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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侯

作者: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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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制置秦州 第0106章 獵殺

第三卷 制置秦州

第0106章 獵殺

「不知道,好像……去上茅廁……」呼延丁迷迷糊糊道。
呼延丁笑嘻嘻道:「你只是不準大哥來,但沒有不准我來,總要人幫將軍打掃戰場吧!」
船老大連連點頭,他膽怯問道:「將軍,是不是呼延二爺死了?」
呼延甲霍地坐起身,黑暗中,他摸了摸身邊,呼延乙的位子是空的。
船夫也少了一人,但船老大也並不在意,他下令開船。
「噗!」一聲正中眉頭,箭矢射穿了他的頭顱,那忽顏悶叫一聲,「咕咚!」落馬。
「老二……」呼延甲眼睛一下子紅了。
「將軍,你也聽到慘叫聲了?」
呼延甲交代一聲,跟著陳慶奔了出去。
那忽顏騎馬已經漸漸靠近陳慶所在的大樹,就在這時,一支狼牙箭嗖地射來,箭速太快,那忽顏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一腳將呼延丁蹬醒,「老二到哪裡去了?」
「除了失蹤那名船夫,其他船夫呢?」
「這倒不是,這是規矩,我們拿的是官府的錢,運送的客人是官員,應該掛官船燈籠!」
呼延甲心中黯然,他知道陳慶說是實話,老二的武藝不亞於自己,結果兩三個照面就被敵軍斬殺了,自己去了hetubook.com•com也是拖累。
陳慶微微笑道:「我不是小看你,你們的武藝只適合近身搏鬥,但對方至少有十幾名最精銳的女真騎兵,你的武藝發揮不了作用,我盡量把你兄弟的首級帶回來。」
戰馬頓時受驚,加速狂奔,陳慶就在等這匹戰馬,他將長戟向地上一扔,長戟插|進土中。
陳慶搖了搖頭,他經歷的死亡太多,心中對生死不再起任何波瀾。
陳慶提戟,冷冷向王薄望去,王薄彷彿被死神凝望,嚇得他大叫一聲,轉身便逃,其餘手下也紛紛調轉馬頭,跟隨他逃跑。
呼延甲拔出刀向外衝去,他就是被一聲老二慘叫驚醒。
「有戰馬狂奔,這裡有一灘血,應該是有人被殺!」
後面的十名女真騎兵大呼小叫,殺氣騰騰衝了上來,陳慶抓起方天畫戟,撥飛幾支迎面射來的狼牙箭,一縱戰馬向女真士兵衝去。
……
戰馬狂奔,人如鬼影,從女真人群中穿過,三顆人頭飛起,女真騎兵的眼睛都紅了,從四面包抄,陳慶左劈右刺,如猛虎入羊群,勢不可擋,瞬間又將四名女真騎兵挑落下馬,補刺一戟斃命。
陳慶蹲和_圖_書在一棵大樹上,下面是一條小路,沿著河邊而行的必經之路,對方都是騎馬,走樹林內很不方便,必然是沿著這條路行走。
……
呼延甲頓時臉脹得通紅,「我絕不會拖累將軍。」
這時,從樹林中奔出一人,卻是呼延丁,陳慶一怔,「你怎麼來了?」
呼延甲心中嘆了口氣,陳慶的方天畫戟他試過,五十余斤,拿起都費力,更不用說當兵器,哎!自己應該練一練戰場上的武藝了。
「所以你最好說實話,若我發現你說謊,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陳慶冷哼了一聲,前面一隊必然是女真騎兵,他們不屑於和漢人走在一起。
「老三,你留下看船!」
不多時,二十幾名武士逃得無影無蹤。
呼延甲撲上去,撫屍失聲慟哭。
陳慶沒好氣道:「其他別管,把馬匹歸攏就行了,你兄長的首級好像在一匹戰馬的脖頸上。」
陳慶經驗豐富,地上這灘血是從脖腔里噴出來的,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這是女真人的殺人手法。
船老大打了個寒顫,「小人不敢,句句是實話。」
陳慶發現少了一人。
呼延丁也不敢睡了,拔刀跟隨衝出去。
和圖書慶沒有驚動船夫,只是說呼延乙回去送信了。
不到一盞茶時間,十一名強悍的女真騎兵都被陳慶斬殺殆盡,不遠處觀戰的王薄等人哪裡見過這種血腥殺戮,嚇得他們雙股戰慄,尿都快失禁了。
「確實也可以不掛,但掛官船燈籠或者插上官旗,航船時前方都會避讓,對我們航船好處很大,所以能掛的話,當然要掛,也不怕路上盤查。」
他也無可奈何,只得加倍小心,防止陳慶騎馬逃走。
呼延丁一驚,向幾匹戰馬奔去,不多時,便聽到了呼延丁的痛哭聲。
呼延甲上前低聲道:「將軍,我和你一起去!」
只見甲板上,陳慶手執方天畫戟,目光注視著岸邊樹林。
船隻慢慢靠上一艘停泊的貨船,陳慶一縱身跳了上去,他提著方天畫戟,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陳慶一指地上的馬蹄印,呼延甲這才看到地上血跡斑斑,馬蹄印十分雜亂。
就在戰馬剛經過樹下,陳慶一躍跳下,正好騎在馬上,一把抓住了韁繩,戰馬前蹄揚起,稀溜溜一聲暴叫。
但之前幾名女真騎兵斬殺了陳慶的一名手下,這就意味著他們暴露了,那忽顏又氣又惱,將幾名騎m.hetubook.com•com兵狠狠臭罵一頓。
「應該?意思是說也可以不掛?」
陳慶看了他半晌,又問道:「掛官船燈籠也是他的安排?」
前面一隊騎兵速度很快,控馬嫻熟,為首之人是一名女真百夫長,叫做那忽顏,是完顏昌的護衛副將,奉命跟蹤陳慶,隨時掌握他的行蹤。
陳慶注視他的目光,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好吧!我再信你這一次,等會兒你稍微靠岸,我要上岸,然後你們繼續慢慢走,我自然會趕上你們。」
陳慶手執弓箭,凝視著南方,這時,前方出現兩隊小黑點,一前一後,相距數十步,兩隊人估計有三十人左右,都騎著馬。
陳慶目光一凝,縱身一躍跳上船板,向樹林內奔去,遠遠喊道:「留一人看船!」
呼延甲巡視四周一圈,沒有動靜,他見陳慶在不遠處站住了,連忙跑了上去。
一根粗壯的枯樹榦下面,陳慶用戟尖撥開一堆樹葉,露出一具無頭屍體,那衣著服飾,分明就是呼延乙。
陳慶吩咐一聲,他順著地上拖行的血跡找去。
「不好!」
他夜裡去上茅廁,就沒有回來。
「將軍,其他船夫都是跟了我十幾年的兄弟,保證沒有官府的人和圖書。」
走了大約三里水路,船老大這才找到陳慶,他跪下抱拳道:「將軍,我們只是普通船夫,絕沒有惡意,少掉那名船夫原本不是和我們一起的,是上面臨時安插|進來,我們不敢多問,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陳慶點點頭,「不光有慘叫聲,還有戰馬嘶鳴和宿鳥驚飛,呼延乙呢?」
此時才剛到五更時分,天還沒有亮,不過天氣清朗,月色清明,星光璀璨,將大地撒上一層銀色。
陳慶讓他準備靠岸,他背上一壺箭,又背上裝定遠弓的弓袋,將一柄鋒利的匕首插入皮靴,手提方天畫戟走出船艙。
「二弟!」
「這裏曾有廝殺,地上有血!」
陳慶搖搖頭,「你會拖累我!」
「你看好四周!」
奔出一百多步,陳慶手一止,呼延甲連忙停住腳步。
「好吧!將軍小心。」
剩下三人見他太強悍,嚇得調頭就跑,陳慶一眼看見其中一人馬頸下掛著一顆人頭,他取出弓箭,掛上長戟,用雙腿控馬,在疾奔中張弓搭箭,三支箭連珠射去,三名女真騎兵皆後頸中箭,翻身落馬。
陳慶目光冷峻地望著屍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們先動手了,那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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