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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雀妃

作者:唐家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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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單元 絲蘿春秋 第二章 被圓房了

第二單元 絲蘿春秋

第二章 被圓房了

「傻孩子,晚貴妃是君上的妃子,君上喜歡就好了,誰在乎你喜不喜歡。」舒眉搖頭道。
「安城真貼心。」周君邑微微笑起來。
「這……」舒眉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公主,你?」
不過,如此看來,舒國予和周越凌勾結對付周君邑一事,確實是說得過去的。
「唉。」周君邑緩緩抬起頭,看著白晚蘆問,「孤若就這樣將你辦了,你會怨孤嗎?」
「你心疼老四嗎?」周君邑忽然問白晚蘆。
顧鷹急速擋開,被擊退至船艙前,他低聲道:「君上,船里危險,將燈火熄滅,讓大家趁夜色在畫舫的掩護下離開這裏。」
「君上哥哥?」安城將手搭在周君邑的肩上,俯身問,「你怎麼了?」
柳蕭雲想上去幫忙,卻被白晚蘆攔下。周越凌抓著白晚蘆的手,越來越用力,掐得白晚蘆的手背發紅,白晚蘆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握著周越凌的手,溫柔地喊:「四王爺……」
「啪。」白晚蘆被扔在床上,周君邑俯身下去,將白晚蘆壓在身下。
周越凌忽然舒展了擰緊的眉毛,取而代之的是悲傷的表情。
周君邑笑了笑,將銀耳蓮子羹全部喝完,給安城看了看空碗:「怎麼樣?」
王城內最好的太醫們齊心協力地救治周越凌,三天三夜后,才勉強保住他的性命。
一支夾著火光的飛箭急速飛來,被顧鷹一刀劈為兩半,然而,那支箭被劈開時,放大在眼前的便是一隻布滿劇毒的鐵爪!
只是,沒過多久,周君邑就發現了身體的不對勁。
白晚蘆按住他的身體,道:「動不得,你好生躺著。對了,身體可還有有哪處不舒服?」
「四爺!」是舒軼的聲音。
「你!」白晚蘆漲紅臉,氣得直瞪周君邑。
「曉得君上哥哥忙,怕君上哥哥累壞了身體,所以帶著吃的來看君上哥哥。」安城甜甜地說。
因為周君邑掙脫她,跑去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明月廂。
「我想成為君上哥哥的嬪妃,我不希望君上哥哥一直把我當成小孩子看待。」安城起身,握著舒眉的手,楚楚可憐地問,「眉姐姐,你有什麼辦法嗎?」
周越凌仰起頭,嘴角的笑漸漸擴大:「六月十五,畫舫游湖,刺殺本王!」
在此之前,安城公主精心烹制了美食給君上哥哥,君上哥哥溫柔地摸著安城的頭髮說:「安城的生辰,哥哥怎麼會忘呢?」
拗不過小公主撒嬌,周君邑妥協道:「好好好,君上哥哥嘗嘗我們家安城的手藝。」說完,他接過安城手裡的碗,嘗了兩口銀耳蓮子羹,「嗯!味道不錯。」
因此,安城覺得哥哥心裏一直都有她,她要多聽話一些,不讓哥哥為難。
太醫們個個提著腦袋滿身冷汗,在周越凌終於無恙后,才鬆了一口氣。
今日,君、王、妃歡聚一堂,看起來其樂融融,可隱藏在歡笑下的暗流又有誰知道?
安城捧著銀耳蓮子羹說:「君上哥哥,這是安城親手做的,你先嘗嘗,吃過後再看摺子也來得及嘛。」
「四爺放心。」舒眉扶著周越凌往裡走,「四爺身體不適,還是進屋歇著吧。」
安城皺眉,扭頭問她:「就什麼?」舒眉似不方便說,故作為難道:「公主,本宮還是不說的好。」
舒眉笑盈盈地走過來,說:「公主殿下挂念君上,現如今君上已經凱旋了呢。」
「老六,你在這裏保護這些女子,我出去看看!」
白晚蘆掏出自己的手帕,給周越凌擦汗,周越凌在夢中緊緊蹙著眉頭,還有隱隱的啜泣聲。白晚蘆越來越覺得他背後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士兵將周越凌從白晚蘆的懷裡抬走,送去緊急治療,周君邑將白晚蘆送回了明月廂。
安城的臉上蒙上一層失落的情緒,她抬頭問:「眉姐姐,君上哥哥那麼喜歡晚貴妃,你就不吃醋嗎?」
白晚蘆還沒坐下,周君邑便問:「看完四弟回來了?」
白晚蘆依舊別開腦袋,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周君邑忽地又躺下,從白晚蘆身後抱著她,說:「別動,孤就抱抱。」
周靖淵將小船放下來,讓女眷們一一上船,白晚蘆將上船的機會留給其他人,直到最後一位女眷也上了船。
可是,當他真的挨到下朝後,卻被白晚蘆攔在了明月廂的月亮門外。白晚蘆在院中給花草澆水,遠遠就聽見周君邑「愛妃、愛妃」的喊,待人剛跑到月亮門處,白晚蘆便回頭,目露凶光地瞪著周君邑。
坐在他們對面的白晚蘆將這一切看在了眼裡,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
白晚蘆沒有動,也沒有反抗。周君邑抱著她,嗅著她發間的香,享受著美人在懷的溫存。
「晚兒。」周君邑湊近白晚蘆道,「你老是不肯讓孤碰你,孤心裏難受,身體也難受。」
「那你好生歇著,我以後再來看你。」白晚蘆將周越凌的手抬起來,放在了絲被裡,然後,起身對柳蕭雲說,「我們回去吧。」
「我不曉得。」白晚蘆道。
身體觸碰到的那一刻,周www.hetubook.com.com君邑渾身顫了一下。他咬咬牙道:「屋子裡悶得慌,孤出去透透氣。」
「公主先別著急。」舒眉安慰安城,「君上忘記了,眉姐姐可沒有忘。」
「安城,你就待在這裏,不要亂跑。」周君邑囑咐安城,然後拉開船艙半截門,看著外面的狀況。
「那……」周君邑握著白晚蘆的手,問,「若他沒做呢?你……」白晚蘆想要抽出手,但周君邑就是不肯松。白晚蘆避開目光,道:「我怎樣?」
「放開。」白晚蘆惱怒道,臉上透著一絲隱隱約約的紅。
周君邑一怔,轉而平靜下來道:「果然還在在意那件事情。」
「哥哥!」安城害怕地抓住周君邑的胳膊。
周君邑嘆了一口氣,今晚畫舫一事,將他的思緒全都打亂了。
「咦,是昨夜弄疼你了嗎?」周君邑關心地問。
明月廂的前院里有著各種各樣的花卉,鳥雀們都喜歡穿梭在這裏。柳蕭雲關好明月廂的門,退了出去。
天氣逐漸轉熱,繁花謝后,綠葉抽出嶄新的顏色。安城一腳踢開腳下的石子,喃喃道:「君上哥哥就喜歡晚貴妃,在他的心裏只有晚貴妃,都忘記安城了。」
「可對外而言,公主就是君上的妹妹啊,如果公主不做君上的妹妹,就……」舒眉故意抬起手指觸碰著雙唇,將未說完的話咽了下去。
「君上哥哥!你不要出去,危險。」安城抓著周君邑的手,慌忙搖了搖頭。
「君上,你怎麼了?」白晚蘆扶著周君邑,可不但沒扶穩,反而被周君邑撲倒在地。
「喲,君上哥哥寵著晚貴妃,失寵的幾個人都湊到一起啦?」安城故作輕鬆地走過去,李漣漪趕緊起身,對著公主行了個禮。
「快去!」白晚蘆眉頭皺得更緊。
像周君邑所說的,為了洗乾淨自己的嫌疑?
「晚兒,你真是越來越會耍賴了。」
「不需要!」
安城享受著周君邑摸著自己的腦袋,她緩緩地抬起眼皮看著周君邑,臉上滿是少女的羞赧。
「四王爺可有轉醒的跡象?」白晚蘆問。
「那眉姐姐,你是答應安城了?」安城仰著頭,期盼著問。
可是,這一箭,明明可能會要了他的性命啊。
殿門口,舒眉望著安城的背影,眼底危險的笑意漸漸顯露了出來。「喀喀!」這時,一個男人咳著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問,「利用她,有用嗎?」
他一直不肯鬆開白晚蘆的手,嘴裏喃喃念著:「母妃,不要走,不要走……」
「娘娘,咱們這樣去看四王爺,會不會遭別人說閑話?」柳蕭雲擔心地問。
白晚蘆點點頭,老實地回答:「有啊,牽了下手。」
「君上哥哥向來都不會真的不理安城,安城想好了,只要能成為君上哥哥的嬪妃,安城做什麼都願意。」安城望著舒眉,清澈的雙眸中閃爍著星子。
「為何不可?」安城問。
「咦?」安城好奇地眨眨眼,難道眉姐姐給她安排了生日宴?
周君邑回頭,看著安城湊近的臉龐,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他渾身如火一般在燒,被安城牽著的手酥酥麻麻的,叫他無比難受。忽然間,還保有清醒意識的大腦里浮現出了安城送銀耳蓮子羹的那一幕,周君邑狠狠甩開安城的手,跌跌撞撞地跑開了。
周君邑把白晚蘆的沉默當成默認,笑嘻嘻地走進來,站在白晚蘆身邊逗弄著那些花花草草。白晚蘆冷著臉,繞開周君邑走向別處。「哎呀,娘子,你不可以冷落為夫的。」周君邑走過去,扯著白晚蘆的袖子撒嬌。
安城沒有理會她,坐在舒眉的身側,臉上寫滿了不高興:「眉姐姐,我不喜歡晚貴妃。」
定睛一看,竟是白晚蘆!昨夜那些個香艷的場面一一重現在周君邑的腦海,周君邑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正要說些什麼,懷裡一直低著頭的白晚蘆忽然漲紅著臉,悶哼一聲,一腳將周君邑踹下了床。周君邑忙爬起來,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他連忙穿著衣裳,嘴裏連連道:「晚兒,晚兒你等我回來,我下完早朝就回來。」
為什麼會是白晚蘆?為什麼又是白晚蘆?是別人也好啊,是別人安城心裏也不會這麼難過。
「你下去吧,我在這裏看看四王爺。」白晚蘆說。
「公主殿下。」一道熟悉的女聲傳來。
舒眉戳了戳安城的額頭,道:「傻瓜,要是叫君上曉得了,君上一定不會碰你,畢竟,在君上的心裏,你是他妹妹啊。」
他的敵人是周君邑,不是白晚蘆。
「請四爺吩咐!」
明明方才都不熱,此刻卻渾身都有點兒燙。周君邑皺著眉,將衣領拉開了一點。
入夜時分,屋外有盛夏的蟲鳴。書案邊擺放著一鼎寒冰,小房子正用扇子扇著冰塊,冰涼的氣息慢慢吹向正在看摺子的周君邑。
白晚蘆沒有理她,只是握著澆水壺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不過,自戍城回來的周君邑並沒有休息,而是與顧鷹留在明月廂,m•hetubook•com•com商議著什麼重要的事情,明月廂房門緊閉,小房子正守在月亮門處。
當時那樣的場景換成是旁人,也許也會為了保護「君上的妃子」而擋下那一箭,可是周越凌既是周君邑背後的絆腳石,又何必救她?
如此,便是最好的時光了吧。
周越凌的情緒漸漸得到平復,忽然,他眼皮動了動,緩緩地睜開了眼。
周君邑嘆了一口氣,道:「他母妃的死跟我母妃有關,所以我一直覺得,即使他嘴上沒說什麼,心裏也一定很討厭我。」
「眉姐姐!你對我太好了!」安城歡快地拉著舒眉的手,似只靈活的雀兒一樣轉了個圈兒,笑容滿面地說,「我就等君上哥哥休息休息,然後帶著好吃的去看他!」
舒眉無奈一笑:「眉姐姐哪有什麼權力吃醋呢?君上是一國之君啊,倒是公主殿下作為君上的妹妹,要時刻為君上著想呢。」
白晚蘆抵著他的胸膛,想要推開周君邑,但是周君邑的身體如山一般沉重,她根本就推不開他。
「娘子臉皮薄,說不需要就是需要,為夫曉得的,不會說出來。」這個周君邑,真的是厚臉皮!白晚蘆在心裏咬牙切齒道。
白晚蘆臉漲得通紅,連忙拉起周君邑,道:「你如此,還有一國之君的威嚴嗎?」
安城看在眼裡,卻沒有作聲。
「四王爺,你醒了?」白晚蘆微微湊近。
「你說嘛。」安城恨死了別人吊胃口。
安城疑惑地問:「不然呢?」
扯下腰帶,周君邑褪去一身衣裳,享受著白晚蘆的溫軟與她徒勞的掙扎。
「君上哥哥對安城最好啦!」安城滿足地接過碗放下,蹦跳著靠近周君邑,用扇子給周君邑扇風,說,「小時候的夏天,君上哥哥給安城扇風,現在安城也給君上哥哥扇風。」
說罷,只見周君邑長袖一揮,那些燈籠紛紛似被劍刃削斷一般,墜入湖中,畫舫霎時間暗了下去。
陵州城的夜晚十分熱鬧,身在船中,都能感受到岸上傳來的祥和的氛圍。
舒眉眉眼彎彎地看著安城,然而,在她夾著笑意的雙眼后,卻暗藏著玄機。
聽出周君邑語氣不太好,白晚蘆問:「怎麼了?」
小房子走後,安城來到周君邑身邊,輕輕地將銀耳蓮子羹放下。聽見響動,周君邑抬起頭,見是安城,便揉了揉眼,問:「安城,你怎麼來了?還沒睡嗎?」
「晚貴妃言重了,說起來,我是你的王弟,救你是應該的。」周越凌望著她,又緩緩地避開目光。
安城忙搖頭道:「安城才不要嫁人,安城要永遠陪在哥哥們的身邊。」
「既然你這一個多月都跟在他身邊,那你說說,他這個人如何?」周越凌背對著舒軼,渾身上下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看著白晚蘆有些失神的狀態,周君邑安慰她:「晚兒,我會治好四弟的。」
手指在胸口處慢慢用力,刺|激著身體。
正想著,昏迷中的周越凌忽然開始冒冷汗,他的表情帶了些驚恐,似乎在做噩夢。
周君邑整理著摺子,依著安城:「那你玩一會兒,待會兒早點兒回去。」
周君邑冷著臉說:「我不高興。」
越來越燙了,感覺心裏也有些毛躁,腦袋昏昏沉沉的。周君邑忽然擱下筆,扶著自己的額頭,微微地喘著氣,像是有什麼東西扼住了自己的喉嚨,呼吸都有些困難。
白晚蘆臉上始終掛著溫柔的笑,她說:「你救了我,我掛心是自然的。」
那些個時日,周君邑日日膩在明月廂,安城公主去找過周君邑幾次,他都不在寢宮。
白晚蘆沒有抬頭,而是愣愣地問:「他真的和鐵掌殺手有關係嗎?」周君邑皺起了眉,周越凌這次極有可能是利用受傷來轉移他們對他的懷疑,但若真是這樣,他幾乎拿出了命來撇清嫌疑。
「勞煩晚貴妃掛心了,身體無礙。」周越凌聲音低沉地說。
「君上?」小房子疑惑地喊著他。
小房子放下扇子,小跑到安城身邊道:「公主。」
話音剛落,便又有一支弩箭射中小船的船舷,驚得女眷們縮成一團。
四王府內,照顧周越凌的丫頭剛給四王爺換了葯,見白晚蘆來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晚貴妃。」
「篤篤篤!」急促的叩門聲傳來,小房子的聲音在外頭焦急地響起,「君上,君上可在裡頭?要上早朝了!」
「我已經很為他著想了!」安城氣得跺跺腳說,「還有幾天就是安城的生日了,往日哥哥提前半個月就在幫安城安排生日宴了,如今他只怕早就忘了。」
白晚蘆與柳蕭雲對視一眼,然後,白晚蘆溫柔又有節奏地輕輕拍著周越凌的手背。
周越凌側頭看過去,舒軼已衝上去用手中寶劍攔截那支弩箭,然而寶劍被震斷,弩箭放大在眼前。
丫頭搖了搖頭。
「好,你要當心。」周靖淵點點頭,足尖一躍,便穩穩地落在了飄出去的小船上。
「那為夫陪娘子休息。」
寬厚的身體整個砸了下來,白晚蘆往後退一步,伸出手,周越凌和_圖_書便倒在了她的懷裡。
「竟是這樣……」白晚蘆緩緩低著頭,心中莫名有些憐憫起周越凌。
與此同時,太師府內,舒軼將戍城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了周越凌。
他這樣做,值得嗎?
白晚蘆看著周君邑,周君邑又道:「老四的母妃在成為妃子前,曾是太師大人舒國予的相好,後來她被父王選中,成了後宮中的一名妃子。但是這個妃子在生下老四后,就搬進了冷宮,父王沒有去看過她,她就慢慢變得瘋瘋癲癲的了。某天,她忽然逃出冷宮,想要見老四,那時的老四被我母妃撫養,因此她找到了母妃。當時在城樓上,母妃不願意這個瘋瘋癲癲的妃子去見老四,爭執之下,老四的母妃失足跌下樓,就那樣死了。老四那時只有幾歲,躲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妃死掉。」
安城回頭,見是舒眉,忙從鞦韆上跳下來:「眉姐姐!」
「安城生性單純,這樣的人最容易被利用,也最容易陷入固執之中。我怕她失去理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周越凌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虛弱,畢竟那一箭差一點兒要了他的命。
「四……王爺?」白晚蘆大腦一陣空白,獃獃地看著懷裡的男子,他胸口處滲出一片血跡,他微微睜著眼睛,想要開口說話,卻說不出來。
周越凌靜靜地躺在床上,緩慢地將方才那隻手抽了出來,他抬起自己的掌心,想著方才的那一幕,不知怎的,一直未活過的心,在那一刻活了過來……
周君邑重新回到船艙內,對周靖淵道:「六弟,趁孤削斷船上的燈籠后,你放下船尾的小舟,帶著她們先離開。」
「無聊死了!」安城煩悶地說,「曉菱,我們去找眉姐姐吧。」「好,曉菱陪公主一起去。」安城覺著,周君邑獨寵白晚蘆一人,除了她不快,眉姐姐應該也不快,於是,她想去找舒眉一訴衷腸。等到了眉姐姐那裡后,才發現李漣漪也在那裡。
霎時,又有無數的帶著火光的箭飛來,穩穩地扎在了船艙上,船艙迅速燃了起來。在那樣的火光中,閃著一道似月光般寒冷的光芒,她越過周越凌的肩膀看過去,那是一支欲取人性命的弩箭!
白晚蘆話音剛落,便見一陣風襲來,自己已被攔腰抱起,到了周君邑的懷中。
舒眉一臉為難的道:「如果公主不想做君上的妹妹,就只能做君上的嬪妃了。」
王城內,安城公主正坐在鞦韆上,望著碧藍的天空發獃,嘴裏喃喃地念著:「君上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呢?」
「安城今日好開心,安城的生辰願望是希望能和哥哥們永遠在一起。」安城許著生辰願望,三個哥哥都寵溺地看著她。
安城一怔,旋即像想到了什麼,她稚嫩的眼眸中漸漸浮現出一絲堅定,問:「眉姐姐!要怎樣才能成為君上哥哥的嬪妃?」
舒眉握著安城的手,說:「你得先讓你的君上哥哥好好休息一下,再說了,你君上哥哥和晚貴妃剛回來,肯定還有很多悄悄話要講呢。」
於是,周君邑蹲下身,抱著白晚蘆的大腿,黏糊糊地說:「我不要放開晚兒。」
身體上漸漸傳來的感覺吞噬著白晚蘆的意識,她無法掙脫,也沒有再掙脫。那天夜裡,明月廂內、紅帳之下,春光旖旎……
「我不想當君上哥哥的妹妹,我本來就不是他的妹妹啊!」安城委屈地說。
舒軼單膝跪地,抱拳道:「除了四爺,別的人,成不了舒軼心中的主子。」
門被撞開之時,白晚蘆已經脫去外衫,正準備入睡。
「君上哥哥——」安城大聲喊著周君邑,想要跟上去,但是跟著跟著,她就停下來了,眼淚唰唰地往下流。
白晚蘆沒有迴避這個話題,道:「心疼歸心疼,但倘若他真做了那等謀反之事,我也是同你站在一起的。」
「回去更衣,快!快!」周君邑似被火燒了尾巴似的,跑得飛快。上早朝的時候,他精神也異常亢奮,只等著早早下朝好飛奔進白晚蘆的懷裡。
安城豎指在唇,示意小房子安靜:「你先出去吧,我來陪君上哥哥。」
安城嘟著嘴:「人家才不想早點回去呢。」
「哼,既然他們要玩,孤就如他們所願,陪他們玩到底。」周君邑摩挲著下巴,嘴角緩緩露出一抹冷笑。
白晚蘆淡淡地說:「四王爺用自己的命救了本宮,本宮應當知恩圖報。再說了,只是去看看他而已,還帶了你,誰敢亂嚼舌根?」白晚蘆的行為和言語都沒有什麼錯,但柳蕭雲總是有不好的預感。
「娘娘!」柳蕭雲緊張地喊道!
說罷,周君邑有些慌張地跑了出去,可是,夏夜的風夾著的是暑氣,反而讓周君邑的身體越來越難受。
「真的嗎?」安城雀躍起來,拉著舒眉的手急忙道,「我這就去找君上哥哥!」
「是嗎?」周越凌緩緩轉身,臉上的笑充滿陰鷙,「那你替本王去做一件事吧。」
舒眉撫摸著安城的小腦袋,笑著說:「眉姐姐曉得安城喜歡蓮花,所以安排和_圖_書了畫舫,公主生日那天恰逢十五,正好可以游湖賞月呢。你呀,現在乖乖地等一會兒,等你君上哥哥休息好了,再去跟君上哥哥說。」
「晚兒真淘氣,不願和孤玩嗎?」周君邑的神經似乎被藥性完全控制住了,他咧嘴邪魅地笑起來,道,「孤真的好喜歡晚兒。」腦袋壓下去,熾熱濕潤的唇堵住了白晚蘆的唇。今天的周君邑,像是黏在白晚蘆身上的磁鐵,讓白晚蘆沒有一絲逃脫的餘地。
眾人游湖賞景、飲酒作樂,好不熱鬧。若是不明就裡的人,定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正合家歡樂呢。
「所以……鐵掌殺手便是『他們』派來的?」柳蕭雲問。
游湖當日,堤岸兩側的樹上掛滿了紅蓮燈籠,陵州湖上只有一艘皇家畫舫,在飄滿蓮花燈的湖裡緩緩前行。
「娘娘,快下來。」柳蕭雲朝白晚蘆伸出手。
據說是郭謂卿帶著人找到了暗殺者的地點,暗殺者見軍隊過來,就撤退了。
她自小就喜歡周君邑,只是因為母妃收養了她,於是自然而然地將周君邑喚作了哥哥。她一直想要做的不是君上的妹妹,而是君上的枕邊人。
萬一丟了性命,他所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了?
「你……」周君邑急起來,白晚蘆又道,「他做了噩夢,夢裡在喊母妃。」
周越凌一怔,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忽然轉身將白晚蘆整個擋在身後!
舒眉伸手撫摸著她的臉,溫柔地道:「你這丫頭,曉得眉姐姐向來心軟,拒絕不了你的要求,所以才這樣看著姐姐,對不對?」
白晚蘆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問:「所以,你故作遊手好閒的姿態,為的是引出朝中有二心之人。如今,對方的尾巴已經漸漸地露了出來,只是沒有強有力的證據證明對方的二心。外加之,對方地位尊崇,如果貿然定罪,一定會引得百官不滿?」
回到明月廂后,周君邑已經等在了那裡。
「你明曉得我要問什麼。」周君邑不悅。
看到周君邑神色有些迷離,走路也跌跌撞撞的,白晚蘆被嚇了一跳,一時間呆在原地。愣愣地問:「君……君上?」
周君邑縮回邁出去的腿,深深鞠了一躬:「敢問娘子,為夫可否進門?」
周越凌受傷,畫舫起火,船上的人都有些疲於應對。這個時候,岸邊的郭謂卿帶著援兵趕了過來,不明之處射來的弓箭終於停了下來。
白晚蘆緊蹙眉頭,忽然扭頭對周靖淵道:「六王爺,你會些輕功,那船上只能容納一人了,你上去吧,也好保護她們的安全。」
「哎。」舒眉拉住安城道,「你這傻孩子,就這麼莽莽撞撞地跑過去?」
說罷,二人便離開了王爺府。
聽到這話,安城更不開心了:「憑什麼君上哥哥只寵她一個人?都不陪人家。」
周君邑握著安城的手,道:「別怕。」旋即,他看向白晚蘆,白晚蘆正與周靖淵護著船上的女眷。
「唉,真拿你沒辦法。」周君邑鬆開手,緩緩坐起來,長嘆一聲,「孤大概是祭國最苦的一位君上了吧。」
「是因為去看了你弟弟不高興?」白晚蘆笑著坐下,給周君邑倒了一杯茶。這個周君邑,還真似個小孩,明明人家都傷成那樣了,還吃醋。
白晚蘆臉上一陣一陣地發燙,忽然,她又抽出手,轉身道:「我身體不適,想休息,你還是先回去吧。」
聽到叩門聲,周君邑迷迷糊糊地醒來,哪承想懷中忽然多了一個人。
周君邑忙安慰著安城,道:「好好好,咱們安城不隨便嫁人,安城喜歡誰,我們再嫁誰。」
舒眉笑起來,起身去梳妝台上的錦盒裡拿出一隻瓶子,對安城說:「這裏面是一種男歡女愛的葯,用於夫妻之間。本宮本想待君上來看本宮時,便用上一用,既然公主更需要的話,那麼本宮就把這葯送給公主了。」
「旁人不會看到的,明月廂里只有我和你。」周君邑握著白晚蘆的手,深情款款地說。
門被輕輕推開,是捧著一碗銀耳蓮子羹的安城。
小房子有些遲疑,但又不敢違抗公主的命令,只好道:「那小的告退。」
「安城才不是胡說,安城不要隨便嫁人。」安城低著頭,氣鼓鼓地說。
不遠處的夜色里,舒眉如同鬼魅站在那裡,看到這一幕時,嘴角露出陰險的笑來。
「孤嘴上說不過你,那就只好在床上說吧。」說罷,他便抱著白晚蘆往床邊走去,白晚蘆驚得直晃悠,道,「喂!你怎麼不由分說就……」
那個在她身上的男人,臉頰潮|紅,如醉酒姿態,眼神迷離又深情。他不住地咽著口水,將衣領完全拉開,袒露著胸膛。
白晚蘆被噎得說不出話,她側過頭,支支吾吾道:「那也不能讓旁人看到了。」
「公主,你就不要難過了。」曉菱不知道怎樣安慰公主,只能跟著公主一起皺眉。
白晚蘆的臉更紅,她握拳道:「才不是!我只是想休息!」
周越凌睜開眼,目光落在那雙手上。他牽著白晚蘆的手,白晚蘆沒有避開,反而小心翼翼地握著他的手和*圖*書
周君邑抓著白晚蘆的衣角,鼓起腮幫子說:「在晚兒面前,我不是一國之君,只是你的夫君。」
舒眉聞言,給李漣漪使了個眼色,李漣漪旋即退下。舒眉握著安城的手說:「你是妹妹,晚貴妃是妃子,這不一樣的。」
「有情況!」周越凌最先反應過來,拿著寶劍走出畫舫,見顧鷹他們已經將畫舫團團護衛住,正與偷襲而來的鐵掌殺手周旋!
六月十五是安城公主及笄的生辰。
白晚蘆別開腦袋,難為情地說:「現在大白天的,你能不能……」「白天又如何?只要孤想,什麼時候、什麼場合都可以,晚兒,你狡猾得很,你已經是孤的貴妃了。你啊,居然敢和周越凌牽手,孤心裏不快,十分不快。」周君邑湊近白晚蘆的脖子,輕輕用唇碰了碰,白晚蘆一個激靈,咬著牙不吭聲。
她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羞惱呢,周君邑看得出來。
「比起君上大人,晚兒只是班門弄斧。」
但是周君邑做事太過認真,沒有聽見那句話。
舒眉緩緩地說:「放在水裡、食物里都可以,讓君上吃下。隨後,君上便會臨幸公主了,不過,你可不能讓君上曉得這葯。」
「晚貴妃。」周越凌抽回手,想要起身行禮。
舒眉避開目光,緩了緩道:「公主,此事你得三思,萬一君上生氣怎麼辦?」
「這樣對我們而言,不是更好嗎?」舒眉扶著周越凌在榻上坐下。周越凌撫摸著左胸傷口處,微微喘著氣,腦海里浮現出白晚蘆去看他的那一幕。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騷動起來,有兵器相撞的聲音,船身忽然一陣搖晃,船上的女眷們尖叫出聲,擠到了一團。
「江湖傳言,只要僱主出錢,鐵掌殺手就會刺殺任何人,不問目標的身份。只是這世上竟然真有如此膽大之人,膽敢買兇刺殺君上。」顧鷹坐在桌旁,手握成拳放在桌面上。
周靖淵帶著女眷們來到了船尾,周越凌與舒軼正在船尾對付不知從何處飛來的暗箭。
丫頭行禮告退,白晚蘆坐在了周越凌的床邊。看著他昏迷的樣子,白晚蘆又回憶起了他救她時的情景。
「娘娘,您先進去避一避吧。」在船尾的周越凌好不容易鬆一口氣,對白晚蘆道。
「味道不錯,君上哥哥就要吃完。」安城雙手背在身後,撒嬌地說。
白晚蘆正要去牽柳蕭雲,卻被一支飛來的弩箭打斷!她望著夾著風而來的弩箭,輕輕往後一避,那弩箭刺斷了纜繩,小船悠悠地隨著水流慢慢駛遠。
「君上哥哥。」安城跟著走了出去,她雙手牽著周君邑的手,殷切地說道,「是不是困了?安城扶你進去歇息吧。」
「四王爺?」白晚蘆輕輕喊了周越凌一聲,忽然,周越凌一把抓住白晚蘆的手,道,「不要——」
「從始至終,孤的敵人只有一個,他們變本加厲,光明正大地與孤作對,真是越來越猖狂。」周君邑道。
「可你……」周靖淵想說什麼,但被白晚蘆打斷,「我這裡有這麼多高手保護,不會有事的。」
安城嗚嗚地哭著,無助地站在原地,一雙腿都在發抖。如果今晚得不到君上哥哥,他清醒后一定會責問自己的。為什麼君上哥哥心裏只有白晚蘆?她到底哪裡好?
說完,他快速地整理好儀容,打開明月廂的門又迅速關上。
「晚兒。」周君邑往前一撲,抱住白晚蘆,靠在她的肩上,喘氣道,「孤好難受。」
「是啊。」安城垂下腦袋,臉上一片黯然。
聽宮裡的其他丫頭說,周越凌在王府沒有什麼親近的人。白晚蘆怕四王府的人照顧不好周越凌,於是,帶著柳蕭雲去看他。
周越凌打趣安城:「我們安城到了及笄之年,可以嫁人了。」
說罷,她帶著那瓶葯,轉身奔出了燕歌殿。
「四王爺當心!」白晚蘆脫口而出!
方才做噩夢了,夢裡他牽著母妃的手,直到那雙手滑落。
「娘娘說得沒錯。」顧鷹微微蹙眉,「對方表露得明顯,藏得也深,他正與君上做著拉鋸戰。」
她就知道,周君邑一定不會傷害安城,身體難耐之時,他下意識會去找的,只有白晚蘆。
「你去看他,有沒有碰他啊。」周君邑斜著眼睛看著白晚蘆。
「但是。」她忽然握緊手中的藥瓶道,「過了今晚,安城就不是君上哥哥的妹妹了。」
「什麼事?」
今日游湖,來的不過是親近的皇家兄弟姐妹。周氏四兄妹、三位君妃,以及顧鷹將軍、舒軼統領,和部分丫頭公公,以及暗衛。
哥哥們笑起來,周君邑指指安城說:「小丫頭別胡說,你總歸是要嫁人的。」
女人嘛,口是心非,越是叫你放開,你越不能放開。
只聽「嗤——」的一聲,白晚蘆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身體一個戰慄,臉上便被濺了熱血。一支寒冷的弩箭穿透周越凌的胸口,尖銳的箭尖停留在白晚蘆的瞳孔處——
安城好奇地接過藥瓶,問:「這葯怎麼用?」
白晚蘆側過身體,背對著周君邑,低著頭咬著手指,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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