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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

「我還沒說完。」戴茜示意他們平復一下心情，「這事行得通，但需要解決的麻煩不少。第一，像維拉克同志這樣被通緝的是絕對不能出行的，得再等相當一段時間。第二，你們都是布列西人，出去很容易被認出來，被『特別照顧』，因此必須要有分站同志們的陪同，還得做好偽造的身份。第三，巡查隊很嚴苛，要是盯上你們沒被你們的身份糊弄過去，他們有權來你們的住處進一步查實情況，這就意味著，我們需要給你們準備新的住處、無懈可擊的背景，鄰居那邊也得處理好……」

和分站同志們匯合的第二天，維拉克就派了昆廷跟分站同志們一起進冬堡，向巡查隊中安插自己人，打造安全區。

「那我們可以先出去，各自多看看多觀察觀察了解一下，這也是籌備工作的一環，對制定計劃有著巨大的幫助。」斯圖亞特提議。

「那……還是算了吧。」斯圖亞特權衡之後，決定放棄。

「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主要是現在有卧底在暗處，我們現在也不好隨意暴露，所以分散開的同志我們都儘可能地少調集少碰面。目前我們只聯絡了幾十位，都用在了調查政府信息等事情上。想調人幫忙，就得再聯繫一兩處的同志……」

「可一直和布列西人生活在一起，困在聚集區里，我們能搜集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呢？」奧斯卡提出他的顧慮。

現在看來，昆廷那趟收穫不少。

「我想，他們比巴什政府還恨國際平等聯盟。」昆廷搖搖頭，「都是平頭百姓，你指望他們能像我們這樣冷靜決然地看待事物嗎？他們能看到的、感受到的，只有國際平等聯盟害得他們被政府針對。」

幾人順著聲音齊刷刷地看向昆廷。

然後，終於經過疏通滲透，進入了冬堡，依然還是躲在連燈都不能開，連床都備不齊都屋子裡不能出去。

出m.hetubook.com.com發前，他想象的是自己拉起一隊同志，整合分站的資金及一切資源，成為分站最有力的支柱，就像萊澤因那樣，最終同仇敵愾革命成功。

站在最邊上的昆廷難得主動開口：「我覺得可以做。」

發現大家漸漸都圍了過來，斯圖亞特有點不好意思了：「我明白，大家和我一樣巴不得現在就能出去活動，帶著分站的同志們把事情都做起來……我是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沒錯，大家可以先提自己的想法，我去負責聯絡籌備。等冬堡進一步安全了，我們掃清了內部的叛徒卧底，種種計劃就可以立即展開。」戴茜道。

他只是著急，不是沒有是非觀，分不清輕重緩急。

「你們可能不信，其實我反倒比你們更急切，正是因此，我前段時間才和你們開了會，商討該怎麼早點進入冬堡。所以請相信，我不會錯失任何一個機會，我會儘快讓大家離開這個地方，把革命做起來的。」維拉克向幾人保證。

「終於能出去看看了！」

維拉克沉思了一下：「出去肯定有危險，但不是絕對不能出去。」

戴茜心領神會，當即朝前走了幾步，為包括維拉克在內的所有人解答：「是可以的。」

「沒辦法，異國他鄉，他們無依無靠的，能活著就算不錯了。」昆廷情緒沒有波動。

「說說你的看法。」正糾結著的維拉克露出笑容，期待昆廷這次能提出什麼令人眼前一亮的東西。

斯圖亞特跟奧斯卡激動地道。

斯圖亞特突然想到了什麼：「那我們能不能順勢把那些的人都發展成我們的同志？」

跟他們留在一起的副站長戴茜本想把這算得上好的居住條件分配給奧斯卡、斯圖亞特這些平時沒怎麼受過苦的新同志，可大家考慮到男女之間生活上總有些不便，於是還是將其留給了戴茜、康妮兩位女同和圖書志休息。

「艱苦也分主觀和客觀。別看我是在監獄待過的人，說實話我同樣覺得這裏挺不好。最簡單的，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可這沒有辦法，冬堡巡查太嚴，旅館之類的都是重點巡查區域，就算不去旅館，到公寓住，也很難保證不被鄰居舉報。反倒是待在撞球廳會讓想把我們抓出來的人始料未及，儘可能避開隱患。」維拉克前半部分話是用來回答每一個人的，「再說回斯圖亞特同志想表達的意思。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覺得我們被關在這裏就代表著什麼都不做了。肉體可以被禁錮，但思想不會。」

「那我們的工作什麼時候才能開展？」斯圖亞特忍不住問道。

「我們待在這裏的原因是，分站同志們目前還無法在安全的情況下整合起來進行調動，不是我們出不去，對嗎？」斯圖亞特問。

斯圖亞特沒急著躺上去，而是來到維拉克身邊：「維拉克同志，我的意思是，萊澤因那邊的人對我們寄予厚望，我們都出來大半個月了，還什麼都沒做成，這……」

「僅靠我們怎麼準備？怕不是剛出去就被盯上，然後因為解釋不清自己的來歷被抓起來。」奧斯卡毫無頭緒。

「親眼目睹了布列西的陷落，巴什自然不會掉以輕心。」戴茜道。

「沒有沒有，我不怕艱苦，比這再艱苦幾倍我都能堅持。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去，我想表達的就是想早一點做正事，而不是看不到頭一樣每天被關在屋子裡。」斯圖亞特連忙解釋，怕被人誤解成是自己矯情。

「平等會一開始光逃避清剿就逃了兩年，除卻趕路花了半個月，我們來這裏也才不過一個星期，急什麼。」維拉克笑著拍了拍斯圖亞特，「更何況，這一個星期我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分站這不正在逐步向政府滲透，以求創造安全區、清除卧底嗎？」

斯圖亞特、奧斯卡對視一眼，有點猶豫。

「起碼和*圖*書要待半個月。」維拉克估摸了一下其他地方預計有進展的時間。

什麼時候才能發揮自己的特長為分站貢獻力量？

雜物間被改造了供他們休息的地方，但因為空間狹小，只放得下一張上下床。

「如果你問的是聯合分站同志們落實計劃，那具體的時間我也不知道。如果你問的是準備工作，我想你現在就可以開始籌備。」維拉克幫著把另外兩張球桌收拾好，招呼著奧斯卡、昆廷都去休息。

戴茜和康妮站在雜物間門前，和克拉克、奧斯卡、斯圖亞特、昆廷一樣，聽著維拉克講話。

幾人花了點時間，摸黑將窗戶暫且封堵好，點燃根蠟燭通過微弱的亮光打量起撞球廳內的環境。

撞球廳不大不小，正中央依次放置了三張球桌。

「是的。」

「我知道，現在環境很惡劣，同志們也為了避免被卧底出賣而分散躲藏，難以整合起來執行任務，現在提什麼帶著分站同志把事情做起來挺不切實際的。」斯圖亞特說起自己醞釀已久的想法，「那麼既然這個不行，我們能否以別的目的出去看看呢？」

除了供客人玩撞球的大廳，還有雜物間、衛生間。

戴茜的話一言概之，就是可行，但成本太高。

「嘶……」奧斯卡像是頭上被澆了盆冷水，頓時泄了氣。

「也就是說，目前騰不出人手，想做就得再聯絡幾處藏起來的同志幫忙，但是聯絡的同志越多，就越有可能聯絡到卧底，從而導致整體暴露？」

「現在還有布列西人扎堆在冬堡居住？」奧斯卡挺意外，「不是因為戰爭，巴什人很敵視我們嗎？再加上巴什政府一直提防我們國際平等聯盟，對布列西人很警惕……」

冷不丁的，從未嚷嚷過要出去的昆廷做出了決定。

現在分站舉步維艱，想給他們備全東西絕對算不上容易。

「誒？對啊，我們出去又不是必須是為了調動分站的同志們，自行了解情ｈttps://m•ｈetuｂｏｏk•ｃom•ｃom況也不是不行吧？」奧斯卡回過神。

「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維拉克認真了些。

「我之前進過一次冬堡，當時有路過一條主要由布列西人居住的街區。」昆廷道，「那條街里應該少不了來歷不明的布列西人打工，你們去那邊，得到他們的照顧，也是個法子。」

「為什麼？」奧斯卡、斯圖亞特異口同聲地問道。

維拉克看向戴茜。

「說說看。」

終日和布列西人打交道，能對冬堡有更深刻的認識嗎？

「我們沒有選擇。」昆廷聳聳肩。

「我知道這裏條件挺艱苦——」克拉克也過來說道。

「真的算了，就先待在這裏吧。」斯圖亞特還不想什麼都沒做，就先讓分站擔上這麼大的風險。

他倒是不介意女同志們有床睡，他只能睡球桌上，只是這一切和他預想的有點不太一樣。

自己究竟要這樣像個老鼠一樣東躲西藏多久？

「我是覺得，再怎麼樣，也不能一直待在屋子裡……」冬堡外待了一個星期，斯圖亞特都快受不了了，現在居住環境比之前還差，時間恐怕更久，他不想再這麼下去。

他有點不耐煩了。

「這不就是藉著抓我們的名義搶錢嗎？！」聽到同胞在這裏受盡打壓，康妮第一個憤憤不平道。

「我打算過去。」

維拉克卻意外地支持了他們出去看看的想法：「戴茜同志，你認為我們現在有能力為他們做好這些嗎？」

昆廷持不同態度：「我的想法和你恰恰相反。我認為想了解冬堡，了解巴什人，就該去布列西人的聚集區。因為他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一定對冬堡、巴什人、巴什政府產生了最為全面的了解，也正是靠著這份了解，他們才能在這裏活到現在。」

「我和基汀老師被關在幾平米的監室里，照樣能想辦法越獄，最終付諸實施，我們現在的條件可比當時的處境好太多了，所以更應該心懷信心，沉得住氣。」維拉克道，wｗｗ.hetｕｂｏok.ｃoｍ.ｃoｍ「戴茜能幫我們聯絡冬堡里潛藏各處的同志，康妮繼續保護大家的安全，奧斯卡、斯圖亞特可以先了解冬堡的情況，制定出符合這裏形勢的計劃，昆廷繼續幫助滲透，克拉克竭盡所能……大家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分站也需要我們在這樣的環境中幫它重新局面。」

「其他地區的分站現在估計都很不容易，國際平等聯盟佔領布列西帶給各國的震懾實在是太大了……」維拉克思忖起是否給斯圖亞特、奧斯卡等新同志創造出行的機會。

脫去外衣躺在了球桌上的奧斯卡插嘴道：「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分站先走出這段艱難的時期。」

去布列西人的聚集區，可以和自己人抱團取暖，可以用走投無路而來的名義落腳，但同時，他們的活動範圍也會被限制在聚集區里。

「在這裏住很久的人，又哪是那麼容易說走就走的，而且他們匯聚在一起生活，就是為了抱團取暖，對抗巴什人的敵視和政府的頻繁巡查。」昆廷解答奧斯卡的疑惑，「不過，那邊情況確實不太好。我聽其他同志說，那邊經常被巴什人打砸搶掠，巴什政府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有些巡查隊經常過去檢查，毫無根據地抓人，再經布列西人繳納保釋金后釋放。」

「首先，戴茜同志說的對，為這件事再聯絡幾處同志幫忙，會增加碰上卧底的概率。那我們可以換個思路來想，要是不需要分站同志們幫助，就能把我們所需的東西都備好，風險不就沒了么？」昆廷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被困在選擇上，乾脆在問題的開始，就換了條思路。

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光趕路就花了半個月，好不容易和巴什分站的同志們碰面后，什麼還沒幹，又在冬堡外藏了一個多星期。

「巴什政府確實有手段。」維拉克誇讚了一句。

「那就行！」

「我們往後就住在這裏了嗎？」斯圖亞特將一床被子鋪在了球桌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