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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胡隊長看著老虎睜開后變得熠熠生輝的眼睛，再次點點頭，「犧牲的同志都很英勇！」

「報告首長，我叫黎元新，原來游擊隊二中隊的副隊長，現在手中只有幾個戰士，也是個戰士了。」黎元新腰桿一挺，大聲地說道。

不過，遠處的一聲吆喝把他的興緻全弄沒了。是持槍的村丁大聲吆喝在田裡勞作的村民回村了。

大家都緊緊地閉上了嘴。

老虎停了下來，看著他：「你們全體出動向敵人的部隊發起攻擊？」

老虎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只要他敢出來，就是死的。活人還能遭尿憋死？」他突然回身一把揪住公羊子的耳朵：「我給你半個小時，你說個辦法出來！」

「他們每個瞭望塔都有機槍守衛，地面有炮，再加上探照燈，一有響動，就開槍射擊，很難靠近！」胡政委輕聲道。

老虎點點頭，大家跟著胡隊長的步子，歪歪扭扭地在草地上走著。一隻只巨大的水蛭，在草叢裡爬過，不過因為嗅到了大家身上抹的草藥味道，紛紛閃避。

老虎笑笑：「我還真的怕這些不認識我的朋友給我來上一口。」

黎英莞爾一笑：「它們可不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老虎。」

公羊子繼續道：「我的計劃是，由我接近敵人的戰略村，在八十米時，把成束的手榴彈扔到敵人大門的崗樓上去。老虎和水蛇同時射瞎敵人的最近的兩蓋探照燈。」

他坐了下來，這時，夕陽變得金黃，風吹著稻田和甘庶林沙沙作響。

因為人聲嘈雜，這聲槍響的距離太遠，M軍、南Y軍，大約包括這個村丁都沒有聽到。不過，這並不影響這一槍的效果。那個村丁身體突然一硬，他似乎很想扭過頭，但是已不可能，一下撲在地下，嘴啃泥土。

游擊隊員們全出來了，包括傷員都出來了。

「是！」黎元新面上露出笑容和*圖*書，見大家都盯著自己，又有些羞澀。

公羊子突然大聲起來：「胡政委可以帶領游擊隊員們在村前面的甘庶林里大聲吶喊，打進攻信號彈，開槍形成攻擊陣勢。」他掃了一眼大家，見游擊隊員們，包括老虎都在注意聽，聲音又小了些。「此刻，敵人必有身影出現，老虎可遠距離狙擊。水蛇可潛入繞村河流，抵近狙擊。」公羊子說得興奮，抓起身邊一個游擊隊員的水壺，猛喝一口，頓時大聲地咳嗽起來。

胡隊長卻如龍入大海，在裏面穿行著，和老虎他們這些越野行軍高手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虎也沒說話，繼續看著公羊子。

直升機過去了，胡隊長繼續道：「第二討厭的是他們那建立的鄉村保甲制度，這些村長都是經過他們精心挑選的大財主，有兒子或者兄弟在南Y偽政權的軍隊里做軍官，他們本人手裡也有M軍為他們武裝起來的村丁。他們總是不斷通風報信，引導M軍直升機特別攻擊隊進行攻擊！」

「三十五米。」

這次跟著他走出營地的有新任的游擊隊長洪元明，游擊隊參謀長水蛇，游擊隊政委胡志亮，聯絡官黎英，十名剛接受了水蛇兩小時突擊訓練的游擊隊員，加上老虎身邊的聯絡員公羊子，一共十六人。

胡政委嘆口氣：「天上有飛機，地下有裝甲車，我們一動就遭到追殺。我們沒有你這樣的槍法，又不敢靠得太近。真是老虎啃天，無從下口。」

「三百人左右。」

「防禦情況？」

老虎仍舊默不做聲。

「有多少村民？」

老虎的步子仍是不緊不慢地邁動著。

終於走入一片樹木多了起來、盛開著各色美麗花朵的河谷地。依著一個個巨石的是一間木樓。這是游擊隊的營地了。

「是！」水蛇和黎元新都大聲答道。

「我可以在百米之外把手榴和_圖_書彈用我的羊鞭準確地甩上去。你們報報，準確甩上去，你們在多少米？」

一個濃眉大眼的游擊隊戰士介面道：「夜間有裝甲巡邏隊，哪裡情況緊急，就從甘嶺西趕過來，往往也就一會兒時間！天上的直升機就來得更快了。」

雨季也正是M軍的機械化部隊感到頭痛的時候，同時也是游擊隊出擊的最佳時刻。

「三十米。」

胡政委輕聲道：「沒有把握！」

公羊子燒燒頭：「當然，還是有辦法的。」他再回頭盯住游擊隊員們，「你們的槍法如何？」

老虎點點頭，公羊子聲音又大起來：「如果，敵人這時追出來，我們不可退太快，只要進入我們的預設的陣地，就可以打一場伏擊！」

老虎停下了腳步，回頭盯住他：「我還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黎元新，給你們一個任務。帶領游擊隊員們去把地雷埋在離村兩公里的路上，埋在一個坑裡，一炸，就要把公路炸斷，裝甲車也開不過來。水蛇去指導吧！」老虎宣布了命令。

甘嶺地區的中心城鎮叫甘嶺西，這是一個既靠山又靠近海的城鎮。

公羊子點點頭：「這沒關係。老虎能夠完成。那麼比如，你們，幾槍能一定消滅一百米外奔跑的敵人？」

老虎舉起望遠鏡，觀察著。只見一個村丁去扶那個村丁，接著就叫了起來。南Y軍出來了，向四處觀望。接著，一道雪白的探照燈光像白色的劍一樣掃出來。天也被這探照燈照得更黑了。戰略村裡卻變得格外安靜。

黎元新急切地道：「手榴彈如何扔得上去？」

「埋完后，留下水蛇和一個隊員，其餘由黎元新帶回來，看我怎麼干敵人！」

駐甘嶺西的一個直升機大隊的飛機，在正常的天氣，隨時保持著對戰略村的監控。照駐甘嶺西特種兵司令西納爾准將對直升機大隊長約翰中校和*圖*書的話說：「哪一個村莊沒有升起炊煙，我都要知道！」

「一般是一個M軍少尉，帶著十幾名M軍。還有R國偽軍一個小隊，一百來人，另加上村長自己的武裝，加起來也是二百多人！」胡政委答道。

漸漸地他們走入了一片越來越茂密的叢林，到處是茂密的草叢、滋生的樹林和野藤交織在一起，讓人看不到路徑，或者說，沒有路。頭上的樹冠遮天蔽日，耳中只有河的流水聲。最可怕的是，時不時出現的大蟲。

老虎點點頭：「我們都是戰士！你跟著我，我讓你重新成為一個中隊長、營長、團長！」

老虎繼續問道：「有多少駐軍？」

老虎笑了起來：「好！」

很多戰士眼裡已飽含了淚水。

公羊子吐吐舌頭：「乖乖，M軍到了這裏，這些水蛭也會把他們的血吸干。」

「啪！」老虎的槍響了，子彈劃過一道弧線，一下子鑽人了村丁的後背。

公羊子手一下子壓下去：「全部不行！」

胡隊長搖搖頭，苦笑著：「我們哪叫戰鬥，總是瞧那些村長太壞了，打一槍就不要命地跑。瞧M軍落了單，像賊偷雞一樣，按一個又逃！」

老虎回頭盯住他：「你叫什麼名字？」

「真掃興！」他舉起了槍悠閑地瞄準，瞄了半天又放下了。

公羊子一邊咳嗽一邊繼續道：「敵人裝甲戰車出動。黎英姐的地雷會阻止他們。」

到了傍晚，村民們無精打采地陸續通過檢查，回到戰略村。太陽已徹底地落下去了，天在慢慢地變暗。老虎再一次舉起了槍，最後一個村丁的腳已經邁進了村莊，最後一縷天光也將消失殆盡。

老虎點點頭，繼續慢慢地向前走去：「後來呢？」

老虎笑了。

M軍通過幾年的作戰，也早摸清了這些規律。為此他們調來了清剿作戰的專家，圍繞著甘嶺西M軍建立了十二個戰略村，並m.hetubook.com.com且以甘嶺西為中心全部修建了戰略村道直達甘嶺西的快速通道。甘嶺西炮陣地的遠程炮群，可以直接火力覆蓋任何一個戰略村。駐甘嶺西的M軍特種部隊，通過戰車到每一個戰略村的正常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

老虎一把抓住黎英的手：「你要注意安全。」

讓大家極為興奮的是，雨季來臨了，縱橫交錯的河流都漲滿了水。

公羊子抓抓頭，皺眉思考起來。

老虎看著大家破爛的服裝、長長的鬍鬚和充滿期盼的眼神，不由眼睛一澀，揚聲道：「同志們，辛苦了！我代表總部首長向你們表示親切的問候！」

被老虎挑中的戰略村叫水井村。整個村莊被叢林和水田包圍著，只有一條戰略村公路進村。從望遠鏡里可以看到，村莊被用帶刺的鐵絲結合著每隔數百米就有的一個瞭望塔圍起來，只有戰略村公路一個缺口。村口有M軍帶著R國偽軍的崗哨，每一個進村的人都要受到嚴格盤查。

公羊子回頭：「我至少要兩個能夠稱為狙擊手的戰士，老虎算一個，還要水蛇回來！」

「二十米！」

公羊子咬咬嘴唇：「比如，你們在五百米外的直線距離，能不能打滅那探照燈？」

胡隊長吃驚地看著老虎，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時候讚揚自己。

老虎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天直到下午才走出了游擊隊的營地。

老虎點點頭：「但是，我知道你們還是在戰鬥。」

初升的月亮起來了，大地朦朦朧朧，很是美麗。黎元新帶著七個游擊隊員回來了。

「後來，我顯然不能發動進攻了。敵人越來越囂張，我們連零星的戰鬥也往往是一次大的損失。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麼樣和敵人戰鬥了。只有一個信念，堅持下去！」胡隊長的腮骨因為咬牙而突出來。

胡隊長繼續道：「最讓我們受到打擊的是他們的炮，只要我們擺脫不hetubook.com.com了直升機跟蹤，那麼炮彈在我們一停下來，就會不間斷的打擊！」

老虎透過椰樹林望著天空飛得極低的直升機，直升機產生的旋風把他的頭髮也吹亂了。

胡志亮隊長大聲地道：「我們並不怕M軍那武裝到牙齒的特種兵，我們有叢林和河汊。最討厭的是直升機，他們幾乎快要到地下來作戰了。」

大家走入了一片大草地時，胡隊長突然扭過了頭：「大家注意跟著我的腳步，這是一片沼澤地！」

黎英頓時笑了起來：「老虎，你沒來的時候，我也在戰鬥！放心，叢林逃跑的本領，我也許比你強！」說罷，她一拉黎元新，兩人消失在茫茫的月色里。

所有的隊員都愣了愣，黎元新道：「沒試過！」

黎英把一種草藥分給大家，要大家把它抹在身上裸|露的部位。

「你這就是游擊戰術！而你們以前的犧牲是一種錯誤的戰術造成的！嚴格說是雞蛋碰石頭！」他回頭看著洪連長和水蛇：「我們就打你們後來打那樣的仗！」再回頭對胡隊長道：「你挑十名士兵出來。我們明夜就打第一仗！」胡隊長的精神頓時振奮起來，兩步搶到前面，健步如飛。

老虎不由得陶醉了：「多美麗的田園風光啊！」

老虎可受不了這個，忙道：「現在我命令你們，洗澡、刮鬍鬚，拿出過好日子的樣子來！」

老虎哈哈大笑起來：「好，陣地預設，我便也交給你！」

大家一時都不再說話。

公羊子一拍手：「我有一個主意。就是先掀翻他幾個瞭望塔。當然有炮這不是問題。現在沒炮就得靠手榴彈。」

胡隊長咬咬牙，聲音變得低沉：「在游擊隊最輝煌的時候，我們有近五百人。而且其中有很多是有經驗的軍事幹部。但是，越是有經驗的軍事幹部越勇敢，卻越是英勇犧牲了。」

黎英站了起來：「我去換他，只要敵人的裝甲車過來，我就毀掉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