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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載

作者:Rong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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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覺醒的年代 第十六章 無題

第四卷 覺醒的年代

第十六章 無題

走到副駕駛門前的門羅咧嘴一笑:「好眼神。」
「海威爾,倒酒。」門羅把費舍爾的屍體扔在了過道上,自行坐在一旁,叫和維拉克打過一架,現在傷好了的海威爾給他倒酒。
「……不可否認,你的辦法有足夠的好處,而且只差我們點頭了。」閃金幫的阿普代替老金表態,「不過你應該知道,我們蒙勒哥人是不可能和敦曼政府的人共事的。」
「我說的聯合起來還是有可行性的,只是需要時間。」維拉克忍不住開口道。
魯法洛無奈地笑著:「可以。」
魯法洛保持微笑,耐心地看著維拉克和門羅交談、老金和兒子阿普交談。
「看看咱們有沒有能用得著的地方。」
「現在究竟什麼重要,你應該很清楚。我認為是時候做一些必要的取捨了。」魯法洛沒把『既然不想和敦曼人共事,又為什麼要來敦曼討生活』說出來,溫和地勸阿普認清現狀。
門羅不認同:「魯法洛不傻,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走上和我們作對的路。誰都清楚,想從政府那裡拿到好處,也得自己有足夠價值。如果舊南約只剩下了他們斯德爾人,他們就沒資格成為政府的合作對象,到時候下場一目了然。」
維拉克直接進了駕駛位。
閃金幫的兩輛汽車、海鼠幫的一輛汽車都侯在了他們的面前。
維拉克「嗯」了一聲:「那個組織叫平等會,他們在布列西傳播了很多先進的理念,我有看過一點。」
「怎麼樣?」等待了幾分鐘后,魯法洛問了一句。
維拉克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向門羅講解平等會理念,讓他認識到平等的機會,就斟酌了一下語言,用好似只是聽說的、印象不太深的樣子簡單說明了平等會的理念、目的,與部分《平等論》、《國際歌》、《女性宣言》的內容。
「你瞧。」門羅指向了其中一個已經滿頭大汗慌亂不已的壯漢,「這樣就夠了。」
「不然呢?把人一個個揪出來?我又不知道都有誰,沒必要。」門羅大半天沒喝酒,饞得不行,剛喝了口酒,整個人就陶醉得咂巴起嘴。
酒館里日常坐著幾十號海鼠幫的人喝酒聊天,門羅拖著費舍爾的屍體進入后,無聲地中止了他們的喧囂。
「需要解決嗎?」門羅沖維拉克笑了一下就下了車,拖著費舍爾的屍hetubook•com.com體走進了酒館。
黃金。
維拉克進去之後,只見眾人都一動不敢動,唯有門羅怡然自得地喝著酒抽著煙,也保持著鎮靜上前坐下。
「哈哈哈哈……」門羅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捧腹大笑了一會兒,「舊南約和萊澤因不一樣,而且我們是外來人,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就別想著那麼偉大的事情了。」
老金聽到后,接受了魯法洛展露出的誠意,把雪茄的點往煙灰缸里彈了彈:「不捲入敦曼政府內部鬥爭,不是我的底線,而是蒙勒哥人的底線。我也不想處處和我們自己人作對,所以只要你不堅持你的這個辦法,其他的我們都可以談。」
「我和老金事先已經交流過了。我們在堅決抗爭這件事上達成了共識,並不會被魯法洛所說的那些好處誘惑。」門羅沒管維拉克清沒清楚,把來龍去脈仔細講了一遍,「所以這次的正式碰面,我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說服魯法洛加入我們,或者在他拒絕加入時,想辦法保證他不會把事情泄露出去。」
門羅搖下點車窗通氣:「我自己去找就行了。」
「需要我幫你處理掉嗎?」魯法洛沒打聽海鼠幫內部出了什麼事,只問門羅需不需要幫助。
門羅還笑得燦爛:「怎麼能是一回事呢,這是兩碼事。」
「好,那我送你們出去。」魯法洛送著兩撥人出了會議室,來到了樓外。
「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現在政府一步步削弱我們的實力,再拖下去硬碰硬人家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阿普道。
「那我也走了。」門羅目視老金走後,也朝車子走去。
「你能想出更好的辦法嗎?」門羅問。
「那接下來就談細緻的部分吧……」魯法洛道。
門羅瞥了一眼後座上海鼠幫原二把手費舍爾:「後面談話的時候怎麼不發表意見了?」
「我覺得自保和抗爭是一回事。」維拉克反駁。
他想把《平等論》、《國際歌》、《女性宣言》帶到舊南約,他也相信在敦曼這個國家裡,同樣存在著和他們類似的組織。
「想好好研究研究,在舊南約復刻人家的事迹?」門羅聽維拉克這意思不簡單,憋著笑道。
「你們雙方提出的辦法有兩個問題,一個是實施難度太大,hetubook•com.com一個是風險太大,要是能把這兩個解決掉,或者都降低,那我當然非常願意這麼做。」魯法洛沒有硬堅持自己的觀點,他清楚老金和門羅都是偏向于來硬的,他要是和他們唱反調唱到底,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只要他找到這幫人,同時把《平等論》、《國際歌》、《女性宣言》翻譯成敦曼語傳播開來,那麼聯合的事情就有希望。
維拉克趕緊跟了進去。
魯法洛的和善沒有讓討論陷入僵局的碰面氣氛好轉,門羅清了清嗓子,緩解凝重與緊張:「其實老金和阿普的意思很清楚了,他們只是不贊同和政府合作,這一方面有敵視的原因,一方面也因為你的計劃不是十全十美。」
維拉克觀察著魯法洛的面部表情。
維拉克聽出來門羅其實不是很有興趣,大概率只是隨口一說,可他也不能繼續主動要求幫他找徒增懷疑,於是換了套說辭:「行,那我自己找自己的了,正好也想好好看看。」
「差不多了,之後再進行些討論,把旁枝末節的事情都處理乾淨,基本上可以去做。」魯法洛在筆記本上記著什麼。
老金把雪茄捻滅在煙灰缸中:「那今天就先談到這裏,後續的事情再挑就近的時間定下來。」
阿普繼續堅持這一點:「蒙勒哥人只是想找個可以謀生的地方好好生活。我們逃了又逃,好不容易在這裏落腳紮根,已經不會再像從前那樣任人驅趕了。現在,我們會堅決的、強硬的同每一個想毀掉我們生活的人鬥爭下去。」
「你去哪搞?」
「喝點嗎?」門羅晃了晃酒杯。
「那你們有信心反過來說服魯法洛嗎?要是這次談話不歡而散,魯法洛帶著黑街幫、斯德爾人投靠了政府那邊的人,我們的應對之策也將泄漏出去。」維拉克剛鬆了口氣,就因為新的問題接踵而至而追問起來。
「老金和阿普這邊希望我們藉著新徵兵法的事情,激化政府和本地人的矛盾,把事情擴大化、複雜化,而後再渾水摸魚。維拉克的意思是,我們要和本地人聯合,捆綁在一起形成更大的力量同政府對抗。」門羅總結幾人的辦法與亟待解決的問題,「二者本質上是一回事,其中維拉克所說的和本地人聯合聽上去更能對政府造成威脅,當然相應的是可m.hetubook.com•com行性幾乎沒有。我們使用老金他們的辦法,只是挑起雙方的矛盾,看他們亂成一片會更加可行。」
維拉克頓時醒悟。
「嗯。」維拉克來時記住了路,發動車子后沒用門羅指方向,自行朝著曼城開去。
「留著還有用,走了。」門羅朝魯法洛擺了下手,坐進了副駕駛座,「出發吧。」
有人費解,有人忌憚著吞咽口水。
門羅扭過頭道:「這才是這次談話的真正目的。」
「先進理念?什麼東西?」門羅完全沒聽說過。
「挺有意思的……開始看報紙我還以為是什麼亂黨,這麼一說他們還挺偉大。」聽完維拉克的話,門羅來了點興趣。
維拉克藉著酒杯擋住嘴,又低聲道:「不怕他們暗中動手?」
「咳咳。」
酒館里鴉雀無聲,每個人都獃獃地看著門羅與他手裡拽著的費舍爾的屍體。
「放心,老金他們不會動搖的。」門羅一點也不急,像是會議結果盡在掌握。
「你打算怎麼解決?」維拉克把車停好,好奇門羅將如何重新整頓海鼠幫。
他理解四人,任誰都不會聽完一個沒有背景的人說這種大話,然後真的放在心上。他又不能亮出平等會的身份,去干涉進來。
蒙勒哥人、斯德爾人、布列西人不止是舊南約里的主要移民者,還是整個敦曼的主要移民者,他們的碰面、他們的共同決定將毫無疑問地左右著移民群體何去何從。
「無論如何都不會走和政府合作、任其利用的路。」阿普話沒說死,只是表明不贊同魯法洛的辦法。
「平民被壓迫剝削、我們被驅趕利用,都是為了政府、權貴的利益,這就是一回事。」維拉克知道門羅並未覺醒,他沒意識到這些東西,故而和維拉克說不到一塊去,彷彿兩個世界的人,「但現在討論這個沒有意義,我現在對那個書真的感興趣,等我找到看完了,再和你好好談。」
「我已經安排好了午飯,吃完飯我們可以趁下午的時間把這件事直接定好。」魯法洛邀請雙方留下共進午餐,再之後一口氣把事情安排好。
「打聽打聽,總會有傳入舊南約的吧?」維拉克道。
「門羅呢?」魯法洛知道阿普的話就是老金的意思,因此直接看向了門羅。
「……好。」海威爾見到這場面也愣了許久,才回和圖書過神來給門羅拿來了酒。
「那我們就針對這兩點商討一下解決辦法。如果可以降低,我們乾脆就按這個來了,如果降不低,就先擱置,找新的法子。」門羅道。
交談持續了約莫兩個小時,挑起平民與政府矛盾的計劃逐漸完善,諸多問題都被一一解決。
「我們只能靠比他更具可行性的計劃說服他,但這又會考驗信任感,不排除他只是明面上同意聯合,暗地裡卻想聯合政府將我們一網打盡的可能。」維拉克也沒有足夠好的對策,這件事要真那麼好解決也就不會拖到現在了。
「對了,我還挺好奇的,你為什麼大力主張我們和本地人打破偏見,共同反抗政府的不合理法案呢?」門羅問,「你一個做照相師,做司機的,想出來的辦法倒是都出自高處。」
「我相信我們每一方都希望這次談判能統一戰線,畢竟只有我們聯合起來,才夠得上資格和政府抗衡,分開的話,誰都什麼也不是,政府不會多瞧我們一眼。」門羅強調他們三方團結的必要性,「我衷心建議各位能相互為對方考慮一下,我們碰面是為了找出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辦法,而不是強迫對方必須聽我的。」
「這麼一來,這事兒得有五六成的把握做成了吧?」討論暫時告一段落,喝掉了兩壺水的門羅又倒了半杯水潤嗓子。
魯法洛雖然一直保持笑容,但並沒有顯得僵硬,而是始終自然。
「你們的想法都非常好,我沒有什麼要補充的。」維拉克如實回答。
「好。」維拉克倒了點酒,和門羅碰了一下,「你就這麼喝著?」
這次的碰面非常重要關鍵。
處事圓滑,做了半輩子和事佬的魯法洛今天成為了衝突的一方,他笑了一聲,探身把煙灰缸朝抽著煙的老金、門羅身前推了推:「門羅說得對,我們一起摸索。」
「除非當場殺了他,不然怎麼能保證他投靠政府時不出賣我們?」維拉克覺得這是天方夜譚,不像是門羅、老金能想出來的辦法,「而且殺了他也解決不了問題。」
「知道啊,前陣子有個什麼組織攻打政府大樓,把萬國博覽會什麼的都攪和亂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閃金幫將代表蒙勒哥人,按照你們提的辦法去和政府抗衡?」魯法洛問阿普時,目光匯聚在了門羅的身上。
幫助外來人保留和圖書生存權利、幫助舊南約、敦曼的平民不遭受政府、權貴壓迫,反而是個意外。這事肯定要做,但不能改變任務的優先順序,破壞規劃。
這是他和基汀過來的主要目的。
四十分鐘后,二人回到了曼城的明克酒館門前。
「布列西都鬧翻天了你不知道嗎?」
維拉克心裏嘆了口氣,聽著四人沒在意他的話,按照他們的路子研究起具體的執行,選擇保持沉默,放棄參与討論。
「那我們就先走了,等落實了計劃里那些前期的準備,就第一時間告訴你。」老金和門羅、魯法洛說完,帶著自己的兒子阿普坐進了第一輛車先行離開。
「行行行。」門羅壓根沒放在心上。
「是很偉大……」維拉克平復了一下心情,緊抓正事,「你感興趣的話,我去想辦法搞一下平等論、國際歌、女性宣言,拿給你看。」
「如果按照老金、阿普的辦法,那就只剩一個主要問題了,把握。」魯法洛對每個人都很有禮貌,但真正決定權不在維拉克這裏,他便還是正視著老金、門羅繼續探討,「這件事沒做成,被政府發現的話,你們也知道後果是什麼,所以沒有起碼七成的把握,就不能按這個法子做。」
「那與其等著被他左右,還不如你先一步明確自己的立場、觀點,影響他的安排。」聽門羅的話籠統起來,維拉克連忙為其支招,希望其堅持抗爭,不與政府同流合污,陷入泥沼。
「這個我同意。」門羅沒一直反對魯法洛的意見,適時地支持了他一下,「我們一旦做了沒有後悔的餘地,而且失敗了必然會遭到政府全面打壓。」
「好。」魯法洛答應得很痛快。
阿普低頭和老金低頭商量了一下,接著挺起胸膛道:「我們也同意。」
就算最終本地人和外來人沒有聯合起來,他們也會意識到抗爭的重要性、必要性。
門羅也跟著說道:「正好我那邊還有些私事要處理,下次來的時候再一起吃飯。」
「那是費舍爾?」站在台階上的魯法洛認出了車後座里的那具屍體。
「那魯法洛,你怎麼看待老金他們剛剛提的法子?除去你的辦法,那個和維拉克剛剛提的合併在一起,算最優解嗎?」門羅把解決方案往抗爭方面靠攏。
「還有些細節需要先落實,我回去就是為辦這件事,能結束了就再碰面。」老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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