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虛擬之雷
其實分析起來很簡單，按照常理原子發射出去，如果沒有不規則磁場的干擾項，那麼在靶子上應該會出現在同一個點上層層堆疊。
說完，又看向寧孑道：「小寧，以後有什麼事情咱們可以隨時保持溝通，你如果有什麼需要也可以通過那個方式直接跟小章說，如果小章無法做決定，他自然會挑時間找我，我親自給你回電話。可以嗎？」
嗯，毛髮上其實看不到髒亂的痕迹……
意味著自家的設備又能多賣兩台。
事實上，正如三月之前說的那樣，在習慣性的開始解決一個個難題之後，對於數學的研究已經讓他沉溺了進去。
直到幾分鐘后，章海峰打開背包，拿出電話，直接接聽。
問題在於不規則形狀磁鐵構成的磁場上。
於是幾乎一分鐘都沒耽誤，下定決心之後，邁輪·克米特立刻就開始寫辭職信，隨後列印出來直接來到了錢伯森·凱瑞的辦公室。
「那我就放心了。行吧，我就不打攪你了。」
而且這次來觀摩的物理學家不乏學術界大佬級的存在，其規格足夠做一、兩場報告會了。
「哎……這人多眼雜的。」
雖然竇少濤自己都不信自家這款激光發射設備真能對產生雷電有影響。
換了現在再打過去，便就沒那效果了。
嚴格來說，這次復現試驗是三月第一次在世界大舞台上露面，便折騰出了如此大的場面。眾所周知，智慧生命的情緒調動是有著閾值的。隨著閾值越來越高，想要調動那種興奮的情緒，事情自然要越搞越大。
「嗨，親愛啊的約翰，我希望你已經起床了，並看到了那則讓人振奮的新聞。什麼？你凌晨4點就起床了？天啊，你真勤奮。好了，知道我們現在要做些什麼嗎？不，我希望你能重新把寧的那篇論文置頂在首頁上。哈哈，我當然知道我是位英明的主編！就這樣吧，約翰，祝你今天能一直如此開心。」
寧孑抬頭看了三月一眼，隨後大腦開始快速轉動。
寧孑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但我能從陳校長對你的態度跟你身邊這位章秘書看得出你地位應該很高。陳校長很少像今天這麼緊張。」
「喵，沒錯，最先接觸最反人類直覺的物理領域，更容易讓你深入理解微觀世界的運行規則。從今天開始暫時忘記你曾經學過的那些宏觀物理現象，忘掉牛頓提出的那些物理定律，進入微觀的世界。相信我，如果你能帶入到一個粒子的身份，去看待周遭的問題，你的進步會非常大的。」
說到這裏，李榮昌突然話鋒一轉，道：「小章啊，你在我身邊也呆了三年了吧？沒記錯的話，今年也有28了吧？天天陪著我這個老頭子也沒什麼意思，有沒有想法動一動？」
不管是實施這次試驗的工作小組人員，還是受邀前來觀禮的物理學家們，此刻的情緒都不太高昂。
畢竟以李榮昌的身份跟性格，這句話問出口，聽似在徵求章海峰的意見，但大概率是心裏已經做了決定。
一個全世界主流實驗室都無法復現的試驗，他只是遠程出境就能復現成功，這其中代表了太多的東西。
民間意志的偏差從不會影響什麼，無非是心裏升起的點點遺憾。
好吧，那個寧孑，看來是真的會變魔術了。
所以哪怕威廉·理查德對這次復現試驗結果同樣充滿了期待，但他依然沒有在凌晨爬起床來觀看這次試驗。
但讓竇少濤沒想到的是，寧孑的確成功了……
李榮昌其實一直以來是很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的。畢竟話不用說得太透，對方就能理解，大家都省點力氣，挺好。但這次就不一樣了，他還沒說話，對方就把所有問題都想到了……
是的，在經過了近一個月的煎熬之後，邁輪·克米特最終還是選擇了辭職。
偏偏歷史上，18世紀愛爾蘭曾發生過馬鈴薯欠收事件並引發災荒，當時的英國執政者對於北愛爾蘭不管不顧，讓其自生自滅直接導致愛爾蘭人口減少四分之一的故事。這也讓許多愛爾蘭人對宗主國不滿。
只是看到視頻中那整整三分鐘的落雷畫面，跟宛如世界末日般的景象，竇少濤突然便意識到自己剛剛似乎想的太簡單了，試驗成功可能並不是一件好事。
身邊的小章也連忙站起來，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了寧孑。
很頭疼，他依然不太擅長跟人打交道。
沒有更高層的意志將這種改變納入考核，很難說真能激發諸多企業負責人的主觀能動性，主動配合進行遠景規劃，並進行產業升級。
伴隨著小貓的話，寧孑的電腦上便自動彈出了一份資料，上面有著整個試驗的詳細描述——斯特恩－蓋拉赫實驗。
錢伯森拿起辭職信看了一眼，然後抬頭看向這位公司的首席技術官，眯著眼睛問道：「告訴我為什麼邁輪？難道你怕了？上帝啊，你不會真的相信那個華夏人能控制雷電，直接劈到你的頭上？」
而且萬一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成功了，那就是在全世界面前為自家設備品牌打廣告啊。
當然，在沒犯錯的情況下，把親近的人下放，不一定就是壞事，甚至可能是許多人求之不得的好事。比如司機的目光中就帶了一絲欽羡的神色。
但是所有人親眼見證的一切，卻不會說謊。
整個試驗區域已經全部都被完全封鎖起來。靶子已經回收，工作人員已經全副武裝的拿著各種實驗室的用具在試驗現場各個部分的土地上去搜集樣品。
英國，倫敦。
問題就在聯合王國上。
沒人有意見，因為這本就是所有人共同的困惑……
「所以你想想，如果因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把寧孑給逼走了，誰的損失最大？是這片土地！可能會讓這片土地又損失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五十年！還沒看明白嗎？現在、未來的競爭就是科技向的競爭。已經不是靠人力加班做衣服換外匯的年代了。誰不想過好日子？」
他所能做的，其實是用最簡單的話，表述完所有需要表達的事情，然後盡量少說話。
畢竟這款產品是真能賺不少錢。
可惜失敗了，隨後直播結束。
現在會議並沒有取消，不過改成了討論大會。
見寧孑不答話，李榮昌伸了伸手，制止了想要說點什麼緩和尷尬的陳永剛，笑著說道：「嗯，其實來之前我就聽說過，你小子不好打交道。不過沒關係，你好不好打交道不重要。人類的文明向前發展，還是需要你這樣未來的科學家去做鑽研。我們這些人只是做好服務工作。這樣，我也不耽誤大家太多時間了，就表個態好了。」
寧孑接過看了眼，很精緻跟簡單的名片，只有一個名字跟一個手機號。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收到這種東西。
隨後似乎費米實驗室的工作人員跟現場直播的主持人發生了一些衝突。
當陳永剛離開之後，房間里也終於安靜了下來，寧孑也得以問出心頭的疑惑。
具體就是給原子發射爐加熱，讓它射出銀原子，經過磁場后觀察靶子上形成的圖案。
然後在第一次復現試驗之後，第一時間以自然雜誌社的名義給對方去一通電話表示慰問，那才是極好的。當然最後還是要問一句，《自然》是不是可以暫時先保留寧孑那篇論文？
於是第二次試驗時，安全方面的準備工作更全面了，臨時的看台都被撤下，觀禮的人群也被撤到更遠的地方。旁邊還有消防車、救護車時刻準備著。
歷史往往就是這樣，往大了看，可以一片祥和，你好，我也好。但一旦拿起放大鏡仔細研究便會發現任何兩個國家之間，都能找到滿屏的隙怨。
寧孑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三月，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按專家的說法，懷疑是第一次引雷成功的操作已經將雲層中的雷暴雲消耗了，所以天上看似還有雲層，但已經不具備形成雷電的能力。
將李榮昌送到車上，然後站在原地目送車子走遠后，陳永剛想了想，還是扭頭再次走進了寢室，找到了寧孑。今天這情況畢竟特殊，有些事情他也得徵求寧孑的意見。
「寧同學，以後請多指教。」見寧孑接過了名片，章海峰客氣地說了句。
於是李榮昌突然發現，其實跟太聰明的人打交道也是件讓人很頭疼的事情。
陳永剛略微有些尷尬，目光開始轉開，然後看向趴在寫作台上的小貓，嗯，挺可愛的小貓咪，還會用小爪子扒耳朵，以後家裡也可以考慮養一隻。
不過這次失敗到是讓他心頭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他可以用這種理由進行申訴啊。
威廉·理查德不喜歡美國，更不喜歡美國人。
告訴了他剛剛收到的消息，自家試驗中的同類型激光器被暫停允許出口了。
保持沉默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嘆了口氣后，李榮昌緩和了語氣，大概是已經決定了讓這個為他工作三年的年輕人離開，話難免比平時多了些：「你也是年輕人，去了之後你要用年輕人的思維設身處地的換位思考。現在大家都說孩子越來越難養了，甚至覺得比之前窮的吃不起飯的時候更難養，你知道為什麼嗎？」
「你又不是喜歡熱鬧的性子，嗯，要不我讓你隔壁那個挺熱心的博士生，叫卓什麼來著，也搬過去，照顧你生活？」
美國，伊利諾斯州，費米實驗室。
所以他拿起了電話。
陳永剛連忙點了點頭道：「嗯，李總，不瞞您說，剛才我也在想這個問題。現在看來，把寧孑安排在這裏還是考慮得不太周到。回頭我就重新安排小寧的住宿問題。」
「喵，學習物理當然應該從試驗開始，這是一個在宏觀看來非常詭異的量子學試驗。」
因為李榮昌剛剛是真打算問這個問題，結果又被搶答了。
感覺有些吃癟，當想到那些美國人更吃癟的樣子，李榮昌便莫名的想笑。
「放心吧，李總。」
尤其是ｈttｐs://m•ｈetｕbｏok•coｍ•com跟眼前這些最擅長跟人打交道的人打交道。
於是微微搖了搖頭后，李榮昌終於說出了跟寧孑見面后的第一句話：「你知道我是誰？」
「嗯，給夏銳打個電話吧，別耽誤人家賺錢了。」
甚至連剛剛已經緊急通知夏銳相關設備暫時禁止出口都想到了。
站在原地想了想，陳永剛再次扭頭走進了博士樓的寢室。
就很突然的，竇少濤想到了剛剛在直播中出現的那張沉靜的臉。
章海峰點了點頭，隨後又悶悶地說道：「老總，其實我還想跟在您身邊多學習段時間。」
因為你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想到了更多，更不知道他對某些安排到底持何種態度。
用三月的話說，解釋不清楚的事情，就永遠不要解釋。
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真的，他第一次在心頭升起了想要去向大家證明，自家生產的東西真沒那麼牛逼的心思。更沒有什麼領先世界的高科技含量在其中。
看完之後，威廉·理查德突然便開始後悔了。
起碼復現試驗過後，雖然引來了雷電，但費米實驗室還存在。
所以如果銀原子在經過磁場之後，應該是沿著磁場中間通道的走向，形成一條銀色的線？
邁輪·克米特忍住了大聲告誡眼前這位CEO，他所懼怕的不是頭頂上的閃電，而是公司內部正在使用的技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暴雷。而且按照現在思科的業務擴張速度，這顆雷真要引爆的時候，絕對比復現試驗那三分鐘要更為恐怖……
真的，在試驗開始前，他絕對是全世界最希望寧孑能成功的人。畢竟如果真能達到自然官網雜誌社視頻中的效果，那就太完美了。
這裏沒人會相信所謂魔法那一套。
陳永剛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對了，寧孑，迎新大會上的發言稿你準備好了吧？」
說是不用送，陳永剛還是亦步亦趨的跟著走出了寧孑的房間，來到走廊外。將陳總送上車，然後站在那裡看著小車駛離，這才長出了口氣。
章海峰略有有些猶豫，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聽說他給有為集團有優惠的。」
黑色轎車上，當車子緩緩駛上學校內的大馬路時，坐在副駕駛的章海峰側過半邊身子，扭頭看向李榮昌道：「老總，您之前不是還計劃跟寧孑討論下關於湍流演算法的事情，我想提醒您來著，但您沒理會。」
本來費米實驗室還安排了試驗之後，在其總部內開一場交流性質的學術會議。畢竟借這個機會請了這麼物理學家來，大家討論討論最近物理學的新進展跟一些有創意的想法，也是應有之義。
寧孑最後對費米實驗室女主管說的那句話，以及最後淡漠的眼神讓他深受震撼，他甚至覺得那個年輕人能隔著屏幕看到他失態的樣子。
「哈哈……」李榮昌笑了笑，隨後說道：「那行吧，這些我們都不提了。下次還是換個人來跟你打交道，看來我今天這心血來潮的不是時候啊。」
試驗用到的設備很簡單，首先是一個只需要加熱就能發射原子的原子發射爐，中間這是由兩塊不規則磁鐵上下放置組成的磁場，在加上一塊感應的靶子。
其實就跟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差不多，哪怕再親密的夥伴也會有爭吵的時候，且可能給對方留下難以磨滅的傷痕。無非是人的生命太過短暫，不是每個人都會寫下一篇回憶錄，並被永久記錄而已。
果不其然，沒等幾分鐘他便接到了集團老總的電話。
他不是科學家，不會考慮那麼多，他只知道真要是這種狗屁原因的話，也不可能全世界那麼多實驗室都買了設備，但始終沒法復現了。
華夏，燕北體大，博士樓。
「哎……」
李榮昌語氣緩慢而又堅定地說道。
說到這裏，李榮昌扭頭看向身邊的年輕人，交代道：「小章啊，你留個聯繫方式給小寧。」
但在竇少濤樸素的思維模式里知道這特么就是扯淡。
萬一瞎貓碰到死耗子成功了呢？
工業化進程想要發展，哪怕只是小範圍開始一點點做革新，也需要一群人為之努力。如果有個人能從更上層的位置統一這群人的意志，無疑會讓事情好辦很多。
李榮昌沒理會章海峰的話，繼續說道：「你不要小看這件事情。寧孑還年輕，他未必懂得和光同塵的道理，年輕人的眼裡黑白太過分明。重點也在於他的年輕，才二十歲啊，小章，你二十歲的時候還在讀大學吧？」
但最重要的大概還是做賊心虛。
實驗室會在會議現成發布關鍵整個試驗環節的關鍵資料，供大家探討這次試驗復現到底是怎麼成功的。
果然是智多近乎妖啊！
夏銳可以成為一個榜樣，但光有榜樣的力量肯定還遠遠不夠。這個世界上哪裡都不會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干多錯，少干少錯的工作思想。
今天寧孑主導的那次試驗自然是最重要的誘因。
甚至可以說那種完全無法理解的感www.hetubook.com.com覺能讓人發瘋。
知道寧孑不喜歡廢話的性子，重新回到寧孑寢室的陳永剛也問得很直接。
「那行，再見。」
……
因為言多必失。
雖然他知道只要百度一下，大概就能立刻知道最終的結果，但誰能拒絕親自在試驗台上得出最正確的結果呢？
這一刻竇少濤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心情。
「其實道理很簡單，當父母的總想能把最好的給孩子。以前是窮，真有窮到吃不起飯的。那時候大人哪怕自己餓點，也得緊著多出的糧食給孩子吃，孩子也能清晰感知到父母的不容易，那種滿足感不就來了？」
真的，當看到電腦內那已經堆滿的生產計劃，結合最近公司業務部門幾乎天天都在開香檳慶祝的消息，又在記憶中回憶那天他可敬的校友離開時在酒吧里對他說的那番話，邁輪·克米特近期一直在心頭繚繞的危機感終於大過了他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嚮往。
……
「再見！」
是的，雖然相信三月的能力，但要讓雷電準確的擊中靶點，還是需要一些布置的。直播時他很仔細地看過草原，但始終沒有發現三月的身影，自然好奇。
「其實這裏就挺好。」
章海峰連忙點了點頭。
……
也就是說當寧孑提前一小時上線跟費米實驗室取得聯繫時，還是倫敦時間凌晨4點，當試驗正式開始時，倫敦也是凌晨五點。正是人們睡得最香的時候。
寧孑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那麼這件事就暫時到此為了。關於這次試驗復現過程，我不想多談。完全按照U盤上的計劃做，華夏實驗室一年之內就能復現同樣的試驗。」
畢竟伯克利分校依然在舊金山。
寧孑回過神來，看著小貓，默默點了點頭。
是的，威廉·理查德在晚上入睡前便是如此想的。
掛上電話后，他再次轉過身，用困惑不已的語氣彙報道：「老總，剛剛費米實驗室再次嘗試復現試驗，失敗了，我們的復現試驗工作，也失敗了。」
對於還沒來得及接觸過量子物理的人，這個問題顯然有些過分了。
寧孑還記得中學物理課上曾經講到過，當帶電粒子穿過磁場時，會受到洛倫茲力的影響，從而軌跡發生偏轉。那麼形狀就肯定不會是一個點。
唐寧街10號里工作的人們迫於種種壓力，必須亦步亦趨的跟著曾經兒子的步伐，但威廉·理查德卻對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並不感冒一樣。
當然，作為《自然》的主編，威廉·理查德還是能將歡快的心情表達出來的。
然後，他便看到在好不容易讓現場不再那麼混亂之後，實驗室項目主管，一個金髮女人要求再次嘗試復現試驗。因為天上雲層依然沒有完全散去，看上去還具備試驗條件。
「現在不一樣了，都富了，孩子不止吃得飽還能吃得好了，曾經最難的事情，現在變得輕而易舉。所以孩子想要的自然更多，尤其是精神方面的陪伴。但這些恰好是很多父母給不了的，畢竟大家都有目標，要讓孩子過上更好的生活就得努力工作。」
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家設備真的是這次試驗必須的關鍵產品，寧孑當初肯定不可能讓他積極備貨往全世界瞎賣了。
一時間竟然有些心虛。
由此引發了橫跨兩個世紀，兩個西方大國之間數不清的愛恨情仇。
定了定神后，李榮昌繼續說道：「你這次過去，我會跟老廖打好招呼。你要記住，主要就抓這一件事情。別的事情，多看，多問，多學，少管！但這件事，你給我牢牢抓在手裡。我這身虎皮你儘管用，別怕人家說你狐假虎威。真要遇到不長眼的，你處理不了，就直接給我打電話。我親自出面去會會這些牛人。」
李榮昌微微搖了搖頭，感慨道：「計劃比不上變化啊。聽人的介紹總沒有直接接觸了解的清楚，這年輕人智多近乎妖。他不去主動找別人的麻煩，那些人就該燒高香了，還想占他的便宜？我看是討不到好的。所以也沒必要聊了。你記得跟華信那邊通個電話，如果想要市場，就跟有為集團一樣按他要求來。」
「好的。」
寧孑眉毛不自覺的抖了抖。
「李總，我送送您？」
「行，我知道了。」
這又得從歷史開始說起。
於是寧孑看著銀原子的結構圖，陷入了沉思。
李榮昌笑了笑，直接繞過寧孑，看著陳永剛說道：「那行，就這麼辦吧。還有個事，我看了下，寧孑住在這裏還是不太方便，人多耳雜了些。還是換個更清凈些的地方吧。這方面有困難嗎？陳校長。」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懷疑眼前這年輕人是不是掌握了能讀懂人類腦海在想什麼的能力。
寧孑沉默了半晌，決定道：「我還是搬吧，就不麻煩他了。」
事實上許多人並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愛爾蘭共和國，而且就跟屬於英國的北愛爾蘭處於同一個島上。大概更讓許多人想不到的是，愛爾蘭裔人在美國https://www.hetubook.com.com還有著極大的力量。
三月給的資料里首先就給出了一個問題，讓寧孑在進行試驗前，用他淺薄的物理知識跟數學能力分析最終結果。
「你要辭職？」
「這個時代的父母們覺得已經把最好的都給孩子了，但孩子卻覺得大人給的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你看，隔閡這不就來了？所以我讓你去做這件事，就是因為你年輕，年輕人更懂年輕人嘛。在完成任務的同時，也能讓他更好接受。同時，跟寧孑這樣的年輕人打好交道，對你未來的仕途只有好處。」
同時還給出了銀原子的結構圖，一個原子核，跟四十七個電子。但很明顯，銀原子有46個電子在內層軌道，僅有一個電子在最外層的軌道上。
因為如果寧孑真的會讀懂人大腦里的想法，剛才他某一瞬間升起的念頭自然也瞞不過面前這個年輕人，這年輕人便也不可能依然表現得如此平靜。
「那麼我應該從哪裡開始？」
同一個晚上，不同工種的兩個人，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但他還是對這個試驗卻更感興趣了，就想看看如果寧孑親自指導，是不是真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甚至距離思科總部並不遠，他現在只想儘快逃離。
「嗯！強盾公司的老廖大概再呆兩年就差不多要退了，你先去任個副總，跟著老廖學習一下業務。做得好了，兩年後可以接他的班。不過你去了還有個最重要的任務，照顧寧孑。一方面在安全層面保護好他跟他的家人，另一方面誰想把手伸過去，你就給打回去，別讓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耽誤了孩子研究學問。」
……
事實上接下來他的確有許多事情需要幫忙。
……
不就是用這種型號的激光器往天上的雲層中放一管子嘛……
然而沒等他操作，他便再次接到通知，就很突然的暫停出口的禁令取消了。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很正確。
章海峰連忙答道：「明白了，老總。」
雖然跟寧孑沒有直接接觸，但從他得到的資料顯示，寧孑對於西邊那一套並沒有什麼好感。尤其是在湍流演算法被改名換姓為極致安全演算法搶注之後。
曾經的日不落帝國主體就像它的名字——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
在關閉了直播之後，邁輪·克米特做的第一時間就是調取了最近公司布置的生產任務。
不得不說他對於量子物理的興趣真的就被這隻貓給出的簡單試驗勾了起來。
真的，他昨晚應該熬夜的。
當然也不能算是幫他的忙。
當然結果自然是死耗子沒能出現。
車廂內也重新恢復安靜。
當然實驗室也已經跟NBC交涉過了，即將會拿到這次復現試驗所有的視頻數據。用於接下來的分析。
寧孑沒回答這個問題。
章海峰連忙點了點頭，有些事情他畢竟沒有眼前這位大佬看得通透。
「但更熱鬧點。」
作為集團的業務副總裁對許多東西都是極為敏感的，看到那超凡的威力，他大概便知道公司同類設備極有可能會受限出口了。甚至已經簽下的訂單都可能出問題。
一旦轉變了想法，他甚至覺得即便去曾經的母校任教都是不保險的。
「不必了，車就在外面。陳校長，你還是趕緊把剛剛說到的問題落實好。還是那句話，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
事實上即便美英作為兩個國家來說，其關係也並不像許多人認為的那般友好。
「喵，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了。事實上現在的我很空虛，就是那種繁華落幕後的空虛。所以寧孑啊，你準備好了嗎？作為一個註定要震驚世界的搞事通識大學者，你做好準備迎接新的挑戰了嗎？」
華夏，夏銳總部。
「喵，那就對了。事實上對於如何證明NPC類問題，僅從現在數學理論出發，的確沒有太好的辦法。給你這個方向，只是讓你經過自己的思考後得出這個結論而已。所以接下來你需要正式進入物理學思維的訓練了。並開始建立起超脫數學本身，從研究物理現象，倒推數學工具的思維模式。我的建議是從研究微觀世界開始。」
身邊的年輕人小章看了他一眼，見李榮昌微微頷首，小章便站起身，微微彎著腰雙手從寧孑手中接過其貌不揚的U盤，然後打開隨身帶著的公文包，放在了最裡層。
寧孑微微搖了搖頭，道：「沒有，就是卓哥太熱情了些。至於我的要求……在學校里就行。」
……
反正不關這次試驗是否能夠成功，等他睡醒時必然都會出現在新聞頭條上。
尤其是大部分還是外匯，的確能讓業務部門今年的成績看上去很亮眼。
更別提這位有著正兒八經爵士身份的大佬，遠比一般人更注重睡眠質量。
李榮昌扯了扯嘴角……
對於自然雜誌社的主編威廉·理查德來說自然也如此。
「章秘書客氣。」寧孑答了句。
那顆虛擬的雷如果真的存在，被引爆之後思科還能不能在就真的不知道了。
「但我覺得你應該先修整些日子，事實上
和_圖_書你給我留的題目，我已經思考了整整一周，還沒有頭緒。」寧孑深吸了口氣，決定讓這隻貓先將注意力放到提升他本身的學術能力上。「量子物理？」
接下來這些成分會送去實驗室里進行分析。
這次真有些被震撼到了。
章海峰也飛快的反應了過來，連忙應道：「我聽您的安排。」
陳永剛狐疑道：「嗯？你們關係不是挺好的嗎？上次你還為他專門打電話，把去哈佛交換的名額給他導師？這是鬧彆扭了？」
不過竇少濤也沒失望，他不是科學家，就是個賣設備的。能賺錢才是第一要務。
「嗯，嗯，好，知道了。」
「喵，到睡覺時間了。好消息是，我們不但能在夢中做題，而且你在夢中還能以多視角來進行這場試驗，甚至還能進行更複雜得多聯試驗。開心嗎？」
剛剛寧父的表現已經很讓他意外了，著實沒想到寧孑更讓他意外。
章海峰沒有答話，只是聽的更認真了。
畢竟在得知這篇論文之後，他也嘗試過。
不過問題似乎也沒這麼簡單，因為普通的銀原子是中性的，並不帶電，根據宏觀的定義，不管什麼原子，要跟電場發生相互作用，需要有電荷；同樣粒子要跟磁場發生作用則需要磁矩。同時磁矩跟角動量成正比關係。
聽到這句話，章海峰整個人都愣住了，甚至不止是他，旁邊正在開著車的中年司機都忍不住瞟了眼旁邊的這個年輕人。
如果要說這次費米實驗室的復現試驗時間安排對哪個地區最不友好，大概就要屬歐洲了。
換句話說，銀原子經過不均勻磁場之後是否會發生偏轉，取決於當銀原子經過磁場時是否具備角動量。寧孑想到課本上經典物理學的解釋，加熱后的銀原子應該是做無規則的熱運動，銀原子角動量應該是不確定的，換句話說，其受到力也是不一樣的。
尤其是《自然》雜誌社所處的城市倫敦，其時區比費米實驗室所在的伊利諾斯州快了五個小時。
設備有現成的，無非就是耗點電。所以竇少濤是真組織廠里的工程師嘗試過。
……
李榮昌點了點頭，剛想開口，寧孑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繼續說道：「另外，不管是費米實驗室，又或者國外其他實驗室，今天過後他們依然不可能成功復現試驗。」
「嗯，那行，就這麼說吧。我們就先告辭了。」李榮昌站了起來，衝著寧孑微微頷首道。
……
他簡直不敢想第一次就搞出如此大動靜的三月，下一次又要主導何種行動才會讓它如同今天這般開心跟興奮。
作為合作夥伴，竇少濤就是對科技向再不敏感，今天也專門坐在電腦前，關注了這場有寧孑參加的全球引雷試驗直播。
寧孑點了點頭，這事有三月負責，他還是很放心的。
「喵，當然是從地下，難道你以為只有老鼠會打洞嗎？更何況我不但會打洞，還會複原。更別提那片草原上本就有很多草原豚鼠。」
這讓竇少濤開始後悔，那天跟寧孑聯繫上，他應該帶著工程師親自跑一趟京城，跟寧孑見上一面的。可惜了，今天以後他再想跟人家見上一面，怕是難了。
「寧孑啊，你對住的地方有什麼要求？」
寧孑愣了愣，隨後在腦海中浮現出一隻小貓在草原里奮力刨土的樣子，不由得仔細打量了一番三月。
李榮昌笑了笑，道：「有優惠那也是人家有為集團自己爭取到的。我有預感，那孩子把湍流演算法上傳到論壇上公開，恐怕沒那麼簡單。而且他脾氣更不太好，接下來還會有熱鬧看。讓那些人都老實點，沒事別打寧孑的歪主意，不然真到了清算的時候，怕是求誰都沒用。」
「嗯。」李榮昌點了點頭，給了章海峰一個肯定的眼神后，將頭靠在了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
如果三月沒有提前沒有說要從微觀世界的視角去考慮這個問題，寧孑覺得這大概就是最終結果。但他很快就想到，他是以經典物理學的解釋，來分析最終試驗結果的，那麼大概率是錯的。
當他第二天睜開眼睛，洗漱完畢，傭人將早餐擺放在他的面前時，他便從筆記本的泰晤士報上官網上看到了這條爆炸性消息，附帶最精彩的三分鐘視頻節選……
「是的，老總，我二十歲還在燕北大學念書，嗯，讀大三，做考研準備。」
似乎在費米實驗室看來接下來的二次復現試驗已經不在之前直播合同約定的範圍。但顯然電視台呈相反的意見，雙方溝通之後，最終費米實驗室還是妥協了。
而且他似乎沒用到專門給出的銀原子結構圖。
就在寧孑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的時候，思科的首席技術官邁輪·克米特正站在思科CEO錢伯森·凱瑞的辦公室內，此時CEO的辦公桌上，正放著公司首席技術官剛剛列印好的辭職信。
那一刻，竇少濤氣得差點想把鍵盤砸了。
但看到寧孑平靜如水的神色，李榮昌便知道這不太可能。
畢竟沒誰願意被人猜得清清楚楚，卻猜不透對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