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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諾德：

「有。」戴茜大胆提出自己的想法，「我認為馬克西姆確實很厲害，他把清道夫防護得很好，令我們無從下手，但有一點他是放不到的，那就是他的上級。如果我們能直接控制了他的上級，那借上級之手拿到名單也就順理成章了。」

「諾德同志！諾德同志！」

「跑步前進！」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維拉克的信？給我的？」疲憊的諾德露出笑容。

我時刻關注著布列西的戰局，料想你一定快要上戰場了，所以加緊給你寫了這封信。寫信的本意，就是想叮囑你注意安全。可戰爭與安全是反義詞，到了戰場上，又怎麼能夠安全呢？可你還是要小心再小心，小心流彈，小心火炮。

「報數！」

半個小時后，戰地救護科目訓練完畢，被挑選出來抽查成果的諾德以及幾位新兵，均出色地完成了相關的考核。

除了你，我還給伯因主席、基汀老師、溫斯頓同志、墨菲寫了信。我挂念你即將奔赴戰場的安危，也同樣挂念伯因主席的身體情況、基汀老師與墨菲那邊會校的運作、溫斯頓同志試驗工廠的進展。

「接下來，是戰地救護的訓練！」巴什教官大聲說著，負責翻譯的同志則原封不動地將之轉換成布列西語說給一眾新兵聽，「沒錯！屆時會專門為你們配備專業的醫務兵！但戰場局勢瞬息萬變！萬一你的戰友，或者你自己負了傷！醫務兵難以及時趕到！這時候你們的救護素養就是你們、你們戰友能不能活下去的關鍵……」

「塞西爾。」當看到信中提到了一句諾德，伯因想起了什麼，向經手新兵調動的幹部問道，「諾德是不是也在這次派往前線的新兵里？」

列隊報完數，諾德隨隊伍解散，前往食堂就餐。

會議廳氣氛凝重，不時有人快步進出傳達、下達命令。

「不論是反攻普羅，還是在南熱打一場硬仗，我們都是急缺兵力的，這批新兵能解他們的燃眉之急。和-圖-書」伯因想到莫萊斯現在被重重包圍，心情沉重，「……說實話，我並不擅長軍事方面的東西，這樣重大的決策權，我先前已經交給了約瑟夫，那我現在依然無條件地支持他的決定。」

「對了，我有幾封信想托你們傳達給萊澤因那邊。」正事聊得告一段落，維拉克想起了自己昨天寫的信。

諾德連忙推辭：「別別別，你吃你吃。」

「您是說剛結婚不久的那位諾德同志嗎？」

……

「是的，他也在這次的新兵里。」

「但還沒有通知我們醫務兵出發。」凱瑟琳想和諾德一起去前線，這樣諾德有什麼危險，她也能照顧得到。

「好，謝了。」

在諾德打算找做醫務兵的妻子凱瑟琳匯合時，一名情報部的同志融入人群，四下呼喊著他。

佔地面積巨大的校場上，塵土飛揚，喊聲震天，分散成一股股的新兵們正在接受巴什支援而來的教官訓練。

「是我，怎麼了？」

「好，謝謝你。」收到信的諾德迫不及待地拆開翻看。

萊澤因、平等大樓、會議廳中

……

各部的同志們看著虛弱的伯因。

「慢點！」凱瑟琳想起身去送，卻又沒能起來，不知不覺中，她的眼眶泛紅，目光從食堂大門挪開，移回到了餐盤上。

諾德自然已經聽到了，盤子里的飯也被他狼吞虎咽地消滅了一半：「我等這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伯因坐著，凝視沙盤中南熱市周圍插滿的政府軍旗幟，和包圍之下孤零零的一支國際平等聯盟旗幟：「約瑟夫、阿德爾他們是什麼想法？」

布列西、萊澤因、臨時校場

「沒事，到了戰場上邊打邊練！」諾德把剩下的食物一掃而空，嘴巴塞得鼓鼓的，來不及和凱瑟琳道別，只發出了模糊的『照顧好自己』音節，就留下一個背影，隨著其他新兵同志朝食堂外跑去。

一眾幹部們圍在沙盤前說明當前前線形勢。

……

「您就是諾德同志嗎？」情報部m.hetubook.com.com同志問。

二人一來一回，忽然手都頓住，而後相視一笑。

「我們的人手不夠，想更全面，還需要一段時間。」科茲莫知道維拉克抽煙，掏出煙盒給幾人都分發了一支。

接著，口哨聲響徹校場。

相互退讓了半天，諾德仍舊沒有吃一塊肉，把肉都堆在了她的餐盤裡。

維拉克拿著整理的資料翻看了一下：「現在掌握的信息還是太少了，我們需要更多的，更深入的情報。」

「再總結一下，現在有兩條路供我們選擇。」維拉克的思路清晰了些許，「第一條，我們想辦法滲透清道夫，直接竊取名單。第二條，我們滲透進別的部門，通過別的部門與清道夫的對接，竊取名單。」

突然，一名軍官飛奔著衝進了食堂，大聲吼道：「新兵第十一營至二十營的同志們！抓緊吃飯！吃完飯回宿舍收拾行李！十五分鐘后全體校場集合！新兵第十一營至二十營的同志們！抓緊吃飯！吃完飯回宿舍收拾行李！十五分鐘后全體校場集合！新兵第……」

他對軍事方面的看法遠不如約瑟夫他們精準深刻，因此選擇相信約瑟夫，是最好的選擇。

「不知道。」諾德的笑容也瞬間消失不見，他端起盤子飛快地扒拉著飯，含糊不清地道，「應該是有緊急情況，不然不會收拾行李……」

「是的。」

「這是維拉克同志從巴什給您轉回來的信。」情報部同志將一封信交在了諾德手上。

我已經來巴什有一陣子了。這邊的情況雖然不太樂觀，但已經在組織逐個解決問題。相信用不了多久，冬堡也將點燃平等的火炬，帶領整個巴什迎接新生。

「去通知約瑟夫。」伯因用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我全力支持他的一切決定。退就退，相信未來我們一定能再打回去。打就打，放開了，不要顧慮什麼。」

「還是老樣子，繼續學一些醫療知識。不過聽說很快就要安排一些更深入的內容了，把那些學hetubook.com.com完，應該就要上前線支援同志們了。」凱瑟琳把自己餐盤裡的肉夾給諾德。

「行，那就繼續這樣查了。幾天我不敢說，但十天半個月的，我可以保證我們一定會有大的收穫。」地下室很不惹眼，科茲莫把門打開了點，以便空氣的流通。

「等我吃完飯就寫。」諾德算了一下，今天不午休的話，騰出的時間用來寫信綽綽有餘，「你那邊今天怎麼樣？」

五人一起吞雲吐霧。

「目前離第四步兵師最近的，只有第一騎兵師和第七步兵師。但第七步兵師需要坐鎮在河岸，提防政府軍從西南方向突入，一旦調集他們過去，河岸失守，往後就是平原，機動性強大的政府軍將勢不可擋地直逼萊澤因。而騎兵師，是可以及時地趕到，可南熱市附近地形複雜，不利於騎兵師的行進與作戰，貿然地派遣騎兵師協助莫萊斯同志突圍，很有可能把騎兵師也陷進去。」

伯因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起身：「新兵集結了？」

新兵們今日的上午訓練到此結束。

「營長！什麼情況？！」有離軍官近的新兵詢問情況。

「按道理來說，地位越高的人越不容易倒向我們，因為他們已經擁有了一切，理應會維護現有的東西。」維拉克分析著，「除非我們能拋出足夠大的利益，或者有辦法逼安全部部長不得不和我們站在統一戰線，不然想靠這條路拿名單是不可能的。」

「吃吧吃吧。」諾德一邊傻笑，一邊夾了蔬菜塞進嘴裏。

「沒事，你們肯定還需要再學習一段時間。」諾德把肉都推到了凱瑟琳的盤子里，「到時候咱們還是能遇到的。」

「前者難點是滲透不進去，後者難點是別的部門估計也很難拿到名單，我們進去后得再想辦法。」科茲莫道，「我其實覺得這兩個辦法難度相差不大，只是後者需要走一步看一步。」

「前線需要支援！都快一點！快！！」軍官僅僅說了一句『前線需要支援』，但局勢究竟是緊急到了和_圖_書什麼程度，要這麼突然地把他們這群還沒完成訓練的新兵集結起來派往前線，大家心裏都隱約有了數。

一名情報部的同志與其擦肩而過，拿著信封向伯因敬了個禮：「主席！這是維拉克同志給您寫的信！」

巴什那邊有維拉克坐鎮，正在慢慢重新凝聚力量。

「是！」軍官出了門。

「安全部部長。」科茲莫答道，「馬克西姆所組建的清道夫雖然只針對國際平等聯盟，但由於我們的危險性，政府給了他很多特權，使得他近乎與情報部部長能夠平起平坐，直接聽命于安全部部長……」

「我去拿。」信昨天交給了戴茜，戴茜起身到行李箱中將幾封信翻找了出來，拿給了科茲莫。

「你多吃點。」凱瑟琳堅持著把肉夾給諾德。

「還有沒有第三條路可走？」阿爾謝尼苦笑，這兩個辦法他覺得都不太能實施得下去。

諾德站在人潮湧動的校場中央把信看完，咧嘴笑了笑，又將信收好，在食堂找到了妻子凱瑟琳，跟她講述了一下維拉克寫的信，轉達了問候。

新兵之中，身姿挺拔的諾德穿著平等軍樸素的綠色軍裝，認真觀看教官所做的救護示範。

近來可好？訓練還習慣嗎？新婚生活又怎麼樣呢？

「是要去前線！」凱瑟琳把不遠處教官公開說的話又沖諾德複述了一遍。

「稍息！立正！」

「出什麼事了？」凱瑟琳臉色一變，諾德正是新兵第十一營的人。

「莫萊斯同志自己預估的是五到七天，再往後，政府軍就是拿炮轟，都能把南熱市夷為平地。」軍官道。

……

「我在這！怎麼了？！」諾德調轉方向，迎上了那名同志。

摯友莫斯特·維拉克】

同一時間

伯因微微張嘴，下意識想說些什麼，或是託人關照諾德，或是把他調回來，可終究，這話沒能說出口：「……好。」

「政府軍仍在向南熱市附近增派兵力，莫萊斯同志帶領的第四步兵師如果再不想辦法突圍出去，恐怕幾天之內就會被……」

信里主要是m•ｈｅｔuｂoｏk.ｃｏｍ.ｃｏｍ在關心伯因的身體，再之後也對巴什革命的情況做了一個較為詳細的彙報。

「你每天訓練那麼累，應該多吃點肉。」凱瑟琳把諾德夾回來的肉又夾過去。

科茲莫接過信，掃了下內容和要寄給的人：「行，我把信交給電報站的同志，讓他們把消息傳回去。」

……

「我的夠吃了，你才應該多吃點，來。」諾德把自己的肉都夾了過去。

「射擊！」

「嗯……我是覺得只要是人，就肯定有弱點。」戴茜清楚維拉克所說的道理。

「可你也還沒訓練完成……」

「你要不要也回一封信給維拉克同志，講講你的近況？」凱瑟琳建議。

「正在集結，馬不停蹄地趕的話，明天晚上或者後天早上就能到前線。」

「拿來吧。」坐下的伯因接過信封拆開，看起信里的內容。

七月十八日、上午十一點半

「約瑟夫同志的意思是莫萊斯他們先堅守住，而後他們這邊發起反攻，攻佔普羅市，為他們分擔壓力，然後兩處相互掩護，抵擋政府軍的進攻。阿德爾同志建議集結兵力，在南熱市和政府軍打一場關鍵性的戰役，既營救第四步兵師，也能夠打開局面，重挫政府軍鋒芒。」一名軍官答道，「後者風險很大。贏了，我們就有喘息的時間，甚至可以步步為營，向政府軍施壓，遏制住他們的攻勢。輸了，我們的情況會更加糟糕，兵力得一再收縮，抵擋士氣更加高昂的政府軍……」

看著看著，伯因的臉上多了點笑容。

維拉克沒上來就否定：「馬克西姆的上級是誰？」

「對。」

好了，信就寫到這裏。替我向凱瑟琳女士問好，祝你們此行平安，我們待黎明時再見。

我遠在巴什，已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照顧到你。萬幸的是，在我眼裡，你也不再是個年輕氣盛的弟弟，而是沉熟穩重的男人了。

「莫萊斯他們還能堅持多久？」伯因又問。

「時間不必太趕，等新同志們鍛煉得差不多，咱們這邊把該知道的都查清楚就行。」維拉克接過香煙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