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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痹的，不了解互聯網，你還不是把所有的關鍵點都給問出來了。」梁汝波在心裏怒罵了一句。

回去的路上，他充當了司機，5個人都坐著夏澤凱的gl8回到了工廠。

「一鳴，這個夏老闆太盛氣凌人了，他以為他是誰啊，一個連互聯網產品都不懂的外行人，他懂啥長遠規劃，未來願景嗎？」梁汝波剛才被夏澤凱的氣勢給壓得說不出話來。

這年頭，100萬能幹什麼？

「而且，據我後來的了解，他是被俞叔平主編親自邀請過去的，和新浪的陳童陳總編的關係也很不錯，你說這樣的一個人，他如果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門外漢，你可就看錯了，大錯特錯。」

反倒是中午專門拉過來陪酒的陸槁和李木木有點英雄無用武之地了，夏澤凱多少還是有點遺憾的。

到了夏澤凱的辦公室里，夏澤凱泡上茶，讓二人先喝兩杯潤潤喉嚨，不經意間往牆上的鍾錶掃了一眼，才發現十一點多了。

「還沒開始？也就是說張總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空想，是臆想的，對嗎？所以我這一筆投資也有可能血本無歸，分文不獲，是這樣嗎？」

甭管怎麼著，先管飯吧！

陸槁和李木木二人到了工廠之後就直接離開了，夏澤凱帶著張一鳴和梁汝波二人去了他的辦公室，繼續面談。

到了這個時候，夏澤凱也才算正兒八經的談一回了。

張一鳴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又給推開了，夏澤凱進來了。

飯後，陸槁直接去結完了賬，開了發票，準備回到工廠后交給孫國強抵稅。

這個差距可太大了。

「你們吃飽了，等我下次去了京城，我才好能硬氣起來找你們混口飯吃。」夏澤凱滿嘴跑火車。

夏老闆這一張嘴就是1000萬的購地款，一閉嘴就是2000萬的廠房工程款，直接把張一鳴和梁汝波二人給唬的一愣一愣的，瞧著比他們大不了幾歲的夏澤凱，又想起了剛才打車趕到『靜桐和_圖_書食品廠』那邊，看著破破爛爛的車間，真心想不出來他怎麼能拿出這麼多錢來？

「夏老闆能出多少？」張一鳴問他。

「準確的說，我們是一個服務型平台，我們願意致力於為全國乃至全球華人服務……」

儘管不想承認，可夏澤凱說的是事實，張一鳴想了又想，他還是沒開口說出這個答案。

沒說在一定程度上就等於是默認了，夏澤凱懂了，他說：「1000萬高了，這個產品還不值這個價，最起碼現在不值，我實在想不出來有任何的理由替你們的未來買單。」

老張是未來的互聯網大佬，可他現在是來求自己投資的！

吃飯的時候，張一鳴有幾次都想和夏澤凱討論一下投資『九九房』的事，但是夏澤凱要麼直接岔開了話題，要麼顧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正面答覆，這就讓張一鳴有點吃癟了。

張一鳴沒想到夏澤凱這會兒又變得好說話了，他說：「800萬吧，夏老闆覺得怎麼樣？」

張一鳴和梁汝波堅決不喝酒，他們在來之前早就打聽過了，濟東這邊的人熱情好客，但你要是喝開了酒以後，他們會更加熱情，能讓你站著進去，躺著出來。

「太貴了，張總，是什麼給你了掙錢很容易的錯覺？」夏澤凱問他。

「算了，咱們先出去轉轉，今天不忙著談這些問題。」夏澤凱直接閉口不談了。

他們倆也私下裡商量過的，今天不管怎麼勸，堅決不喝酒。

夏澤凱說出來和他們一塊去吃飯的時候，張一鳴和梁汝波還有點不太好意思了，這感覺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他們倆是故意趁著這個時間點過來蹭飯的。

「坦白地說，據我的了解，現在大多數的互聯網產品都是沒有盈利的，那麼你們的贏利點又在哪裡，你們的盈利預期是多久？」

聽到艾克米智能工廠設計研究所這個名字，張一鳴有點印象，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說過ｍ.ｈｅｔubｏok•cｏm•com。

梁汝波搖頭，張一鳴沒給他提起過這些事。

張一鳴直接被夏澤凱拒絕了，他也不生氣，問道：「夏老闆，那你說個數，咱們再談。」

他應該是剛洗的手，手上的水還沒有擦乾淨，『刷刷』抽了兩張抽紙擦乾淨了，甩手把團成了一團的抽紙扔進了垃圾筐里，看著張一鳴，問他：「張總，考慮的怎麼樣了？」

在齊城的大多數地方，100平的房子，100萬能全款買將近4套了。

「你們還都是一個地的，要是早知道你們今天來，我讓他再多等一天了，到時候你們還能一塊回去，路上也有個說話的伴。」

關於這一點，張一鳴沒有和他交流過。

夏澤凱可不知道他們倆心裏是這麼想的，甚至還沒開喝哪，就如同驚弓之鳥一樣被濟東省熱情的名頭給嚇著了，有點草木皆兵了。

梁汝波洋洋洒洒的說了很多，夏澤凱聽明白了更深層次的內容，所有的詞彙都在表達了同一個意思，沒錢了！

此時的他和中午吃飯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這讓他有點適應不了。

可張一鳴也不是一點就著的性子，他能理得清楚現實和不容他任性。

「投資的事不著急，你們到了我這，不管別的，先吃飽飯再說。」

他們倆又是怎麼乾的？

夏澤凱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條縫，他仰頭看著辦公室的天花板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張總，我對互聯網產品一概不懂，但我知道凡事都是以數據說話，那麼你告訴我，九九房現在有多少下載量，有多少人使用它？已經覆蓋到什麼範圍了？」

這會兒通過辦公室牆上的玻璃看到夏澤凱確實走遠了以後，他有些生氣了，說了一番氣話。

老張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跑火車了，他適時收住了話題，又換了一種委婉的語氣，說道：「當然了，這是我們公司創立之初定下的發展願景。」

「唔，說的很漂亮，那麼你們現在實現到hｔtｐs://ｗww.hｅｔｕｂｏｏｋ•com.cｏm哪一步了？」夏澤凱問他。

「張總，不如先介紹一下九九房的情況。」夏澤凱又給他們倆泡了一壺茶，邊喝邊談。

梁汝波在他耳邊說了一聲：「應該是京城那邊一家專門做無塵車間的吧。」

中午去世紀大酒店吃了一頓。

「近期來說，我們還是做產品，豐富平台架構，以及為了下一步快速擴大規模，儲備相關的人才。」

可張一鳴並沒有生氣，他很沉著冷靜，喝了口茶水后，他看著老兄弟，問了他一個問題：「老梁，你知道我第一次是從哪裡見到的夏老闆嗎？」

工廠普通工人平均1500的月收入，不吃不喝也得667個月，需要55年才能賺出來。

他不著急，準備以靜制動，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這樣才能在談判的時候拿到最好的結果。

吃飯的時候，夏澤凱還說道：「張總，你來的是真不巧，我昨天才和艾克米智能工廠設計研究所的江洪剛江總吃了個飯。」

你特么以後也是大佬。

這說明他還是覺得這個價格高了，甚至連砍價都懶得砍了，和他的心理預期差距太大了。

「要是還沒有的話，也不著急，我帶二位出去轉轉，見識一下我們齊魯大地的老城風範，說起來我們這裏還是齊國故都，晚上我再請你們吃點我們齊城的特色。」夏澤凱笑呵呵地說道。

「招人唄，是這個意思嗎？那麼你們現在在實現這個目標上，有什麼苦難嗎？」夏澤凱直接問他們。

沒錢怎麼招人，沒錢怎麼留住人，更關鍵的問題，如果沒錢，怎麼做更進一步的開發？

一句話把張一鳴和梁汝波二人給問住了。

再說，他也沒打算搞成什麼世界第一等。

「看看再說吧，我的底價是……」

張一鳴好像沒受影響，他說：「我們計劃在兩年之內，九九房的月獨立用戶訪問量超過500萬，覆蓋全國超過200個城市，實時搜索超過5000家房產https://www.hetubook.com.com網站，3000家bbs以及超過1000家經紀公司網站，我們在未來要把九九房打造成用戶找房的『第一站』。」

張一鳴眼睛看著夏澤凱，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不一樣的表情來，可惜他失敗了。

「1000萬，我要100萬資金，給你10%。」張一鳴攥了個拳頭，說道。

張一鳴挺尷尬的，他很想告訴夏澤凱，肯定是有苦難的，並且目前最大的困難就是公司沒錢了。

「夏老闆，不用了吧，我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談一談關於你投資入股的事……」

梁汝波就好像學駕照的時候正盡情的踩油門撒歡，突然被副駕駛的教練一腳剎車到底，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張一鳴有點尷尬，他不好意思說，但是他的好哥們梁汝波不在乎臉面，他直接說道：「不瞞夏先生，我們九九房現在遇到了很大的問題，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們的開發經費有點緊張，我們暫時沒有辦法繼續租賃伺服器……」

好在關鍵時刻，梁汝波的喉嚨不舒服，他猛地『咳嗽』了幾聲，把張一鳴的激|情演說給打斷了。

夏澤凱點頭：「嗯，昨天才剛和洪總談妥了，我8月份花了1000萬剛買的那塊地，由艾克米負責承建施工，整體費用差不多2000萬吧！」

下一刻，夏澤凱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張一鳴看，像極了擇人而噬的猛獸，看的張一鳴心惶惶。

夏澤凱給張一鳴和梁汝波二人被子里蓄滿了水之後，他就推門出去了，屋裡剩下了張梁二人。

聽著張一鳴講述這些事，梁汝波冷靜下來，等梁汝波說完了以後，他說：「一鳴，那你打算報價多少？」

此時的夏澤凱就簡直就是老謀深算的老油子，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張一鳴想了想，說道：「九九房從我從酷訊得來的靈感，主要運用了對房產的垂直搜索技術，它也是對房產的相關信息抓取，並加以匯總整編，能夠為互聯網用戶提供更好的租賃、二手房、和*圖*書新房、房產資訊、購房體驗的深度搜索，其中，我和老梁還親自開發了聚合查詢功能，主要是能夠幫助房產消費者和從業人士做出更好的交易選擇……」

「你們的短期目標是什麼，中長期目標又是什麼，未來多長時間內你們能夠實現這些目標？」

他覺得沒法聊天了，夏澤凱太強勢了。

梁汝波聽到老夥計的報價，說道：「800萬的話，他會接受嗎？」

雖然有他的提醒，可張一鳴還是沒想起艾克米到底是哪一家，但是不妨礙他從這個話題入手，問一聲：「夏老闆要做無塵車間？」

他就差沒好意思說搭一趟順風車了，那樣說太傷人了。

老張的這個牛逼是吹大了，差點就沒有吹爆了。

「800萬？」張一鳴眉頭微微一皺，他覺得自己開發的這款產品未來肯定錯不了，但問題是現在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成績去作證。

雖然是來求助的，可年輕的老張並沒有像別的生瓜蛋子那樣被夏澤凱給唬住，他還是認為他的產品是有價值的，被夏澤凱給說的好像一文不值，這讓他心裏還是有點氣的。

夏澤凱指了指外邊，說：「我還沒想出來，張總，你們先喝茶，我先去個衛生間，咱們等會兒再聊。」

人家怎麼乾的？

下一刻，張一鳴說道：「就在上一次新浪的微博開站的時候，俞叔平主編開新聞發布會的時候，我在那裡見到的夏老闆。」

面對夏澤凱的這個問題，他的腦子用最快的速度轉動起來，最後無奈的發現，他給不出答案來。

但是他們不喝，夏澤凱也就不勸了，他自己也沒喝酒。

「張總，梁工，你們準備給我多少股份？」夏澤凱問他們。

這年頭誰還看眼下啊，有一個說一個，看眼下的那不都是睜眼瞎嗎？

梁汝波接了過去：「平台已經搭建完了，馬上進入到測試運營階段……」

往後十幾年的事，誰說得清楚哪？

你只要不喝，人家只當你確實不喝酒，也就不好說別的了。

張一鳴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