，一群小綿羊能有什麼威脅？

沒有！

上午竟然要上五節課，才能中午休息，中午就休息四十分鐘……

大概是在九點半的時候，我們發現的異常。

班主任的話音未落，一陣詭異的笑聲就從所有的手機里傳了出來。

因此，二十九中雖大，但加上花貝在內的三個保潔員的工作還是十分輕鬆的。

課間走廊也沒幾個人影。

林菲滿臉都是包包，痘坑痘印也很嚴重，臉盤很大，鼻子很塌，著實是個典型的見光死。

花貝那小子過得才是輕鬆加愉快。

是生活委員大咧咧的嗓門，「喂！楊陽！還沒拉完嗎？快點兒啊！下課就十分鐘，你怎麼拉屎還得拉三分鐘啊！你還有六到七分鐘去英語老師那裡報道！他針對你的學習水平特意出了一百道選擇題，不知道你能不能在課間答得完不……對了，聽說你沒有英語四級詞彙書，我這裡有，要不要從門下塞給你？」

「都幹什麼呢？要麼學習，要麼回去睡覺！」班主任怒吼一聲，卻也掏出了他自己的手機……

我跑去學校里的小賣店又買了些小零食分給大家一起吃。

物理課之後是語文課。

讓我下課後到辦公室去找他。

而且因為二十九中的學習氛圍濃，老師們的教學素質高，就連所有相關工作服務人員都十分友善慈祥。

除了教師綿羊比較煩人之外，有的同學綿羊也很唐僧。

因為語文老師自己為了幫我補習，她中午也決定不離開辦公室，就啃麵包，隨時等待我的臨幸……不是，是我去找她學習。

好可怕……

我感覺自己一把就能捏死他們似的。

有道人影出現在了離我們大概有兩百米遠的操場上。

我和花貝分開之後回到了教室。

把我當成灰塵吧，讓我隨風飄散吧。

一半紅，一半黑的面孔。

彼時，花貝居然在籃球場的長椅上休息，他身邊還坐著另外兩個保潔員大媽。

同情我憋不住了，不能再上自習了？

震驚的結果就是……

可我們吃得都好嗨皮。

我好想回家。

我想花貝肯定也忘記了什麼……他已經沉迷保潔員的工作不可自拔了嗎？

我是天才有沒有！！！

有震動的，有音樂的，也有叮鈴的動靜……

夢集團實驗高中本來就不是那種教學嚴和-圖-書格的地方，語數外的教學過程中，恨不得連老師自己都快要睡著了。

他的手機屏幕上，也出現了一張戴著面具的臉孔。

我從教室溜出來之後，下意識地越過後門的窗戶往裡看，瞧見林菲正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著。

聽我講了多少句英語啊！

聽著陰森的話語，沒有人不毛骨悚然。

好了！

我給花貝打了電話，然後找到了他……

直播中的，正是我的那個英語老師，上了年紀的慈祥老爺爺……

當然，大部分都是震動，唯有幾個馬虎鬼忘記修改罷了。

二十九中還是人呆的地方嗎？

然而，等我們奔向對方的時候，竟然大吃一驚……

他應該是要離開了。

「就是因為二十九是個學習地獄，還有人能創辦直播網站才叫人覺得不可思議啊！」

大媽分給花貝餅乾吃，三個人其樂融融的。

而且，他在直播中交的是英語？！！！

英語對我來說太難了！

雖然也不可能說每個人都會那麼善良，但哪怕是態度不太好的同學們也全是一頭頭無害的小綿羊。

周圍全是一群瘋掉的綿羊，他們拚命吃草，還逼著我也必須去吃草，他們瘋，還逼著我一塊瘋。

怪不得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是那种放了好多糖精，名叫「粵利粵」的冒牌餅乾。

他們都是機器人嗎！

班主任使勁兒拽了拽，門板發出咯噔的聲音，但是到底還是沒被打開。

麻木嗎？

包括我的手機也是同樣。

我感覺自己像是被剝皮抽筋了一樣，說不定到某個時候，我就要脫胎換骨，得以重生了。

並且她還給我留下了幾個作文題目，命令我按照這至少十個作文題目要求，到下周一之前一定都要分別寫一篇八百字的作文拿給她看。

被發現了之後，英語老師十分羞澀地笑了笑。

他們不走，我一個人怎麼走？

我回到座位上，沒有一個人看我，大家都在埋首學習當中……

班主任還帶著一絲幻想，他舉目環顧這個教室，指尖略有的顫抖泄露了他此時此刻的情緒……

小時候，我媽倒是給我買過一本新漢字典，但是被我撕掉了封皮，後來亂寫亂畫，打造成了對於小學生而言相當限制級的連環畫。

面具之下的那一雙眼睛戴了美瞳，一隻是紅得嚇人，一隻是黑得嚇人。

所有的眼神中都透漏著迷茫。

看不清楚是誰。

我都不明白自己來二十九中究竟是為了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