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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

羅素笑了笑：「畢竟你也是看著我長大的。」

「說起來，你是不是也能算我的長輩來著？」

羅素搖了搖頭：「沒什麼好抱歉的。」

「不必現在就給出回答。」他說。

「我們現在，是要去……見你的導師嗎？」

兩人身著便裝，在吃過機仆小希所做的簡單的早餐之後，便離開了狼音的酒吧。

「好的。」

他抿了一口，隨後才輕聲開口重複道：「算了吧，真的。

「但我記得，真神可不喜歡我。」

翠雀有些拘謹的點了點頭，對著前方空無一人的駕駛座輕聲問好。

美神的聲音從車內響起：「昔日那個笨拙而憂鬱的小貓咪，終於找到了所愛之人。」

「其實嚴格來說，是明天。因為是明天的凌晨。」

「就作為一種慶祝……和一種祭奠吧。不提那些了，來陪我喝點吧。」

「所以，你才會特地租用了這輛看上去平凡而又低調的車啊……」

翠雀小聲問道：「我記得，昨天好像聽到了類似的請求。」

翠雀突然好像明白，今天要去哪裡了。

不需要等待公交車、也不需要在m.hetubook.com.com路邊打車、甚至不需要像是幸福島上一樣在網上約車。

只要給出目的地，三賢者總會有合適的辦法把你送過去。

她的尾巴下意識的開始搖晃起來。她的尾巴向來藏不住自己的念頭。

「……我也給不出答案。」

「今天就是……愛麗絲的忌日嗎？」

聽到這話，翠雀終於能夠確定……並非是自己的錯覺，而是羅素今天的確狀態不是很好。

美神道：「你如果打算在崇光島舉辦婚禮的話，我可以幫你申清場地。」

「我和另一位喜歡你，這樣就夠了。我們總是少數服從多數。」

有罪……還是無罪。

羅素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搖了搖頭。

「今天不去。」

她眉頭緊皺，將小腿微微蜷縮起、專心思考。

「在我的生日與她的忌日到來之前……在呂卡翁的忌日結束之前，我要把崇光島上的狼人事件結束掉。

羅素簡單地答道：「明天我們一起去。」

「我是不是該說——恭喜？」

從「工作能力」的角度來說，三賢者為首的人工智慧群已經徹底淘汰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舊人類。

不會遲到，不會出錯，不會倦怠，不會遷怒，不會抱怨。

溫柔的女聲在車內迴響著：「您也早，翠雀小姐。」

「不喝可樂嗎？」

「今天是個適合喝酒的日子。只此一天吧，稍微陪我喝點。」

翠雀伸出雙手、微微低頭撐住臉頰。她像是在用手指與手背感受著自己臉頰的溫度，又像是在用自己冰涼的手來給臉頰物理降溫。

美神輕聲說道。

羅素拉著翠雀上了車，並對無人駕駛的浮空車禮貌而熱情的打了聲招呼。

羅素笑了笑，身體靠後。

羅素輕聲說道：「讓我來帶你去看看吧。」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面容突然如同信號不好的電視屏幕般花屏了一瞬間、變成了愛麗絲的樣子。

聽到羅素毫不遮掩的話語，翠雀有些害羞。

其實就連翠雀都不清楚，羅素什麼時候會使用敬語、又會在什麼時候直呼其名。他彷彿自有一套屬於自己的規則。

羅素答道：「我的生日，就是她的忌日。

羅素答道：「我們今天，先去看看愛麗絲。」

「早上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羅素。」

他平靜地說道：「之後，我們還有其他的事要做。

她也立刻聯想到了真相。

而在他們離開酒吧大門的下一刻，一輛剛剛降落在門口的普通小型浮空車、正好將它的車門打開。

「早上好，美神閣下。」

他說著，便將翠雀從床上拉了起來。

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崇光島的所有公共交通工具都是被這位掌控「秩序」的美神「女士」所操控的。

「是的。」

美神如同真實的人類一般，聲音中混雜著笑意：「如此喜事，可要通知另外兩位才行。」

將關係親密、經常互相打鬧著玩的姐妹稱呼為「媽媽」，這多少會讓人有點奇怪的感覺……

「我……」

「是的。我需要詳盡的思考、調查、推理，思維的整理、詳盡的資料，才能作出最終的答案。」

「先。」

「對。」

無論選哪邊，都彷彿是否認了另一條路。另一條路上，也同樣應有至少半數的美好之物。

他打開旁邊的飲料櫃櫥，下意識的想要摸出溫度正好的冰鎮可樂。但他的手指微微頓了一下，還是從中取出一支金wｗｗ•h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cｏｍ色的、還在冒著細細氣泡的香檳。

「我還是回幸福島辦婚禮吧。至少那邊我的熟人都是年輕人。」

「不必那麼複雜。」

翠雀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回答。

「……先？」

翠雀閉上眼睛，沉聲道：「假如是讓我在短時間內，憑藉著本能來判斷哪個答案更接近我真實的想法，這種測試還是可以做到的。可如果想要讓我作出詳盡的、讓我不會後悔的『真正的答案』……我想，至少需要幾天的時間。

破壞了秩序，帶來了混亂；根除了謊言，帶來了真相。

「我很抱歉。」

「早，美神。」

「我認為是算的。」

理論上來說，她應該稱呼為「媽媽」、最次也是「阿姨」。但羅素經常變成愛麗絲，因此翠雀總是感覺愛麗絲好像從未死去、並且還成為了自己的朋友一樣。

更不用說，就連羅素自己也經常直呼愛麗絲的名字。如同羅素也幾乎不會喊「道奇遜」舅舅一樣。

愛人溫熱的觸碰打斷了她的思考，而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看到了羅素那溫柔如湖水般的眸子。

她以愛麗絲的聲音溫柔的說道。

「既然打算要結婚了，和-圖-書總得帶回去給長輩看看。特地挑個喜慶的日子，至少她不會把我直接趕出去。」

翠雀給羅素取出冰可樂，一併放到羅素麵前、輕輕將握把旋轉到讓羅素方便抓住的樣子。

翠雀才剛剛出聲，紮好頭髮的羅素便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永遠理性，永遠平和。只做正確的事，只做被需要的事。

倒是坐在羅素對面的翠雀。

「但考慮到明天會是個好日子，所以也可以提前一天過。媽媽是不會在意的——是這樣的哦。」

再下一刻，又彷彿這一切都只是幻覺。翠雀僅僅只是眨眨眼的工夫，她就又變回了羅素。

羅素輕聲應道，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翠雀：「所以才要明天回去看看。

雖然這輛車實際上並沒有司機，而且她用再小的聲音美神也能聽到……但哪怕沒有用，這也是在表達一種「我在和你說悄悄話」的親密態度。

「明天不是你生日嗎？」

「畢竟我在這裏，也沒有幾個還活著的交心朋友了。整個崇光島，我剩下的熟人全都是我的長輩。加起來，大概還湊不夠一桌人呢……我可不想開個家長會，結婚還得先挨訓。那樣婚禮的氣氛會太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