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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無你何以歌

作者:西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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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他忘了我了

第三章 他忘了我了

淺歌來宣氏報道那天,天氣也很舒適,陽光燦爛卻不灼熱。
說完,夏空起身離開座位,只留下了淺歌和安久。
淺歌咬緊下嘴唇,不敢發聲。她沒想到宣璐的職位會這麼高,頓時就像手足無措的後輩一樣,巴巴地跟在宣璐身後。
不對不對,淺歌猛然搖了搖頭,會不會只是同名的巧合?
青釉沒有答話,只是微微伸長脖子,看向騎在前面的夏空。
這半個小時,她迫使自己恢復正常的樣子,又洗了好幾把臉,把紅通通的眼睛藏了起來。
淺歌頓了頓,連忙跑到前台處,說明了事情緣由。前台安排保安去洗手間門口查看情況,淺歌見有人過去幫忙了,這才放下心來離開宣氏集團。
罵了一句,周嫣嫣就滿腹怨氣地走了。
開心到哪怕等她知道他騙了她,也不會特別的難過。
這時,一直在院子外面站著的人終於跺了跺腳,緩慢地走到門口。
原來,安久十六歲時就認識了宣璐。這麼多年了,宣璐還是如此喜歡安久,這若不是真愛是什麼?
「不回……我沒玩兒夠呢。」宣璐擺著手。
宣璐似乎很興奮,一杯接一杯喝了不少櫻花酒。安久在一邊攔著宣璐,溫柔地說:「璐璐,你不能喝酒的。」
他失去理智,一把抱住淺歌,有些緊張,緊張得有些顫抖。
中午,淺歌收拾收拾正準備去吃飯,頭頂忽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女聲:「嘿,姜淺歌?」
「是的,淺歌,我喜歡夏空,很久之前就喜歡了。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他,但是他喜歡你,不過,我不會因為他喜歡你而放手的,我會跟你公平競爭,看看我們最終誰能勝利。若最後你們在一起了,我一定會真心祝福你們的。」
夏空望著深藍夜空里的星子,笑著說:「淺歌,你看,我們現在正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呢。」
夏空把另一個頭盔給淺歌戴上,牽著淺歌的手說:「咱們回去吧,芳姨還等著你吃飯呢。」
四合院外,風刮著槐樹葉,葉子一片一片宛如精靈般落在院子里。安久回眸對淺歌笑道:「淺歌,過來坐。」
淺歌的神色一暗:「嗯。」
「對不起,安久。」淺歌低著頭,緩緩說。
淺歌想起宣璐的笑臉,猛地搖了搖頭。
不能老待在屋子裡,淺歌知道這個道理,自然同意了。
夏空笑道:「好看,淺歌穿什麼都好看。」
「淺歌,你別那麼拘謹嘛。」宣璐握著淺歌的手,說,「雖然我是經理,是千金,但是我喜歡你,咱們可以做朋友,我在公司一個朋友也沒有。」
安久對夏空不友好,夏空對安久更不友好,但是在旁人看來,他們只是關係沒那麼熟而已。
高考後那幾年,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大的風浪。或者說,除了夏空以外的人沒有發生什麼過大的風浪。
淺歌抿唇,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機。
但是,她願意放過那段過往,那段過往卻不願意放過她。
淺歌緩緩抬起頭,說:「我已經無法理清這些事情了,但我知道,璐璐是真心喜歡你的,你不能這樣利用她……」
宣璐訝然地看著這一切,一頭霧水。
「那我先去廚房準備準備,你要來幫我嗎?」說著,夏空將目光放在安久身上,「客人就在外面休息吧,今天天氣這麼涼快。」
從始至終,安久的表情都波瀾不驚,直到他打開車門,讓宣璐坐上副駕駛后,在無人看見的情況下,濃黑的眉毛才擰了擰。
淺歌無力地扯著嘴角,搖了搖頭。
安久淡淡地說,就像嘮家常一樣:「好久不見啊,淺歌。」
安久皺著眉盯著夏空,夏空仍舊微微笑著,就像春日里的暖陽。
「小白就是小白,唉,一腔激|情被澆了盆冷水吧。」周嫣嫣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看好戲似的笑了笑,準備離開。
淺歌忽然想起她曾對夏空說的話,那是她曾安慰過他的話。那句話是夏空心裏和煦的穿堂風,一直盤旋在他的心尖。
淺歌一怔,似乎反應不過來。
「在廁所里吐了,我便叫了輛車,把她送回去了。」夏空微微笑著,轉頭看著安久,「安久,你一點都不擔心宣璐嗎?我要是她男朋友,一定會確定她平安到家了才放心。」
「嗯。」淺歌點點頭,「很快就回來了。」
青釉和林方可都笑著恭喜,唯有夏空沉默不語。
女子笑了笑,說:「我叫宣璐,一起去吃飯吧。」
「我找了你好久……」淺歌望著安久,一哽咽,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但宣璐看上去顯得天真無害,淺歌拒絕不了,只能說:「好啊。」
「嘟——嘟——」手機在兜里嗡嗡地震動。
宣璐瞪了周嫣嫣一眼,周嫣嫣雖不知宣璐是宣氏集團千金,但知道她這個經理也算是她們的上司了,只好悻悻閉嘴。
可是,宣璐卻眼尖地發現了她,並招呼道:「淺歌!」
夏空手忙腳亂地捏緊剎車,單車還沒停穩,淺歌就跳了下去,對著電話確認:「是宣氏集團嗎?我面試通過了,可以上班了?」
「淺歌。」一輛摩托車停在公司門口,摩托車上的人摘下頭盔,看著淺歌的方向。
「還不錯,就在我們A區那邊的一家影樓。」
宣璐擔心地看了淺歌幾眼,慢騰騰地回自己部門上班了。
淺歌點點頭,沒有力氣答話。
下班時間是下午六點,淺歌將包包收拾一番,直奔公司大門口。
「淺歌也喝嘛。」宣璐嘟起嘴,不滿地給淺歌斟酒,結果因為醉了,櫻花酒沒倒進杯子里,反而灑在桌上流得到處都是。
可宣璐渾然不顧,說:「怎麼會是一件小事呢?你姜淺歌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成為正式員工,工作穩定了,我當然得為你慶祝慶祝。」
聽到聲音,安久和淺歌齊齊回頭。
淺歌鬼使神差地走過去,在安久身邊坐下,像是提線木偶一樣機和_圖_書械地陪同安久洗蘿蔔。
安久抬起頭,眼神空洞:「淺歌,你不知道我為了找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我十六歲遇見宣璐,那時她對我一見鍾情,我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就一直配合她,多虧了她,我才有如此光鮮亮麗的今天。」
淺歌想了想,老實地回答:「其實不能說是喜歡,只是覺得宣氏各方面都比較優秀,能在剛畢業就進入這麼大的公司歷練自己,對我來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淺歌一時間有些晃神,她一心想要找到安久,究竟是為了什麼?
「啊?」宣璐雙手撐在桌上,問,「你那個朋友也叫俞安久?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是你啊。」淺歌站起來,微微招手算是打招呼。
安……久?
夏空,我找到安久了。
薑母笑盈盈地說:「這話要是被她聽見了,一定得好好招呼你。」說著,她又嘆了一口氣,扭頭看著夏空英俊成熟的臉,說,「時間過得可真快,你和淺歌都長這麼大啦。」
「淺歌,那是你男朋友嗎?」宣璐看到夏空,驚喜地問。
淺歌如觸電般縮回手,失神地搖了搖頭。
宣璐看出了淺歌的拘謹,笑著問:「你這是幹嗎?」
安久靜靜地喝著酒,說:「沒辦法在意。」
「安久哥哥……」在安久的懷裡,淺歌啜泣著喊出了這幾個字。
「什麼?」淺歌不敢相信地反問一聲,連忙扯了扯夏空的衣服,「停車,夏空停車。」
淺歌和安久重逢,以一種並不浪漫和喜悅的方式再見了。
夏空走過來,看了安久一眼,笑著對宣璐說:「我先帶淺歌回家了,你們也忙你們的。」
淺歌聽到這裏,原本動容的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
看見了,當然看見了,可是,安久為什麼在這裏?誰來告訴她是怎麼一回事?
入職不久,淺歌依舊待在宣氏的市場部,如今的她已經成功通過了實習,成為宣氏的正式員工。
淺歌嘟著嘴,說:「你就會使勁誇我,對了夏空,你今天面試得怎麼樣?」
有踢到椅子的聲音傳來,淺歌一個激靈,看到夏空已經回來了,就站在安久身後默默地看著他們。
「淺歌跟你不熟嘛,等熟了就不是這個樣子了,是吧淺歌?」宣璐低頭問淺歌,淺歌收了思緒,點點頭,也沒說話。
是安久,他長高了、壯了,臉部輪廓更清晰、五官更立體了。
安久抬起頭,詫異地盯著淺歌。淺歌冷靜地說:「能見到你,我非常高興,這種高興不亞於你見到我的心情。但是,我不能跟你走,我不管你和璐璐之間究竟是怎樣的一種關係,但我心裏明白,你跟我,如今只能走到朋友這一步了,再也無法往前邁一步。」
「夏空,你看我今天這個樣子好看嗎?」淺歌在夏空面前轉了一個圈兒。
林方可騎在夏空後面,興奮地對青釉說:「青釉,我好高興啊!」
安久笑起來,用胳膊肘輕輕頂著淺歌的腦袋:「你怎麼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那麼愛哭呢?」
看著那個女的俯身揉了揉腳踝,嘴裏發出「嘶嘶」的聲音,淺歌小心翼翼地走上去,問:「你沒事吧?」
宣璐聽完,揮了揮手,坐穩在椅子上,說:「那就不是了,我男朋友比你大好幾歲,不可能是你同學,再說了,我男朋友是孤兒,沒有父母的。」
於是,夏空載著淺歌,林方可載著青釉,沿著北戴河一路騎行。夏日的風裹著河水獨有的微涼氣息扑打在臉上,讓人十分享受。
俞安久。
淺歌斷定安久不認識她了,現在安久是宣璐的男朋友,淺歌也不便提起過往的種種,只要安久還好好地活著就好了。
忽然,宣璐一個反胃,乾嘔了一聲。淺歌還沒來得及說話,宣璐就跌跌撞撞地離開座位,往洗手間跑去。
等她把夏空帶到日料店門口的時候,她才後悔,踟躕著不敢進去。
淺歌搖了搖頭,疲倦地笑著:「我沒事,上個廁所就好些了,我上去倒杯熱水就好啦。」
淺歌像中了魔一樣痴痴地點頭,連宣璐什麼時候把時間地點定下來的她都不知道。
「太好了。」宣璐笑起來,宛如孩子得到心愛的玩具一樣滿足。
這些關鍵詞疊加在一起,那不是他還能是誰?
很快,菜上上來,兩人開始用餐。飯吃到一半,宣璐接了一個電話,宣璐無論做什麼都不在意身旁是否有其他人,所以,那一句「哈尼」也清晰地傳到了淺歌的耳中。
槐樹巷裡只有暖黃色的路燈,四合院門口,夏空遠遠地望著盡頭那個黑乎乎的身影,嘆了一口氣。
安久臉上的笑容消失,他擦乾手,神色有些黯然:「淺歌,你是因為我裝作不認識你,而難過嗎?」
盛夏的B城夜晚,霓虹燈璀璨而奪目。
如果只是因為安久是她唯一的朋友、唯一的牽挂,如今找到了,她該高興才是,該出去擁抱他,笑著說好久不見才是。
淺歌躲在洗手間,緩了半個小時才出來。
淺歌的頭垂了垂,隱忍著說:「我以為重逢了,我會很高興地撲上去,像以前一樣叫他一聲安久哥哥……可是……可是我連跟他相認的勇氣都沒有,他……他……」終於,淺歌忍不住抽泣起來,聲音里是濃烈的委屈與悲傷,「他似乎連我都不認識了……一點印象也沒有……他忘了我了……」
說著便離開了位子,跌跌撞撞地跑開了。
「安久,你還是先送璐璐回去吧。」淺歌說。
安久撓撓頭,說:「你朋友好像有點內向。」
淺歌掛上電話,問她:「你怎麼知道?」
「那你們究竟是怎麼在一起的?」淺歌不解地說,安久不在意宣璐,可宣璐很在意安久啊,宣璐看著安久時的眼神,就像倒映著星空的大海一樣。
淺歌出神了一會兒,用和*圖*書手機給夏空發了一條微信:
從宣璐口中說出的名字就像是一顆炸彈似的,把淺歌的腦海炸得一團亂。
宣璐欣喜地將淺歌拽到安久面前,大大方方地介紹:「安久,這是淺歌,我在宣氏最好的朋友。」
安久笑了,他抓著淺歌的肩膀,認真地注視她的雙眼:「聽到你這樣叫我,我感到了這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幸福。」
宣璐點了很多日料,還有酒精度不算高的櫻花酒。
淺歌雖然垂著頭,可說的話卻冷靜又理智。
淺歌從外面借書回來,剛一踏進四合院,就看到了一個挺拔的背影,正坐在院子里幫薑母洗蘿蔔。
淺歌將他送到槐樹巷的盡頭,安久體貼地說:「你要每天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知道嗎?」
安久卻伸出手,自然地說:「你好,淺歌。」
少年時期,福安孤兒院的景象與宣璐的話重疊在一起,正像滾燙的火在煎灼淺歌的內心。
沒有,他成了宣璐的男朋友。
淺歌暗暗在心裏打氣。
淺歌平靜地說:「那就是安久。」
淺歌:
「哦,這樣啊。」是遺憾的語氣。
「哭的樣子,太難看了……」
「嗯!我先走啦!」淺歌往四合院外面跑去,像一隻活潑的兔子。
淺歌沒有說話,只是哭得更大聲了些。
淺歌和安久連忙扯出紙巾擦拭著桌面,夏空淡淡地喝著茶水,看著眼前這齣戲。
「周嫣嫣也來宣氏了?」
兩個人之間也是沉默的,但這樣的沉默卻沒讓人感覺尷尬,反而很寧靜。
哪怕入職培訓結束了,淺歌也似乎還在雲里霧裡。
「是的。」對方肯定地說。
安久盯著淺歌,瞳孔在顫抖。
淺歌咽了咽口水,這位大小姐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說話間處處在顯露自己的身份,即便淺歌真心想要與她做朋友,也不能完全放鬆啊。
淺歌習以為常地笑笑,回道:
兩人之間忽然陷入了沉默,他們並排坐著,卻都只是坐著,四周靜得可怕。
夏空嘆這口氣並非是因為淺歌在意安久,而是心疼淺歌,到現在為止,她還不知道安久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青釉認真且有力地說。
「有點。」女子低頭一看,腳踝那裡果然開始腫了起來。
淺歌誠實地解釋:「是我的鄰居,過來接我的。」
她避開安久的目光,低聲說:「安久哥哥,你想我,是以怎樣的感情在想我?」
淺歌見宣璐這個樣子,有些擔心地說:「安久,你要不先送璐璐回去吧,她已經醉了。」
淺歌:「嗯。」
「好啊。」正好沒找到人一起結伴吃飯,淺歌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用完晚餐,安久要走。
懷中,淺歌一邊流淚,一邊嘆息。
「因為錢。」安久重重地將酒杯擲在桌面,臉色有些陰鬱。
淺歌並非肚子疼,只是當她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罷了。
不光簡歷做得漂亮,更是前前後後把宣氏的歷史查了個遍,對自己所應聘的市場部這個職位也是做了不少的功課,因此,在面試官面試她的時候,她對答如流,形象在同時面試的五個人裏面迅速醒目起來。
淺歌問安久:「安久,你看起來,並不怎麼在意宣璐。」
「嗯,芳姨。」
「嘖,才來公司第一天就出幺蛾子。」不遠處是周嫣嫣的座位,她看見淺歌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嘲諷了一聲。
過了很久,夏空都沒有回,淺歌以為他忙去了,正準備收拾收拾上班,夏空就回了消息過來:
至於淺歌,即將要去找尋自己的事業。
這一次,儘管淺歌自以為將悲傷的情緒隱藏得很好,但還是被那樣細心的夏空發現了。
可為什麼說除了夏空以外呢?因為在高考畢業的那一年,夏空碰見了一個人,那個被淺歌心心念著的俞安久,可是,夏空一直隱瞞著淺歌,直到現在……
真的沒關係,畢竟這一切都是無法扭轉的事實。
淺歌茫然地看著安久,仿若不認識眼前這個人。
淺歌聽到聲音,扭頭看了她一眼。她認識這個女生,跟她一起面試的,因為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噴的香水十分刺鼻,因此淺歌對她的印象還比較深,她叫周嫣嫣。
淺歌道了謝,背著包包一邊去洗手間一邊給薑母打電話,她眉飛色舞地說:「放心吧,媽,我今天表現得很好,面試官讓我回家等通知,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呢!」
宣璐拍拍淺歌的肩膀,一臉擔心的樣子,說:「那你好好休息,支撐不住就告訴我。」
現在時機尚未成熟,淺歌不會相信。
宣璐一直等在外面,看到淺歌出來時,關心地迎上去:「淺歌,你沒事吧?你臉色很不好。」
淺歌恍恍惚惚地站起來,說:「我肚子疼。」
「啤酒鴨呢,你和淺歌最喜歡吃啤酒鴨了。」薑母笑著往屋裡走去,說,「小時候,你經常把啤酒鴨里的最後一塊肉留給淺歌,把她吃得都胖了不少。」
是安久這個名字嗎?
在這個世界上,連人都沒辦法百分百如你願,更何況老天了。
淺歌點點頭,也沒有看安久,安久嘆了一口氣,離開了槐樹巷。
淺歌繼續道:「我終於找到他了,但是卻沒有想象中的喜悅。我也設想過千千萬萬種我們重逢的方式,卻不料真正重逢的方式,不在那設想的千千萬萬種里。」
「那我走了。」安久說。
「哈哈哈!」宣璐捧腹,搖著淺歌的肩膀,「淺歌,你怎麼這麼可愛呢?怎麼會聽成舅舅?我還舅媽呢!哈哈哈,我男朋友,不是什麼舅舅,他全名叫俞安久!」
這時的夏空出落得更為乾淨帥氣,笑起來的時候,嘴角還有一個淺淺的梨渦。
夏空仍舊沒有說話,只是握著摩托車把手的手緊了緊。
人生第一次的面試,已經石沉大海。
淺歌和-圖-書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安久的話語中顯示出,他似乎並不認識她。
淺歌渾身一怔,仿若有刺骨的冰雪穿透了她的皮肉。
「沒事。」女子頭也沒抬,正準備站起來,忽然左腳腳踝傳來鑽心的疼,她立刻往旁邊倒去,淺歌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問:「你剛剛崴著了吧?」
反倒是宣璐和淺歌,宣璐拉著淺歌天南地北侃侃而談,淺歌笑著應和,心裏卻是別樣滋味。
「如果身體一直不舒服,就請假,你的直屬上司不同意,我給你解決。」宣璐說。
「淺歌,你明明知道的。」安久說。
「唉。」淺歌嘆了一口氣,「只剩我沒找到工作了。」
難道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個人嗎?淺歌覺得,時間改變一個人,應該是往好的那一面去改變,而不是這樣,就算安久有許多不得已的苦衷,就算安久實在無法喜歡上宣璐,但淺歌知道,她該是那個清醒的人。
「對呀!」宣璐大大方方地說,「我男朋友下午來接我下班!我男朋友對我可好啦,又帥又體貼。」
風還在肆意地吹著,淺歌的身子單薄羸弱,趔趄了一步才站穩。心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刺痛卻又平靜。
淺歌承認,她動心了,只是因為宣璐要帶安久來。
「嗯。」淺歌緩緩點頭。
淺歌退了一步,離開安久俯視的範圍,問夏空:「璐璐呢?」
可是夏空也知道,他還不能將這些告訴她。
周嫣嫣嗤之以鼻:「一看就是職場新人,人家要是十分滿意你啊,當場就決定要你了。」
「哎——」淺歌想要起身去幫忙,卻被夏空在桌子底下輕輕按住,淺歌疑惑地看了看夏空,夏空說,「我去看看吧。」
「我也找了你好久。」安久撫摸著淺歌的頭髮,「我找了你十五年,你被帶走的第六個月,院長阿姨帶我們出去旅遊,我走散了。但我不想回去,沒有淺歌在的地方,就像冰冷的地窖,感受不到一點溫暖。淺歌,離開我的日子,你有過溫暖嗎?你想過我嗎?」
街上車如流水,行人三三兩兩有說有笑,夏空與淺歌一前一後不過半米的距離,風從他們之間的縫隙里穿過,帶來絲絲涼意。
夏空看向淺歌,一句話都沒有問,只是說:「淺歌,我們也該回去了,芳姨該擔心了。」
淺歌淡淡地說:「沒關係。」
安久又說:「你……不要跟宣璐說我們認識,有空的話,我會再來找你的。」
淺歌的眼睛這才亮起來,彷彿找到了救命的繩索。
夏空下了車,伸手按著淺歌的頭盔,把她抱在懷裡。淺歌的臉埋在頭盔下,臉上有汗水,也有淚水。
正在洗手的一個女孩聽到她的電話,忽然冷笑一聲,說:「叫你等通知,百分之九十九都沒戲,還在這裏高興呢,嘁——」
「這算什麼,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呢。」宣璐笑著點了幾份餐廳的特色菜,大大方方地承認,「總經理只是我的職位,我的身份可是宣氏的千金大小姐呀!」
電視上老是演女主角工作不好找,淺歌以為電視劇就是電視劇,不過是拍戲,但沒想到工作難找這種事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淺歌無聲地笑笑,繼續吃自己的午餐。
夏空搖搖頭,問:「淺歌,你真的很喜歡宣氏嗎?」
淺歌連忙掏出手機接聽,是一個陌生的男聲。
夏空不動聲色地將摩托車停在一片綠蔭下,那茂盛的樹葉像是一把巨大的傘,將滾燙的夕陽擋在外面。
淺歌換了一身職業裝,正準備出門參加面試,剛一出門,她便看見從外面回來的夏空。
晚上吃飯的時候,薑母和姜父將安久照顧得十分周到。因為他們曉得安久是淺歌在孤兒院里最好的朋友,如今安久和淺歌見面了,他們真心為淺歌感到開心。
淺歌站在公司大門內側的旁邊,透過玻璃大門往外面看去,即使人來人往,但她依然清晰地看見了和宣璐說話的那個男人的臉。
夏空,在父母被關進監獄后,他去看望過他們很多次,但每次都是不歡而散。
夏空失落的時候,有淺歌一直陪伴。
兩分鐘后,夏空回:
「轟——」若說剛才只是一枚炸彈爆炸,那麼此刻一定是世界驟然傾塌!
「淺歌——」院里有人在喊她。
淺歌大腦「嗡」的一聲,眼前頓時一片空白。
宣氏是大集團,坐落在B城二環內,處在商業中心的極佳位置,而且,這還只是總部,宣氏在其他地方還有分部。宣氏總部很大,內有員工千人,部門多得淺歌數都數不過來。
「那趕緊進來,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一提到男朋友,宣璐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似的,看到淺歌沒什麼表情,宣璐又問:「淺歌,你有男朋友嗎?」
二十二歲時,當初的四個少年都畢業了,青釉留在青瓷坊,學著接手家裡的生意,林方可即便無所事事,也有揮霍不完的家產,所以他不為自己的未來擔心。
淺歌一怔,手裡的蘿蔔滑落進盆里,濺起了一片水花。
淺歌垂眼,沒有看安久。
「淺歌。」夏空忽然停住腳步,淺歌差一點兒撞上他的後背。
宣璐抱著淺歌的肩膀,低聲說:「好啦,我還不知道你?這樣吧,我叫上我男朋友,你叫上你男朋友,就我們四個,一起去吃東西。我知道一家日料店,味道很不錯!」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
淺歌低著頭,眼前一片霧蒙蒙的。她渾身瑟瑟發抖,就像在寒冷的冬夜被潑了一盆冰涼的水,耳邊嗡嗡直響,世界天旋地轉。
她掃了安久一眼,卻發現安久無動於衷,眼裡是和善的光芒。對,就像看女朋友的朋友那種和善的光芒。
淺歌站起來,隨夏空進了廚房,配合默契。
「好的謝謝!周一我一定準時到崗!」淺歌雙手握著手機,語氣里是抑制不住地興奮。
只聽https://m.hetubook.com.com宣璐忽然又說:「好啦,那你來接我嘛,謝謝哈尼,謝謝我的安久久。」
「太好了!」淺歌握著拳頭,說,「分一點你的幸運給我吧。」
淺歌搖了搖頭:「我沒事,已經好多了。」
夏空一邊挽起袖子,一邊跟著薑母走進廚房幫忙:「淺歌胖一點才好看呢。」
「淺歌,快過來幫著洗蘿蔔,我跟你爸去超市買排骨,今晚咱們燉排骨吃!」薑母站起身,一邊在圍裙上擦擦手,一邊喊,「閨女她爸,走啦。」
「淺歌,你怎麼了?」看著淺歌的反應,宣璐一頭霧水。
「知道啦。」淺歌笑嘻嘻地應道,沒有太將夏空的話放在心裡,她去拉青釉的手,說,「青釉,咱們去買衣服吧!正式上班了,我可不能馬虎!」
還好,還好,他的淺歌還記得他。
還未嘀咕完,淺歌就聽見洗手間門口傳來一聲尖叫「啊——」
不管她曾經對安久是什麼樣的感情,如今安久和宣璐是男女朋友關係,無論如何,淺歌都不該插|進去。
安久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身子微微前傾,兩隻手撐在桌面,俯視著淺歌,淺歌抬起頭,與他對視,膽怯卻又不得不勇敢起來。
「夏空回來啦。」薑母正巧從屋子裡出來,笑著問。
「啊?」淺歌驚呼一聲,然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如果當她知道安久已經不是孤兒院時的安久了,她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左右為難。
夏空微笑地看著他們,只是他的心裏一直有一個疙瘩,他不知道淺歌進了宣氏是好還是壞,宣氏的千金與那個人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這種密切,淺歌一定承受不來。
淺歌百無聊賴地趴在床上,手指無力地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擊,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正是一家招聘網站,她正在一家一家公司地海投簡歷。
抬頭一看,原來周嫣嫣出門時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女的,周嫣嫣甩了甩一頭長捲髮,嫌棄地說:「幹什麼?眼瞎了啊。」
在與安久重逢的半個月後的某個周日,那天天有些陰沉,刮著猛烈的風,好像要下雨了,但是這種天氣持續了兩個小時,也沒有下雨,只一直陰沉著。
宣璐看起來是老員工,在公司里輕車熟路,很多人見了宣璐,都會行禮說一聲「宣總好。」
安久苦笑著捂臉,這個宣璐,是滴酒不能沾的,一沾酒就會醉,即使櫻花酒度數不高,可她喝了這麼多,怎麼會沒事兒呢?
可是,淺歌的雙腿像是在地上紮根了似的,一動也不動。
淺歌怕的,他也怕。
四合院里已經沒有養雞了,因為現在城市裡不準養雞。
淺歌硬著頭皮站住,扭頭,臉上堆著僵硬的笑:「璐璐……」
淺歌苦笑著,來都來了……
淺歌汗顏,要是連說話都聽不見,那就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淺歌從床上爬起來,穿好拖鞋奔出房間,看見青釉、林方可和夏空正在院子里等她,夏空和林方可一人找了輛單車,對淺歌說:「出去散散心吧!」
「你好,姜小姐,我是宣氏集團人事部負責人,恭喜你通過了我們的面試,下周一即可到崗上班。」
青釉向來由著淺歌,這次也就陪同她去了。
這是淺歌想了兩天才想通的事情。
公司里的人越來越少了,淺歌擠在最後一撥人群里,低著頭,假裝沒有看見宣璐和安久。
「知道了。」安久拿起椅子上的外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日料店。
「那好,你們都回去等待通知吧。」面試官一本正經地說。
高考畢業后,林方可跟青釉表白過,但是被青釉拒絕了,於是,林方可繼續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表白,還是被青釉拒絕了。
夏空的摩托開得很穩,後背被一個硬邦邦的頭盔頂著,夏空聽見頭盔下傳來隱約的哭泣聲。
安久看著夏空,眼神不太友善,而夏空卻直接忽略了安久,徑直往姜家走去:「芳姨說晚上做排骨,去買排骨了吧?」
「那你呢?你就一點也不喜歡她嗎?」淺歌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淺歌抬頭一看,是那日在洗手間她幫助過的女子。
厚重的頭盔罩在淺歌的頭上,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是什麼,她只木訥地被夏空牽著,坐在了摩托車的後座上,然後夏空騎著摩托車離開了宣氏。
至少到現在為止,淺歌沒有因為什麼而影響到生活,夏空希望她永遠這麼開心地活下去。
好的。
夏空雙手揣進兜里,扭頭看著淺歌為難的樣子,一把伸手牽住她,說:「既然做戲,就一定要做全套,來都來了。」
過了半晌,他才緩緩道:「淺歌,這個世界上,太過善良的人是生存不下去的,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我如果不這樣做,我早就死在這個世界上了,你又怎麼會見得到我呢。」
「淺歌。」安久拉著淺歌的一隻手,說,「你再等等我好不好?等我一段時間,我帶你遠走高飛。」
宣璐像只小鳥一樣依戀在安久身邊,目光里盛著崇拜。安久揉揉宣璐的頭髮,眼底是無盡的溫柔。
「我也不太清楚,我很久沒和那個朋友聯繫了。」淺歌笑笑,「那個朋友是我初中同學,後來跟他爸媽飛美國去了。」
淺歌怕安久不認識她了,她哪裡知道,安久同樣也害怕淺歌不認識他啊。
「好呀。」宣璐笑嘻嘻地對夏空招手。
被撞的那個人扶著門框扭頭看向周嫣嫣,半晌才低聲說:「這些人都這麼神氣嗎?明明我才是被撞的那個。」
安久嘆了一口氣,說:「如果說一丁點都不喜歡,那又怎麼可能呢?這麼多年了,鐵打的心也會被她融化吧,可是……不行啊,即使喜歡,也都是不純粹的。」安久盯著淺歌,「我沒辦法啊淺歌,沒辦法忘記你……」
他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這真是太好了,可是,他怎麼hetubook.com.com會認識宣氏集團的大小姐,還成了她的男朋友了呢?
從夏空牽著淺歌進去開始,安久的目光就一直在那雙手上游弋。
俞安久……俞安久……
「淺歌……」
「淺歌……淺歌?」宣璐在搖她的肩膀,可是宣璐的聲音像被層層厚重的牆阻隔住了,到達淺歌耳膜里時只有依稀的一點。
青釉沒好氣地一笑:「高興什麼?」
身後,淺歌緩緩地笑起來,伸手牽著夏空的衣角,安心地回應他:「對呢,同一片天空。」
淺歌抿了抿嘴唇,低聲問:「你,你男朋友叫什麼名字啊?剛才聽你叫安久久,一不留意聽成了舅舅……」
即使過去了十五年的時光,她也能一眼認出他的樣子。
淺歌有些為難。
夏空當然知道,但夏空什麼也沒說。
夏日的傍晚六點,金色的夕陽映著宣氏集團大樓的玻璃窗,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淺歌心裏慌得要命,匆匆伸手握了握安久的指尖,沉默不語。
正如周嫣嫣說的一樣,淺歌自從從宣氏回來后,就一直沒有收到宣氏的複試或者面試成功的通知。
那個挺拔的背影一回頭,對淺歌報以熟悉的微笑。
這一次,斷然不會聽錯了。
淺歌也穩穩地坐在夏空身後,雙手緊緊地抓著夏空的腰,夏空應該和林方可一樣高興吧?想到這裏,青釉的神色暗了暗,旋即,又迅速地抬起頭,迎著微風,盈盈地笑著。
她掛完電話,轉身看著夏空他們,立時撲上去抱住夏空,又抱了抱青釉和林方可,輕輕一旋身子,笑道:「從此以後,我也是一個上班族了!可以自己賺錢了!快恭喜我!」
薑母看到淺歌站在那兒,笑道:「淺歌,傻杵著幹嗎?來客人了沒看見啊。」
夏空將心裏的話憋了回去,笑起來:「既然這種機會來之不易,那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啊。不管怎麼樣,如果在公司里做得不開心,你就回來,知道嗎?」
宣璐掛上電話,心滿意足地享用午餐。淺歌的表情有些僵硬,她咬著勺子,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很自然:「剛剛……那是你男朋友啊?」
淺歌回過神來,說:「哦,沒事,我只是覺得不可思議,因為我以前有個朋友也叫俞安久。」
是那個人啊,那個來接淺歌的鄰居。
淺歌渾身失去力氣,癱坐在椅子上,她睜大眼睛看著安久,搖了搖頭,如鯁在喉。
淺歌尷尬地笑笑,市場部也挺大的,就算培訓在一塊兒,沒遇到對方也挺正常。
宣璐卻躲開安久要來搶杯子的手,大聲撒嬌道:「沒關係啦!這個酒酒精度不高啦!」
淺歌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我不知道你是……」
真的是她苦苦尋覓的安久哥哥。
淺歌疑惑地看著夏空平靜的神色,問:「夏空,你怎麼了?」
這件事對淺歌來說不過是個小插曲,但沒想到最後卻變成了改變她生活的重要一步。
從七歲到二十二歲,一共十五個年頭。
林方可騎得更賣力了:「因為你在我後面,還抓著我的腰,我覺得有要保護的東西,心裏就高興了!」
下班早點回家,我有驚喜要給你。
「你好,請問是姜淺歌姜小姐嗎?」
安久知道她想到了什麼,他轉過身來,耷拉著肩膀,輕聲說:「淺歌,宣璐的事情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我慢慢解釋給你聽。」
夏空走過去,說:「好啊,芳姨做什麼呢?」
「淺歌,你沒事兒吧?」夏空擔心地問。
哪怕心裏有再多的情緒,工作也不能耽誤!
淺歌搖了搖頭,緩緩抬起臉,迫使自己微笑:「我不難過……我是開心的……因為安久,你還記得我……」
十五年太長,長到讓人能將很多東西都忘記了。
「嗯。」宣璐點點頭,「也是市場部的,可能培訓沒跟你在一塊兒,所以你沒看見。」
然後,淺歌隱藏了微信聊天窗口,搓手揉了揉自己臉頰,開始工作起來。
如今,我長大了,該換我來保護你了啊,淺歌。
「是我。」淺歌茫然地回答。
「怎麼了?淺歌,你不是也找了我十五年嗎?支撐你找尋我十五年的信念,不正是因為你喜歡我嗎?」安久疑惑地問。
你見到他了?
安久盯著淺歌,看她低垂著頭,用手背抹著眼淚。
淺歌抬起頭看著夏空。
「淺歌,淺歌。」宣璐一把抓住淺歌的手,忙說,「沒有……我、我沒醉,我還能聽得見你說話呢。」
宣璐笑出聲來:「是不是很驚訝?其實我是看你心眼兒好,幫過我,所以我才告訴你的。不像那個什麼周嫣嫣,一身山寨貨還在那裡裝白富美。」
夏空彎唇笑了起來。
淺歌嘟囔:「你不也一樣等通知嘛……」
淺歌面試的公司叫宣氏集團,宣氏集團在B城算是綜合實力排名前十的企業了,能收到宣氏的面試通知,淺歌可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
夏空的意圖十分明顯,連淺歌都明白了。
聽到這裏,安久的臉陰沉了下去。
「安久,你別說了,我現在心裏很亂。」淺歌蜷縮著坐著,不敢去看安久的眼睛。
安久怔住,看著淺歌那張帶著淚痕的笑臉,心裏忽然被一隻手狠狠地抓住,時隔多年的痛楚就那樣毫無防備地湧上來。
淺歌不會知道,在宣氏集團無意遇見的這個女子,竟然會是宣氏集團的千金小姐——宣璐。
大她好幾歲?孤兒?俞安久……
夏空笑著與淺歌碰了碰拳頭:「加油!」
「哎,來啦。」姜父拿著一個購物袋,從屋裡走了出來。姜父叮囑淺歌多和安久說說話,然後陪同薑母去超市了。
宣璐張羅著要為淺歌慶祝慶祝,淺歌不好意思地說:「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不用大費周章。」
「我去幫你倒吧。」宣璐一路攙扶淺歌回到了公司,並給淺歌倒了一杯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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