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唱響國際歌
第四十三章 整裝齊備、蓄勢待發
「收拾得怎麼樣了？」基汀前來維拉克的房間。
迪亞茲看著這一幕，看得出神。
迪亞茲也沒有必要和自己人隱瞞什麼，當即解釋起來：「是的，你出發后，我會試著反過來監視他們，等確定這幫人就是政府情報局的后，我們就按照維拉克制定的計劃開始行動。」
「那用不用通知軍用倉庫的人提高警惕？」
「那麼，如果後續我沒有任何異動呢？」迪亞茲又問。
「墨菲，把地圖收好。」迪亞茲吩咐完墨菲事情，獨自來到窗前，側著身子小心翼翼地看向外面。
維拉克把兩個行李箱蓋好，扣上扣子：「您放心，我很信任他們的能力，他們會處理好各種突發|情況的。」
這玩意兒對這群好似著了魔的人沒有用。
十二月二十三號
「維拉克同志、基汀先生，把行李箱交給他們就好了。」
前段時間，莫萊斯為了安撫住克洛伊，避免他們在後續的行動中拖後腿、擾亂大局，便假意認同了克洛伊的意見，同意平等會內部統一聲音，選擇相信政府的誠意。
此舉正是為了防備克洛伊那一派。
轉回去的一瞬間，洛克施瑞福一個激靈。
迪亞茲一手撐著下巴，思忖片刻：「保險起見，做最後一次檢驗吧。我們還得再打入軍用倉庫內部一次，這次換我去。」
「我會隱蔽起來，並且會擔心你逃跑，在周圍布下更多的人手。」墨菲說著他的應對之策。
「那就意味著我們的行動可以正式開始了？」墨菲問。
這些人里有一半以上的人都要離開，今天是第一批。
十分鐘后，迪亞茲離開了窗戶，消失在監視之中，洛克施瑞福招呼了一名下屬前來盯著，有情況隨時彙報給自己。
「好。」維拉克一手拎一個箱子，跟著基汀出了門。
「一定。」
維拉克微笑著向莫萊斯伸出手：「放心，你也早點過來。」
「聽說我們要去北區的工廠里和*圖*書暫住。」皮雅芙說道。
旅館之外的街道，因為雪化了變得泥濘不堪。行人們緩步走著生怕摔倒，不時駛過的汽車則蠻橫地濺起黑色的冰水，染臟店鋪的招牌、路人的衣服。
「要麼還是我吧，我這方面有經驗，而且跟裏面幾個當兵的熟了。」諾德不太放心迪亞茲隨機應變的能力，「你去了沒弄好，估計得跟人打起來。」
「說明迪亞茲至多只是察覺到了有你這麼一個人，他起了疑心，但疑心還沒有大到認為你肯定是政府的人，他需要立即離開。」諾德自信地跟著說自己的意見。
換作他沒和羅斯、道恩打交道時，他的行事作風會幹脆許多，發現了平等會人員的動向，首先考慮的會是把他們抓起來，嚴刑拷打問出其他亂黨的下落。
愛沙旅館與賭場的負一層從今天開始逐漸棄用，預計經過一周的時間后，恢復成普通的、單純的經營場所。
迪亞茲也是這樣想的，時間緊迫，他們這邊是最拖不得的人：「準備準備就可以出發了。」
「是啊。」莫萊斯爽朗地大笑了幾聲，「那邊條件會比這裏艱苦很多，要辛苦你們了。」
結果果然不出洛克施瑞福所料，沒過十多秒，迪亞茲又看向了其他地方，目光依然深邃，好似在檢查周圍的情況。
「是。」名叫霍金斯的下屬離開房間。
「嗯？」洛克施瑞福的雙眼還和望遠鏡死死貼合著，他調整位置，看向旅館的正門，那裡諾德裹著大衣，正朝軍用倉庫的方向走去。
就連羅斯、道恩這些僅僅只是和『克里斯』、平等理念打過一點交道的人，都願意為了他們獻出自己的生命，那更不用說平等會的正式成員，乃至幹部們了。
萊澤因的天空白蒙蒙的，雖然看不到太陽，但亮得有些刺眼。
只見那房間的窗戶處站著一個男子，男子雙手插兜，面色平靜地看著他這裏。
「局長，諾德出來了。」一名下屬在洛克施瑞福身旁輕聲提醒道。
……
莫萊斯有力地握住。
「嘶……」諾德抓著頭髮，「搞得我還挺緊張。」
「是的，我聽莫萊斯提了一嘴。」基汀點點頭，把行李箱交給了大廳里的工作人員，由工作人員先拿出去放到貨車上，「等正式宣戰後，那裡相對而言比較安全，再加上平等會本來就是從那裡誕生、壯大的，我們更熟悉，有情況也能及時應對。」
「各位。」臨走前，莫萊斯特意過來送他們離開。
「情報部門的查理斯正派人盯著，說他們還沒有正式行動。」維拉克道，「估計情況有點複雜，看迪亞茲的吧。」
「他們那邊情況怎麼樣？應該快到預定的時間了吧？」基汀過來幫忙把東西裝進行李箱里。
「我哪敢確定，他又沒把自己的身份寫腦門上。」諾德壓低聲音說著，「我就是感覺那邊幾個人都很奇怪，我出去、回來的時候，他們總盯著我。」
只要把他盯緊了，把他攥在手心裏，就能摸到平等會的位置。
平等會似乎經歷了一次脫胎換骨的蛻變。
洛克施瑞福已經放棄了來硬的。
「那小子估計又要扎車胎了。」
迪亞茲露出一絲笑容：「是的。這麼一來，他們會變得更小心，也會因為覺得我們足夠警惕，減輕對我們的懷疑。」
因此，莫萊斯擔憂克洛伊到時候惱羞成怒，為了彌補和政府失去的信任，轉頭背叛他們，把他們的信息都暴露出來，就正式開始秘密地更換工作地點，以絕後患。
「在這裏也能盯。」洛克施瑞福的望遠鏡隨著諾德的行進而緩緩移動，「他們又不是要跑，跟得太緊只會引起他們的警覺。」
轟！
居住在愛沙旅館的，主要是平等會裡的幹部，和負責維繫旁邊賭場明面暗地裡運轉的
hetubook.com.com平等會成員。「那我們一定得小心了。」墨菲在三人小團隊里話明顯多了起來，不像和維拉克等人打交道時那麼拘束，有想法也通常都壓在了心底，「萬一被政府的人察覺到我們發現了他們，事情會很不好處理。」
維拉克見狀調笑道：「又來送行了？」
莫萊斯專門安排了維拉克和基汀先行離開，他負責殿後，確保了交接工作完畢，再過去同眾人匯合。
鬆了口氣的洛克施瑞福放下望遠鏡，冷聲道：「馬上再找一個能監視到旅館、軍用倉庫的位置。」
下屬不解洛克施瑞福為什麼忽然如此判斷，只得順著他的命令指向旅館：「要麼我們在那個旅館也開一間房？說不準還能聽到些什麼。」
「更不用，就讓那群廢物蒙在鼓裡吧，局勢由我們掌控著就好。」洛克施瑞福目視著諾德在軍用倉庫周圍轉悠，「那小子估計又在想什麼招混進去查探情況。」
寒冷的天氣用麻木封住了窮人的表達欲與怒火，沒人敢大聲地沖汽車裡非富即貴的人表達不滿。
「不管是不是，我們在這裏『張揚』了好幾天，他們只要安排了人就一定會發現我們。」迪亞茲緊鎖眉頭，充當著小團隊里的智囊思考局勢，「所以不出意外，我們現在已經暴露在了政府的視線之下，今後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平等會、政府後續的安排。」
「你確定那是政府情報局的人？」迪亞茲盯著諾德在地圖上圈出來的位置，問道。
距離萊澤因南區軍用倉庫最近的旅館的某間房內，迪亞茲、諾德、墨菲三人圍坐在桌前，盯著上面的地圖進行研究。
……
迪亞茲的眼裡映出一名婦人彎下身子擦拭著孩子身上的髒水：「出發。」
「也行。」迪亞茲沒強求。
「局長？」猜測諾德會怎麼進入軍用倉庫的下屬有點懵，「這個位置不好嗎？」
「那你覺得我該什麼時候過去？hetubook.com.com我是覺得越早越好。距離萬國博覽會閉幕真沒幾天了，再拖估計還沒等咱們發揮作用，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諾德一如既往的急不可耐。
「我會小心的。」迪亞茲認真聽取著弟弟的看法，「但其實就算被他們發現，也不算是糟糕。」
現在臨近他們行動的時間。
「嗯。」基汀提起自己的一個小箱子，「那我們出發吧。」
諾德也饒有興趣地聽著。
「對方已經有點懷疑這裏了，我們得再找個地方。」洛克施瑞福道。
「我準備好了。」諾德在他背後說道。
洛克施瑞福繼續盯著窗戶口看向別處的迪亞茲。
走廊里，陸續有平等會的成員提著行李箱出來，向樓下走去。
洛克施瑞福看了眼桌上自己專門帶過來的一摞唱片，躺下休息。
「這樣……」墨菲沉思起來。
「你是想通過再一次打探軍用倉庫的情況，看看那邊的人會不會有動靜？」諾德爭取到再次進入軍用倉庫的機會後，猜測迪亞茲這麼做的目的。
洛克施瑞福迅速穩定狀態，一動不動地看著迪亞茲。
他們此時還沒有正式行動，因此時間很充裕，迪亞茲耐心地和墨菲說著其中的細節：「假如你是政府情報局的人，你發現我注意到你了，會怎麼樣？」
幾位下屬也都拿著望遠鏡監視著諾德的一舉一動：「他怪招還挺多的。」
萊澤因西區，莫萊斯一派的平等會開始了轉移行動。
萊澤因南區軍用倉庫旁邊最高的建築物里，洛克施瑞福舉著望遠鏡，居高臨下地盯著那棟低矮的旅館的某間窗戶。
「好。」諾德起身活動，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你也不用太操心了。」基汀安撫道。
「和工人們待在一起，談何艱苦。」維拉克搖搖頭。
「嗯。」莫萊斯讚賞地微微點了下頭，「這次專門把你們先安排過去，就是為了不耽誤後續的第六期培訓班培訓。希望你們能儘早適應那邊，把培訓和_圖_書班重新籌備起來。有什麼情況，和那邊的負責人說就好，他們會全力幫助你們解決問題的。」
他們一旦開始行動，既是正式向政府宣戰，也是徹底和克洛伊那一派撕破了臉，再也不是並肩作戰，懷揣共同志向的同志。
「那……是……」兩名下屬離開前去尋找備用的監室地點。
「不怕他出手。」洛克施瑞福盯了一會兒，又將望遠鏡調轉回他們查清平等會入住的旅館房間那裡。
「說明……你並沒有發現我？」墨菲道。
他這裏和迪亞茲的方向隔了少說三百米，再加上他和幾個下屬都站在角落裡，就算對方能看到，也最多看到他們的身影，沒辦法看清他們面朝哪裡，又是否拿著望遠鏡。
維拉克正把書籍整齊堆放起來：「快了，主要是有諾德他們的學習資料，東西就有點多。」
墨菲補充著重要的信息：「哥，諾德所指的位置是一個非常好的觀望點，既能將軍用倉庫的格局一覽無餘，還能監視到周圍幾條街區的動向。如果政府的人真在附近安插了眼線，那這裏絕對是他們的首選之地。」
「……為什麼？」墨菲想不通這點。
「皮雅芙同志。」
被發現了？！
「應該不會吧？前兩天剛扎過，今天又扎，倉庫里的士兵再蠢也會懷疑他吧？」
二人下到一樓時，和已經侯在這裏的皮雅芙打了個招呼。
「不行。」放之前洛克施瑞福可能會採納這個意見，但和迪亞茲這麼對視了一下后，他打消了這個念頭，「對方的警惕性不低，離他們太近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
下屬道：「我們用不用派人盯著？」
旁邊的下屬還沒有發覺不對勁，正討論著諾德會用什麼新法子進入軍用倉庫。
「霍金斯。」洛克施瑞福坐在了沙發上，揉著因為站久了變得酸痛的雙腿，「去幫我弄一個留聲機過來。」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迪亞茲並不簡單，應該就是平等會這個站點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