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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沒有的，可萬一……」這種大事面前，班尼迪克也有點沒信心。

「很不好說。」溫斯頓沒什麼頭緒，「我們現在都不能排除是不是有多家工廠聯合，如果是他們集體的一次試探，那可要比單獨一家工廠鬧事麻煩多了。」

維拉克首先懷疑起同樣從事紡織業的那些工廠。

「好……」安德烈與梅倫又交談起來。

老梅倫那邊沉默了四五秒后，沉聲道：「這件事關乎到試驗工廠、會校以及分站的集體安危，你們需要怎樣的幫助只管說。」

這些目前在納克織布廠之上的同行，如果感覺到納克織布廠發展迅猛會影響到他們的收益，有一定的可能性會暗中搗鬼。

「梅倫同志，我是安德烈，事情是這樣的……」安德烈長話短說，同時沒漏掉任何一個重要的信息，「……現在我們決定尋求支援，兵分兩路，一路查實指使者的身份，一路籌備應對計劃。」

「怎麼說？」班尼迪克迫不及待地想了解維拉克如此判斷的根據。

他們收購納克織布廠之前，在這裏參觀過不少工廠，也和其中的好幾家談過收購，因此對情況很了解。

除了威弗列德織布廠，羅德尼織布廠、傑弗里織布廠也都做得不錯。

基普市紡織業發達，輕工業區里有不少都是做紡織業的，其中『威弗列德』是基普市裡最大、最賺錢的織布廠，也是維拉克、溫斯頓他們定下的，納克織布廠將要超越的目標。

「你懷疑是其他織布廠鬧的事？」溫斯頓的思路經維拉克這麼一說清晰了不少。

「現在我們不能輕易過去與你們匯合，你們也不能隨意離開工廠了是嗎？」

納克織布廠成功了，不失為給了他們未來另一個選擇。

維拉克從沒想過會有其他工廠會針對他們，就算針對也不應該是在這個時候。因為他們在走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路，這條路一旦走通說不準會開闢出更賺錢的模式，那m.hetubook.com.com些工廠主們理應不會有任何動作，就這樣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無償看著納克織布廠試驗。

「什麼情況？」維拉克從廠房往辦公室趕的路上，聽班尼迪克講了個大概，但總體上還是有點懵，「你們確定那幫混混是經人指使才這麼乾的，而不是推脫責任？」

二十分鐘后，三人回到了納克織布廠，其中安德烈、溫斯頓直奔辦公室，班尼迪克負責去廠房裡叫維拉克。

「你現在有什麼思路了嗎？」溫斯頓問。

安德烈看向維拉克，維拉克是安全負責人，事情是否嚴重到了需要通知給會長，需要由他來判斷：「維拉克，這件事要不要通知給會長？」

「你們覺得這次鬥毆事件我們處理得怎麼樣？」維拉克忽然問起三人鬥毆事件處理的好壞。

臨時要籌備這麼多事情，他們四個人是絕對忙不過來的，而且不論是防備還是調查都需要儘可能多方面進行調動，這樣的調動必然會影響到分站和會校那邊。

「……喂，我是梅倫。」過了一會兒，那頭傳來老梅倫的聲音。

「有這種可能，目前也只能順著這個方向試著去摸索了。」

「如果是政府試探的，他們應該還沒有注意到分站和會校，您可以先聯繫基汀同志碰面，集結我們的力量。」

「你想調查是嗎？」溫斯頓看向維拉克。

「有道理啊，維拉克除了沒去過警察局，其他的活動可樣樣沒少，要真是政府注意、懷疑了這裏，應該會發現維拉克，並且以此直接坐實納克織布廠與平等會有關，直接派人包圍這裏。」班尼迪克拍了下手，緊繃著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沒有，給我一點時間。」維拉克閉上眼睛，減少對外界的感知，以便更能集中精神去思考找出幕後指使者的辦法。

可這隻是一個推測，如何去證實呢？

「織布廠……」維拉克回憶起輕工業區里的其他織布廠。https://m.hetubook.com.com

「所以他們沒有明面上來，而是暗中指使了群不認識的混混。」維拉克把邏輯串上了，「我感覺事情還沒有結束，他們遲早會安排第二起麻煩。這當然也正合我意，只要他安排得越多，就越容易產生疏漏，被我們揪出來。」

「我覺得現在最緊要的，是集中力量針對這兩種不同的情況都做好應對準備。要真是政府盯上了我們，納克織布廠上百名工人，乃至基普市分站，還有基汀同志那邊的會校建設都會有危險。」溫斯頓道。

「那我們得向梅倫同志、基汀同志那邊尋求支援了。」安德烈道。

「同志，再開快點。」班尼迪克催促起負責開車的分站同志。

「那如果換你們是指使者，面對這樣的狀況還會出手嗎？」維拉克深入地問了下去。

「真是那樣的話，我們做再多防備也無濟於事，只能通知梅倫同志和基汀老師他們抓緊撤離基普市了。」維拉克大致確定了是其他工廠主在鬧事，於是重新將精力用在思考如何從輕工業區幾十家工廠里找出鬧事者上。

「你的分析很中肯，這麼看來是政府的可能性確實微乎其微了。」溫斯頓也感到危機感退去不少，自顧自倒了杯水喝，「要真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政府知道你在這裏還這麼做，那他們恐怕是在布一個很大的局。」

「我這張臉整天埋頭幹活的工人可以不知道，整天只顧著數錢的工廠主可以不知道，但政府的人百分之百能一眼認出來。如果他們盯上了納克織布廠，怎麼會沒有注意到我？要是注意到了我，又為什麼不直接派人來把我抓起來，而是多此一舉地去指使混混鬧事？」維拉克深思熟慮后降低了心中的擔憂。

「我無法代入……」溫斯頓無奈地搖頭，「我很難理解為什麼要針對納克織布廠，我們明明是在開闢全新的模式爭取雙贏。又能讓工廠主們賺的更多，又和*圖*書能讓工人們享受到好的待遇，為什麼會遭到針對？難道其他工廠主不想賺更多錢嗎？其他工人不想像咱們工廠的工人一樣嗎？」

再怎麼都是不虧的，怎麼會有人來鬧事呢？難不成是在別的事情上影響到了他們的利益？

「先不用。」維拉克想到伯因那麼勞累，要是再為這種還處於自我猜測的事情心驚肉跳幾天，怕不是又要病倒咳嗽個沒完，「我感覺是政府指使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安德烈同志說得有道理，這塊地方有動機針對我們的也只有其他工廠主了，可這裡是輕工業區，各式各樣的工廠有幾十家，我們怎麼從中找出指使者呢？」班尼迪克坐在副駕駛，扭過頭同坐在後面的安德烈、溫斯頓討論。

一邊，安德烈撥通了倉庫臨時站點的電話：「喂，這裡是納克織布廠，我是安德烈，我有急事找梅倫同志。」

納克織布廠失敗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如果是政府察覺到了我們工廠的異常，那就更危險了，因為我們的種種行為在他們那邊是禁不起推敲的。不過這次的鬧事看著不像是政府能做出來的事情，他們的力量大手段多，想試探我們還不至於去雇幾個混混和我們的工人鬥毆。」溫斯頓分析道，「當然這也只是我個人的推論，政府的下限是沒有下限，說不準還真會採取這樣的辦法……總之我們得儘快回去為各種可能制定對策。」

「他們沒有理由去編造謊話。現在那個指使者的身份誰也不知道，他們說與不說需要承擔的責任都是一樣的。」溫斯頓在維拉克、班尼迪克進來后，將辦公室的門鎖好，之後又警惕地拉上了窗帘。

「那……」安德烈不知該不該繼續尋求梅倫、基汀的幫助。

安德烈剛好和梅倫說完掛斷了電話：「我們的人和幫我們的人都被救了出來，前者調休養傷，沒有被開除也沒有影響到正常考勤，後者醫療費由我們支付還獲得www.hetubook.com.com了我們的答謝金，並且會在後續的招聘中優先聘用……工廠里大家工作更賣力了，工廠外知道我們願意保護工人估計也沒什麼人敢再主動招惹。怎麼看，效果都是不錯的。」

維拉克沒有逞強，點了點頭：「通知他們吧，但不要讓他們出面，我們暫時電話聯繫。」

「上車說。」這個話題很敏感，溫斯頓提醒了一句后，三人中斷了談話，默不作聲地上車朝納克織布廠趕去。

「嗯。」安德烈來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

「是的，究竟是誰我們還沒有辦法確認。這件事我已經托施耐德警長去調查了，他收了錢，應該會比較上心。」安德烈在沙發前站著。

「你呢？溫斯頓。」

安德烈道：「冒牌團伙一事的善後工作不是你做的嗎？有沒有被政府警覺、追查到，你應該比我們清楚得多。」

或者像溫斯頓預估的那樣，是好幾個工廠抱團想打擊他們呢？

「以防萬一，還是麻煩梅倫同志和基汀老師待命吧，會長那邊倒是先不急。」維拉克安排道。

維拉克身為安全負責人，他更知道所有人安全的重要性：「可以兩路並進，同時準備應對工作和調查指使者。」

「我認為要看我最初的動機是什麼了，要是單純想試探一下鬧著玩，就不會再有下一次，要是抱著某種目的，而那種目的還沒有達成，那我會找新的辦法繼續針對。」安德烈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

班尼迪克提出了另一種可能：「會不會是政府的人？因為冒牌團伙，或者咱們頒布的新制度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所以他們安排了這一手進行試探？」

如果不是他們，又會是哪個工廠，抱著什麼動機做的呢？

「是的，現在政府的人可能就在各種盯著我們，我們暫時電話聯繫就行，這樣就算這邊出了什麼事也不會波及到你們，不至於將基普市的布局全面打亂。」安德烈道。

維拉克同樣不知道答案：「我猜測可能是和_圖_書我們有些方面觸及到了他們的利益。比如我們最近產量提升迅猛，當供大於求的時候產品的價格就會下降，他們賺的錢自然就少了。憑空多出這麼多產品，也可能把原本和他們接觸的客戶、訂單都搶走。所以眾所周知我們工廠對待工人很好，被動搖利益的工廠就想到了通過打傷我們的工人來影響我們的產量或者拖垮我們。」

「是的，最起碼縮小範圍，其他工廠主和政府總得排除一個，不然同時防備他們兩方勢力我們還怎麼經營工廠。」維拉克和其他人一樣，都站在沙發前無心坐下。

「敢針對我們，肯定是做了充分防備的，僅靠那些尸位素餐的人根本沒有可能查出來。而且如果真是政府做的，誰又能保證那個警長是不是早就知情，正在給我們下套？」維拉克不對那種貨色報以絲毫期望，「這件事只能靠我們自己去查實。」

維拉克從溫斯頓的行事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也就是說，指使這幫混混的可能是政府，也可能是其他工廠的工廠主？」

這個消息的衝擊力似乎比冒牌團伙的出現還要大一些。

「這件事有彙報給伯因會長嗎？」老梅倫詢問道。

班尼迪克補充道：「而且那幫鬧事的人沒錢耍無賴也沒用，我們會讓他們幹活抵消賠償。」

他們的產量增長可怕，其他織布廠擔心他們搶走客戶、訂單，所以專門打傷他們的工人以影響產量，這在邏輯上算是說得通。

「這……」班尼迪克猶豫了一下，「換我的話不會了，很明顯納克織布廠有著完美的應對，再這樣下去也只會自討苦吃。」

「可我們的產量已經到達了瓶頸，主要的訂單也都是在萊澤因，再怎麼威脅也很有限吧？因為這一點利益，他們敢招惹我們？」他們來自萊澤因，背景神秘出手闊綽，令附近的人忌憚萬分，這也是施耐德警長對他們畢恭畢敬的原因，溫斯頓不明白其他工廠主為什麼為了這麼一點衝突就敢搞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