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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載

作者:Rong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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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美麗新世界 第十二章 新同志的成長

第六卷 美麗新世界

第十二章 新同志的成長

「合作?」
「什麼叫幾乎?那是根本不可能。政府軍的兵力是我們六七倍,他們的火力也比我們強大不少。如果不是忌憚傷及城內的平民,他們光拿炮轟我們,就夠把我們都轟成灰了。」
毫無背景的他們,是這座城市真正的螻蟻。
「我真的可以幫——」
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
成了,有衛兵做靠山,以後出點什麼事,也好歹有點門路去解決。
「就你?讓我幾個月變成這裏最有錢的人?」老闆發出嗤笑,「你忘了你是怎麼逃到這裏的?」
原先景色宜人,常有遊客來此避暑遊玩的南熱市,如今冷清得像是一座死城。城內家家緊閉門戶,城外政府軍大批大批地集結著。
「嘭!」
老闆看到兩人走近,一臉諂媚,邀請二人在店裡坐下:「兩位長官累壞了吧?快坐下,我去給你們準備吃的。」
「沒錯,而且我們不能總靠平民打掩護。這樣下去要麼失了民心,要麼拉無辜者和我們一起死。」
巴什帝國、首都冬堡、布列西移居者聚集區『和平街』
「……好。」斯圖亞特繼續深呼吸,回到水池邊洗盤子。
沒成想,這一睡就睡到了快天亮,被老闆發現,直接揪了起來。
……
成不了,無非浪費點時間。
「我們得和約瑟夫將軍談談,七天肯定是不行的……」
「哎喲!」
戰爭的痛苦不應與他們有所關聯。
在移居者聚集區混了這麼久,老闆怎麼會是傻子?他當然也知道這些衛兵不會把他放在眼裡,只是單純想從這邊占點小便宜。
被國際平等聯盟接手的市政廳中,莫萊斯等平等軍第四師的軍官們一起商議著該如何應對當前的局面。
「媽的!真晦氣!」
他一開始以為同為布列西人,大家應該會抱團取暖相互關照,所以就把自己的後路給堵死了。
「五天……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要記住!是我給了你住的地方!是我給了你吃的!是我m.hetubook.com.com給了你這條命!要不是我收留你,你要麼早餓死在街頭,要麼早被巡查隊給抓起來當成亂黨處死了!」老闆呵斥著斯圖亞特。
斯圖亞特放下東西,趕忙從后廚出來,只見一名衛兵捂著被燙傷的手,另一名衛兵氣得將手槍抵在了老闆的額頭上。
「對不起長官,對不起長官,我不是故意的……」老闆在求饒。
「好的,您稍等。」老闆退入了后廚。
「快點洗!馬上客人們都來了,連餐盤都沒得用!」早餐店的老闆坐在搖椅上,叼著劣質雪茄惡狠狠地催促斯圖亞特。
「昨晚是夠累的,早點你看著弄,主要是多點。」其中一名衛兵無視了早點店裡標註的禁止吸煙,和另一名衛兵抽煙等待早餐。
面對火力、兵力全面強於己方的政府軍,該怎麼守?
同日下午
「啊嘶!」
除了套近乎,巴結他們,老闆再無別的選擇。
「我沒想動手,你不用這麼緊張。」斯圖亞特瞥了一眼老闆攥住棍子的手,「我想和你談個合作。」
「是。」傳令兵捧著電報讀道,「約瑟夫將軍將組織兵力向普羅市發動進攻,在攻佔普羅市之後,解除我們的圍困,而後我們兩軍掩護作戰,抵擋政府軍的南部攻勢。」
「直接說吧。」
他要想辦法改變老闆的認知,也要把巴什的革命做起來,杜絕衛兵仗勢欺人的事件再度發生。
「咚咚咚!」
這時,兩名巡查隊的衛兵打著哈欠,朝早餐店走來。
莫萊斯緩緩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隨後平靜地面向傳令兵:「向約瑟夫將軍回電,我們會堅守七天的。」
政府軍絕對等不了那麼久,三四天沒把南熱市拿下來,他們就會發動全面進攻,不惜一切代價剿滅平等軍。
「七天?!」軍官們面面相覷。
「要確保政府軍一旦發起炮擊,民眾們都能有安全躲藏的地方。除此之外,首先解決民眾們的吃喝問題,保護和*圖*書好民眾們的個人財產。我希望,就算這場戰爭是我們輸了,也不會影響到民眾們太多。」莫萊斯把國際平等聯盟的聲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
大局為重……大局為重……大局為重……
這大概是他來這裏學會的第一件事。
斯圖亞特欲哭無淚。
支援是有,可他們等不到那個時候。
為了吃到午飯,斯圖亞特做成了自己從沒想過能做成的事情——把兩摞盤子洗完了。
「……好。」斯圖亞特咬牙切齒地應下。
不能惹事……不能惹事……不能惹事……
傳令兵向莫萊斯敬了個軍禮道:「約瑟夫將軍的電報。」
「政府軍投入的兵力越來越多,擺明是吃定我們了。」
累點苦點,不就是維拉克同志期望他們能克服,藉此成長的東西嗎?
這兩個衛兵是附近巡查隊的,負責夜間巡邏。每次天亮換班時,他們都會專門繞到和平街,到他們店裡白吃白喝一頓。
「七——」有軍官忍不住提醒莫萊斯。
老闆的想法很簡單。
「是的,再加上伯因主席無條件支持約瑟夫將軍,約瑟夫將軍傾向於攻佔普羅市,和我們協同作戰……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情況基本是可以預見的,因此要討論的,該是如何守住南熱。」莫萊斯確立了他們的開會的主題。
「知道了!」斯圖亞特忍著不滿,加快了速度。
「請進。」莫萊斯同下屬們看向來人。
「你他媽聽不懂老子的話?!再多嘴就給我滾蛋!」老闆低聲道。
傳令兵吞咽著口水:「沒有,但約瑟夫將軍說要我們務必堅守……七天。」
突然,外面傳來了慘叫與杯子摔碎的聲音,驚得斯圖亞特差點手一松,把手裡的餐刀扔出去。
「伯因主席那邊是想支持約瑟夫將軍的決定,如果約瑟夫將軍還是堅持反攻普羅策應我們,那我們最少也得在這裏再堅持五天。」
「我以前在布列西做過點生意,你要是信我,我可以幫你和圖書打理你的錢,讓你的錢生錢,幾個月之內成為和平街最富有的人。」斯圖亞特想發揮自己的特長,幹些輕鬆的活兒。不然天天起早貪黑的洗碗洗盤子,他來這裏待一年也掌握不了什麼有用的信息。
「但這樣的情況估計也維持不了多久。南熱市對他們來說,是進一步瓦解我們防線的關鍵,他們就算想圍,威爾蘭那邊也不會允許他們拖太久。」參謀長道。
「是。」傳令兵迅速離去。
「愛聽不聽。」斯圖亞特還懶得幫這毫無人情味的老闆,自顧自準備起早點,老闆則出去和衛兵們套起近乎。
「啪!」
「你別指望能跟他們混熟,他們單純是把你當成冤大頭來宰。」斯圖亞特看穿了老闆的想法。
一時間,軍心動搖,軍官們紛紛表示希望約瑟夫將軍的支援可以再提早一些。
緊接著,衛兵的叫罵聲傳來。
這些餐盤其實昨晚就該洗乾淨的,但他昨晚太累,想著先睡兩個小時,睡醒了洗也不遲。
兩個衛兵再能吃也吃不垮他的店,反倒是和他們混熟之後,萬一有點什麼事能照應一下。
「防禦工事構建的怎麼樣了?」莫萊斯看向擔負構建防禦工事的第二團團長。
「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再有兩天都能修建完畢。」團長道。
五天都是個極大的考驗,就更不用說七天了。
「呼……呼……」斯圖亞特出身很不錯,別說沒床睡、吃不飽飯了,以前飯稍有一點不和他的胃口,他都是直接讓傭人倒掉的。
斯圖亞特過來的時候,編的背景就是自己做生意失敗,欠了一屁股的錢,走投無路逃到了這裏。
布列西、南熱市
「你個老東西!想死嗎!」
斯圖亞特邊做早點,邊想通了一些東西,心情舒暢起來。
「回去!不想干就給我滾!除了你還有得是人想來這裏!」老闆不給斯圖亞特爭取的機會。
一個多小時前,他還覺得待在早餐店裡是人生最錯誤的決定,要是能重來,肯hetubook.com.com定要托分站的同志把自己安排到舒服些的地方。
也因此,『和平街』的街牌被憤怒的巴什人灑上了惡臭的黑水,連帶著整條街都就此動蕩起來。
「是得談談,五天我還能六七成的信心,七天……」
誰能想到越是老鄉,移居者們反而越坑得恨呢?
「咣當!」
氣憤過後,斯圖亞特漸漸地能理解老闆的做法了。
不少人心沉了下去。
他們頭上頂著和平二字,他們的祖國卻夥同威爾蘭王國對巴什栽贓陷害,發動了侵略。
斯圖亞特身材高大,站在距離老闆不足四五米的地方,給老闆造成了不小的壓迫感。
可惜,這個因期盼而誕生的名字,成了對布列西移居者最大的諷刺。
現在再說要幫老闆賺錢,老闆怎麼可能會信。
斯圖亞特將盤子往水池裡一扔,起身面向了老闆。
莫萊斯耐心地聽著下屬們的討論,直到他們的聲音漸漸消失,這才開口:「你們說得對,政府軍之所以包圍我們,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仍不發動進攻,一來是想把我們當成誘餌,吸引更多同志主動出擊,掉入他們的陷阱,二來正是顧忌城內的民眾。」
一個多小時后的現在,他沒了這種想法。
和這些衛兵討要飯錢?那就是不想活了!人家隨便找個由頭都能把你指證成國際平等聯盟的人,到時候命沒了,店也會被搜刮一空!
和平街這個名字由來已久,連是誰起了這樣一個名字,都無人知曉了。現在住在這裏的布列西移居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起名字的人一定對移居到這裏的新生活充滿了美好的期盼。
飯錢肯定是要不得,老闆能做的只有藉著吃飯的情面與衛兵攀談,為那一丁點關係更進一步的可能努力。
「怎麼又是他們?」斯圖亞特看到兩個衛兵進來,憤憤不平地道。
「噓!」老闆打了斯圖亞特一下,警告他不要亂說話,「做你的早點!不該說的別亂說!」
「滾回去趕快把盤子都洗乾淨!和-圖-書」老闆瞪了斯圖亞特一眼。
「知道個屁!要是第一個客人來之前你洗不完這些盤子,中午就別想吃飯了!」老闆對付起這些初來乍到的移居者顯得很有經驗,一點好臉色都不曾給過斯圖亞特,吃的一天只有一頓,睡就直接睡在廚房的地板上,算是把他的價值發揮到了最大。
「他沒說預計多久能拿下普羅市嗎?」莫萊斯問。
「呼……呼……」斯圖亞特不停地深呼吸,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避免上去一拳給老闆揍翻。
七月十九日、清晨
「你們覺得,約瑟夫將軍如果能早點來,還非得定個七天的時間嗎?」莫萊斯掃視在座的部下,「我了解他的為人。既然他說了七天,那這一定是最早的時間了。」
天亮了。
「呵呵。」莫萊斯輕笑幾聲,看上去一點也沒有被大敵當前的氛圍影響到,「凡事不能只看這一面。約瑟夫將軍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他敢說出來,就一定能辦到。都別給我垂頭喪氣的,打起精神,我們守住七天。七天以後,還有很多仗等著我們去打。」
因為信任一旦崩塌,想再建起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快點!」
隱隱約約,斯圖亞特發現自己對底層的事情有了些清晰的認識,自己此行的目的似乎在一點一點地達成。
「你、你想幹什麼?!」老闆手伸向了搖椅旁的一根木棍。
「還愣著幹什麼?去準備早點啊!」老闆上前檢查完,依然沒有對斯圖亞特做出什麼誇讚,把他趕去做起其他的工作。
這些都不應該存在。
「唉……」斯圖亞特嘆了口氣。
和平街街口,距離如今人人敬而遠之的『和平街』街牌不足十幾米的早餐店裡,斯圖亞特正睡眼矇矓地洗著兩堆摞得快比人都高的餐盤。
他要努力去實現,戰爭只是民眾們的一個經歷,而不是一個痛苦的經歷。
老闆不把他們當人看,和衛兵不把老闆當人看是兩碼事。他憎惡老闆對他的態度,也憎惡衛兵對老闆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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