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白雀妃

作者:唐家小主
白雀妃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三單元 燕巢幕上 第三章 獨望冷宮牆

第三單元 燕巢幕上

第三章 獨望冷宮牆

周君邑懶懶地坐在書案前,看著站在面前的周越凌,問:「老四啊,你方才去哪兒了?」
顧鷹自知此刻不能道太多,皺了皺眉只說:「柳姑娘保重,顧某……去了。」
白晚蘆擦過他身旁,說:「對於晚兒而言,在這個世界上真正能依靠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雲姐姐,另一個是我自己。所有人都能背叛我,但是雲姐姐和我不會,我現在已經做好了選擇,找到了依靠的人,所以,不會再找另一個了,四王爺,你明白嗎?」
落葉蕭蕭,幾多風霜。
白晚蘆站起來,走到小房子身邊,道:「有勞房公公了。」
不知過了多久,小房子陪著周君邑離開了,周越凌於是走出去,站在殘破的宮門口看著裏面的情景。
周君邑握緊拳頭,片刻后鬆開,邊走過去邊道:「四弟救了孤的晚兒,孤萬分感激,明日早朝定當好好嘉賞四弟。孤政務繁忙,一時疏忽了,孤自當在晚兒醒來時,給她賠個不是,不過現在,孤要帶晚兒走了,免得被別人傳出閑話,說四弟對孤的晚兒有什麼不好的心思,這樣,可對四弟不利啊。」
「君上,您話中有話?」白晚蘆迫使自己冷靜,問。
「君上哥哥……」安城淚流滿面,生怕他真的不再理會自己。
顧鷹對著柳蕭雲的背影拜了拜,離開了冷宮。
安城走過去,接過曉菱手上的花粥,說:「既然這樣,那咱們就不想這些讓人頭疼的事情了吧,君上哥哥,來,這是安城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花粥,你嘗嘗看。」
白晚蘆的視線很快變得模糊,周君邑是什麼意思?是在懷疑她不貞嗎?他不知道他這樣的懷疑,比讓她死更難受嗎?
四王爺府,周越凌並沒有對白晚蘆做什麼。白晚蘆躺在床上,眉頭緊鎖,一直在說著什麼夢話,可周越凌又聽不清。
白晚蘆跟著小房子離開后,周君邑這才緩緩轉身,望著寢宮的門口,愁眉緊鎖,眼中藏著難以讀懂的深沉。
安城聞言,被嚇得連忙下跪,道:「君上哥哥!安城……安城不敢,安城不敢啊。」
白晚蘆將錢袋掛在自己的腰封上,對周越凌行了個禮:「有勞了,四王爺。」
顧鷹沉沉地嘆了一口氣,走向柳蕭雲,道:「總之,是為了晚貴妃好。柳姑娘,君上表面雖將娘娘貶入了冷宮,可他心中實際還是關心娘娘的,若是娘娘需要什麼,你需要什麼,便飛鳥傳書給顧某,顧某一定辦到。」
「是,公主。」
「飛鳥傳書嗎?」柳蕭雲轉身望著灰濛濛的天空,道,「冷宮這地方,哪有什麼飛鳥啊,有的只是無邊的寒冷和孤獨。顧將軍放心吧,有我在,晚貴妃一定沒事。」
「對不起,救你起來的時候,因為你同王兄吵了架,也不敢將你放心地交給旁人,因此,擅做主張地將你帶到了四王爺府。」周越凌說這句話是誠心的,他對任何人都可以偽裝,但是對白晚蘆,他想坦誠。
將白晚蘆送回冷宮后,小房子就找到了正要回府的周越凌,對他道:「四王爺,君上有請。」
周靖淵作罷,點點頭:「那好吧。」
「你知道我為什麼難過嗎?除了逢兒的死。」周君邑傷神地看著她問。
「這可怎麼辦?」周越凌看了一眼四周,沒什麼禦寒的東西。
周越凌沒說話,默認了。
然而,周www.hetubook.com.com君邑為何派侍衛守在白晚蘆的冷宮,個中真正緣由,只有他自己清楚。
白晚蘆轉身面向柳蕭雲,道:「雲姐姐,你把我包袱里的錢袋拿出來,我去添補一些東西。來到冷宮是因為不想見到一些人,並不代表我要在這裏自生自滅。」
「晚兒。」周君邑握著白晚蘆的手,希望這樣能給她一些安全感。然而,夢裡的白晚蘆卻悄然無聲地淌下了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到耳郭。
周越凌甩了甩袖,臉上是嫌惡的神色,道:「到旁側去,我沒有什麼給你。」
「不用了,安城。」白晚蘆推開安城的手,淡淡地說,「冷宮不是久留之地,公主請回吧。」
周君邑看著放在書案上的花粥,眼睛死死地盯著。旋即,輕聲問:「花粥?和銀耳蓮子羹可有異曲同工之處?」
說著,便帶著白晚蘆離開了。周越凌一直側坐在床榻上,手握拳狀放在膝蓋上,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那我就靜靜等待那一天的到來。」白晚蘆伸出手,手心裏是一個木頭雕刻的摺扇,她說,「雖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但是謝謝你今天帶我出來。」
淚眼朦朧中見是周君邑,白晚蘆扭過身子,背對著他。
周君邑點了點頭,又問:「那麼老四為什麼會出現在晚兒的冷宮呢?是散步不小心散過去了嗎?」
侍衛為難地說:「六王爺,君上下了令,任憑誰也不能進去,所以六王爺就不要為難小的們了。」
「安城。」周君邑漠然地說,「這幾日,你也夠辛苦了,沒什麼事就別來孤的寢宮了吧,孤喜歡安靜。」
周越凌一邊幫白晚蘆擦汗,一邊說:「你是個不一樣的人,不該來這王城,也不該成為周君邑的女人。」
周君邑心中有了一絲警惕,聽周越凌這話中的意思,他似乎已經知道了白晚蘆能聽懂百鳥語言這一事?
而周越凌卻似乎知道其中緣由。
但是,冷宮門口已經有兩個侍衛在把守,他們攔下了周靖淵。
「給我將白晚蘆與她的丫頭送到冷宮去!什麼東西都不能帶!既然她如此喜歡冷宮,就讓她在裏面自生自滅好了!」
在周越凌帶白晚蘆出去的第二天,他讓顧鷹派人去把守冷宮,任何人也不能放進去。
「公子,你就行行好吧,老頭兒我好幾日沒吃過飯了。」乞丐老者哀求。
「回去吧。」周君邑坐回梨花椅上,疲憊地揉揉眉心。
「還不快去!」周君邑道。
過了許久,柳蕭雲才慢慢回身,臉上爬滿了惆悵。
「沒關係,你且去吧。」周越凌說。
周越凌被小房子送走後,一直站在旁邊的安城走過去,不解地問:「君上哥哥,明明四哥哥都欺負你欺負到這個份兒上了,你為什麼還要獎賞他呢?」
寢宮的床榻上,白晚蘆仍舊沉沉地睡著。夢裡的她極不安穩,一直皺著眉,嘴裏偶爾念著逢兒的名字。
白晚蘆苦笑著,含淚道:「君上,您知道晚兒此時的心情是怎樣的嗎?它就像被千刀萬剮,撒滿白鹽,塵封在最寒冷的冰下。您可以和晚兒吵架,但是您不該懷疑晚兒……不該侮辱晚兒……」
那天,剛把兩個人安排在冷宮時,便被柳蕭雲看見了。
「四王爺,你來這裏做什麼?」白晚蘆冷漠相待。
他叫了她晚兒,對於這和圖書個稱呼,白晚蘆並沒有拒絕。
「嗯。」白晚蘆點點頭,正要進去,身後卻傳來安城的聲音。
白晚蘆仰頭,望著尚好的天色,臉上浮著淡淡的笑意:「四王爺,我的雀兒們說陵州城楊花鋪滿了路,你能帶我去看看嗎?」
安城親密地握著白晚蘆的手,道:「白姐姐,你跟君上哥哥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告訴安城,安城替你想想辦法,君上哥哥最喜歡白姐姐了……」
正準備踏入冷宮院子的白晚蘆駐足,側頭看向舒眉,她身著髒亂的衣裳,頭髮也沒有梳洗,正獃獃地看著白晚蘆。
沉默在偌大的寢宮內一發不可收拾。白晚蘆從床榻緩緩起身下床,她攏著袖子,走近周君邑,在他背後下跪磕頭:「臣妾白晚蘆,因懷二心,對君上不敬,懇請入住冷宮,了卻餘生。」
「大胆!這是六王爺!」望秋指著周靖淵對侍衛說。
「冷……」白晚蘆喃喃地念著。
說著,白晚蘆走進了冷宮,柳蕭雲也跟著走了進去。
白晚蘆冷笑一聲,道:「你說的不適合依靠的,是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嗎?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能長久依靠,四王爺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如今,周君邑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嘉獎他這樣的行為,這讓他心中有些慍怒。
「君,君上……」小房子被嚇得腿軟,跪下道,「這,娘……娘娘她……」
這樣就足夠了,他已經很開心了。
周越凌心裏猜到了周君邑找他所為何事,於是直接去了周君邑的寢宮。
「君上派人把守在此,得以保護娘娘的安全。」顧鷹說。
周君邑的眸子清冷又危險,冷笑道:「哦?和孤的晚兒?」
簾帳換成了金色,上面繡的也不是騰龍,而是紅線繡的雀鳥。窗戶沒有合上,風透進來,微微撩動簾帳,燭火在燈罩里搖曳,透著昏黃慘淡的光。
「我明白,但是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你會有不一樣的想法。」
「冷……冷……」在他懷裡的女子慢慢地停止了呢喃,周越凌讓她靠著自己,感受著她近在咫尺的氣息,一時間,微微有些心猿意馬。
直奔周越凌的房間,看到眼前那樣親密的一幕,周君邑一時間呆立在原地。
「君上哥哥……」安城跪著爬過去,扯著周君邑的褲腿,懇求道,「君上哥哥不要這樣對安城,安城知道錯了,君上哥哥現在一個人,安城知道君上哥哥很孤獨,安城不想離開君上哥哥……」
「雲姐姐,跟一個不信任你的人談事情的嚴重性,你覺得,有必要嗎?」白晚蘆走下台階,來到周越凌面前,抬頭問,「可以嗎?四王爺。」
「混賬!」周君邑氣得一把掀翻桌上的文房四寶,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周君邑想了想,站起來,走到周越凌身邊,對小房子說:「小房子,我家老四今有兩功,一為保護孤的貴妃,二為關心孤的貴妃,送四王爺回去吧,重重有賞。」
「只怕,君上的用意不是如此吧?」柳蕭雲問。
看到周君邑這個樣子,安城臉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她問:「曉菱,你說君上哥哥找去四王爺府,會看見什麼東西?」
周越凌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扎紮實實地蓋在白晚蘆身上,然而,白晚蘆似乎還在哆嗦,嘴裏念著:「冷……好冷……」
那兩個侍衛,是顧和*圖*書鷹的人。
「白姐姐。」安城帶著幾個下人走過來,下人抬著一些日用品,安城走過去,對白晚蘆道,「白姐姐,冷宮空蕩蕩的,沒有這些東西,怎麼生活啊?」
周君邑瞪大眼睛,迅速轉身,他抬起手,指著白晚蘆,整隻手都在發抖。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白晚蘆,問:「你……你說什麼?」
「咦?嘿嘿嘿,好玩。」舒眉不知是從什麼地方跑出來,躲在宮牆下好奇地打量著搬進冷宮的人。
安城故作慌張地說:「曉菱也看見了,不會有錯的,白姐姐好像暈倒了,是四王爺救了她,好像帶著往四王爺府那邊去了。」
周君邑垂眸,說:「你因為傷心過度,不小心掉進了湖裡,周越凌就在你身邊,救了你,並且把你帶去了四王爺府。」
安城表面雖多有不舍,然而,內心深處卻比誰都要高興。畢竟,白晚蘆能被貶入冷宮,她安城公主功不可沒。安城扭頭瞟了一眼舒眉,轉身昂首挺胸道:「曉菱,我們回去吧。」
陵州城的楊花如雪一樣,真真兒地滿街都是。
「你說什麼?老四和晚兒在一起?」周君邑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盯著安城。
周君邑嘆了一口氣,道:「晚兒,別鬧了,你這樣,我心裏很難過。」
「去陵州城了。」周越凌老實地回答。
周越凌走進去,院子里只有柳蕭雲在清掃地面,見周越凌來此,柳蕭雲稍稍愣了一下,放下笤帚,走過去行了個禮:「見過四王爺。」
「是,是!」小房子磕磕絆絆地道。
「你……」你明曉得我不願!
周君邑道:「若是別人就算了,為什麼是周越凌?」
連著好幾日,周君邑都沒有上早朝。小房子進寢宮替周君邑更衣,周君邑翻個身,道:「孤這些時日很累,早朝就不上了。」
白晚蘆氣得握緊拳頭,逢兒的死?他還要提逢兒的死!
說著,便帶著望秋走了。望秋不甘心地問:「六哥哥,這就走啦?咱們不看白姐姐了?」
乞丐老者看著手心裏躺著的碎銀子,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這,這……」
「來人!」周君邑怒道。
那日,周越凌將白晚蘆從冷宮中帶出來,又從外面帶她進去。
小房子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戰戰兢兢道:「君……君上。」
「如果四王爺要來當說客,那麼晚兒只能先行告辭了。」白晚蘆不想談及這個話題。
「周越凌,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周君邑的語氣陰森森的。
「是。」柳蕭雲最終作罷,進屋把錢袋拿了出來。
「和誰?」
「和晚貴妃。」
那是一個蕭瑟不堪的院子,廢棄的水井布滿了蜘蛛網,地上滿是厚厚的塵埃。
「回去吧。」周靖淵沒有做其他回答。
「你覺得我是在鬧嗎?」白晚蘆冷冷地問。
安城又道:「雖然君上哥哥說什麼東西也不能給白姐姐,但那是君上哥哥的氣話,你看,安城來給白姐姐送東西了,君上哥哥不會不允許的。」
白晚蘆掃了一眼下人們抬的東西,沒有吭聲。
「四王爺不太放心什麼?不說清楚,這話傳出去,我恐怕洗不清了。」白晚蘆平靜地說。
就在此時,周君邑已經怒氣沖沖地闖進了四王爺府,四王爺府的管家攔著周君邑,周君邑一句「誰敢攔孤,通通殺頭」便將他們全部震懾住了。
「好了,和-圖-書我先告辭了。」白晚蘆笑笑,朝周越凌走去。
周君邑一個人靠著椅背,長長地嘆了口氣。這場仗,不知道要打多久,也不知道他的晚兒,能堅持多久呢……
「臣妾說出口的話,從來不收回。」白晚蘆直起身子,一臉漠然地說。
「這……」小房子不明就裡,最終只能嘆了一口氣,「唉,娘娘跟奴才來吧。」
或許那一日,是周越凌最開心的日子了,什麼也沒做,只是靜靜地散步,談著並不令人高興的話題。
看到周君邑突然到來,周越凌沒有慌,而是緩緩將白晚蘆放下,再次用被子好好地蓋住她的身體,頭也不抬:「三哥來了?」
「晚兒。」柳蕭雲出言阻止,「你現在出去,只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嚴重。」
周君邑替白晚蘆拭去眼淚,白晚蘆正在此時醒了過來。
沒見到白晚蘆,望秋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周越凌沒有再理會他,乞丐老者嘆了一口氣,折身緩緩下了橋。乞丐老者往白晚蘆這個方向走來,白晚蘆叫住乞丐老者,從懷裡掏出碎銀子給他:「老伯,這些碎銀子給你,去買些吃的吧。」
「你還知道她是孤的貴妃啊!就算孤的貴妃掉進了湖裡,你是不是應該先通報孤?」周君邑蓄勢待發,怒氣充斥著整張臉。
安城抹抹淚,起身告退。
寢宮內,除了周君邑,還有安城在。
周越凌問:「晚貴妃,你就沒想過和王兄和好嗎?你這樣一直住在冷宮,並不是個辦法。」
周君邑憤而甩袖,道:「孤給你一個機會,收回方才的話!」
「君上您覺得晚兒傷心之餘,拒絕君上的安慰,轉頭投入四王爺的懷抱。是這個意思嗎?」白晚蘆的眼淚滑過臉頰,顫聲地問。
周越凌將白晚蘆帶走了,帶走的那一幕,被安城看見了。
「本王只是看一眼,一眼也不行嗎?」周靖淵問。
這時,曉菱來到了寢宮,站在了寢宮門口。
「你說得沒錯,所以,你就沒打算為自己考慮一下嗎?」周越凌話中有話。
是的,方才那個男人他再討厭,也是一國之君,頭頂蒼天、腳踏大地,權利蓋過一切。而周越凌呢?只是一條卑微的可憐蟲,在背地裡籌謀著一切,在暗地裡挖地三尺尋找微弱的亮光,他到底是比不過他的,他需要時間,需要計劃,總有一天,他要坐上周君邑的位子,將他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三哥也還知道她是你的貴妃?那為什麼她掉進湖裡,差點兒死了的時候,你沒在她身邊?」周越凌反問,言辭冷靜,卻字字如尖銳的匕首扎在周君邑的心裏。
周越凌忙駐足,面向白晚蘆,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晚貴妃,你是個很聰明的人,你應該知道有些人適合依靠,有些人不適合依靠。」
白晚蘆入住冷宮后,周靖淵與望秋第一次去看她。
說著,周君邑伸手將白晚蘆抱起來,轉身道:「四弟坐好,不用送了。」
「你們家主子呢?」
白晚蘆住進了冷宮,周君邑變得無心朝政。
「那謝過公主了。」白晚蘆側過身子,讓下人們送東西進去。
白晚蘆站在一座石橋上,享受著清風撲面的感覺。她轉頭對周越凌說:「我去添置一些東西,四王爺,勞煩你在這裏等一下。」
周越凌環顧了一下冷宮的環境,道:「我不太放心,所以來看看你。」
和圖書周越凌看著白晚蘆手上提著的物品,道:「我來幫你吧。」
「晚兒,我們走吧。」柳蕭雲提醒白晚蘆,哪怕舒眉如今瘋癲了,也最好不要靠近她。
「或許,是讓人心潮澎湃的東西。」安城笑著,如今的笑里再也沒有往日的純真無邪了。
周君邑起身,背對著白晚蘆,臉色陰沉地說:「孤不想再說這個話題。」
「不送,顧將軍。」柳蕭雲仍舊沒有回身。
然而,聽到這話的周越凌卻愣了一下,旋即,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周越凌心裏很明白,如今周君邑採用的戰術,是在刺|激他。因為周君邑很清楚,如果他暴怒的話,就正好中了周越凌的圈套。
白晚蘆轉身就走,入了幾家鋪子,挑了些她跟柳蕭雲需要的東西。回來的路上,她看到有個乞丐老者見周越凌身著華貴,於是伸手向他討要些銅錢吃飯。
「你不懂。」周君邑坐回書案前。
他頓了一下,將白晚蘆的被子掀開,把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周越凌用被子將白晚蘆與自己裹著,在被子里抱著白晚蘆,希望這樣能給她一些溫暖。
周越凌道:「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去任何地方。」
周越凌又說:「是一隻鳥雀帶臣弟過去的。」
周君邑後退一步,盯著跪在面前決絕的女子,他忍住悲傷,口不對心地道:「好,既然你那麼想入住冷宮,孤就成全你。」
「裏面。」柳蕭雲剛說完,白晚蘆便打開房間門走了出來。
白晚蘆將物品遞給周越凌,周越凌帶著她走上了那條漫長的鋪滿楊花的道路。
周越凌淡淡地說:「知道,四弟在湖中救起了晚貴妃,為了方便照顧,於是帶到了自己的府上。」
冷宮是王城裡最為蕭瑟的地方,寸草不生,沒有生機。在這裏,看不見什麼光明,等待冷宮主人的,只有黑暗與寂寞。
白晚蘆聽得出來,她抬起眸子,對準周越凌的視線,說:「四王爺讓晚兒做個打算,也許現在依靠的人不夠靠譜,要晚兒深思熟慮找下家,對不對?」
周君邑將安城扶起來,嘆了一口氣,道:「安城,你做好你的公主便行了,王兄仍舊像以往那般待你。有些事情,你不便卷進來,回去吧,我沒事。」
「是。」小房子道。
一個傍晚昏昏的時候,一隻烏鴉在落霞處緩緩飛著,嘴裏發出凄慘的叫聲。周越凌步行來到了白晚蘆所在的冷宮,看見周君邑也站在那門外的樹下,仰頭望著那株樹,像是能望見裏面的某個人。
「曉菱愚鈍,不曉得。」
周君邑此番行為,惹得朝廷百官極為不滿。
柳蕭雲端了盆水潑在院子里,問:「顧將軍,這是何意?」
白晚蘆爬起來,盯著他:「和周越凌?」
「晚兒,你為什麼會和老四在一起?」周君邑問。
周越凌看著那把木刻摺扇,愣了片刻,這才緩緩地從她手裡接過來。他看著她,認真地說:「謝謝你,晚兒。」
侍衛為難地對視一眼,道:「六王爺,請回吧。」
沒想到,三哥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連旁人去看望白晚蘆也不行嗎?周靖淵心裏暗道。
「是的,冷宮缺東西,晚貴妃需要購置一些東西,所以拜託臣弟送她出宮。」周越凌淡淡地說。
白晚蘆仍舊做磕頭狀,道:「臣妾白晚蘆,因懷二心,對君上不敬,懇請入住冷宮,了卻餘生。」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