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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不太好？」基汀徑直來到客廳坐下，開門見山道。

「這事你必須談成啊。」諾德不放心地道。

「查到了。」迪亞茲沉著臉，「萊澤因里的幾個軍事倉庫都在不到三個月前進行了調動，兵力有所削減，政府也停止了定期的考察，使得他們愈發鬆懈。」

「他……」

十二月十五日

「但這不全是壞事。」維拉克話鋒一轉，讓情緒低落的幾人有打起了一點精神，「我剛剛說了，馬上就到萬國博覽會閉幕的時間，我們仍然不知道相互的底細，這也就導致了誰都沒有必勝的把握。但我們察覺到軍用倉庫存在問題，很有可能是政府布下的陷阱，這就暴露出了他們的疏漏。」

等真相暴露，不管政府有沒有被欺騙，這個人的處境都會極度危險。

「這麼統一的調動，還在如此危險的節骨眼露出破綻，確實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是政府的刻意所為。」維拉克揉了揉鼻樑，舒緩自己緊繃的，有些雜亂的思緒，「這也側面證明了，政府確實沒想和我們和談，不然他們不會一直在這裏設下埋伏。」

「確實，究竟行不行還得看莫萊斯。」維拉克點點頭，「迪亞茲、墨菲，你們累不累？」

「同時也是政府大力嚴禁私自販賣軍火，平等會失去獲取武器渠道的時候。」迪亞茲道。

「沒錯。」維拉克把諾德招呼過來坐下，給他強調這二者之間的區別，「這麼做是因為我們本來就還得為平等會做貢獻，而不是專門去證明之前做的那些是有價值的。我們調查的信息沒用上就是沒有價值了嗎？它幫助我們排除了一條錯誤的路，這難道沒有意義？不要被所謂的價值沖昏頭腦，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莫萊斯慢條斯理地從煙盒裡拿出根煙，點燃，吸了一口，緩緩吐出去：「這件事是有風險的。」

「這個有點意思啊。」諾德眼睛一亮，維拉克的這個把戲比他扎爆軍和*圖*書用倉庫貨車的車胎有趣刺|激多了，「就這麼一下就能牽著政府走了？」

維拉克和基汀一同前往賭場負一層，找莫萊斯詳談此事。

「我們再通過我們故意表現出的假動作，影響他們的決斷。」基汀默契地一笑。

維拉克充滿不屑地哼了一聲：「他很會替政府考慮，說不準還會說這是政府為了避免我們反悔，做出的正常防備。只要我們一心一意，這些就不會用上。」

……

聽著維拉克在堵死的路旁又發現了新的路，氣個不輕的諾德冷靜了許多，他轉過了身子，認真傾聽起維拉克的想法。

「沒錯。」維拉克一一看過迪亞茲三人，「我們要是能打探清楚政府的底細，這份功勞不比填補武器空缺輕。而且莫萊斯有先見之明，他沒把解決武器的希望全放在我的身上。除了我，還有另外三隊人在努力解決著這個問題，因此我們不用背負太大的壓力，選擇相信他們就好。」

「可……」諾德還想說些什麼，卻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最終背對著所有人，獨自站在窗前任由胸口劇烈起伏。

「洛克施瑞福、政府，都不好對付。沒錯，他們現在是爛到根子里了，可那依然是統治著這個國家的政府。他們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做了怎樣的籌備……這個險不可能冒。」維拉克正式作出決定，放棄劫掠軍用倉庫的計劃。

「主動暴露？！」諾德一個驚呼，又立馬意識到維拉克不會提蠢辦法，連忙尷尬笑著，「你繼續你繼續……」

「你找好人選，將風險壓到最低，把切實可行的計劃整理好交給我，我再決定要不要做這件事。」莫萊斯負責著平等會的整體存亡，做事不得不謹慎，他肯定了維拉克的想法，也希望維拉克能再給他一點信心。

「我和墨菲是這麼猜想的。」迪亞茲很不願意承認，他發出沉重的鼻息，「畢ｗｗw.ｈｅｔｕｂoｏｋ.cｏm•ｃom竟政府斷掉我們的軍火渠道后，在明知道我們缺乏武器，會想盡辦法解決空缺時，不可能無意削減軍用倉庫的兵力。這擺明是想讓我們往裡鑽，吸引我們攻打倉庫，從而暴露出有生力量的陰謀。」

「我們——」

「平等會不可能冒這麼大的風險去搶奪武器。」維拉克理解諾德的心情，故而打斷他時，語氣也儘可能保持著平和，「就算你能說服我去冒險，我也不可能說服莫萊斯。因為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能力承擔計劃因此失敗的責任，誰的價值也抵不過幾十上百條人命，抵不過平等會發展的關鍵一步。」

「那我先回去了。」諾德離開。

「情報部門建立，要去用各種辦法策反政府的人，萬一沒策反成功會怎麼樣？萬一對方假意投靠，實則要作為政府插入我們內部的眼線又該怎麼辦？我們做的很多事都是有風險，只是或大或小，或有必要冒險沒必要冒險。」維拉克和基汀慎重考慮了，一致認為這件事能做，盡量去做。

「你不覺得，按照你的思路來做，必然會有人犧牲嗎？」莫萊斯道。

「我們將錯就錯，派人進去打探情報，故意被他們察覺到是我們的人。」維拉克說著初步構想，「只要我們沒暴露太多，政府就不會急著收網，反而會耐心盯著我們的人，想知道我們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你也回去休息吧。」維拉克準備動身。

「……嗯。」迪亞茲覺得太過可惜了。一是他們在這件事上功虧一簣，二是克洛伊那一派重要的力量無法利用起來。

「你們稍有不慎，暴露出了平等會怎麼辦？或者沒能牽動政府，政府因為謹慎，針對我們虛虛實實的各種可能性都準備了一套應對方案呢？」莫萊斯提著各種不好的發展趨向，「這些都是有可能發生的，只要發生，輕則令我們攻打政府大樓的計劃被迫中止，重則招和_圖_書來滅頂之災。」

聽罷，諾德無法接受他們極有可能要放棄這個辦法，絞盡腦汁地思索著其他好的可能：「也不一定啊，這都過去三個月了，政府應該不會這麼沉得住氣吧，在這幾個軍用倉庫的附近設下埋伏這麼久。而且我這段時間沒少過去，完全沒注意到有不對勁的地方……」

「是。」墨菲前去叫另外兩人。

「滿打滿算，我們還有二十天的時間。這二十天里要是能摸清政府的底細，及時做出應對準備，在戰鬥爆發後進行反制，減少我們的傷亡，確保計劃順利進行、圓滿完成，那一切就還是值得的。」維拉克專門盯著諾德看，「只不過，這條新的路會更難走，有更多的風險。」

莫萊斯誠懇地聽完，還贊同地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看得出來你們都覺得這件事有必要冒險，風險在我們願意承受的範圍之內。其實我也願意，這麼絕佳的和政府先行周旋，有望建立起優勢的機會，換誰都不想錯過。」

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沒有發表反對意見。

維拉克回顧了一下計劃，意識到莫萊斯所說的必然會犧牲的人，就是那個主動暴露在政府視線之下，又為了避免把政府的注意力吸引到潛藏起來的平等會身上，只能孤身一人面對一切，不能和平等會接頭的人。

維拉克的心情逐漸明朗，他蹺起腿，放鬆地靠在了沙發上：「老師，您覺得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沒錯。」維拉克道，「來找你，就是想徵求你的意見，如果你覺得這件事可行，我們就立馬開始全力地籌備這件事。」

迪亞茲同時為自己和弟弟墨菲表態：「我們總得再做些什麼——我倒不是為了避免之前的努力白費，只是我們本來就應該在一條路走死之後再走條新的。」

賭場負一層，莫萊斯的辦公室。

「是的。」迪亞茲把情況、結論、猜想又說給基汀、諾德聽了一遍。

維拉克坐www.hetubook.com.com在沙發上陷入思考：「三個月前，也就是我差不多被抓，平等會和政府第一次正面火拚的時候。」

維拉克吩咐道：「墨菲，去把基汀老師、諾德叫來。」

迪亞茲忍住不嘆氣：「那我們是否可以用這件事來讓克洛伊他們認清現實，放棄和政府和談呢？」

維拉克緊接著道：「這幾天趕任務累壞了吧，你們先回去好好休息，我和基汀老師去找莫萊斯商量商量，等事情定下來我們再好好規劃。」

「我們爭取的是既能打探到政府的底細，又能牽著他們走。最壞的結果，無非是政府的警惕性很高，沒有輕易地被我們迷惑。可這樣虛虛實實，也多少會影響到政府的決斷，為我們創造機會。」基汀解答道。

「說說。」維拉克原打算去把基汀、諾德叫過來，幾個人一起談事情，但他發現迪亞茲、墨菲二人進門後面孔一直很嚴肅，猜到了事情的結果應該並不順利，便決定先聽完他們彙報。

「都到這了，再怎麼也得上啊，不然之前做的那些不就等於白費了？」諾德好不容易覺得自己做出了貢獻，又是不眠不休地監視，又是冒險打入軍用倉庫內部，不應該最後落得個毫無意義的結局。

維拉克也不知道他是真懂了，還是單純應付自己，先繼續針對新路線發表看法：「如果說政府真的在這方面做了陷阱，還這麼沉得住氣，那肯定圖謀很大，最起碼想重創我們。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主動暴露。」

維拉克打了個響指：「就像基汀老師說的那樣，比如說我們的人假裝表現出要在新年攻打軍用倉庫，那政府就會在新年之前在軍用倉庫附近布下重兵準備將我們一網打盡。讓他們誤以為我們不知道他們發現了我們，我們可以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嗯。」

「嗯。」諾德應得很乾脆。

「那你在顧慮什麼？」維拉克直截了當地問。

「……好。」

「嗯。」迪亞茲知hetubook.com.com道接下來就得看維拉克、莫萊斯他們的了，便也不多操心，帶著弟弟回到房間休息。

「所以……」維拉克和迪亞茲對視了一眼，緩緩說出結論，「這是他們故意的。」

維拉克午休了一覺后，連著兩個晚上沒回來，接近四天沒有音訊的迪亞茲和墨菲終於返回旅館，一路來到了他的房間里。

「有點意思……」莫萊斯聽完了事情起起伏伏的整個經過，「也就是說，你們在籌備武器這條路上正式宣告失敗了，不過又找到了可以很好的和政府周旋的契機？」

「你現在說話也一套一套的了……放心吧，我也希望這事能成。」維拉克穿好衣服，打開了房門，「回去等消息。」

「可政府要是真接受我們的訴求，我們又怎麼可能會放棄和談？他們既然防備著我們，就肯定說明他們並沒那麼打算過。」迪亞茲繼續疏通著邏輯。

「我和克洛伊打過很多次交道，我比你了解他，這些他都不會聽進去的，說給他反而會影響我們的秘密行動。」維拉克搖搖頭，雙臂環胸，早就不對和克洛伊那一派重新團結起來抱以期望，「還是把重心放回現有的問題上，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能牽著政府的鼻子走，坑他們一把，為什麼不坑呢？」諾德道，「我知道這件事真正做起來不簡單，但我們最起碼得先確保能去做，再解決種種困難。」

「今天不是你和莫萊斯約定的最後期限嗎？先去找他談談這件事，如果莫萊斯同意，接受了我們這個辦法存在的一定風險，我們再細緻規劃。」第五期培訓還有幾天，基汀也有功夫搭把手了。

維拉克穿著外衣：「怎麼？」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如順藤摸瓜，從政府的這個布局，把他們的偽裝全部掀開，提前查探清楚他們的準備。」基汀和維拉克心有靈犀，同時想到了他們後續的努力方向可以進行轉變。

二人聊了沒幾句，墨菲就帶著基汀、諾德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