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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無你何以歌

作者:西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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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實在太安心和快樂

第二章 我實在太安心和快樂

這個原因在打完架的一個禮拜后,被淺歌和青釉看見了。
似乎想起了什麼,院長阿姨一拍腦門:「呀!是淺歌啊!」
「對不起對不起。」夏空一邊道歉一邊把淺歌推到靠窗的位子坐下,然後自己緊緊挨在她的身邊。
眼看夏父要追上來了,淺歌大聲喊道:「夏空快跑!快點!」
淺歌撲過去,蹲在院長面前,抓著她的手,問:「什麼叫失蹤了?院長阿姨,安久哥哥去哪兒了?」
「媽媽,謝謝你。」
「說什麼呢,只要有我在,什麼事都不是事,淺歌,你餓了嗎?我們吃完飯就去孤兒院。」夏空關心地說。
只是,夏空一直都沒有吃,不但沒有吃飯,他還一夜未睡,第二天也沒有去上課。
淺歌點點頭,走過去扯夏空的袖子,夏空一動也不動。
夏空走到窗戶邊,往外看去,這裏的視角真好,甚至能看到四合院外那株高高的槐樹。
她和淺歌一起跑過去迎接夏空,然而,夏空像行屍走肉一樣,以為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夏空。」淺歌搖搖頭,微微湊近他,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請相信我,你看——」她指著他望著的天空,「當你抬頭仰望天空,目光所及之處是你能看到的最遙遠的地方,但卻不是這個世界最遙遠的地方。夏空,無論以後你我相隔多遠,只要你一抬頭,你就知道,我們在同一片天空之下,我離你很近。」
淺歌點點頭,拉著青釉的手,說:「我們跟著他。」
一看見那個側臉,淺歌就心跳得厲害,好像有很多很多密密麻麻的網網住了她的心臟,然後,那些密密麻麻的網在不停地收緊。
「爸!媽!夏空又要挨打了!」淺歌大聲地喊,在廚房裡做午餐的姜父薑母聽見聲音,跑了出來,正好看見夏父把夏空拖進四合院。
夏空翻出書包里的一些文具遞給院長阿姨,院長阿姨接過來,感動地說:「淺歌,難為你還記得這裏。」
薑母站起來,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似乎要收拾什麼東西,她邊收拾東西邊說:「知道你想念那邊的小夥伴,我還記得把你帶回來的時候,你嘴裏一直念著一個人的名字,只是這麼多年來,也沒再聽你提起過。有夏空在,媽媽放心,去福安孤兒院的車程來回加起來有十二個小時,你如果當天回來的話,就太趕了,媽媽給你準備準備,你和夏空可以在那裡住一晚,第二天白天回來。」
那個側臉,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們在說著什麼,可是淺歌她們聽不清。
林方可死皮賴臉地鑽進淺歌與夏空的生活圈。
青釉歡快地對夏空說:「夏空,你跟我來。」
淺歌的腦袋很沉重,頭頂上方還疊了另一個腦袋。
夏空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
安久不知不覺地推高了些,淺歌彷彿長了一雙翅膀,飛進了潔白柔軟的雲層里。
「呸!」林方可啐了一口,說,「不要臉,只會在背後拿別人的痛處開涮,就你這樣還混江湖!」
不一會兒,夏空的身影再度出現在轉角處,青釉倒吸一口氣,喊:「夏空。」
「天天打,這孩子怪可憐的。」
姜父看了四合院一眼,撿起夏父丟下的長刀,舉起長刀將夏家的玻璃窗砸碎,從上面爬了進去。
卧室里,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都聽得見,青釉的心臟有些擰得痛,明明夏空這段話很正常,但她心裏就是擰得痛。
淺歌說:「坐車太近,走路稍遠,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走路。」
夏空已經十六歲了,他知道父母犯法就要承擔法律責任,薑母這麼說,只是為了安慰他,他全都知道。
好不容易來到孤兒院,卻發現孤兒院比以前更破敗了。
夏空這段話,溫柔又繾綣,青釉聽著,卻不知不覺地收起了笑容。
淺歌在顛簸中睡得沉沉的,不知不覺中做了一個夢。
時間在不緊不慢地溜走,沒有人去問關於過去所發生的一些漣漪。
青釉閉了閉眼,迫使自己笑起來:「我真羡慕你和淺歌,關係這麼好,不像我,從小到大沒有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
淺歌緊緊抱著夏父的腰,就是不肯鬆手。
淺歌走過去,坐在夏空的旁邊,說:「夏空,今天你沒去學校,大家都很擔心你。」
「嗯!」夏空的臉上依舊笑著,沒有察覺到青釉的情緒轉變。
淺歌轉頭看著夏空,臉上浮著淡淡的笑意。
「夏空,夏空!」淺歌慌忙地喊著夏空,「書包!書包不見了!」
淺歌與夏空對視一眼,立馬就明白了那抹紅暈為何而起。
以前夏空也來青釉坊看過,但也只是看看而已。
淺歌乖巧地回答:「C鎮……」
原來,每天看起來快樂又充實的人,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嘁,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討厭好學生的林方可啊。怎麼?現在不討厭好學生,反而和好學生混在一起了?」耳釘男吃完米粉,靠牆蹺著二郎腿,看著林方可。
林方可大叫著,衝進戰團里,不管對方是誰,用腳踹,用拳頭砸,用牙齒咬,米粉店裡頓時亂作一團,只傳來咿咿呀呀的喊叫聲和乒乒乓乓的打砸聲。
「淺歌,去福安孤兒院要坐車嗎?」夏空問。
不過,那個挑起「戰爭」的耳釘男並不是一個善茬,或者說他之所以去招惹夏空,是有原因的。
車廂內仍舊一片嘈雜,只是更熱了,窗戶雖然打開的,但是沒有一點風透進來。
林方可大方地拍拍胸脯,說:「去我家吧!」
淺歌不敢。
「那他會去哪兒呢?他會不會有危險啊?」淺歌緊張地問。
從那個時候起,淺歌和夏空同進同出,一起吃飯,一起在飯後爭奪電視機的遙控器,宛如一家人。
淺歌心裏一團亂麻,發生這種事情,太突然了。
「嗯。」夏空數了數手裡的零錢,說,和_圖_書「那我這裏的錢夠咱們用啦,我先把明天回家的路費拿出來。」說著,夏空掏了幾張錢,塞進了自己的鞋墊底下。
「是……」再不說話,一定很尷尬吧?青釉遲疑地開口,「是淺歌說的吧?」
「安久,安久哥哥……」不知怎麼的,眼睛被水霧籠罩,淺歌低聲啜泣著,擦乾眼淚,再度睜眼看過去,可是,耳釘男和那個陌生男人都不見了。
舊城區里住的都是一些底層的人,裏面沒有保安,只有一個小社區,所以,什麼人都能進來,裏面也比較亂。
耳釘男不解氣地大喊:「兄弟們!不分男女!給我打!」
淺歌望過去,那個耳釘男鬼鬼祟祟的,像是要幹什麼壞事。
青釉「撲哧」一聲笑出來,說:「林方可,你真出人意料。」
片刻后,夏空喃喃地問:「是不是,真的有報應一說?這就是……他們的報應嗎?」
她可以陪他?沒有誰可以陪別人一輩子的。
「安久!」淺歌呼喚著跑出去,可是,舊城區里已經不見了那個人的影子!
可他剛剛分明在哭。
「這裏荒郊野外的,報啥警?人都已經走了,抓不到的。」司機沒有停車的意思。
「嗯……」青釉微微低頭,伸手把滑落下來的長發順到耳後,「我知道,所以我很珍惜。」
米粉店不大,全店十張長方形四人桌,淺歌他們坐在靠牆的一張桌子旁,角落裡坐著另一群跟他們年紀相仿的男生,其餘的便是一些附近的居民。
那個側臉……
小朋友嚇得作鳥獸散,安久回頭對淺歌招手:「淺歌,你過來!」
夏家父母雖然酗酒,在外面也結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但是淺歌始終沒想過他們會做犯法的事情。
夏空看著垂頭喪氣的淺歌,對著薑母使眼色搖頭,薑母心領神會,於是沒有再問,拉著姜父繼續去廚房做飯。
淺歌說:「阿姨,我是淺歌,那個最不喜歡說話的淺歌!」
「我找了你十五年,你被帶走的第六個月時,院長阿姨帶我們出去旅遊,我走散了。但我不想回去,沒有淺歌在的地方,就像冰冷的地窖,感受不到一點溫暖。淺歌,離開我的日子,你有過溫暖嗎?你想過我嗎?」
淺歌抹了抹滿頭的大汗,緊接著,空空的雙手讓她的心突地又懸了起來。
一旁的青釉聽著,問:「淺歌,你在說什麼?」
「是個米黃色的書包嗎?」見兩個孩子心急如焚,同一車廂的乘客看過來,有人關心地問。
淺歌嚇得趕緊抓住鞦韆繩,看她像受了驚嚇的小貓一樣,安久笑了:「淺歌,不要怕,抓緊一點,我推低一點就好了。」
或許,真的是她太想念安久了?
林方可帶著他們來到他的卧室,他的卧室有淺歌的卧室三倍那麼大。李姨不一會兒就拿了醫藥箱過來,林方可熟稔地打開醫藥箱,拿碘酒擦傷口,還讓大家都擦擦。
「喲,那還挺遠,C鎮有親人嗎?」
槐樹抽了新芽,夏空溫柔地注視著。
「老夏!」姜父推開夏父,奪走夏父手裡的棍子,道,「你再打我就報警了!」
彼時,青釉因為女孩子來例假那幾天,身體不是很舒服,於是,淺歌陪她去醫院看了一下,回來時,她們就碰見了耳釘男。
林方可自豪地說:「這算什麼?你們以後要是想來,隨時過來,跟李姨她們說是我的朋友就好,對了,咱們先去我房間,臉上的傷還得擦擦呢。」
「什麼?」淺歌和青釉難以置信地對視一眼。
夏空望向淺歌,眼眸里是淡淡的笑意,儘管失落、迷茫、無助,但是只要淺歌在身邊,一切灰霾就像被風吹散,天空迎來了久違的晴朗。
從警察局出來后,夏空、淺歌、青釉都因為身上帶傷,怕回家挨罵,於是不敢回家。
但是,夏空還是沒有說話,薑母嘆了一口氣,讓淺歌和青釉先吃飯,然後把夏空的飯菜留在了鍋里。
見此情景,淺歌也跟著夏空一起跑。
淺歌「撲哧」笑出聲,但轉而又愧疚地說:「對不起,夏空,我連累你了。」
院長阿姨搖了搖頭,她也一無所知。
真的是她看錯了嗎?那不是安久哥哥,只是長得有點像而已?
例如,什麼瓷需要什麼土和石來燒,燒瓷的溫度在多高才是最合適的。瓷器表面的釉有多少種類,瓷身的花紋又有什麼樣的意義。
夏空拉著淺歌的手,穿梭在擁擠的車站裡。
「我常常會在這裏看外面的風景。」青釉來到夏空身邊,雙手撐在窗沿上,閉著眼睛,享受拂面而來的春風,「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只要在這裏看上一眼,看露尖的槐樹,看碧藍的天空,看白雲被風吹動,緩緩地漂浮,那個時候,我什麼壞心情都消失了。」
「什麼?」淺歌和夏空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地看著院長。
外面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夏父的叫罵,但他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那個時候,年紀比大家都大的安久擼起袖子,跑到鞦韆下面,指著那群小朋友說:「你們都玩了多久了?讓別人玩一會兒!」
擁擠的車廂內很是悶熱,夏空的臉蛋紅撲撲的,伸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怕被夏叔叔拒絕,夏空只留了張紙條告訴家裡人他要去C鎮,然後便果斷地帶著淺歌走了。
屋裡傳來夏空的哭聲,和棍子偶爾打在傢具上的砰砰聲。
「淺歌,你別急,我找找。」夏空連忙站起來,又趴在地上在座位底下找。
孤兒院的院子里長滿了青翠的小草,草地上有一架鞦韆。別的小朋友都很霸道,佔著鞦韆不放,淺歌常常都玩不到鞦韆。
「你不要一口一個爹媽住監獄。」淺歌沒忍住,憤然站起來直視耳釘男。
結果是,這群娃娃負傷被請去了警察局,被警察叔叔訓斥了一番。
那一次的一撞,也悄悄地撞到hetubook•com•com了青釉的心。
林方可緊閉雙眼,搖了搖頭,將昏沉的腦袋敲了敲,然後再睜開眼,卻看見溫婉的青釉和乖巧的淺歌竟然也在混戰裏面,被人推搡得跌跌撞撞。
那個側臉……
夏空的目光慢慢燃起溫暖的光芒,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淺歌,問道:「同一片天空嗎……」
「下車都一個小時了,人估計早就跑沒影了。」車上又有乘客說。
夏空衝到淺歌的面前,就被夏父拎了起來,往四合院拖去。
「有個人拿走啦,就在前面一站下的車,沒人知道那是你的耶。」乘客說。
他的目標是青釉,誰都知道,只有青釉自己裝作不知道而已。
C鎮車站離孤兒院有半個小時的步行路程,因為天氣太熱,夏空買了兩隻冰棍,他們走走吃吃停停,足足花了五十分鐘。
淺歌點點頭,跟著青釉離開舊城區,離開時,她還不停地回頭看著舊城區。
她連忙打開門,讓淺歌和夏空進來,然後仔細看了看淺歌,感嘆說:「淺歌長大啦!阿姨快不認識你了。」
淺歌搖了搖頭。
警察將夏家父母送上警車,然後開車離開了。
但是那天放學后,淺歌三人回到四合院,走到門口,便看見一輛警車停在那裡。
第二天,他們坐車回B城,淺歌還是精神恍惚的樣子。
被人拿走了?就是……被偷了嗎?
初三畢業的那個暑假,淺歌和夏空同時收到了B中最好的高中的錄取通知書。而淺歌想問薑母索要的禮物,便是去福安孤兒院看一眼。
「安久哥哥……」淺歌獃獃地喊出這個名字。
「小夏,快進去。」夏母給夏空猛使眼色,但很快又被警察按進警車裡。
「我當然記得這裏,這是我長大的地方。」淺歌說著,四下張望,「對了,阿姨,安久哥哥呢?」
淺歌微微低著頭,神色有些低落,一是因為沒找到安久,二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害得夏空受了傷。
書包呢?她的書包呢!
「媽媽……」淺歌模糊地喊著這兩個字,眼睛有些泛酸。
「淺歌,睡一會兒吧。」夏空低聲說。
說著,他又轉身安慰淺歌:「沒關係淺歌,反正那個書包里只有一些吃的和一些小錢,等我們下了車,爺爺家裡什麼都有。」一邊說,夏空還一邊向淺歌眨眼睛示意。
薑母和淺歌趁此機會,將桌子底下躲著的夏空拉出來,然後趕緊帶進了姜家。
俞安久神色動容地說。
在等待的時候,角落裡的一個男生忽然抬起了頭。他耳朵上串滿了耳釘,頭髮染成稀奇古怪的紅色,見到夏空時,忽然輕蔑地一笑:「喲,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呢,原來是夏家的人啊,哎喲喂,老爹老媽都進監獄了,還有心情在這裏吃米粉。」
夢裡,她還是七歲的樣子,還住在福安孤兒院。
「他在幹什麼?」淺歌緊緊地盯著他。
淺歌伸手,握著夏空的手,安慰說:「夏空,你不要難過,你還有我,我可以陪你一起等待。」
耳釘男吃了一筷子米粉,旁若無人地繼續笑:「嘖嘖,了不起,了不起,有這麼一對爹娘,真了不起。」
可是,在哪裡呢?
不見的,是淺歌的書包。
薑母搖搖頭:「夏家父母的債務不會落在夏空的身上,夏空畢竟未成年,只是夏家父母要被關多久,我就不知道了。」
「好,那咱們現在就走。」夏空再次拉著淺歌的手,讓淺歌帶路去孤兒院。
「安久哥哥……」嘴裏含糊地念著安久的名字,淺歌滿頭大汗,心臟「咚咚咚」不安地跳動起來。
夏空心裏一陣暖流淌過,他摸摸淺歌的頭,說:「淺歌,不要自責。要知道,我應該謝謝你,因為你的出現,我才有對生活的希望。」
他是不是安久,淺歌不敢斷定,但是那張側臉實在太像了,哪怕他們已經快十年沒見過了。
景德鎮、德化、醴陵,才是中國的瓷都,既然袁爸爸在景德鎮學藝,又怎麼會來到瓷器文化不怎麼深厚的B市呢?
夏空也睡著了。
「算了,淺歌,我們回去吧。」青釉見淺歌狀態不太好,說。
薑母走過去,將淺歌拉到一邊,然後坐在夏空面前,如慈母一般摟著他的肩膀,說:「小夏,你要乖,以後你就住在芳姨家吧,反正你也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算芳姨的半個兒子。芳姨跟你說,父母犯了錯,就要去改正錯誤,他們改正錯誤需要一點時間,所以你耐心等等,很快,他們就會回來了。」
姜父氣得將棍子一扔,回家把門鎖了起來。
夏空很聰明,他知道青釉是什麼意思,他淺淺地笑著:「青釉,謝謝你,但是請你放心,我過得很好。」
說到這裏,院長阿姨的臉色暗了暗,嘆了一口氣。
「老夏,你這又是幹嗎!」薑母急道!
淺歌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
有了便捷的聯繫方式,有些人之間就聯繫得很頻繁了。例如,林方可對青釉,又例如青釉對夏空。
「你別烏鴉嘴,萬一你說中了,爸媽真打罵我,那該怎麼辦?」
夏空心裏一緊,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安久對於淺歌的重要性。
淺歌看著夏空的胳膊,皮膚上有一塊鼓起來的小包,看起來,是剛才打的。
淺歌不明就裡地轉向薑母,問:「媽,這是怎麼了?」
「不怕,我已經被罵出免疫力了。」夏空燦爛一笑。
有警察進進出出,然後帶了兩個人出來,那兩個人都戴著手銬。
「對了,夏空,我們明天回去,你不會被夏叔叔罵吧?」淺歌擔心地問。
「那夏空怎麼辦?」淺歌說。
放學后,淺歌因為擔心夏空,小跑著回到四合院,卻發現夏空獃獃地坐在四合院外的那株槐樹下,望著天空發獃。
他們升入高中,即將十六歲,而十六歲的那一年,hetubook.com.com夏空遇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場噩夢。
「淺歌,你怎麼了?」青釉跑出去,不明白淺歌剛才的反應。
「今天誰都別攔老子!」夏父凶道,把夏空甩進屋子,將門關上就是一頓打罵。
夏空早就說過,姜家父母是好人。他們一直拿淺歌當親生女兒對待,淺歌卻不敢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生父母。
只是,讓淺歌沒想到的是,她會隔那麼久才找到安久。
因為幾個娃娃聰明,承認錯誤的態度很誠懇,又因為的確是耳釘男先挑起來的,所以警察叔叔沒有太為難夏空他們。
薑母慈愛地拍了拍淺歌的手背,沒有說什麼,無盡的溫柔全部潛藏在那無聲的節拍里。
淺歌和青釉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沉默地陪在他身邊。
淺歌和青釉跟著耳釘男來到這裏,卻看見耳釘男在和一個男人聊著什麼。那個男人身材高大,留著如夜色一般黑的短髮,穿著看起來倒是蠻正經。
姜家騰了一間屋子出來,讓夏空住了進去,夏家雖然還能住人,但是父母不在,讓夏空一個人住在裏面,太冷清了些。
安久一個跨步就把淺歌抱起來,將她抱上鞦韆,說:「坐穩了,手抓住。」
是夢就會醒來,即便爸爸媽媽對他不好,他心裏也恨爸爸媽媽,但是,爸媽入獄,卻不是他想看到的。
淺歌看著窄小的舊城區,抹了抹淚,低聲說:「沒事。」
夏空抱緊書包,搖搖晃晃地跑到車頭,對司機說:「叔叔,叔叔,剛剛有人偷了我們的東西,你停下,停下,我們要報警。」
青釉滔滔不絕,夏空瞠目結舌地跟在青釉身後,像個小跟班一樣。
淺歌忽然想起那個夢,心裏開始害怕起來。
關於這個疑問,青釉說:「我媽媽是B城人,我們就回到了B城。景德鎮那邊燒好瓷,咱們這邊賣好瓷,再說啦,B城是中國比較大的都市,懂得欣賞和喜愛瓷器的人,自然更多。」
「夏空。」淺歌蹲下去,伸手扶著夏空的胳膊,夏空卻齜牙咧嘴地抽開手,把頭轉向一邊。
忽然,身後有個小人兒輕輕地抱著自己,薑母一頓,旋即笑起來:「怎麼了?淺歌。」
夏空重新回到了學校,大家待他都很和善。
高一的春節,薑母給淺歌和夏空一人送了一台手機,也不貴,就一千多塊,當成是他們的新年禮物。
「夏空!你這個小兔崽子!一句話也不說就跑了!」一看到夏空和淺歌進院子,夏父就抄起身邊削竹條的長刀站了起來。
直到有一天,林方可屁顛屁顛跟著青釉、夏空和淺歌,跑去米粉店蹭米粉吃。
院長阿姨搖了搖頭,將淺歌和夏空帶進去坐著,說:「淺歌,你還不知道吧,你離開后,安久就變得很不快樂。你離開的那年九月,我帶著孩子們出去玩,安久,安久就失蹤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林方可,你家竟然這麼大……」淺歌看著豪華的別墅,有些不敢相信。
「那個老夏,又打孩子了。」
那一年,安久才十歲啊,十歲的他能去哪兒呢……
「兩個孩子,去哪兒啊?」乘客大媽問。
淺歌怯生生地走上前,安久指著鞦韆,命令道:「你快坐上去,我推你!」
耳釘男白了他一眼:「我就不去了,畢竟跟著爹媽住監獄的人,會沾著晦氣。」
淺歌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才說出這個要求,低著頭不敢看母親一眼。
剛出門的薑母一把拉住夏空,說:「夏空,別過去。」
「淺歌,你看,那不是上次跟我們打架的那個人嗎?」青釉發現了耳釘男,拉扯著淺歌的袖子指給她看。
車輪子在不平坦的地面顛簸前行,車身被震得一晃一晃的。
「夏空……」淺歌俯身喊他。
此話一出,淺歌四人擰緊眉,全都站了起來。
七月的天氣無比悶熱,太陽有一股令人疲倦的力量,淺歌被太陽照得昏昏欲睡。
「爸!」淺歌急哭了,「你快救救夏空!」
「嗯……」淺歌迷迷糊糊地回答,疲倦地靠在夏空的肩上。
好不容易擠上了破舊的大巴,夏空將自己的書包扔在靠窗的位子上,拉著淺歌鑽了進去。
耳釘男的小弟們一擁而上,和夏空他們掐成一團。
薑母嘆了一口氣,說:「警察說夏家父母借了非法高利貸,還不起又失手打死了要債的人,這不,警察就來抓人了。」
「夏叔叔!夏叔叔……」淺歌跑不過夏空,也跑不過夏父,只好站住,回身抱住夏父,求情,「夏叔叔,都是我不好,是我求夏空帶我走的,夏叔叔你別生氣,別打夏空了。」
「嗯。」淺歌聳著肩,點了點頭。
「夏空,怎麼辦?」淺歌有些慌,書包里是媽媽準備的食物和錢,可是現在不見了!
「臉上有傷,回去怎麼說啊?」青釉有些擔心。
林方可扭頭,笑嘻嘻地說:「別怕,就說在同學家裡玩遊戲,不小心磕到的,傷口處貼個創可貼嘛,只要不仔細看傷口,他們也不知道這傷從哪裡來的,我以前經常這樣干!」
「沒有……」
兩個未成年出遠門,還是要提防一下陌生人。淺歌明白夏空的意思,點了點頭。
等到了C鎮,一下車,夏空就拉著淺歌的手,來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將書包放在地上。
「可是……」夏空扭頭看著淺歌,淺歌趴在座位上,無助又可憐地望著他。
林方可家的房子超級大,佇立在B城的別墅區里,林方可的父母都不在家,但是家裡有好幾個用人。
「你不信嗎?」的確,夏空的眼睛里寫著不相信。
姜父把門打開,用棍子指著夏父:「你打孩子,我就得管著!」
「嗯!」淺歌點點頭,微微笑著,「我知道,未來有太多種可能,我也許沒有辦法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但是只要你願意,我會一直是你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家人,只要你需m.hetubook.com.com要,我就馬上趕到你身邊。」
沒有,沒有淺歌的書包。
忽然,那個背對著他們的男人側了側頭,濃黑的眉毛擰了起來。
夏空轉回頭,依舊望著天空,說:「淺歌,謝謝你,但是,一輩子太久了,未來太遙遠了,沒有誰可以陪別人一輩子。」
接下來的一路,淺歌和夏空誰都不敢睡覺了,瞪大了眼睛死死地守著夏空的書包。
「哎喲喂,了不起了不起,會說了不起的人真了不起。」冒出聲音的是林方可,耳釘男是校外的混混,林方可是校內的混混,彼此半斤八兩,諷刺起人來誰也不服輸。
林方可對青釉情有獨鍾,是全班同學都知道的事情,青釉對夏空是什麼樣的感情,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薑母默默地做好飯菜,把飯菜端到桌上,說:「淺歌,叫夏空和你同學來吃飯。」
那株槐樹很大,要好幾個人圍起來才能抱住,一到夏天,槐樹的枝葉就會格外茂盛。
「夏空。」淺歌擔心起來。
「青釉,你真厲害,懂得這麼多瓷器的知識。」夏空由衷地誇讚。
夏空睡意全無,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書包,書包還在,只是被自己抱得太緊,癟了下去。
其實,以前也報過警的,但是夏父被警察訓斥關押幾天回來,又會變成老樣子。
淺歌和夏空出發去C鎮了。
「哎呀,淺歌,別擠著了。」
車上沒有監控,失竊是常有的事,司機已經司空見慣。
院長嘆了一口氣:「安久那孩子,太想找你了。其實,安久失蹤后,我們也找了他很久,但就是找不到,安久很懂事,他也記得孤兒院的地址,我想,他是故意離開孤兒院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淺歌總有一種直覺,直覺告訴她,安久就在B城裡。
整個巷子都能聽見夏父和淺歌的聲音,鄰居紛紛出來看熱鬧。
夏空大口大口地喘氣,眼睜睜看著那輛警車變成一粒渺小的塵埃。
「那你要不要來呀?」林方可賤兮兮地問。
今天,青釉一個人在店裡,給夏空講了很多關於瓷器的知識。
等他們回到四合院,淺歌的狀態才好起來,然而,她是由於夏空父親那聲震耳欲聾的吶喊!
B城到C鎮要坐六個小時的大巴,夏空和淺歌背著書包,書包里塞滿了零食和錢。
淺歌趕緊搖搖頭:「夏空和我一起去,媽媽,我答應你,我只是看一眼,看一眼就回來。」
夏空嚇了一大跳,轉身就往外跑。
「怎麼了?」淺歌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
見林方可被打,夏空三人立馬抱起長條凳子,護在林方可面前。
其實,她也邀請了淺歌,但是淺歌陪薑母出去了,來不了。
淺歌抬起頭,眼睛里閃著璀璨的光芒,他們四目相對,冥冥中,他們變得越來越有默契,彼此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深厚。
如墜入萬丈深淵,淺歌的腿一蹬,受到驚嚇般地醒來!
「你一個人去嗎?」沒有意料中含著拒絕意味的盤問,薑母溫柔地看著她問道。
「原來如此。」夏空點點頭。
淺歌懵懂地點點頭,護著背在身前的書包。
青釉望著他,明亮的日光落在夏空的臉上,鼻尖細絨的汗毛鍍上了一層光,讓他擁有一種朦朧的美感。
「你讓開!姑娘家家的,抱著我幹啥,讓開!」夏父罵罵咧咧地對淺歌喝道。
安久是淺歌念了八年的人,未來,也許會念得更久。
淺歌拉著夏空的手,說:「如果夏叔叔罵你,我就把你拉到我的屋子裡,如果夏叔叔打你,我就擋在你面前。」
除夕那晚,林方可約大家出去玩兒,然後交換了彼此的電話號碼跟QQ號。
「淺歌,找到你的夥伴了嗎?」薑母將熱帕子翻了一個面,問。
耳釘男和他的同伴也齊「唰唰」站起來,眼看著一場「戰爭」一觸即發!
「所以,」青釉抬頭,對上夏空的目光,「夏空,你如果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你就爬到高處,那樣,你看得遠了,你就覺得我們在世間其實很渺小,也就沒有什麼值得難過的了。」
淺歌驚訝地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的景物一高一低地呈弧線劃過眼前,她笑得很歡快。
「沒事的!」夏空連忙打斷淺歌的話,坐回位子上,對大媽說,「沒事的,我們在C鎮有親人,我們是回去看望爺爺。」
林方可嘿嘿地笑著,臉上浮現一抹紅暈。
一旁的青釉轉頭看著夏空跑開的方向,有些擔心。
小時候被姜家帶走前,淺歌告訴過安久,姜家在那個B城裡,如果安久真的在找她,一定會來B城吧。
夏空失神地說:「他們活該,真活該……」
安久沒有找到,可是淺歌的生活還是要繼續。
淺歌搖搖頭,輕聲說:「不重要了,安久哥哥很聰明,存活能力很強,他以前生了一場大病,我們都以為他會病死,但最後他還是挺過來了,所以我相信,即使他不在孤兒院了,他也能很好地活著。夏空,我只是擔心你,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莽撞,害你受傷了。」
淺歌忙支起身子,夏空失去支撐的地方,也醒了過來。
於是,淺歌和青釉一人拉著夏空的一隻手,將他帶到了姜家。
她笑不出來,只能轉過腦袋望著窗外的B城。
「你……」被林方可一罵,耳釘男氣得臉鐵青,小弟還在面前呢,豈能這樣沒面子?於是,耳釘男一腳跨上凳子,抄起桌上的茶杯砸過去,「找死啊林方可!」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抓我爸媽?為什麼?」夏空急不可耐,掙扎著喊。
站在孤兒院的鐵門外,望著裏面寥寥無幾的孩子,夏空問:「看見了嗎?哪個是安久?」
青釉很早就想去淺歌和夏空的四合院看了,淺歌說,青釉要是喜歡四合院,可以和她住一晚,就睡在一張床上,青釉當然樂意。
有淺歌在,他實在太安心和快樂。
可是,安https://www•hetubook.com•com久那雙濃眉,那雙眼睛,淺歌忘不掉。
用人們稱呼林方可為林少,林方可帶夏空他們進去時,叮囑用人們不要把他受傷的事情告訴父母。
「我沒事。」夏空淡淡地說。
夏空也很困,兩隻眼皮不停地打架,但是他不敢睡,他要照看淺歌以及他們兩個人的包包。
「淺歌,你不要鬆手,跟緊我啊。」
院長扶起淺歌,說:「我想過,他會不會是去找你了,但是今天你來了,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沒有找到你。」
夏空掙脫開薑母,在車子後面追著喊,可是,他始終趕不上車的速度,最終停在了槐樹巷的口子上。
「青釉,你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嗎?」夏空轉頭問。
夏空失神地坐在沙發上,淺歌和青釉站在一邊,面面相覷。
只見他微微啟唇,說:「因為在去年,有個人曾跟我說,無論未來跟我相隔多遠,我們始終都在同一片天空下,只要我需要,她一定會來到我身邊。」
腦海中忽然回想起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匆忙的少年從轉角奔跑而來,無意地撞到了自己。那個時候的夏空穿著潔白的背心和藏青色的短褲,纖瘦、白凈,眼睛如星河。
耳釘男趕忙坐直身體,笑道:「喲!幫小情人說話啦?」
淺歌沒有找到安久,院長阿姨留他們住在孤兒院,淺歌一整晚都是神遊的狀態。
「怎麼,想打架?」耳釘男惡狠狠地盯著他們。
忽然,眼前出現一個熟悉的人影,淺歌激動起來,忙揮手大喊:「院長阿姨,院長阿姨!」
「我老夏家的事用得著你操心嗎!」夏父瞪著姜父。
「對不起,夏空,都怪我。」淺歌自責地說。
可是,即使只看見對方的側臉,淺歌就幾乎停止了心跳!
被擠到的人大聲地喊:「哎呀,兩個小娃娃,擠啥呢?」
身後,安久的手掌在淺歌的後背輕輕一推,淺歌的身體就隨著鞦韆緩緩晃了起來。
姜家一家人都圍著夏空,夏空卻摸摸被撞疼的額頭,笑了笑:「沒事兒,沒打著。」
沒料到耳釘男動手打人,林方可怔在那裡,沒回過神來。
夏空轉頭,目光下移,默默地看著淺歌。
怎麼想不起來了?
夏空偷偷在淺歌耳邊說:「小心包包喲,錢可在裏面呢。」
等看清那兩個人以後,夏空愣神了,失控了,他跑過去,喊道:「爸爸!媽媽!」
「可我以後要再找他,就等於大海撈針了,可能……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他了……」淺歌抬起頭,臉上布滿了濕漉漉的淚痕。
一句話讓其他人都望向這邊,淺歌皺眉,剛想為夏空討回公道,卻被夏空用手按住,夏空說:「沒事,別管他們。」
「啪——」一聲,茶杯在地上被摔碎,林方可的額頭上嘩啦啦淌下鮮紅的血。
周末,青釉邀請夏空去她家玩,父母不在家,留她一個人看店,怪無聊的。
淺歌說。
那個臉上多了些皺紋的女人回頭詫異地看了看,疑惑地走過來:「你是?」
「嗯,所以我一直覺得,我很幸運,能遇見淺歌。」夏空說著,又道,「但是,青釉,你現在有我們,我跟淺歌,就是你最好的朋友。」
「阿姨,我回來看你們了,我還帶了東西給弟弟妹妹們呢。」淺歌示意夏空拿東西。
「淺歌。」夏空喊了淺歌一聲,說,「別難過,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我們可以慢慢去找安久。」
「是的,一個米黃色的書包,跟……跟他這個一樣。」淺歌指了指夏空懷裡的書包。
青釉笑笑,好看的眼睛眯成月牙的形狀:「我只是耳濡目染,懂得一些皮毛而已,我爸爸的師傅那才算厲害呢,他是景德鎮最厲害的老師傅了。」
青釉點點頭:「當然了,每個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不知道,不是要幹什麼壞事吧?淺歌,要不要去看看?」青釉擔心地問,如果耳釘男還是要找夏空的麻煩,那該怎麼辦?
青釉把夏空帶到自己的卧室,卧室的窗戶外是一片濃翠,窗戶上掛著一條瓷器風鈴,風一吹,風鈴的便簽和鈴鐺就丁零零地響。
「夏空……」淺歌看見夏父把夏空拖走,急急忙忙爬起來,抄近路先回到了四合院。
於是,大街上,兩個少女偷偷地跟蹤一個陌生男子,來到了B城的舊城區。
薑母在一旁說:「淺歌,把他帶進來。」
其實,也多虧了這場架。因為這場架,林方可才算真真正正地融入到了夏空、淺歌、青釉的關係圈裡,從此以後B城高中多了個形影不離的「四人行」。
追到門邊,夏父扔掉手裡的長刀,換了一根棍子,馬不停蹄地追上去,邊追邊罵:「小兔崽子!你給老子站住!老子不打死你!活兒也不幹,飯也不做,連門都不關!就給老子跑了!」
薑母急忙跑去廚房,拿了一塊熱帕子敷在夏空胳膊腫起來的地方。
夏父不客氣地拎著淺歌的手臂,往一旁甩去,扭頭觀察情勢的夏空見此情景,忙跑回來:「爸爸,爸爸,不要打淺歌!」
淺歌低著頭,眼淚一顆一顆掉落在地,夏空緩緩走上去,抱著淺歌的肩膀,不知道從何安慰:「淺歌……淺歌,安久對你那麼好,他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為什麼?」淺歌的眼睛模糊起來,「為什麼要離開?他明明知道,他一離開這裏,我就找不到他了啊……」
忽然,眼前強光一閃,淺歌站在了荒蕪的孤兒院里,眼前的一切都是破敗的,孤兒院里沒有一個人,凄涼又沉寂。
夏空搖了搖頭,嘴角扯出笑容:「我說了,沒事的,這隻是小傷,很快就好了。」
淺歌搖搖頭:「我不餓,我們先去孤兒院。」
並且,找到的時候,已經是六年後,她二十二歲之時。
安久身材高高的,氣勢又很強,大家都怕他。
「奶奶個熊……奶奶個熊!敢欺負青釉!敢欺負我班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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