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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維拉克叼起煙點燃，「那你覺得我能混進去嗎？」

維拉克有點動心：「冬堡不是巡查得很嚴嗎？你們都是被通緝的人，還一次進三個？」

維拉克的面孔依舊冷漠嚴肅，帶著壓迫感：「合併之前，難道你就沒有對工人互助會做最基礎的了解，不知道它內部遭到了嚴重的滲透嗎？」

「情況比較複雜，今天晚上沒什麼討論的必要了。」維拉克脫去衣服，重新整理了一下床鋪。

「早上好。」

維拉克不自覺地緊蹙眉頭：「分站與互助會合併有一個多月了吧？這段時間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好，哈哈……」幾人都笑了。

習慣了覺少的維拉克在沒有任何外界因素的影響下睜開了眼睛。

「呼……」

旁邊奧斯卡、斯圖亞特等人還在沉睡，也因為太過勞累，呼嚕聲打得震天響。

巴什分站在鬥爭中陷入全面劣勢，維拉克接受了，但在這裏待了一個多月整理不出一份敵方人員信息，他接受不了。

「那就總有機會。」昆廷道。

「沒錯，你們有政府及其情報部門人員的名單嗎？我們需要根據他們的資料研究分析該對誰下手。」維拉克的思路和昆廷保持高度一致，向科茲莫要起他們掌握的敵方的信息。

「誰？」

他沒有打攪這幫年輕人，自己穿好衣服后，先走到窗戶前，朝外觀察了一番。

奧斯卡迷迷糊糊地也翻過身問：「那我們明天要做什麼？」

「晚安，維拉克同志。」

「情報部門防備這一手，故意將計就計坑你們不算意外。」昆廷依然堅持這個解決辦法，「那我們真正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如何獲取到真名單，或者說收買誰，才能獲取到真名單。」

「可以。」維拉克想了想，「你們沒有被通緝是嗎？」

「我承認，我們是在決策上出了很大的失誤，致使分站現在的境地很不樂觀，但也請你們放心，我們裏面沒有怕死的人，更不和圖書會躲在其他同志們的背後。」科茲莫鄭重其事地說道。

維拉克躺在了床上，望著黑乎乎的天花板：「晚安。」

「明白。」維拉克面對著都是巴什人的四位分站同志。他們其中有原先平等會的元老，也有如今自發抗爭的領導者，說他們怕，這確實不可能，「也請你們放心，我們這一趟不會白來。大家團結在一起，用不了多久就能扭轉局面。」

觀察完，維拉克發現科茲莫、弗拉季斯拉夫、戴茜、阿爾謝尼四位分站的領導者都不在，便走到地下室跟前，掀開了地板。

「晚安，維拉克同志。」

科茲莫笑道：「你誤會我們了。我們之前也一直都留在冬堡里，努力化解危機。是考慮到有卧底存在，為了保證你們的安全，才冒險出來在這裏等著迎接你們。」

「我……」科茲莫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道，「我是覺得需要正視這個問題。難道去除掉這些叛變的人，其他人跟我們合併之後就不會叛變了嗎？依然會的。我想找到可以從根本上解決這一點的辦法，所以接受了這麼個爛攤子。」

「你怎麼保證你信得過的就不是卧底，又如何去面對那些沒有叛變，卻被你遺棄的人？」維拉克覺得這個法子太蠢了，既不能真的萬無一失，又會寒了一些人的心。

「算是吧。加入咱們國際平等聯盟也有幾個月了，但始終沒遇到過什麼大事。這一路趕來，路途上的困難我也視作對他們的磨練了。」維拉克輕聲說著，怕驚擾到他們的休息。

「這一路上確實太累了，現在沒什麼要緊事需要他們去做，正好好好睡一覺吧。」維拉克同樣望著他們。

維拉克起身相送：「路上注意安全。」

這話搞得維拉克有點臉紅：「這和我沒什麼關係……」

「你們在聊什麼？」維拉克微微點頭，上前坐下。

「說實話，得知是你要來支援我們的時候，我們都心安和_圖_書了。」弗拉季斯拉夫作為一個不久前才加入國際平等聯盟的人，都對維拉克的一些事情了解得很深，「大家都說，你善於創造奇迹，總是能把別人眼中不可能的事情變為可能，再一一實現。」

「……謝謝。」

「我知道。」科茲莫道。

維拉克深吸一口氣，不想初來乍到就和分站的一把手、二把手吵得太難看：「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情況至此，我們只能開始解決。如果你們這邊提不出更可行的辦法，我們就先按昆廷同志的思路來準備，最起碼先把敵人的信息查出來。要是連敵人的情況都不知道，別的工作我覺得也根本開展不了。」

「嗯。」弗拉季斯拉夫附和。

維拉克比較贊同昆廷的意見，這一點可以參照萊澤因的情況，向一些合適的官員下手，威逼利誘獲取利益：「我覺得昆廷同志說得挺好的，這應該作為我們解決內部危機的主要思路。」

「應該不行……」科茲莫接著給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遞煙，「西涅威倫海那邊，我們巴什海軍正在同威爾蘭、布列西聯軍艱苦作戰，也因此冬堡，及各個地方都對威爾蘭人、布列西人懷有敵意。再加上國際平等聯盟由布列西人創建，巡查的衛兵往往會著重盯著布列西人，你這麼知名的人進去后，就算沒有被一眼認出，也絕對禁不起細緻的盤查。」

「那就先這樣，都休息吧。」連敵人的基本信息都拿不出來，很多需要以此為基礎策劃的行動都無法開頭，維拉克決定不浪費時間，起身帶著昆廷、康妮向上面走去。

「這一點，我要說的是，那些事情能做成不是我一個人的努力，而是因為我們所有人都堅信，因為相信，才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創造了奇迹。」維拉克不想看到別人神化自己，把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所以與其你們相信我能做成這件事，還不如相信我們一起能做成www.hetubook.com.com。」

「我問你一個問題，要是我們不過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維拉克問。

「對，你可是維拉克。」其他人都說。

「嗯。」科茲莫、戴茜、阿爾謝尼先行出了地下室，從屋子的後門離開。

「這件事，是我們互助會的問題。要不是國際平等聯盟分站與我們合併，也不會沾染上這麼大的麻煩……」弗拉季斯拉夫幫科茲莫說話。

「是嗎？」弗拉季斯拉夫湊了上來。

「我們相信你，你可是維拉克。」科茲莫打心眼裡佩服維拉克的那些事迹，對於昨夜維拉克對他們不留情面的責備，他也沒有存下芥蒂，而是虛心接受。

「那你們打算誰進城？」

「維拉克同志，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休息環境很簡陋，斯圖亞特輾轉反側好一陣子都沒能睡著。

分站站長科茲莫還是對昨天的事情感到不好意思，面對維拉克時，有一點底氣不足：「我們在商量今天進冬堡，聯絡一些信得過的同志，先反過來進行調查。」

「這點你放心。」戴茜笑呵呵地跟著道。

這座小鎮人還不少，屋外的路上行人一直沒斷過。

「那你還這麼直接就合併了？」

「然後……」

弗拉季斯拉夫咧著嘴：「布列西那邊的巨大勝利真是振奮得我們幾天幾夜睡不著覺，真的很希望巴什的那一天早日到來。」

總不能總站給這裏投入這麼多，還促成分站與互助會的合併，然後過了一個多月什麼都沒做成吧？

科茲莫與弗拉季斯拉夫對視一眼，搖了搖頭：「我們對他們的情況知之甚少……」

「維拉克同志，您起來了。」戴茜同志打著招呼。

「聽說這幾個同志，除了那個昆廷，都還是新人？」

維拉克停住腳步，又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內心：「有什麼好道歉的，沉住氣，我們一起把分站再做起來。」

「……好，我們明天進城。」科茲莫同意了。

「走吧，hｔｔps://wwｗ.hｅtｕbooｋ•cｏm.coｍ我去給你講講。」為了避免打擾到別人休息，維拉克來到地下室，為弗拉季斯拉夫講起《階級論》的內容。

弗拉季斯拉夫的話有一定的道理。

「抱歉，維拉克同志。」科茲莫感到很羞愧，看著維拉克的背影道歉。

「嘶……呼……」維拉克吐出一口煙，「我是覺得大家都身為領導者，我們應該站在最前面起帶頭作用，而不是把同志們留在最危險的地方，自己在這裏睡安穩覺。」

維拉克也不知道，他嘆了口氣：「明天再說吧，都好好休息。」

「呼……」

「這……當然不可能。」弗拉季斯拉夫答道。

「是這樣的。我們分站來之前，工人互助會就已經舉步維艱，在遭到嚴重滲透的情況下瀕臨解散了。之後我們分站過來，同互助會合併，不可避免地吸納到了卧底，再加上各種更加嚴苛的政策推出，令我們還沒來得及組織反擊，就先被打得七零八落……」科茲莫臉色也不好看。

地下室里傳來警惕的詢問。

「是我。」維拉克回了一聲，走了下去。

「遲早的事。」維拉克肯定地道。

「弗拉季斯拉夫同志留下，我們三個進。」科茲莫道。

「不瞞你說，我們有嘗試過這一點。想著既然是政府的情報部門給我們安插了卧底，那我們就收買那裡面的人，獲取卧底名單。先把卧底剷除了，再策劃下一步的行動。」站長科茲莫道，「但最終我們花大功夫獲取到的名單，裏面絕大部分卧底竟標註的是原分站同志……我們才剛與互助會合併沒多久，卧底的主要組成不應該是我們，所以顯而易見，我們被騙了。要不是察覺到名單有問題，我們把自己人剷除掉，造成內部大動亂，那結果更不堪設想……」

「這樣啊，抱歉，是我誤會了。」維拉克坦誠地道了個歉，他昨天和阿爾謝尼聊的時候，還以為他們是為了避風頭才躲到這裏的。這樣的話，他反正沒臉待下去。

ｈｅtｕｂｏok•ｃｏm•ｃoｍ「說著是簡單，問題是怎麼實施？想在政府內部安插卧底可不容易啊。」弗拉季斯拉夫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性。

「我們打算先把信得過的撤出來。」

「早上好，維拉克同志。」

「要不是弗拉季斯拉夫同志是之前鬧得最歡的那個，現在知名度大漲，不方便矇混過關，我們就帶他一起進去了。」科茲莫掏出煙盒，和維拉克眼神交匯，拔出一根煙遞給了他，「我們幾個倒還好說，偽造身份證明，喬裝打扮一下分頭行動，出不了大問題。現在冬堡里我們的同志為了避免被卧底一鍋端掉，都分散開來各自為戰了，所以人多點，聯絡的效率才會提高。」

「我和阿爾謝尼都被通緝了，相片也被印刷在了通緝單上。」弗拉季斯拉夫道，「科茲莫站長，戴茜副站長是合併之後，被卧底泄露了名字，照片還沒公布出來。」

科茲莫感受到無形的壓力：「先想辦法把卧底剷除……」

「他們都還睡著。」弗拉季斯拉夫將門鎖好，看向了睡著的許多人。

「時間不早了，每多浪費一個小時，我們的同志都可能多面臨一分危險。」一支煙抽完，科茲莫站了起來，「我們先去聯絡他們，為反擊作準備了。」

也只是有一定的道理罷了。

維拉克沒說話，到床邊打開行李箱，拿出了溫斯頓所著的《階級論》：「已經有比平等論更全面的著作誕生了，而且就連這本，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更偉大著作的基石。」

「難不成巴什政府是鐵板一塊么？」昆廷問。

「卧底存在有一個多月了吧？你們想到辦法了嗎？」維拉克步步追問。

果然都在地下室里。

七月八日、清晨

……

「然後呢？」

「我對平等論裏面的東西還有些不解，聽說你對這方面有很深入的研究，方便請教請教嗎？」弗拉季斯拉夫道。

「我們先去休息了，明天聊。」維拉克離開了地下室，在分站同志的安排下，來到一處備好的簡易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