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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撫摸著壞日的狗頭，輕聲念道：「謝謝你的關心了，小景。」

每當有人求到羅素身上的時候，他通常都會苦惱的打個哈欠、然後慵懶的從沙發上爬起來，說著「真拿你沒辦法」之類的抱怨的話，然後認真的去解決對方的問題。

網路安全部里有一位同事，在加班的時候老母親突發心臟病，但他因為正因為需要高度保密的工作而加班沒法走開，於是就病急亂投醫的通過內部網路求到了羅素這裏……沒想到羅素還真的一口答應了下來。

羅素一邊聯繫著醫院急救，一邊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提前墊付了手術費。等到老人搶救完畢脫離危險，讓那位同事和他母親對話、放下了心來之後，羅素才晃晃悠悠哼著歌離開了醫院。

他伸出來的手僵在了原地。

劣者還曾見羅素經常給正在執勤不方便脫身的保安帶飯，或者幫助維修園區內壞掉的保潔機器人和攝像頭；阿棧平日里有時候忙糊塗了，手頭的工作堆積到要瘋了的時候，羅素也會幫他處理一些工作。

「阿米魯斯董事啊……算不得討厭吧，只是越來越警惕那個老爺子而已。真要說確定有問題，還是在不久之前。」

【如果你很討厭他的話……我會幫ｈｔｔｐs://ｍ•heｔuｂoｏk.cｏm•ｃｏｍ你剷除他】

但那是更為寶貴的，屬於人類本身的善性。

在壞日愕然的注視中，愛麗絲接著說道：「那個闖進來的匪徒，所說的話。我可是全部都記住了。

「他說過……『只要有一個人傳出去，這一班頭等艙的旅客中有人的記憶被竊取了的情報，那麼所有乘客之間就會互相懷疑，幸福島就會變得混亂起來……如此一來，『猴面鷹』那組的計劃就可以進行的更順利』。」

但他從來沒有催著羅素出去和自己一起工作……是因為劣者認為羅素不需要為公司打工、也能體現屬於「英雄」的價值。

愛麗絲伸出小小的手，摸了摸壞日的頭髮。

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愛麗絲：「但你說的猴面鷹，不會就是神智重工的那個吧？」

可如果他人真的求到了自己身上，羅素卻不會逃避或者覺得麻煩而不願意去做。他會想辦法在不影響自己的前提下，盡量幫助對方解決問題。

劣者非常討厭擁有權力之後就變得腐朽的傢伙，就像是討厭自己的父親一樣。

愛麗絲笑眯眯的抬頭看了過去，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有什麼事嗎，小景？」

那總是不羈的笑容，如今看上去卻和_圖_書彷彿變得有些勉強：「我是想說……今天你的靈能是不是有點太過興奮了？平時的你不會說個話還要特地變個身的……你的靈能活性有點太高了。

在劣者看來，羅素身上最為寶貴的地方在於……他並不認為這是什麼義務或者職責。因此他從來都不會主動去干涉他人的生活和選擇。

羅素絕不是那種會忘恩負義之人……他哪怕對惡魔都抱有善意。

他不希求自己的善行能為自己帶來聖秩之力，也不奢求他人能感激他、記住他的恩情，更反覆強調不讓別人宣揚自己行的善事……因為羅素認為那樣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讓僅僅只是懶惰而不是需要幫助的人也來求自己。

所以劣者才會放任羅素天天縮在辦公室里打遊戲。雖然最開始是為了他的安全，但自從羅素被逼著完成了前往下城區滲透的任務之後，劣者就已經知道羅素具有相當強度的實力了。

他們的共同點就在於，都開口向羅素請求過幫助。

而羅素本身的性格相當溫和柔軟，哪怕是和公司雇傭的安保人員都能非常和善的聊天。

「他老人家多少也是位樞機主教，掌握的聖秩之力不是第二也至少是前五的水平，比可愛小鴿子要強大的多呢。根本沒和-圖-書有那麼脆弱，怎麼可能撞到頭就昏過去了。還醒的這麼巧。

過了好幾秒，他才緩了過來。

但劣者又不敢問。他不知道自己的詢問是否會傷害到羅素。

壞日雙手抱胸，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可不認識那老爺子。那天下了空艇之後我就離開了……你們是那天晚上回去之後發生了什麼嗎？」

「我說你也知道，是因為那個匪徒說的話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時候……」

「去吃了頓很牛逼的飯？然後做了全套身體檢查？」

「但有些事不是『不怕』就可以解釋的呢。重點在於『有沒有意義』……」

因為那個時候的劣者算是羅素的上司。

羅素思索了一下，感到了無趣、從噤聲肩膀上跳了下來。

「嗯？」

「要說精靈董事不怕死亡，他隨時可以重生倒是也沒錯。他老人家的年紀也差不多到了該重生的時候。

他成為了「噤聲」。作為教父手中的利刃，他終於能夠捨棄劣者這個身份的諸多桎梏，去做點自己真正想要去做的事了。

之前基於「劣者」的立場，他不太適合問羅素這個問題。

「看來神之容器完全操控你的身體，對你的神智多少還是有點影響。你小心一點……我是說……稍微注意一點……不要失控https://www.hetubook.com.com……」

他將手拂過自己的臉上，就像是變臉的川劇一般、整個人突然就變成了愛麗絲。

【說起來，你不就是隸屬於阿米魯斯董事的英雄嗎】

那一瞬間，壞日怔在原地、恍惚了一瞬。

噤聲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為什麼你從來都不去找他，甚至不談及他？】

他認識壞日一段時間了，還是第一次看著他變得如此安靜。

——儘管平日里羅素都躺在辦公室玩，但他也並非是什麼都不做。

他是那種如果有了金屬義手、就不會去觸摸小狗的類型……因為他害怕機簧會卷到小狗的毛。

那時劣者就意識到，羅素是真的什麼都不想要……只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幫助他人的普通人而已。

「……那個人說過這些話嗎？話說他的靈親是熊還是牛來著？」

愛麗絲點了點頭，伸手點在自己的嘴唇上，露出清純可愛的天真笑容：「當我知道，阿米魯斯爺爺擁有強大的聖秩之力時……我就意識到，那場綁架案絕對有問題。就算他老人家不是自導自演，至少也是提前知道並順勢而為。

被愛麗絲近乎慈愛的溫柔目光注視著，壞日的話稍微有點卡殼。

羅素說著，咧開嘴笑了笑。

壞日稍微回憶了一下，就果斷放棄了：「不行。和_圖_書果然這種小嘍啰的話我還是記不住……」

「是個好孩子呢……還和以前一樣呢。」

那並非是純澈無私的聖人之舉。

「話說，羅素……」

也正因如此，「群青」才沒有得到聖秩之力。

噤聲訝異的看向壞日。

就在這時，壞日卻突然伸手拍了拍愛麗絲的肩膀。

「要說高度義體改造的保鏢不能上飛艇的話，劣者的爸爸也曾雇傭過靈能者作為保鏢呢。老爺子怎麼會什麼人都不帶？

變回原形的羅素聳了聳肩，輕盈的躍上了噤聲的肩膀。

他伸出來的手一點一點縮了回去，聲音變得越來越小。

「沒錯哦。」

他坐在噤聲一側的肩膀上，一邊拍著他另一側的肩膀一邊安慰著：「但就算要殺掉他也絕不是現在……壞日，你應該知道為什麼吧。」

——既然如此，羅素又怎麼可能淡忘了授予他英雄之名的阿米魯斯董事？

「我不知道哦。」

也就是說，他與阿米魯斯董事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

雖然失去了自己的聲音，噤聲卻反倒是比劣者敢問又敢說了。

而如今，他已經不再是劣者了。

以他的身份問出這樣的話，多少會有一點催促的意味在裏面。

而壞日也下意識的向著愛麗絲鞠躬、低下了頭，讓愛麗絲能夠不用踮腳就能摸到自己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