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覺醒的年代
第十八章 解決黃金
「嗯。」門羅叼著煙，端著酒杯活動脖子。
「上次見面還是小半年前了。」薩拉講起他們的交集，「當時我們有三十八個預備骨幹，要分別去國內外十一座城市建立分站，臨行前您給我們講了一課。」
維拉克跟著笑了笑，仍舊是充滿歉意地道：「但不管打不打擾您，一周后，差不多二月七八號的時候，我還是得大晚上來找您。」
「還需要問嗎？看你這麼怡然自得不慌不忙的樣子，肯定是都擺平了。」維拉克掩蓋自己的心寒，「一天，夠乾淨利落的。」
這天晚上維拉克和一眾海鼠幫的人喝酒時，故意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沒喝多少酒就回到了旅館休息，等到過了凌晨后，寒冷的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他照著當初秘密和門羅碰頭的法子，翻出窗戶離開了曼城，在某條街道里，和花了重金約好今天凌晨在這裏等他的車夫碰面，乘著馬車回到了市區。
回到自己所居住的旅館時，都是凌晨三點鐘了，維拉克把書放在桌子上，簡單洗漱后便睡下，一覺睡到了次日的中午。
「沒想到都過去這麼久了。」薩拉身旁白白凈凈的伊夫跟著道。
看門羅拿海鼠幫二把手的位置誘惑自己，維拉克乖乖上鉤，擺出勢在必得的模樣：「等著吧。」
「哈哈……」維拉克爽朗地張嘴笑。
……
兩天後，即二月三日。
本身不渴也不怎麼冷的維拉克耐心等著基汀倒好水，喝完才向三人道別：「明天見。」
「那我們到時候等你。」
這不過是一場既得利益者之間的爭鬥。
「聽到你腳步聲了，快進來。」候在門口的基汀把維拉克拉了進來，將門關上。
面對門羅的戒備，維拉克也無可奈何。要真讓門羅這樣的老大無條件信任一個剛來的新人，把事關三方存亡的事情透露出來，那才不正常。
克制的發泄過後，維拉克抬起了頭，還是那般堅毅：「繼續談正事吧和_圖_書老師，您這邊資金、人手、渠道大概需要多久可以準備齊全？」
維拉克搖搖頭：「我怕這邊沒準備好，所以還沒明著找理由出來，待會兒得再趕回去。」
「嗯，沒有想象中那麼難找，只要錢到位就能搞來。」維拉克把《平等論》、《國際歌》、《女性宣言》放在了酒桌上，「就是這三本。」
「嗯。」維拉克站了起來，「那我就回去了。」
薩拉、伊夫都是文質彬彬的人，不過維拉克和他們握手時能感受到他們的力量，這說明二人不是只會動嘴皮子的知識青年。
這次因為打好了招呼，所以基汀晚上沒睡著，就等著維拉克過來。
「這兩位……」維拉克進去后，發現房間里還站著看上去略有點眼熟的一男一女。
維拉克沒意見，屆時他們該準備的都準備妥當了，沒必要再等：「您這段時間有盯著他們嗎？」
「那您這邊有遇到什麼麻煩嗎？」重要的信息相互交流完，維拉克這才顧得上過問基汀的個人情況，他擔心上了年紀的基汀應付不了這麼多事。
「說什麼呢，跟我還這麼客氣。」基汀又給維拉克身前的杯子倒滿熱水，「這麼重要的事情，你要等明天，我還不樂意。」
而面前這兩位，就是當時那三十八人里的。
「這就看完了嗎？」維拉克錯愕。
維拉克不知道他在這段時間里有沒有解決完雜七雜八的事情，反正他書是解決了，便沒在市區多待，吃了頓午飯就趕回了曼城。
時間一晃，來到了二月七號的晚上。
「後天吧。」
但他錯了，門羅所謂的平等，是片面的、主觀的、閉塞的，他只要求別人對待他平等，不曾想過自己對待別人是否也需要平等。
維拉克把書收好：「您放心，隨便找個理由就行。」
「這個平等論太複雜了，我看不進去。這個女性宣言很荒謬，都提了些什麼無關痛癢的東西……國際歌和_圖_書倒是有點意思，情感很充沛，意思很明了，和我的想法一樣，要堅決鬥爭。」門羅挨個評價這幾部顛覆性的、對指引新世界至關重要的著作，「這……也沒什麼用啊，我肯定要抗爭的。」
「嗯，先解決黃金的問題，之後再看敦曼的事情。」維拉克談起時還是有點失落。
「想讓我做什麼？」
「但他們有渠道。」維拉克指了下書，「這點花了兩千侖。」
「好。」談到正事維拉克馬上恢復正色，「門羅那邊進展並不順利，他並非真心追求平等，不過是想維護自己的特權罷了，因此他沒怎麼看我拿過去的平等論。另外他還是對我很提防，這次沒了合適的理由，他就沒帶我去參加會議，回來后也沒向我透露什麼，只是說一切都籌備妥當了，就等時機更加成熟后開始行動。」
他一開始還以為門羅和他們是同一類人，《平等論》等書會幫助其覺醒，加深對平等的理解，繼而知道該怎麼改變。
門羅把書扔回桌子上。
不出維拉克所料，門羅思忖了一陣子后，決定留他坐鎮曼城。
在他還偽裝成克里斯的時候，曾受伯因的委託，給要去建立分站的幾十名同志講了講《平等論》。
「嗯。」維拉克把基汀倒給他的熱水喝光，「對了，我說的要找平等論、國際歌、女性宣言的，乾脆從咱們這邊拿一份吧。」
門羅另找了個司機開車，還是按老樣子，九點出發，趕往了黑街幫的地盤。
基汀道：「那你晚上直接留在這裏？」
維拉克露出一點笑容：「那就好，我們備用計劃是打著海鼠幫的名義和辛老大接觸，所以人手方面最好別出什麼疏漏。」
「您不認識我們了嗎？」梳著馬尾辮的薩拉笑著問。
待他都看了一圈后，維拉剋期待地道：「怎麼樣？」
「上午九點以後吧。」
維拉克看著桌上那些價值根本沒有被門羅看到的書：「你都沒有m•hetuｂooｋ.ｃoｍ•ｃｏm仔細看。」
他原以為這會是個很好的機會。
「第二次會什麼時候開？」維拉克把書鄭重收好。
「回去小心。」基汀看著維拉克笑，叮囑道。
「你們好。」維拉克上前與兩位握手。
維拉克點頭道：「進來的時候我就在觀察了，不過我本來也都不怎麼熟，誰愛走走誰愛升升。」
「都坐下聊。」聽雙方寒暄了一下的基汀讓大家都坐下，「維拉克，先說說你那邊的情況。」
身為女性的薩拉觀察力要更強一些，她察覺出維拉克有些不自然，猜到大概是因為曾欺騙他們的事情，主動幫著緩解尷尬：「為您感到高興，您終於做回了自己，也真正加入了平等會。」
「沒有了。」維拉克深吸了一口氣，「該準備的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明天我就去奎因酒館找辛老大解決黃金的事情。」
他回來后，也沒有向維拉克透露會議的具體內容，只說是基本定好了，只等幾方都做好準備以及時機更成熟點之後，就可以出手。
「那明天幾點過來？」
「都是布列西人嗎？」維拉克問。
「一周……」維拉克算了一下他這邊的進展，一周的時間足夠三個幫派再一次碰面敲定好計劃的細節了，「我這邊不管我一周之內能不能改變他們的計劃，事情都會定下來。」
「咚咚咚。」維拉克來到旅館里剛敲了下門，門就開了。
對門羅感到心灰意冷的維拉克沒有爭辯。
「是啊，看樣子你們在黎塞聯邦分站那邊做得不錯。」維拉克略感一絲尷尬，當初他還是偽裝克里斯講課，試圖卷錢跑路。
「到時候還用我過去嗎？」上次維拉克去，主要是門羅想利用他除掉費舍爾，現在費舍爾死了，門羅又暗示他現在還遠不是海鼠幫的二把手，那他似乎就沒什麼必要去了。
距離門羅開始整頓海鼠幫內部過去了整整一天。
後續的幾日，維拉克什麼都沒做，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om就是和海鼠幫里的人一起喝酒拉進關係，進一步降低他們對他的防備，儘可能融入海鼠幫，掌握更多的信息。
「書店？書店不敢賣這個吧？」門羅多少清楚裏面的內容。
「那就一周后正式行動，去奎因酒館找辛他們談購買事宜。」基汀道。
「不是你親口說的你想要平等嗎？這些東西會給你答案的。」維拉克不理解門羅口中的平等、他追求的平等是什麼了，真正追求平等的人怎麼會看不到這些東西的魅力、價值。
「是那時候……」維拉克終於想了起來。
「現在還有什麼需要做的嗎？」負責人手調度的伊夫看向維拉克。
基汀為維拉克倒熱水：「喝點暖身子。」
「好，我等著。」把維拉克安撫下來后，門羅悠哉喝起酒。
……
「您也一樣。」維拉克笑完也叮囑基汀。
「抱歉，老師。」維拉克這才注意到基汀布滿血絲的眼睛，和怎麼都掩蓋不住的疲憊，「這麼晚了還來打攪您，事情又不是特別急，本來明天早上也是完全可以的……」
「在哪找到的啊？」門羅隨手拿起了《平等論》翻閱。
基汀惋惜地嘆息：「那改變敦曼人民遭受壓迫的現狀一事，就不能寄希望于和他們聯合了。」
「啪。」
「怨氣不小啊哈哈。」門羅以為維拉克是不滿自己沒有提拔他，「你的能力我都看在眼裡，但總得給你點表現的機會，這樣才能服眾。」
維拉克絞盡腦汁想著，同時露出歉意的微笑：「我是覺得你們很眼熟，應該在哪裡見過……」
「沒什麼麻煩，一切順利，不用擔心我。」基汀眼裡難掩疲憊，卻還是笑著讓維拉克放下心。
「什麼時候都可以。你那邊必須謹慎行事，不能大白天跑過來，這我理解。」基汀道，「二月七八號我這邊估計也基本上都準備妥當了，你來正好。」
「是的。」
「我們這次以商隊的名義帶來了三十多人和充足的資金。
m.hetubook.com.com」薩拉道，「只要你這邊拿下了奎因酒館，我們就可以馬上著手運輸黃金離開。」
「這方面確實沒人比你會說。」
基汀走到客廳中間做介紹：「這位就是維拉克了，你們應該都對他有所了解。這兩位是薩拉、伊夫，黎塞聯邦分站派過來協助我們的人，同時也是未來敦曼分站的負責人。」
「一周左右。」
基汀沒點頭也沒搖頭：「這幾天忙著聯繫黎塞聯邦那邊的分站，所以沒怎麼關注奎因酒館。不過起碼在我盯著的那段時間里，都沒發現辛有什麼動作。」
「我是要平等啊，現在我們在敦曼遭受的不就是不平等嗎？不就是欺壓嗎？所以我們要抗爭，讓政府停止對我們的壓迫。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這麼簡單，沒問題吧？」門羅聳聳肩，「你今天有點奇怪，對這些書太上心了，都沒過問幫里的情況，這不符合你的行事作風啊。」
「謝謝謝謝。」維拉克分外感激大家沒心存芥蒂，願意接納他。
「還行吧，處理掉了一批人，又提拔了一批人。」門羅道。
「這麼貴？」門羅隨意掃了幾眼《平等論》，又拿起《女性宣言》看了看，最後才拿起最輕薄簡潔的《國際歌》。
「維拉克？這麼快就找到了？」明克酒館里，門羅熱情地招呼離開一天的維拉克坐下。
與其說他和敦曼政府抗爭追求平等，還不如說是在維護自己的特權。
維拉克觀察周圍的變化：「書店。」
「我已經很仔細在看了。要不是你說就這點兒東西花了兩千侖，我都根本不會放在眼裡。」
「我去給你拿。」基汀到一邊打開行李箱，拿出了他們帶來的《平等論》、《國際歌》、《女性宣言》，「到時候門羅要是問起你從哪找到的，你怎麼回答？」
「等和政府鬥起來，你有得是可以做的，到時候亮出你的本事，我肯定要提拔你。」門羅拍了拍他旁邊的一個空座，「海鼠幫讓我一個人管我也管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