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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了，這特么竟然真的對上了？！

「怎麼可能出錯？儀器我再三檢查過，你們自己看結果嘛！不相信的話，那邊還有一塊晶元，你們再做一遍。」

「嗯，好。」

「人家願意給嘛？」

甚至不需要等那麼久。

「嗯……老余啊，你確定？」

「別扯其他的，咱們說重點。所以就這麼點人，你們攻克了一個困擾了咱們幾十年的難題？還繞開了所有的專利壁壘？」

「哦，搞研究這幫人嘛，幾個人會按時去食堂吃飯？很多都是一個實驗室派出一個人，直接給整個實驗室都帶了。」

「咦？輸出雜訊還真是很小啊？怎麼辦到的？或者是個例？」

「在這裏，不過是通過儀器內部自帶的公式測算的。如果結果準確的話，說明這種碳納米管束通道填充技術可以提高信號傳輸性能，這裏量子電容的影響基本可以忽略，只有電阻跟電感的變化。這玩意領先了一個時代。關鍵是這種性能的碳納米管之前我好像還沒在雜誌上看到過，這是誰家的產品？能量產嗎？你們有誰知道？」

「哈哈，劉司，你也知道的，這個研發中心剛啟用不久，人少也是正常的。現在也在一直對外招人，但現在優秀的研究人才還是難找啊。要不然之前也不會跟雙旦大學鬧成那樣了。」

……

事實上劉司的反應沒錯，因為他剛想到這一點時，電話就響了起來。

「哦，寧孑說他太累了，先回學校休息了。」

一時間周敬學只覺得心底百味陳雜。

是的，寧孑並沒有陪在這邊，他以最近閉關研究晶元太過勞累為由要先回學校去休息了。

畢竟那些專家們進了實驗室到現在還沒出來，這其實很能說明問題。這次寧孑做出成果的事情還沒有外宣，如果寧孑只是弄虛作假的話，比如像曾經某個人那樣，只是簡單的將別人的產品標識磨掉，應該早已經被發現了。

這一句話直接把劉司跟陳永剛都干沉默了。

「等等，已經下午三點多了？你要不說的話，我還真沒感覺到餓，這實驗室也不通知一聲的？」

這種新的結構曝光之後，對面制定各種政策的底氣大概也不會太足了……

劉司懂了，尤萬章的話，顯然比陳永剛要更有說服力。

晶元測試實驗室里，幾位專家再次聚到了一起，所有人腦袋再次看向了展示分析結果的顯示器。

「再來，再來，總得把原因搞清楚。」

「哎，應該不至於，咱們又沒什麼www.hetubook.com.com利益關係。」

「去休息了？我……這樣，你現在還在體大研發中心吧？」

「老周啊，是我啊，之前你讓我關注那個消息，還記得吧？」

「你去找找寧孑，看他什麼時候休息好了，把他請到部里來跟大家一起聊聊。哎，算了，這樣，你跟陳永剛說晚上的會議就在體大舉辦，讓他協調好，等到晚上寧孑應該休息好了吧？」

甚至學校都還沒放暑假。

沒辦法，說起來，他還真沒有能拿捏到寧孑的地方。

好在專家級的測試團隊還是能信任的。

「如果剛剛尤院士沒開玩笑的話，寧孑提供了一個全新的半導體解決方案，涉及到整個半導體產業鏈。但更具體的情況現在都還不清楚，因為寧孑說他太累了，去休息了。」

換句話說吧，這已經不是華夏在晶元領域的突破了，而是全人類在半導體技術全領域的突破，注意，我說的是全領域！因為晶元已經被製造或者說流片出來，這就說從設計到製造這其中所有需要克服的問題，都已經被解決掉了，接下來只剩下繼續推進工藝水平的工作了。這項技術毫不誇張的說代表著半導體產業鏈的未來。據我所知，不管是英特爾、IBM、AMD，又或者其他半導體公司，都一直在研究硅的替代技術。

「阻抗參數呢？」

「尤院士，全院士，怎麼就你們兩人？裏面是什麼情況？」

看了眼電話號碼，劉司的神色也嚴肅起來，看了眼身邊的陳永剛跟兩位院士，拿著手機，暫時走到了門外，這才接了電話。

「什麼？寧孑就把晶元做出來了？什麼情況？」周敬學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放在桌邊的日曆，時間沒有錯亂，目前還是六月。

「哦，老余啊，你好，你好，當然記得，額，難道有消息了？」

他記得范振華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也就是即將不如六月中旬那幾天，這才過了多久，寧孑竟然晶元做出來了？

想到當時范振華說的那些話，想到他在系統內查到的寧孑提交的申請，周敬學一時間愣住了。

因為硅的原子半徑遠高於碳原子，換句話說在更小尺度上，寧孑給出的這項技術更有潛力，比如將可能更快的比硅基技術突破nm工藝製程的限制，切入1納米的下限。但現在寧孑是怎麼實現的，比如設計用的什麼軟體？生產需要哪些工序？材料是否能量產？需要哪些設備，我們都還不和*圖*書清楚，只知道這玩意已經做出來了。這麼說你們懂了吧？」

「嗯，這個事情怎麼說呢，雖然我不是很懂，但做研究這種事情也不是靠人多的對吧。」

「額……那個，老全啊，你覺得今天跟寧孑談談技術轉讓的問題會不會有些突然了。」

雖然說幾個人都很少在一線實驗室里幹活了，但能看出來業務能力並沒有完全丟棄，很快便按照實驗室標準，將實驗室恢復到初始的樣子，測試用的晶元也按照書寫在牆上的要求，放入到了指定的容器，這才一起走出了實驗室。

周敬學懷疑自己腦子裡的時間亂了。

「輸出雜訊比傳統經典結構更小？怎麼可能？這麼多通管並在一起工作，應該更高才對。」

「喂，劉培義，體大那個新成立的晶元研發中心研究出了世界領先的晶元技術？」

但不管如何，每天的工作還是得做。

研發中心外，陳永剛在午餐后已經陪著劉司在研發中心裏的綠化帶轉了好幾圈了。

校長辦公室里，周敬學同樣沒有閑下來，他正在看一份關於跟美國伯克利分校深入實質性全球辦學合作交流的文件。這也是接下來暑假里他需要推進的工作內容之一。

直接把人留下來？以誰的名義？

這可是一群華夏頂尖專家給出的綜合意見，這一刻劉司也大概懂了另外四位院士為什麼要去打電話了。畢竟這些人跟尤萬章跟全茂國不太一樣，都跟半導體商業化運營的公司有著聯繫。他估摸著要不了多久，京城就要熱鬧起來了，這畢竟是領先於世界的技術。

其實劉司是想拉著寧孑多詢問些事情的，但他畢竟跟寧孑不太熟，給陳永剛使眼色，這位校長也只當沒看到，只能客氣了兩句后，眼睜睜的看著寧孑揚長而去。

「這個……哈哈，這不是看到希望之後，這要求也就高了嘛……對了，你們感覺到餓了嗎？」

最近這半年華清發展得不咋滴。尤其是今年的分數線已經出爐，華清的錄取分數線跟隔壁那所學校終究還是拉開了差距，十八分的差距讓周敬學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具體什麼情況我現在也不太清楚。我也是剛從微電子所那邊得到的消息，被請去檢測的尤院士就跟我簡單說實驗室里體現出的是新材料、新結構、新工藝跟新技術。我還專門問了一句，會不會涉及到專利方面的爭端，老尤說完美避開所有限制。」

「嘿嘿，小孫啊，想幫你們大唐精密把技術https://www.hetubook.com.com給搞到手？我估么著你要真有這個想法，就別管突然不突然了，最好今天趁著等會劉司在的時候提一句，不然等兩天可能就是神仙打架了。」

「他們打電話了，怎麼只有你們？寧孑呢？」

幾個人面面相覷，從這態度跟表情大家都能看出對方也不清楚材料學在這方面有了如此大的進步。

「這個我也觀察了，哪有你說的那麼多？帶了飯的也就十來個人吧。」

「好的，我這就去跟陳校長商量。」

聽到劉司這句話，全茂國放下了筷子，悶聲道：「休息？他這個時候怎麼可以休息？在他這個年紀是怎麼能睡得著的？你們怎麼不把他留在實驗室里？」

封閉的環境下獃著只讓人感覺氣悶，於是兩人便乾脆到了研究中心外面的綠化帶散起步來。

這個時候他們最想看的自然不是這兩個人，每位院士都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寧孑。

到了午餐的時候，陳永剛不是沒想過要通知實驗室里的院士大佬們先吃飯再忙活，但問題是進實驗室前，手機這些通訊產品都留在了外面。要進實驗室太過麻煩，而且從外面沒法通知裏面，對於不熟悉實驗室操作的陳永剛跟劉司來說，還真沒法通知裏面。

好在適時響起的電話鈴聲，讓劉司少了尷尬。

「得，今天先到這裏吧？這邊已經製成的晶元應該不止這麼幾塊，等會問問寧孑，看還有沒有。帶回到所里再所更仔細的研究吧。」

「老陳啊，我剛才觀察過，中午去食堂里吃飯的人好像並不多啊？我們用餐的時候我大概數了一下，前前後後也就招待了五十多人的樣子，這麼大的研發中心，只有五十多人？」

好吧，這番話讓所有人愣住了。

……

聽了這話，劉司瞥了陳永剛一眼，想要反駁這明顯很外行的話，一時間卻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六位加起來三百多歲的院士雖然嘴上不停地說著，手上一邊有條不紊的做著收尾工作。

真要說起來，這傢伙還肯閉關研究晶元已經讓人意外了。畢竟億萬富豪如果想要享受生活的話，有太多的選擇。

結果到了中午，人還沒出來。處於暫時成果保密的心態，劉司其實也不想打擾高端院士團的工作，於是陳永剛乾脆找人帶了保溫盒，給院士們準備好了飯菜。

尤萬章瞥了眼對面被氣得跳腳的友人，主動接過了話頭：「情況是這樣的，寧孑設計出的晶元其實沒什麼好說的NB10類型的窄hｔｔps://m.hetｕｂｏｏk.ｃｏm.coｍ帶晶元，單純從製造工藝上來說屬於比較低端的晶元類型，製程也只有180NM，但是他的確另闢蹊徑設計了一種新的結構，使用了新的材料，簡單來說除了硅之外，還用到了CNT材料。關鍵的點來了，根據具體測試結果，這種新晶元結構的工作效率，要遠比現在傳統的硅基技術要高。

「嗯，陳部，我也是剛剛諮詢完尤院士，正打算跟您彙報來著，您從哪得到的消息？」

聽到這些介紹，周敬學下意識的想到了寧孑在華清提交的課題申請題目：「能繞過西方專利制裁的新材料三維異構晶元設計、生產技術研究」。

「是啊，只是不知道現在是否支持設計大型的集成電路，這畢竟就是一款簡單的窄帶晶元。」全茂國惋惜地說道。

「額，全院士，咱們還是先不談這個了，到底什麼情況，你們給我介紹一下。大家都等著聽你們的結論呢。」

「就是，老朱你搞錯了吧？」

「下午正開著會呢，幾位董事長接了電話都請假要走，我還能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劉司也知道，寧孑大概是看不上國家那點撥款的。畢竟這是一位可能繳納稅款都可能上萬億的年輕人。人家為了爭一個項目可以做任何事情，而這位可以給別人的項目額外再多投入五百個億，只為了挖人。

「還商量什麼？直接通知他，這個事情必須要落實。」

「老朱沒搞錯，輸出雜訊的確要比經典結構小，原因也找到了，晶元採用的是信號與地間隔排列的方式。這是動態工作模型，信號注入，設定信號峰值為1V，周期分別為1ns跟0.1ns，上升時間跟下降時間為周期的4％，占空比為0.5，信號線接下端開路，上端接50Ω負載，按照電路模型運算結果顯示，其峰值串擾雜訊對其性能造成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因為即便是在其滿負載運轉之下，相鄰信號處理始終是間隔排列的，也就是內通跟外通兩種排序。」

「嗯，是的。」

簡單的答了兩句后，劉司看向陳永剛說道：「專家們出來了，我們快回去。」

這個理由可以說是無懈可擊，誰也找不出錯處來。

最重要的是，雖然這次設計的晶元很簡單。但我們能確定這種結構具備用於設計大型集成電路的潛力。換句話說，這種三維結構完全可以用在諸如CPU、GPU、各類存儲陣列等產品上。當然工藝上需要繼續往前推進。不過就目前來hetuｂooｋ•cｏm•ｃｏm看，雖然寧孑在實驗室製造出的晶元只使用了180nm工藝，但其性能已經能跟市場使用60nm技術生產的同類產品相媲美。

華清大學。

「不是，老全啊，剛才在車上誰說的如果真是全新的結構，那就算設計的是一款最簡單的電源管理晶元都能滿足了。這種窄帶晶元再簡單也比只包含幾個電路的PMIC要複雜多了吧？」

於是幾個人再次開始忙碌，很快校對的結果出來了。

「得，能不能量產咱們就先不說，這玩意能被設計出來就已經很神奇了好不好？不是，咱們是不是該把工作重點搞清楚，先把晶元性能測試清楚，180NM的工藝水平，竟然能達到這種工作效率。雜訊輸出還能控制得如此好，更重要的是這結構的確是之前沒有的，雖然沒有完全放棄硅，但晶元主體已經是碳結構！各位，沒有任何專利桎梏，從180NM突破到1NM，這種新結構的晶元代表著什麼，你們都懂吧？」

換句話說，專家們在實驗室里呆的越久，越能說明寧孑作假的可能性極小。

……

尤萬章沒有理會劉司的提問，直接反問道。

此時華清同樣進入了考試季，對於華清這樣的重點高校來說，期末考試的氣氛自然更為緊張。畢竟績點很重要，這可是直接關係到未來保研或者留學的大事。

「今天科技部連討論都已經安排在體大那邊了，你們華清集成電路學院跟實驗室好幾位教授也受邀去參加。對了，聽說早上是劉司帶著六位院士去做的確認，現在華芯半導體，龍微精密的老總都直接往體大那邊去了，你說還要怎麼確定？」

就在周敬學正專心地看著文件的時候，桌案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隨手接起電話，說了聲：「喂。」

但腦子依然有些亂。

「行。」

「是啊，剛剛收到的消息，寧孑在實驗室有了突破，他真的把晶元做出來了。」

剛剛陷入狂熱的工作氛圍中，還真沒人去思考這些，但現在被人提出來，一眾行業內的大佬只需要用大腦的邊角料就能明白這代表著什麼。毫不誇張的說，世界半導體聯盟的成立，以及頒布的相關政策，對於華夏的影響已經因為這種劃時代的技術，變得可有可無。甚至可以說對華夏自主走出另一條晶元之路還大有助益。

「那趕緊！這邊，這邊……」

剛走進實驗室外的休息區，劉司跟陳永剛便只看到尤萬章跟全茂國兩人坐在桌前吃著飯，卻沒看到其他四位院士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