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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張一鳴來了這麼一句。

「嘿，這娘們最近的覺悟不低啊！」夏澤凱心裏想著。

「我先接個電話。」夏澤凱給陸槁說了一聲。

「咱們要是再拿不到錢，那麼將連發工資的錢都掏不出來了，這個月還能糊弄過去，那你說下個月還不發工資的話，還有幾個願意跟著咱乾的，你還能熬得住嗎？我該怎麼辦？」

梁汝波嘆了口氣，他說：「可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凡事總有辦法解決的。」

張一鳴看著這個破破爛爛的地方，他也有點兒懷疑了，可『靜桐食品廠』沒錯呀，那夏老闆到底有錢嗎？

倆人正說著話，夏澤凱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拿過來一看，是張一鳴的電話。

但是他對面的好兄弟臉上卻沒有絲毫激|情四溢的模樣，反而把沉重的心情給掛在臉上了。

「一鳴，你確定真的是這裏，咱們不是走錯了地方？」梁汝波再三問他。

張一鳴和梁汝波二人也拿著行李下了車，他們隨著往外走的人流從火車站出來了，剛出門口就享受到了一波歷久彌新的尿騷味，那濃濃的尿素味道嗆得他們倆直接咳嗽起來。

四個多小時后，這輛從京城開過來的高鐵在齊城火車站停留4分鐘。

梁汝波在外人面前看起來不怎麼說話，他笑著朝夏澤凱打了個招呼就算完事了。

想是這麼想，夏澤凱還是給他把工廠的地址說了，最後說道：「我就在這個十字路口上hetubook.com.com，你過來了看到個『靜桐食品廠』的牌子，那就是我的了。」

這一手讓梁汝波有點懵，你認識我？

簽約合同的大體框架都敲定了，但是還有一些細節要補充，陸槁現在就弄這個活了。

「一鳴，你也不用想太多了，咱們這一次過去，實在不成功也沒事，我再想想別的辦法，總能先弄點錢來。」梁汝波勸他。

「我知道，可是形勢比人強，咱們現在是弱勢群體，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九九房也剛開始，還沒有成績。」說到這裏，他加重了語氣，突然說道：「說白了，你我都知道九九房未來可期，可它現在根本不值錢。」

張一鳴沒再說話，他眼睛一直盯著窗外看，好像要看破了它的秘密一樣。

好傢夥，未來位元組跳動的大老闆，福布斯排行榜上40歲以下最具價值的商界精英，現在竟然混的這麼慘嗎？

梁汝波一聽這個名字，臉上就有點義憤填膺，他說：「可他們出價太黑了，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誠意。」

他們早上六點多從京城坐高鐵過來的，下車的時候就快十一點了，再打車趕到了『靜桐食品廠』那邊，又過去了二十多分鐘。

下一刻，梁汝波瞪眼瞧著他的時候，張一鳴摸出手機來，找到夏澤凱的電話撥了出去，掩飾他的尷尬。

這一下子把梁汝波給弄得不好意思了，他說：「夏老闆，我只是在九九房負責建模和圖書的工程師。」

還指著梁汝波問了張一鳴一句：「張總，那位是？」

「梁總，你好你好，幸會！」夏澤凱挺熱情的朝梁汝波伸出了手。

簡單地說，硬體配套設施都不全，另外他也沒有技術積累，光知道微信和抖音是個什麼玩意也白搭沒啥用。

丫頭和桐桐別看起床不算晚，可她們倆出門前還得在家裡墨跡十幾二十多分鐘，再把她們送到幼兒園去的話，羅希雲妥妥的遲到。

「另外，九九房現在需要你，你要是倒下了，它就真沒了。」

聽到老闆這麼說，陸槁確實很尷尬，他趕緊點頭，把這個活給應承下來了。

「只希望這一次過去，能夠得到一個好結果吧。」張一鳴喃喃自語。

畢竟，他媳婦多做點，他就能少干點活。

「張總，你可算到了，快點屋子裡請。」夏澤凱見到他們后，趕緊招呼起來。

他們倆是同寢的兄弟，張一鳴8月份正式結束了飯否網的創業之路，和王興分道揚鑣之後，他就把梁汝波給拉過來了，一塊開啟了九九房的創業之路。

趕緊跑著離開了這個地方，二人看了一眼，就順著站前廣場的旋轉樓梯去了上邊。

等他接通了張一鳴的電話以後，聽著張一鳴詢問他在哪裡，他們打車要到哪裡？

張一鳴張張嘴，也說不上什麼話來，他最後說道：「老梁，我也是第一次過來，還真不曉得這個城市是個什麼情況，不過咱們看到的這地方只是一隅hetubook.com.com之地，說不定齊城最繁華的地方根本就不在這裏。」

高鐵上，張一鳴心事重重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他扭著半個身子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緻，心裡頭有很多想法。

羅希雲沒系的叨叨他，聽著卧室里有動靜了，她趕緊把盤子里還剩下的幾個水餃給吃完了，抽了一張抽紙擦擦嘴和手，說道：「我去給她們收拾一下，你先刷一下碗筷。」

……

下一刻，他從辦公室里迎了出去，別的不談，好客濟東人的名頭不能丟。

梁汝波微微皺眉：「一鳴，你確定咱沒來錯地方？那位夏老闆真的是在這裏？他真有錢？」

下了計程車，付了錢，讓司機師傅先開車走了，張一鳴和梁汝波二人看著眼前這個不算大的車間工廠，再看看豎立在路邊上的那個寫著『靜桐食品廠』五個大字的燈箱招牌，他們面面相覷。

夏澤凱還真知道梁汝波，堂堂的抖音之父梁汝波，就算沒見過真人，可聽到這個名字，還能不知道？

夏澤凱頓時一臉的茫然加懵逼。

夏澤凱在辦公室里，透過玻璃就看到了外邊站著的張一鳴和梁汝波了，他對梁汝波比較陌生，可張一鳴那張臉的辨識度還是挺高的。

可惜那都是劃時代的產品，他就是知道它們將來很火，也做不成品出來。

出行都得靠打車了？

「我之前打電話說了要過來，但沒說今天過來。」張一鳴也有點尷尬，他把這個事給忽略了。

「再說你見過和-圖-書有幾個城市的火車站在城市最繁華的中心地帶？」

夏澤凱接到張一鳴的電話時，他正在靜桐食品廠里和陸槁商量接下來新工廠要簽約、動工的事。

右手邊更是只有一排兩層小樓，從他們這個位置看過去，這些二層小樓上掛的牌匾都亂七八糟的，很不統一。

在站前廣場上看著對面的漏斗形道路設計，看著路兩邊的建築，左手邊有個看著二十多層高的玫瑰大酒店，倒是像模像樣，旁邊還掛這個『天樂園』的牌子，其他的就不值一提了。

除了他之外，過幾年就會有個微信之父張小龍，這是夏澤凱記得非常清楚的兩個名字，主要源於幾年後的微信和十年後爆火的抖音這兩款產品，號稱在全球均有十幾億的用戶群體，日活躍用戶都是七八億的龐然大物。

梁汝波就在他對面坐著，他們倆年紀差不多，倆人又同是05年畢業的大學生，踏入社會剛剛4年，此時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時候，也是懷揣著夢想、敢想敢拼敢幹的時候。

當場就把梁汝波給聽懵了，他傻眼了，問道：「你還沒告訴他咱們來啊？」

這是梁汝波的靈魂三問！

「好，夏老闆，咱們一會兒見。」張一鳴客氣地說道。

「老陸，儘快敲定好，那塊地已經慌了一個月了，我貸款也都還了一個月了，總不能下個月還是白還吧。」夏澤凱說道。

現在該談的都談完了，就是敲定合同細節的份，這個好做。

他問道：「那咱們接下來要去https://m.hetubook.com.com哪裡？」

從幼兒園走的時候，他發現王德順還是沒出現，好傢夥，再過一天就是整整兩周了，他這是打算常住在他姐姐家了？

「這次能和夏老闆談妥了是最好，如果實在談不妥，我準備再和海納亞洲的王總接觸一下了。」張一鳴說道。

梁汝波聽到他這麼說，沉默了一會兒，提了個建議：「實在不行找銀行辦貸款吧！」

張一鳴搖頭：「沒有抵押物，九九房現在不值錢，銀行不認可，拿不到多少錢的。」

這倒是真話，梁汝波也不再糾結這個了。

但是這些奇思妙想在最現實的金錢面前，也不得不服軟。

「啊，夏老闆，這是我大學同學，他叫梁汝波，現在和我一塊做九九房開發，我們倆可是關係很鐵的好兄弟。」張一鳴這般介紹了一遍。

「張總，梁總，咱們先去我辦公室。」夏澤凱招呼他們。

張一鳴扭過頭來，用手扶了一下比臉上的眼鏡架，臉上像變魔術一樣掛上了笑容，他毫不在意地說道：「老梁，我都明白，你放心。」

「哦，那就是梁工，沒事沒事，快點先進屋再說。」夏澤凱不在意這個。

他也樂的給他媳婦表現的機會。

這活最後還是夏澤凱的，他和倆閨女慢悠悠的往幼兒園走去。

與此同時，由京城始發，濟城為終點站的高鐵上，張一鳴和梁汝波兩個人正坐在這班車上，準備前往中間站齊城，找夏澤凱去。

早上，羅希雲縱是有心想送丫頭和桐桐去上幼兒園，也沒那個閑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