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是的，有什麼直說吧。」維拉克的喜悅之情被衝散。

伊麗莎白依舊是那麼的美麗動人：「歡迎回來。」

「也是……那真能這樣就太好了。」克拉克激動萬分，他還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做老師。

「基汀同志，我想問您一個問題。」克拉克往基汀那邊湊了湊。

「你忘了嗎？獨立混編師的師長約瑟夫現在是我們的人，獨立混編師又接管了萊澤因的防務工作，那些人當然不會攔我們，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麼光明正大就坐車進來了。」基汀笑吟吟地解釋道。

維拉克肉眼可見的高興了很多：「沒有，這不是見到熟人們太高興了，就情不自禁地先過去了。」

「啊……我想想該怎麼說。」維拉克沒抵觸這件事，認真在腦子裡捋了一遍，便說了起來，「我就從我們去了之後，收購工廠，向工人們宣布實行二十七條新制度的時候說起吧。那時候呢，我們收購的納克織布廠里有差不多一百號工人，最為特殊的是，這些工人要麼殘疾患病，要麼才十歲出頭……」

「是啊，我還和基汀老師說呢，要是我們早點做了決定，就不用麻煩你們大老遠來回跑這麼一趟了。」一般來說，學習的人應該主動去找教課的人請教東西，輪到自己反而是人家跟著自己四處跑，這讓維拉克有點感到不好意思。

「病成這樣了還不休息，真是不要命了。」維拉克對伯因的這種執著感到生氣。

初次與納克織布廠的工人們見面，向他們公布二十七條新制度和補發原廠主拖欠的兩個月工資的情景，一直深深地印在維拉克的腦子裡。

「等會校建起來后，我能不能也過去學習呢？」克拉克問。

克拉克雖然本職不是老師，但他在教人方面確實有些能引起基汀注意的天賦，基汀感覺自己旁聽幾個小時也受益匪淺，重新撿回來了些對巴什語的了解。

「他們多爛一分，我們勝利的希望就多一分。和圖書」到了即將推翻弗朗索瓦統治的地步，維拉克也不介意對方能多爛就有多爛了。

「基汀同志！」

維拉克再次扯開了一點遮布打量起外面，外面工廠林立，四處都是機器的轟鳴聲。

「我知道我知道。」維拉克叫停了伯因的念叨，「我也沒說不做，這不是做得挺好嗎？」

「這都沒什麼，大家通力合作才給了我這麼大的底氣。」維拉克禁不得人誇，一誇就臉紅渾身不自在，「還是說說總站的事吧，我和基汀老師需要詳細了解一下萊澤因當前的情況。」

能教人當然很好，但他真正想去會校做的是學更多東西。

「那是大家共同的努力，而且萊澤因這邊也辛苦你們了！」維拉克和莫萊斯、皮雅芙、查理斯寒暄完，看向了羅斯，「聽說你現在在軍中身居要職啊！做得不錯！羅斯！」

基汀很輕鬆地就看穿了克拉克心中所想：「不用擔心，你去了之後既能幫忙教巴什語，也能在沒課的時候去上任意的課充實自己，這兩者並不衝突。」

基汀話音剛落，現場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怪異，大家的笑容明顯褪去了幾分。

「終於回來了。」

基汀露出驚訝的表情：「當然可以，平等會裡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過去學習，只是我覺得你更適合做一名老師，負責在會校里教授巴什語。」

「維拉克，講講。」羅斯催促道。

「這段時間辛苦大家了，我和維拉克終於忙完了那邊的事情，希望能回來幫些忙。」基汀與眾人一一握手。

維拉克「嗯」了一聲，正色道：「我們回來就是要解決這些問題，讓平等會順順利利地接管、重建這個國家！」

莫萊斯微微點頭，過了幾秒后道：「……他現在不太能走得了路，所以基本上每天只出現在三個地方，卧室、辦公室、會議室。」

明明在萊澤因才待了不到一年，維拉克卻覺得這裏比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茨和-圖-書沃德還要親切。

他繪聲繪色地從這為起點，講了改革路上的點點滴滴，講了遇到冒牌平等會的荒唐事，講了其他工廠主怎麼暗中給他們下絆子，又怎麼被他給治得服服帖帖的，最終與納克織布廠實現了結盟合作。

「怎麼笑得這麼開心？」維拉克隨便在一旁坐下，看著笑容真誠的伯因問。

「今天路上你教維拉克巴什語的經過我都看在眼裡，你有這方面的天賦，教東西很有條理，又善於站在維拉克的角度去幫他更深入地理解詞彙……」

「在會議室里等你們。」莫萊斯看了一眼基汀身旁的維拉克道。

「因為你們回來了啊，我當然開心。」伯因道。

「都是受到你的影響！」羅斯哈哈大笑。

「話是這麼說，可依然不能低估他們，畢竟我們面對的一個國家，需要克服的困難多到數不勝數。」基汀提醒道。

基汀又道：「不止是獨立混編師，據我所知這一個月來伯因他們暗中控制、收購了很多重要的機構、設施、公司。比如前天剛把萊澤因里最大的糧食供應、加工公司給收購了，昨天又接連掌控了萊澤因兵工廠、電話局。」

「我覺得碰到冒充咱們平等會的事情最搞笑，維拉克還面對面把冒充自己的人給斃了，哈哈……」羅斯笑得快喘不上氣了。

「當然是回總站啊，有家為什麼不回。」維拉克道。

「我勸過他無數次，但他就那樣，倔得不行……算了，先不說這個了，我帶你們過去見他。」莫萊斯安排了人去安頓克拉克、維肯季、奧古斯特，隨後同其他人帶著維拉克、基汀來到了會議室里。

「呵呵……」基汀沒跑到貨廂尾部跟維拉克一起看外面，他只是坐在最裡面看著維拉克的背影。

「您太客氣了，有您和維拉克在，我們的壓力減輕的可不是一丁半點！」莫萊斯誇讚道。

維拉克眼前一亮，想到萊澤因正在暗中倒向平等會就興奮得不和_圖_書行：「看來這一個月伯因他們沒少做事啊，只是咱們對這麼多地方下手，弗朗索瓦那邊的人難道沒有察覺嗎？」

剛一進會議室，維拉克就故作無事地調侃道：「剛一回來連口水都沒喝就進會議室開會，也就你能安排得出來了。」

近一個月他專註于工廠的事情，還沒有重新適應萊澤因的狀況，把一些事情聯繫起來。

「……基本上就是這樣，所以我覺得在那邊幫不上什麼忙就和基汀老師回來了。」維拉克長舒一口氣，連喝了兩杯水。

「好的，老師。」

「好好好。」伯因笑得更燦爛了，「基汀同志，你們都快坐。咱們電話里簡單聊了一下會校和工廠的事情，現在你們回來了，正好分享分享成功的經驗和有趣的事情，振奮一下大家。」

「基汀同志！」

「好的！謝謝您！」

聊天之際，貨車來到了萊澤因北區。

載著維拉克、基汀、克拉克、維肯季、奧古斯特五人的貨車被檢查站前的一隊士兵攔下。

「我只是負責修建學校，倒是沒遇到過什麼大問題，真要說起來還是維拉克那邊足夠曲折，聽他講講吧。」基汀喝了口水，把分享的任務推給了維拉克。

莫萊斯等人迎了過來，熱情地和基汀打招呼。

「維拉克。」

「好久不見。」臉色有點蒼白的伯因坐在主位上目視一行人走進來。

坐在貨廂里的幾人穩住身子，聽到外面士兵逼近的聲音后，不由地都面色一緊，維拉克甚至掏出手槍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這個我也和伯因有聊過一點，他說絕大部分人都沒出問題，威逼利誘之下配合得很痛快。極少數不配合，想報信揭露平等會暗中布局的，就只能用強硬手段解決掉了。」基汀聳聳肩，表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伯因還與我深刻感嘆了一下，弗朗索瓦解散議會後因為忙著處理很多爛攤子，所以還沒來得及好好整頓行政權力體系，這裏面亂糟糟的，再和_圖_書加上嚴重的腐敗瀆職，使我們的推進異常的順利。」

這時，基汀輕輕拍了拍他的手。

三次加起來差不多花去了半年的時間。

「你說。」

「把這事給忘了……」維拉克猛地回過了神，不禁拍了下額頭。

萊澤因、一處入城檢查站前

「會長指示我們來基普市的時候，我們還以為最起碼得待個把月，都準備了大包小包的行李，沒成想這就要回去了。」克拉克也在一旁說道。

「做、做老師？」克拉克愣住了，「我能行嗎？我感覺我欠缺的太多了，應該在會校里多學一些有用的東西，為革命貢獻更多的力量。」

「伊麗莎白同志，好久不見！」維拉克最後與伊麗莎白握了下手。

十幾分鐘后，維拉克終於大致把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說完了。

維肯季托克拉克翻譯道：「我們是回平等會的總站，還是去別的地方落腳？」

維拉克想說『開心怎麼不站起來迎接一下』暗中表達自己對伯因隱瞞消息的不滿，卻又克制住了，沒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追究這件事：「我和基汀老師也很開心，一來是那邊的工作順利完成，二來是我們更喜歡一起做簡單直接的鬥爭。」

克拉克還以為維拉克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們本來就在萊澤因待得悶得慌，出來逛逛正好。」

「好久不見！你可是又幫會裡解決了一個大事啊！」莫萊斯大笑著與維拉克重重握手。

聽到基汀在叫自己，維拉克立即跑回到貨廂邊，把基汀扶了下來：「老師，您慢點。」

「維拉克已經知道了。」基汀知道莫萊斯還怕維拉克不知情，所以說起來有點顧慮。

其實他打算回去后就和克拉克提一下這件事，巧合的是克拉克忍不住先和他詢問了起來。

「真精彩啊。」伯因鼓了鼓掌。

「他們不應該檢查貨廂嗎？」悄悄拉開一點遮布，望著越來越遠的檢查站，確認那些人是士兵后，維拉克有些和-圖-書費解。

突如其來的光亮令基汀等人都眯了下眼睛，等他們適應之後，維拉克已經迫不及待地跳了下車，同在總站門口迎接他們的莫萊斯、皮雅芙、查理斯、羅斯、伊麗莎白等熟人握手。

這一年來，他離開過萊澤因三次。

「我就說維拉克的膽識過人，換別的人，誰敢直接把那些工廠主抓起來先立威，再施以好處談合作呢？」莫萊斯欣賞維拉克在聯盟合作上的果斷與魄力。

「就是為了磨練你的性子才讓你去基普市的。我不要求你全能，什麼都會，但最起碼即將作為一名分站的領導者，你不能有明顯的短板。」伯因強調緣由。

他的眼裡滿是喜悅。

果不其然，車子停了幾秒鐘就重新發動駛進了城中。

「哈哈，好了，咱們又不是第一次見，用不著這麼吹捧。」基汀掃了一眼在場的人，「伯因會長呢？」

回萊澤因的路上維拉克也沒閑著，跟克拉克又學了好幾個小時的巴什語。基汀同樣在貨廂里，也就捎帶著聽了。

一次是被抓進了戴曼斯監獄，一次是去敦曼找黃金又去普魯曼找溫斯頓，一次是去基普市開辦試驗工廠。

六月三日、晚上

警惕性十足的維拉克看向基汀，只見基汀搖了搖頭，不以為意。

「可是……」克拉克有點猶豫。

基汀打趣道：「剛一回來就把老師忘到車上了？」

其他人也都興沖沖的樣子，等待維拉克把基普市的事情分享出來。

「待會兒回去了我先把你登記在會校老師名單中，等會校修建好開始運轉，會再通知安排你去基普市開展工作。」

「那還挺好的，我們之前在那裡住了幾天。」維肯季很樂意再回到總站接受環境的熏陶。

「我們到了。」維拉克大大方方扯開了遮布。

「先別說那麼遠。」基汀笑了笑，「這事要花很多時間才能做成，而且其中每個環節的重要性都不可替代，又都極具難度，我們先專註于眼前，把腳下的路走好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