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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嗎？」

「有信心去那麼遠的地方把事情做好嗎？」伯因問。

「那兩個衛兵團還在弗朗索瓦的手中？」維拉克將伯因的虛弱看在眼裡。

「我差不多都想明白了，也挺樂意過去的，這段時間一直在積極地和克拉克、維肯季、奧古斯特他們學習。」維拉克點了根煙，「等咱們這邊忙完，我就會動身。」

莫萊斯沒回頭，壓低了點聲音：「他行動不便，不想麻煩大家，待會兒安排人給他打包一份飯就行。」

「嘶……」維拉克也覺得棘手起來，這個阿瑟和約瑟夫完全不是一類人，約瑟夫能被他們策反，阿瑟估計只會把他們抓起來向弗朗索瓦邀功，「那能不能從馬奎爾本身下手？」

「我個人在想能否挑起這兩人的內鬥。這兩人在衛隊兵團里都有著一股渾厚的擁簇，他們能混戰起來，也算是幫我們解決了衛隊兵團的威脅，等我們控制萊澤因了，再吞併消化這股力量也不是不行。」莫萊斯自己認為可以從根本上改變策略，乾脆不要想著在正式行動前控制衛隊兵團，只要破壞得讓他們喪失戰鬥力即可。

「你這身體再不行，也不能老這麼待著，莫萊斯說要給你安排個輪椅，我覺得挺好的。」維拉克指了一下伯因的腿。

維拉克想了很久，才有想出了一個話題：「你安排得挺好的，去巴什是我最好的選擇。」

「和你聊會兒天。」維拉克關上門，走到了伯因的身旁，雙手放在其肩膀上輕輕按捏。

「聊什麼？」

維拉克微微點頭，贊同莫萊斯的這個想法：「能不靠流血就能拿下這股力量那是再好不過的。」

「我也不知道。」

「吃晚飯？伯因不是說要開會嗎？就聊這些？」維拉克一愣。他回來一聽伯因在會議室等著，還以為有多少事情等著他參与解決，都做好不吃晚飯一口氣工作到第二天早上的準備了。

「我來說吧。」和-圖-書習以為常的莫萊斯上前一手拍著伯因的背，一手把水端到了他的嘴邊，「萊澤因這邊暗地裡已經被我們控制了八九，還有幾個硬骨頭挺難啃，不過經過這麼段時間也都快得手了，當下最讓大家頭疼的是那兩個衛兵團。」

「怎麼回來了？」孤零零一個人翻閱文件的伯因注意到了維拉克。

「……好。」維拉克明白基汀想給自己一個同伯因好好溝通的空間，在目送其他人離開后，他獨自回到了會議室中。

「你先去聊吧。」基汀沒跟維拉克一起留下來。

被莫萊斯一把攬住肩膀朝外面走去的維拉克朝後一瞥，發現伯因坐在那裡紋絲不動，也沒有人要帶他一起出去的意思：「伯因不去吃？」

「馬奎爾就是兩個衛隊兵團的總團長。最近約瑟夫沒少在弗朗索瓦那邊旁敲側擊，想讓弗朗索瓦把衛隊兵團的指揮權交給他，可弗朗索瓦警惕心十足，表面支持衛隊兵團協助獨立混編師清剿我們，實際上一點指揮權都沒放出來，還專門派馬奎爾來盯著約瑟夫的一舉一動。」莫萊斯在伯因所說之上補充了些背景情況，「約瑟夫、阿德爾他們想著，要是再簡單複製上次那樣的陷害，難免會引起弗朗索瓦的警覺，所以他們試圖找到弗朗索瓦安排的盯著馬奎爾的那個人，從這個人下手瓦解馬奎爾，從而奪取衛隊兵團的指揮權。」

「是啊，去醫院我才是死了，留在會裡怎麼也能多活一段時間。」伯因放得更輕鬆了，「謝謝你能理解我，沒在我耳邊絮叨那些聽厭了的話。」

「我們認識多久了？從我們真正知道彼此身份的那一刻算起。」

叼著煙的維拉克哼了一聲：「我們肯定能熬得過那幫人。」

「可是大家都是在經歷中成長的，這九個月、不到三年的時間，比以往的人生加起來都有份量。」伯因順著維拉克的目光看向外面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是我身體還好，會裡也有能完全代理我工作的人，巴什之行就是我親自去了。」

「還當真了？哪能讓你們剛一回來就工作啊，就是隨便聊一聊而已，現在飯點到了，咱們先去吃飯。」莫萊斯和眾人鬨笑。

待伯因平復下來，莫萊斯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是的。這兩個衛隊兵團人手是不少，但要真說起來，其遠不是兵力不足他們一半的獨立混編師的對手……可我們畢竟追求個萬無一失，與其留一股武裝力量為敵，還不如把他們也控制起來，這樣弗朗索瓦在萊澤因里就再無可用之兵，我們也能以最小傷亡正式控制萊澤因。」

基汀否定了莫萊斯的想法：「弗朗索瓦應該不會坐視他們兩方鬧起來，而且還是鬧到無暇顧及外界情況的地步。真這麼做了，恐怕只會加速馬奎爾的倒台，與阿瑟的崛起。到時候被弗朗索瓦一手扶持起來的阿瑟前途無量，就更不可能靠向我們了，我們也將沒時間做其他的嘗試。」

「哈哈！還想考驗考驗你們，沒成想一個比一個猜得快！沒錯！這個人已經查出來了！是衛隊兵團里的二把手，副團長阿瑟！」莫萊斯實在是太欣賞維拉克和基汀了，看到這兩人心中就是很有底氣。

「我想，約瑟夫他們沒想過要借這個機會明著掌控衛隊兵團吧？弗朗索瓦對他的反應始終不為所動，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不會把萊澤因里軍隊的兵權集於一人之手，所以他們想的是把那個監視馬奎爾的人拉攏過來。」基汀道。

伯因情況更加穩定了點，說話不至於大喘氣了：「馬奎爾這個人太精、太圓滑了，跟他合作恐怕比跟阿瑟風險更大更不可控。」

「嗯。」

「怎麼？」維拉克終於把目光落在伯因的身上。

「好好好，那就先吃飯。」維拉克無可奈何地同輕笑的伯因對視了一眼。和圖書

聽莫萊斯這話，維拉克也察覺出什麼：「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扶持成新的衛隊兵團長吧？約瑟夫、阿德爾既然有了這個想法，那想必是已經知道負責監視馬奎爾的人是誰了，而且這個人同樣在衛隊兵團里，且身居要職。」

維拉克朝莫萊斯常用的煙灰缸里彈了彈煙灰：「總要有些宣洩的手段。」

莫萊斯笑了，那是一種滿意的，帶著欽佩的笑：「沒錯，約瑟夫他們想把那個人拉攏過來，到時候聯手把馬奎爾扳倒，再把那個人扶持著成為新的衛隊兵團長，我們的人就能一明一暗徹底架空了弗朗索瓦了。」

「目前來看沒有，從阿瑟入手已經是最具備可行性的辦法了。」伯因道。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人終有一死，最起碼我現在還戰鬥著。」伯因道。

「那你們這邊有什麼更深入的思路嗎？」維拉克猜測伯因、莫萊斯他們不會卡在這個問題上一動不動，再不濟也會做一些嘗試。

「大家都挺累的，這個漫漫長夜可真夠難熬。」

「別有那麼多顧慮，要記住你是當下最有能力保證成功的人。」

「我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很生氣，我想不明白都這樣了你為什麼還要辛苦工作，為什麼不能聽莫萊斯他們的去醫院接受治療。」維拉克給伯因按著摩，「回來見到你的一剎那我就又理解了。只有待在這裏，你才是真正地活著。」

「人都知道了，那應該好辦多了。」羅斯插了一嘴。

「行。」莫萊斯也知道兩人肯定得去約瑟夫、阿德爾那一趟，於是沒有硬要求現在就討論出個切實可行的辦法，「那我們去吃晚飯吧。」

「不用，莫萊斯知道，估計這會兒已經安排人打好送過來了。」伯因謝絕了維拉克的好意。

這個話題轉移得有點太過生硬，維拉克以為伯因也是在逃避：「挺短的，平等會都才建立不到三年。」

「對，最大htｔps://www.ｈｅｔubooｋ•cｏm•com的問題就是阿瑟這個人不好拉攏。他的父親是有名的工廠主，平時沒少和我們對著干，母親還和弗朗索瓦的夫人曾是大學同學，可以說完全沒和我們沾邊，也沒有動機理由加入我們。」莫萊斯皺起眉頭，「我們有考慮過要不要在扶持一個新的，可靠的人出來，可時間顯然來不及了，我們能下工夫的只有阿瑟。」

「我記得你不抽煙。」伯因的注意力放在了維拉克吐出的煙霧上。

「我得催催他早點給你做出來。」維拉克起了身，「行了，我先過去吃飯了，你有什麼想吃的，我待會兒打包拿回來給你。」

「因為我對別人不放心。我自己錯過，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知道什麼人能信什麼人不能信，所以覺得只有自己去做才能萬無一失。」

「這有什麼，我還等著你站起來跟我並肩作戰，一起看到新世界建立的那一天。」維拉克坐下，沒直視伯因那張依舊泰然自若，卻不可避免消瘦、蒼白的臉，而是靠著窗外的廠房逃避著某些事物，「其他的你自己心裡有數，該吃藥就吃藥，該休息就休息。」

喘著大氣的伯因斷斷續續地道：「約瑟夫、阿德爾他們那邊……目前有一點初步的想法……他們認為弗朗索瓦既然派衛隊兵團的馬奎爾盯著他們……就一定同樣派了人盯著馬奎爾。」

「你靠這個宣洩？」

維拉克沉思起來；「除了這兩個人，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夠了。」

「那行，那我就不管你了，走了。」維拉克擺了擺手，離開會議室朝總站的大食堂走去。

「有也沒有。有是因為我感覺我已經把我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做好了，沒有是因為當初在舊南約我對自己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維拉克聳了聳肩，舊南約分站覆滅事件仍是他心頭的陰影。

「我也覺得挺好的，這輩子還沒坐過輪椅，現在有人伺候著，不用動彈heｔubｏok.cｏｍ.ｃoｍ就能想去哪去哪，呵呵……」伯因很樂觀，彷彿死亡不配成為他的對手。

伯因放下了文件：「你都知道了？」

「這個想法很不錯啊。確實，再來一遍上次那樣的，弗朗索瓦少不了會懷疑這是約瑟夫搞得鬼，要是能把約瑟夫從這裏面摘得乾乾淨淨的，讓馬奎爾和盯著他的那個人鬧起來，一切就都好說了。」維拉克感覺這個想法挺成熟可行的，他沒有比這更好的高見。

「好的。」

「走吧走吧，今天特意讓食堂做得豐盛了點。」莫萊斯招呼眾人起身離開。

「給我們幾天時間吧，我們去約瑟夫那邊好好了解一下情況。」這事沒那麼容易想出對策，維拉克打算等去約瑟夫他們那邊了再好好商議。

「老師。」維拉克又叫住了基汀。

「嗯……」

「你們先過去吧，我跟他聊聊。」出了門，維拉克站定。

「……九個月左右吧。」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伯因感嘆道。

「好，萊澤咳咳，咳咳……」笑容滿面的伯因正想講一講萊澤因的情況，但好巧不巧正好劇烈咳嗽起來。

「沒那麼簡單，不然莫萊斯同志也不會在會議上提出來了。」維拉克起先也覺得這事順著大家的思路去做就完了，可轉念一想，莫萊斯把它列為當下最大的難題肯定是有緣由的，便沉下心好好想了想，「知道監視馬奎爾的是他的部下，其實只是個開始。弗朗索瓦肯定給阿瑟許諾了很多好處，我們要怎麼把他拉攏過來？怎麼避免這個人假意附和我們，實際上卻向弗朗索瓦稟報了機密？」

莫萊斯沉默了幾秒鐘：「有的話我們跟他說過一萬遍了，但還是沒有用……你去吧。」

「也是，這種事情換任何一個沒經歷過的人過去，我都怕他們犯以前我們犯過的錯誤，只有自己去才是最安心的。」維拉克覺得這個思路不錯，「而且，我和你有著相同的經歷，除了你，我是最合適的人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