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制置秦州
第0209章 漏洞
陳慶聽完趙小乙的彙報，沉吟一下道：「你畫一張圖出來，更直觀一點。」
一根根粗長的兵箭落下若，被一箭射中，幾乎就會貫穿全身，不斷有士兵哀嚎著倒下，大軍終於奔到城下，攻城士兵還有一千五百人。
五更時分，趙小乙回來了。
眾人都去休息了，陳慶還在大帳內踱步考慮，每一步都反覆推敲，一個大胆而又嚴密的計劃終於在他腦海里形成。
士兵們怎麼能不恨，在關鍵時刻，上方的幾格橫擋都沒有了，讓他們抓哪裡？踩哪裡？這幫該千刀萬剮的工匠啊！做活太不認真了。
「嗚！嗚！」進攻的號角聲吹響了，五千軍隊如潮水般向南城湧來，率先衝上來是三千弩兵，他們奔至一百五十步外，一起向城頭放弩，黑壓壓的箭矢射向城頭，完全壓制住了城頭上的宋軍，使宋軍士兵紛紛蹲下，無法露頭。
一連砍斷三根橫擋，斧手又去尋找下一架攻城梯，他們才五十人，可對方有一百架攻城梯。
唯一遺憾的是，前端沒有安裝兩根大鐵鉤，當然，按照了兩根大鐵鉤就不是簡易攻城梯，那是正規攻城梯，那麼粗壯的鐵鉤他們也做不出來，必須是宋朝軍器監專門的工匠打造。
「正是！偽齊軍在東面也部署了巡哨，但山背後確實沒有巡哨，也同樣可以隱藏在東面的山背後。」
幾乎每架攻城梯上的士兵都在破口大罵工匠，他們卻沒有看到長斧手一閃而過的身影，這就是傳說中的缺德三板斧。
疲憊不堪的工匠們拿了賞錢走了，張仲熊十分興奮道：「傳我的命令，準備攻打南城！」
「當！當！當！當！」
攻城的士兵感到了梯子在搖晃，他們大喊大叫，舉盾抵擋頭上的滾木礌石，拚命向上攀爬，卻最終擋不住巨石壓頂，慘叫著向城下滾去，連著帶翻了數人。
「可以說輕而易舉。」
一千支兵箭瞬間射向城外，如密集的蝗蟲撲向城外大地，「嗖！嗖！嗖！」如雨點般向奔跑的士兵頭頂落下，盾牌也難以抵擋沉重鋒利的兵箭。
他們的特殊軍種有四支，一支是長柄斧頭隊，一支是長索隊，一支是神弓隊，還有一支是醫藥救助隊，這些都是歷次大戰積累下來的守城經驗，這些隊伍人數不多，但在關鍵時刻卻能發揮重要作用，甚至能改變戰局。
陳慶笑了笑又問道：「和-圖-書這樣說起來，只有西面和北面可以進攻敵軍大營？」
「當！當！當！」
張仲熊最終也得到了前敵的報告，他可不像士兵那樣頭腦簡單，他立刻意識到是城頭上的手段，不可能每架梯子都出現這種情況，不改善這種被動，他們根本攻不上城去。
這時，第二批兩千士兵手執長矛盾牌也向城牆奔來，補充了攻城隊伍的人數，使每架攻城梯下的士兵保持在三十人左右。
中午剛過，十幾名工匠熬更守夜趕出來的一百架攻城梯放在帥帳前，張仲熊仔細看了一遍，雖然比較簡陋，做得很結實，尤其橫杆如手腕般粗細，輕易不會折斷，著實讓張仲熊滿意。
一架架攻城搭上了城頭，士兵們氣勢洶洶地攀梯而上。
收兵的鑼聲敲響，數千偽齊士兵丟下一千多具屍體，迅速退出了戰場。
趙小乙停住了，他忽然也發現了偽齊軍的漏洞。
在激烈的戰鼓聲中，兩千士兵扛著一百架攻城梯向城頭洶湧殺去。
警鐘聲發出刺耳的響聲，剛剛吃過午飯的士兵開始迅速集結，向城頭上奔來，楊元清的飯剛吃到一半，也只得丟下碗向城頭上趕來。
……
……
「正是！但偽齊軍巡哨在三裡和*圖*書外，有數百人之多，如果被他們發現示警，敵軍大營就能從容應對了。」
「收兵！」
「但你們距離敵軍大營只有一里，巡哨怎麼沒有發現你們？」陳慶淡淡問道。
陳慶問得很詳細，甚至連巡哨的規律他想了解，好在趙小乙的斥候探查做得很踏實細緻，每個細節都落實了。
偽齊軍營內鼓聲大作，士兵開始集結了，甘泉堡雖然相隔三里，但也依稀看得到軍隊集結的架勢，守城士兵立刻敲響了警鐘。
「每人賞十貫錢，然後繼續製作，我至少需要三百架攻城梯，給你們三天時間完成！」
「山頂上有多寬？」陳慶又問道。
「卑職糊塗了，對方在西面、北面和東面三個方向都部署大量巡哨，但他們在山背面沒有部署，我們軍隊也可以繞過去，藏身在山腳下，發動之時繞過山腳，距離敵軍最多只有一里了。」
斧手結束任務，輪到長索隊上場了，他們用繩索套住梯子，另外兩名士兵用長叉頂住梯子拚命向外推去，長索則向側面奮力拉拽。
宋軍開始反擊了，一千弓箭手站在距離城頭約一丈外，半蹲在地上，旗手一揮戰旗，千名士兵拉開守城弓向城外放箭。
今天他也只打算試探和圖書性的攻城，了解城池防禦情況，尋找守城士兵的漏洞，同時他也要弄清楚自身軍隊的攻城實力，這支軍隊他統領的時間不長，只有一個月時間，他也不太了解這支軍隊的實戰情況。
「其實東面山背後也是一回事，對不對？」
「再說說山頂，你的圖紙上面畫了兩座哨卡，有多少哨兵？」
「哨塔很簡陋，應該是沒有材料修建的緣故，每座哨塔最多只能容納兩到三名哨兵，沒有看見鍾，應該是發射火藥箭。」
天漸漸亮了，陳慶望著記錄得密密麻麻的兩頁紙，對趙小乙的斥候非常滿意，他或許經驗不多，武藝也不高強，但趙小乙做事認真踏實，就憑這一點，他就是一個合格的斥候首領。
其他士兵則用滾木礌石向下猛砸，不斷有士兵被冷箭射中摔下城去，又立刻有士兵補充上來。
「那是因為卑職繞過了巡哨……」
「長有十里左右，寬最多三百步，最窄處估計只有數十步。」
城頭上，楊元清大喊道：「斧手動手，長索隊準備！」
楊元清隨即傳令，「全部軍隊上城，各支特殊軍隊到位！」
「今天應該只是試探攻城，進攻的強度不會太大，我估計統制那邊應該也差不多了。總之，今天我
和-圖-書們全力以赴，給他們一次迎頭痛擊。」五十名斧手手執長柄斧靠在城垛邊，用城垛做掩護，當攻城梯靠上城頭，他們立刻閃身而出，揮動利斧狠狠劈下去，又快又狠又准，「咔嚓！」一根橫杆被砍斷，士兵立刻回身躲在城垛背後，就像這兩天訓練的一樣，醞釀好第二次，又是一斧子狠狠劈下去，「咔嚓！」第二根橫擋被準確砍斷。
「哨塔容易拔除嗎？」
攻城大將孫平大喜，戰刀一揮，「士兵進攻！」
長索終於發威了，一架架攻城梯慢慢傾斜，向左邊滑去，最終失去平衡，向側面砸去，梯子上的十幾名士兵慘叫大喊，跟隨著梯子一起重重摔了下去。
趙小乙找塊木炭簡單繪製了一幅圖，解釋道：「這座山崗是鐮刀形狀，所以對方的大營也呈月牙形狀，對方很狡猾，沒有緊靠山下駐營，而是距離山腳有一里，而山腳下部署了至少兩百名巡哨，防衛嚴密，卑職仔細查探過，從山頂基本上沒法射箭到大營內。」
「咚！咚！咚！」
終於有幾名勇猛的偽齊士兵頂住了滾木礌石，攀到上方，準備一躍上城，卻一把抓了空，原本應該有的橫擋卻不見了，身體失去了平衡，在心中的大罵中慘叫著向城下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