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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我乾媽不是酒量不好嗎！我直接遞給她一塊毛熊進口的酒心糖，一塊就解決了。」

「……」劉英愣住了。

「不幹就好，千萬記住了，違法亂紀的事不能幹。」劉英怕他不當回事，著重叮囑道：「來，跟我念三遍：我以後不幹違法亂紀的事，我以後不幹違法亂紀的事，我以後不幹違法亂紀的事。」

張志玲愣了下，神色微變。

以張志玲半杯啤酒就醉的體質，這塊酒心糖里的少量白酒很快就擊垮了她的清醒，眼睛變得朦朦朧朧，腦子也迷糊了。

馬小龍無奈：「我以後不幹違法亂紀的事……」

「？？？」

……

「喝醉了，說的就都是心裡話了，這時候我把她過去以後有可能遇到的情況往壞了說，反正怎麼壞怎麼說，我還把小珺拿出來嚇唬她，嚇得她去都不敢去，事兒也就成了。」

「萬一呢？當年她可是毫不猶豫把你丟下，一個人走了，一走就是二十幾年。這種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

劉英氣的臉色鐵青，又給了她一巴掌：「我說不了你，我讓你兒子說你！」

馬小龍見時機到了，開口問道：「媽，你真想回去嗎？」

「……」張志玲低下頭，特別慚愧。

「……嗯。」

「……」

全家人一起忙活，天黑以前，衛生搞完了。

「為什麼？」張志玲不解：「小龍哪不對了？」

說完，起身就走。

「……」張志玲走到她身邊坐下。

張志玲默然。

「先別謝我，你跟我說和圖書，還去嗎？」劉英問道。

「我……不想回去，但是為……人子女……總要有起……起碼的孝心。呼……我想給……小珺做個榜……樣。」張志玲迷迷糊糊地說道。

飯後，大人們坐一塊喝茶聊天，幾個孩子分糖瓜吃，要的就是這個氣氛。

「這下您放心了吧？」

「再說小珺已經長大了，習慣了這裏的生活，你要是帶著她過去，萬一那人不讓你們回來，你們孤兒寡母怎麼辦？就算你願意留下，小珺願意嗎？」

「……」

今天她算是領教到了。

「你自己怎麼想的？」劉英終究是不忍心，道：「別憋在心裏，跟姐姐說說。」

又是一陣沉默，劉英都快不耐煩的時候，張志玲才開口：「讓我帶著小珺去那邊過年。」

劉英頓時鬆了口氣，照著他肩膀拍了一下，喜形於色：「好小子，不愧是媽的好兒子。跟媽說說，你是怎麼勸住的？」

人多，兩三個小時就收拾完了。

孩子們都走了，劉英沒走。

聽到這句話，馬小龍鬆了口氣，道：「那咱不走了，好不好？」

一連三遍，生無可戀。

「沒誰。」張志玲勉強一笑，走到爐邊，道：「我來吧！」

「志玲，你哪都好，就是心太軟了。」劉英攥著她的手，道：「你得明白，對好人心軟是品德高尚，對壞人心軟是害人害己。那人是生了你沒錯，但養育之恩遠遠大於生育之恩，你可是我爸媽養大的，從這邊說，我是你姐姐，作為姐姐，我不能https://m.hetubook.com.com看著你往火坑裡跳。」

「你就氣我吧！」劉英照著她肩頭就是一巴掌：「去不去？」又是一巴掌：「去不去？」再一巴掌：「去不去！？」

「……」沉默片刻，張志玲點了點頭：「雖然她當年拋下了我，但她畢竟給了我生命，現在她老了，我……」

「媽呀！您盼我點好行嗎？」馬小龍很無語：「我現在乾的可都是正經營生，有必要干違法亂紀的事？」

張志玲給大家烙了韭菜盒子吃，知道硃砂愛吃茴香，還特意烙了幾張茴香餡兒盒子。

見張志玲接完電話后情緒不對，劉英問道：「志玲，誰來的電話？」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加油。

馬小龍也笑了，道：「其實沒什麼，我乾媽這人容易鑽牛角尖，你越勸她她越聽不進去，這時候就得先卸下她內心的防護。」

張志玲淚流滿面，卻不肯開口。

「英姐還有事嗎？」張志玲問道。

「……」張志玲沒說話，但眼淚掉下來了。

卧室里，看到馬小龍推門進來，原本還有些坐立不安的張志玲鬆了口氣，同時也倍感無奈：「小龍，坐吧！」

「不說這個。」馬小龍擺擺手，道：「我只想知道，回去以後，還回來嗎？」

「……」

張志玲和陳珺也過來幫忙了。

「？？？」劉英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媽？」

劉英仰頭望天，她知道自己兒子聰明，鬼主意多，卻不知道一件事——玩謀略的，心都臟。

「她……她怎麼會…和圖書…會這麼做……不……不會的。」

「……」

眾人還算高興地吃完了午飯，張志玲讓陳珺去對門玩，獨自留在家裡。

「呵！」劉英一聽就氣樂了：「她倒是好意思。」

「還不是跟你兒子學的。」劉英沒好氣地道：「你兒子博學又多才，見多又識廣，我這是近朱者赤，可不就跟著學了點皮毛嗎！」

「……」劉英臉一綳，沒繃住，噗的笑了。

馬小龍特別心疼，抬手給她擦擦眼淚，道：「人可以被坑絆倒，但不能在同一個坑裡摔兩次，對不對？」

「嗯。」

臟活累活攬在身，急公好義馬小鳳。

馬小龍樂呵呵地走到她旁邊坐下，道：「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媽，你想回去是嗎？」

看著煥然一新的家，所有人都是成就感滿滿。

「……」

「哼！」劉英看著她的臉，道：「我氣他沒影響到你，明明那小子做事特別果斷，從不拖泥帶水，結果他媽遇到事就猶猶豫豫，墨跡的讓人心煩。」

身子一歪，馬小龍趕緊抱住，低頭一看，睡著了。

「吃是吃完了，我就是生他的氣。」劉英說道。

「……」張志玲嘴角一翹，差點笑出來，但忍了一下沒忍住，還是笑出來了：「英姐，你說話怎麼也一套一套的。」

「我辦事，您放心。」馬小龍拿了個多汁的鴨梨咬一口，剛才說的口乾舌燥，正好潤潤嗓子。

「她要是三天兩頭的裝病呢？」

……

張志玲輕笑一聲，道：「都吃多少年乾醋了，還沒吃完呢？」

「回來啦hetubook.com.com！」見兒子回來，劉英急忙問道：「怎麼樣？勸住了嗎？」

回到家裡，劉英氣沖沖的拉開門，見馬小龍正跟廚房洗水果，叫道：「小龍，去訓訓你媽！」

正吃的高興，張志玲接了個電話，好心情瞬間沒了。

「英姐！你別……」張志玲根本叫不住她，想到馬小龍要過來，心裏瞬間忐忑起來。

「你要是走了，就再也見不到兒子了，你捨得嗎？」

「……」張志玲感激地看著她，道：「英姐，謝謝你。」

「我倒是沒事，我是怕你有事。」劉英往床邊一坐，拍拍旁邊：「坐下，跟姐姐說說。」

小年，一早起來，硃砂就跟著馬小龍全家打掃衛生。

「嗯……」張志玲抹著眼淚：「不走……我不走……我不……」

猶豫片刻，劉英規勸道：「兒子，以後你做什麼媽不管，但違法亂紀的事千萬不能幹，媽可不想老了以後還要去監獄給你送飯。」

「簡單，無非是四個字兒——坑蒙拐騙。」馬小龍說道。

張志玲張張嘴，無言以對。

這幾年都是這樣，等這邊的衛生忙完了，馬小龍他們也會去張志玲家打掃衛生。

她個子高，負責擦窗戶的活兒，馬小龍負責打掃屋頂等高處的衛生，馬小鳳最慘，他要把衛生間里的熱水器、洗手盆、馬桶等等刷洗乾淨。

「不……不行……」張志玲終於有動靜了，她流著眼淚，哽咽道：「我離不開小龍。」

「……」劉英沒再多問，誰都有秘密，不必打破砂鍋問到底。

「怎麼了？」劉英問道m.ｈｅtｕｂooｋ.ｃom.ｃoｍ：「那個電話是誰打的？」

「那你還回來嗎？」馬小龍追問。

劉英也不會了，皺著眉頭，問道：「她跟你說了什麼？」

「謝謝兒子。」張志玲沒多想，雖然是酒心糖，但當地酒心糖根本不放酒，純粹就是糖汁兒，接過來后塞進嘴裏，因為有心事，嚼碎后，也沒嘗出酒水的味道。

沉默片刻，張志玲說道：「我媽。」

劉英點點頭，又搖搖頭，認真地道：「以後我會主抓你的思想教育，唔……我記得誰家裡好像還有全本的毛選……」

「……」

第二天，全家又去張志玲家打掃衛生。

「哦？」劉英聽不太懂，但感覺很厲害的樣子：「怎麼卸？」

「不著急，您好好想想。」馬小龍從兜里掏出一塊酒心糖，撕開包裝遞給她：「吃塊糖，放鬆放鬆。」

「再說你的生活，你的事業都在這，你捨得拋棄這一切，去一個不知吉凶的地方嗎？」

走進張志玲家裡，為了不被打擾，馬小龍用門栓別住木門。

張志玲心裏很矛盾，也很掙扎：「我不想回去，但她說她就我一個女兒，現在她老了，想跟我母女團聚……」

互幫互助，這才是好鄰居的典範。

「呸！」劉英氣壞了：「年輕時候把女兒一丟，自己跑了。現在老了，就想讓女兒回去伺候她？什麼好事都讓她佔了，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長得丑，想得美！」

「說啊！」劉英急了。

人多，吃什麼都香，硃砂吃的特別滿意。

「她……她應該五十多歲，如果身體還好，我……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