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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無你何以歌

作者:西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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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她不是你們的女兒

第七章 她不是你們的女兒

不過,這樣的人一直留在宣家,恐怕會是個大隱患。
淺歌驀然站住,單薄的背影在薄薄的衣衫下發著抖。
淺歌眼波流轉,剛要訓斥夏空不好好吃飯,抬眼間卻看見宣太太兩眼無神地從前面走過去。
他們一家付出一切把你拉扯大,這是他們該得到的回報。
說完,老闆就按照小十的要求把那個紅色的月牙文在了后腰。
「醫生,求求你啊,一定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身旁,一個男人焦急道。
淺歌好像變了,跟以前相比,變得……
「你和淺歌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們能在一起,我真心地為你們感到高興,也衷心地祝福你們。夏空,我約你出來,是因為我覺得我用最好的青春去喜歡你,你必須知道這件事情,否則,我就覺得很遺憾,很憋屈,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們……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毫無隔閡地做好朋友嗎?」
淺歌拒絕道:「我不去。」
宣家的地址在B城的繁華區,這裏的房價是最貴的,而宣家坐落在別墅林最佳的地理位置上。
這一切,真的不是夢嗎?
淺歌到醫院時,宣家的人已經離開了。
「我知道……」宣太太無助地抓著自己的裙子,「我當然知道,哪怕當我得知璐璐不是我的親生孩子時,我也沒打算把她送走,但是……」宣太太抬起頭來,淚眼婆娑,「那我的親生女兒呢?她此刻又在哪裡受苦……」
是啊,應該高興,淺歌終於有更好的生活了呢。
淺歌不知道說什麼,下意識地拿起在林方可那裡借來的錢,說:「謝謝宣太太,手術的錢我已經湊齊了,就還給你吧。」
「病人現在先轉去病房,家屬過來辦理一下手續。」
淺歌挽著宣太太的手,說:「宣太太,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餓啦?來吃點東西。」
又是這樣的走廊,不知道已經來過多少次了。
淺歌站在一旁看著,想到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她在這裏也做不了什麼,只能默默地離開。
所以,淺歌總是勸自己放棄。
淺歌笑著聳聳肩,不好意思地說:「不用啦,我身上留著他們賜給我的那麼明顯的標誌,這麼多年來也不見他們來找我,也許他們根本就不在乎我呢。」
護士嘆氣:「不管怎樣,還是再找找AB血型的人試試看吧。」
可是,既然他們這麼愛她,為什麼十幾年前會認錯女兒?為什麼他們找不到她……
夏空說:「芳姨想見你,你已經好幾天沒去醫院了。」
淺歌:「你還有宣璐,安久,你就不能安心地和宣璐過日子嗎?你到底想要爭些什麼?」
「對了,淺歌。」宣母有些擔心,也有些難為情,剛走到卧室門口就忍不住喊了淺歌一聲。
淺歌走上去,安久聽到腳步聲,扭頭看了過來。安久的瞳孔微微一縮:「淺歌?」
只是,宣璐不是宣家的女兒這件事情對淺歌來說,震撼還蠻大的。
「你太理智了。」淺歌無奈地笑道,「他們現在有宣璐,已經挺好了,我這個跟他們從來就沒有過感情的外人,就不要去打擾他們的生活了吧,不然,宣璐一定又要針對我了。」
淺歌搖搖頭,說:「不要去找同事借了,我去找親戚借吧。」
「你不用擔心。」淺歌平靜地道來,「你跟安久結了婚,你們是夫妻,我不會打擾你們,還有,宣太太拿你當親生女兒對待,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搶了你的家、你的爸媽,宣璐,我什麼都不會跟你搶,我只是想過好自己的生活,你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就好了……」
不過……
但是,淺歌又不能表現出來自己想念親生父母,因為,她怕姜父和薑母難過。
「他們真說了再說吧。」
淺歌一愣,眼角餘光落在夏空的臉上。
小十冷著臉回答:「我沒有爸媽,我是個孤兒。」
淺歌微微一笑:「我當然不介意,你理解我跟姜家的關係,我自然也理解你跟她的關係。」
「好,好……」宣太太和宣先生互相抓緊了手,緊張地跟在護士後面去驗血。
文身店老闆看著小十指著后腰的位置,為難道:「文身紋個胎記,你這……」
做不出來?既然做不出來,當年認識宣璐時,為何不拒絕?
他們此時此刻是否也像宣太太想女兒一樣想著她?雖然這麼多年來,對於親生父母的事情,淺歌隻字未提,但她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去想自己身上流著的到底是誰的血液。
照宣太太說的話來看,她的確是宣家的女兒,但是為什麼,心裏沒有找到親生母親那樣的激動與幸福呢?
「情況不好,產婦大出血!醫院血庫存血量可能不夠,父母去驗一下血,以備不時之需。」
「醫生,孩子,孩子怎麼樣?」安久獃獃地問。
他們這個夏天就該回來了。
「那我的親生女兒呢?她此刻又在哪兒受苦呢……」
淺歌擔心媽媽,姜父怎麼可能不擔心妻子呢?
「她未必在受苦呢,她說不定也在想念你呢?宣太太。」淺歌微微地笑著,眼淚卻猝不及防地掉落下來。
「淺歌跟著你們長大,我們不敢奢求讓孩子回來。只想趁自己還有能力的時候,儘可能地去彌補那個孩子……」
宣璐此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淺歌哭笑不得,本來這是一件令她十分煩惱的事情,她還在腦海設想過接下來姜家與宣家的奪子矛盾,沒想到事情會往這邊發展。
「可你有……」
第二天,淺歌問林方可借好了錢來到醫院,才發現薑母已經躺在手術台上了。
淺歌低頭:「我知道。」
「想什麼呢?」夏空問。
「我……很多都對不起你,之前各種針對你……對不起,淺歌。」宣璐低著頭,忽然輕聲啜泣起來。
她不甘心,一點都不甘心……
淺歌移開目光,沒有答話。
淺歌也不想想,跟淺歌比起來,他的人生根本不算什麼。
但是,並沒有人接。
宣璐神色難過地說:「我和圖書沒有辦法,孤兒院里太凄涼了,院長經常打我們,還……還會摸姐姐們的大腿……」
淺歌把這件事告訴青釉和林方可的時候,這兩個傢伙也扯著大嗓門說:「拜託!當然要回去啊!」
趕到醫院后,在淺歌這裏得知了事情始末。
夏空得知薑母進醫院是在當天下午,他看完爸媽回家,發現家裡沒有一個人。他打電話給淺歌,淺歌聲音沙啞,明顯是剛哭過的樣子。
「我什麼都沒有了……」安久失神地說。
宣父和宣母開著車來接淺歌,淺歌大大方方地對姜家父母以及夏空告別。
淺歌揉揉眼睛,才發現那個男人是安久,站在他身邊的是宣太太和宣先生。
淺歌抬眸,語氣有些激動:「我還能怎麼想?媽媽你覺得我該怎麼想,我現在對他們已經避之不及了,我還能怎麼樣?」
時光悄然流淌,慢慢進入初夏時節。
宣氏集團那麼大,要找一個AB血型的人不是什麼難事。
「我們想辦法,想辦法。」姜父不住地點頭,神色卻有些恍惚。
宣璐抬起眸子看著淺歌,眼神里有怯弱和驚顫。
淺歌點點頭。
那天晚上,淺歌剛照顧薑母睡下,準備出去買吃的。走到醫院大廳的時候,就看見護士火急火燎地推著一個孕婦進來,那孕婦的痛喊聲很大,似乎馬上就要分娩了。
宣太太微笑著,一如既往的溫婉:「我知道,這些錢是你跟朋友借的,你拿去還給你朋友吧,姜太太所有的治療費用都由我們出。」
說完,她款款地走在前面,帶著淺歌往樓上走去。
夏空坐在台階上,揉了揉身邊淺歌的頭髮,說:「不要發愁啦,我不是說了嗎?有什麼事情我和你一起分擔,錢的事情,我去跟同事借一點,自己也多賺些外快,我們一定可以湊齊手術費用的。」
可是,淺歌心裏什麼都不在意,說明她人雖然回到了宣家,心卻依舊在排斥這裏。
宣璐連忙點點頭。
固執地說完這句話,淺歌彎了彎腰:「謝了。」
從七歲到二十三歲,在某些事情上,淺歌已經心如死灰了。
空蕩蕩的,看著真難受。
「這件事情不要告訴我媽,成嗎?」淺歌請求道。
宣璐哭道:「我看見的,那個院長喊姐姐去房間吃東西,然後就摸姐姐的大腿,我好害怕,我只有這麼做才能離開那個恐怖的地方……」
「宣太太。」淺歌站起來,喊了宣太太一聲,宣太太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她怕她就這麼走出去會有危險。
安久自嘲一笑:「我想要爭什麼?如果你知道我現在所有的成就都是空殼,離了宣家就得重新再來,你還會覺得我什麼都不用爭取嗎?」
她說了那麼多想讓淺歌回家的話,其實到頭來心裏最不舍的就是她了。姜父拍拍薑母的後背,安慰道:「哭什麼呢?這個時候應該高興才是啊。」
原諒一個人的前提,是你有精力去責怪他、怨恨他,淺歌根本就沒有精力責怪宣璐,又怎麼說得上是原諒?
奇怪的是,淺歌走出去后,淚痕在臉上被風乾,她一點想哭的感覺都沒有。
淺歌點點頭,隨夏空去醫院休閑區坐下,開始享用晚餐。
淺歌扭頭看向夏空,夏空聳聳肩意思很明顯,他也贊同薑母的話。
薑母做完手術已經四天了,身體恢復得很好,再稍微調養下就能出院了。這四天里,宣父和宣母每天都會來看望薑母,帶了很多的補品,還把薑母轉移到了獨立病房。
「抱歉,兩位。」剛剛給宣先生宣太太驗血的護士走過來,疑惑地問,「裏面的產婦是你們的親生孩子對嗎?」
看見淺歌在這裏,宣太太有些驚訝:「淺歌?」
早就覺得該是這樣吧?
「有事嗎?」淺歌問。
為什麼?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好到她不忍心拒絕他們……
安久皺著眉,苦惱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淺歌站在旁邊,一句話也不說,兩個人沉默著。
夏空用手指抹抹淺歌眼角的濕潤,微微笑起:「我是全世界最想要你的人啊。」
「這個小祖宗!」老闆嘆了一口氣,問,「你爸媽呢!」
淺歌說話的樣子,一顰一笑的樣子都被宣太太身後的宣先生看在眼裡,宣先生愣了愣:「這孩子……」
護士愣了愣,疑惑地說:「可……可產婦的血型與你們的都不符合,你們是O型,產婦是AB型。」
只是,他們膝下承歡十多年的女兒怎麼可能不是親生女兒呢?這個打擊對宣家來說太大了,縱使他們在商場能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也是絲毫沒有頭緒。
淺歌指指這座房子,說:「以後上班日我住這裏,周末和節假日我住四合院,我叫淺歌,你們不能給我改名字,我只有這麼兩個條件。」
夏空淡淡道:「雖然病房裡躺著的是淺歌的養母,但是,她也會像您一樣,心裏會想念和她流著相同血液的人。」
淺歌翻個身,背對著夏空,語氣埋怨:「幹嗎啦?」
淺歌想過宣璐進入宣家的原因,但那也不過是小孩子渴望一個家庭罷了,就跟她來到姜家是一樣的道理。
「睡了。」
青釉的理由是,回去好好教訓一下宣璐那個小妮子。
淺歌抬起頭,看著四合院上方的夜空,星子璀璨,萬里耀眼。
可是,她一直都沒有親生父母的消息。
淺歌的耳朵「嗡嗡嗡」地響著,大腦像是被揉成一團,什麼都整理不清楚。
宣先生尷尬地摸摸頭:「是很像,像極了。」
「你聽我說,孩子。」薑母道,「我勸你回家,並不是一種大義凜然、捨己為人的精神,我只是為你著想。我承認,宣母的一番話確實打動了我,同樣作為母親,我十分理解她。但是我希望你回去,是因為宣家能帶給你更好的未來,我愛你勝過愛自己,你是我的女兒,我希望你好。再者,宣家只有你一個女兒和_圖_書,宣璐假扮成你進入宣家,你就不擔心什麼嗎?」
宣璐以為淺歌不肯原諒自己,忙抬起頭解釋:「真的對不起,淺歌,我只是因為太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你會奪走我現在所有的一切,我的家、我的爸媽,還有安久,我真的很害怕……所以……所以才做錯了事情。」
淺歌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對宣母說:「不用,這裏一切都比我之前的好,所以無論什麼我都是滿意的。我在這裏你不用操心,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淺歌剛想找夏空聊天,這時,門外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
宣璐靜靜地轉身,沉默地離開淺歌的房間,淺歌如釋重負,疲憊地倒在床上:「啊……好累啊……」
被他們這麼一說,還真是這樣。淺歌苦笑著捂著臉,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得太多嗎?
電話通了,只是沒有人接。
彼時,微風拂動青釉的髮絲,也拂動了她眸中溫柔的期盼。
然後就找到了宣璐?
淺歌鬆了一口氣:「謝謝,那麼,帶我去房間吧。」
姜父提醒:「淺歌,不要對宣太太和宣先生有這麼大的敵意。」
話到最後,宣太太的聲音已經哽咽不成形。夏空與淺歌都被嚇了一跳,淺歌更是連著後退兩步,睜大眼睛盯著宣太太。
拜託,一定不要有事。
宣璐不是宣家的孩子嗎?這件事情……連宣家父母都不知道?
薑母握緊淺歌的手,說:「我想讓你回到宣家,淺歌。」
「標誌……」宣太太的笑容變得僵硬起來,「是胎記嗎?」
心裏產生的想法讓安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宣母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淺歌啊淺歌,什麼時候才能聽到你叫我一聲媽媽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醫生緩緩地從急救室里走出來,姜父迎上去,擔心地問:「醫生,我太太她……」
安久也遲遲沒反應過來,只是,他扭頭看了淺歌一眼,越來越坐實了內心的想法。
宣太太一愣,站起來幫淺歌擦掉眼淚:「淺歌,你怎麼也哭了?對不起,是我的原因嗎?」
淺歌趕緊跑過來,打開車門就坐上了副駕駛座上,坐上去的時候她雙手顫抖,聲音哆嗦地說:「接到你電話,我……我到家就看見媽媽倒在地上,蜷縮在一團。」
醫生說:「你們先準備一下吧,手術費用、住院費用,治療期間的藥物費用,加起來數目不大,但也不小,能拿得出來最好,如果拿不出來,你們得想想辦法。」
「我們看著你長大,已經很滿足了。再說,我們和宣家都在B城,又不是相隔千里,淺歌,如今擺在你面前的是一個對你未來有利的機會,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而且,你在我和你爸爸膝下待了十多年,也該讓宣家那兩位享受這樣的福分了。」
宣璐臉一紅,垂了垂頭:「其實,這不是胎記,只是刺青……」
宣太太微微睜大眼睛:「淺歌,你……你是你父母的養女?」
更多的,反而是無盡的惆悵。
宣太太愣了一下,扭頭疑惑地看著夏空。
「宣璐?」淺歌喃喃地念出這個名字,鬼使神差地緩緩跟了上去。
淺歌撫摸著沙發靠椅的皮質紋路,指腹溫柔地游弋過每個地方。
「你怎麼在這裏?」宣太太問。
淺歌根本就叫不出口。
更難應付了!
夏空沉沉地嘆著氣,看著淺歌的側臉,她心裏想的是什麼,夏空一猜便著。
淺歌內心道:才沒有受苦呢,她過得比任何人都要開心。
淺歌說:
淺歌太餓了,大口大口地往嘴裏面塞。反觀夏空,吃得宛如姑娘家,只是看著淺歌狼吞虎咽的樣子,隱隱發笑。
沒有人生來就堅強,淺歌即便被接到姜家,但仍舊會時常想起自己的親生父母,一旦想起,眼淚就像開了閥的水龍頭,洶湧到令人心疼。
哈哈哈,淺歌不如把卧室改造成室內花園吧!
淺歌一直記得夏空的夢想,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家庭而阻礙了夏空追求夢想的腳步。
「有宣璐嗎?」安久打斷淺歌的話,「一個男人靠著女人生活一輩子,這麼窩囊的事我做不出來。」
彼時,整個四合院里只有薑母一人,姜父和淺歌都出去工作去了。
姜父低著頭,說:「宣太太出的。」
淺歌時常想,她的親生父母是做什麼的呢?他們長什麼樣子呢?媽媽會和自己長得特別像嗎?她時常對著鏡子輕輕摸著臉頰這樣想。
「淺歌別哭,現在醫生已經來了。」姜父安慰著淺歌,開車跟上救護車。
怎麼感覺就像在拍電視劇一樣?薑母的智商也瞬間提高了好幾個檔次。不過,說來說去,她就是想讓淺歌回宣家罷了。
淺歌想通了,決定回到宣家。
「是,我知道了。」宣璐微微垂眼。
四合院門口的槐樹生長得極為茂盛,綠葉像是被水洗過一樣乾淨剔透,夏日的光芒落在樹葉上,散發著點點晶瑩的光。
這個話題太沉重了,淺歌起身,說:「宣璐,不管你曾經遭遇過什麼,我先表明一下我的態度。宣家父母養育你長大,與你有了感情,所以得知真相后仍願意把你當成女兒對待,我不介意,也不會跟你爭搶什麼,我只想過好自己的生活,但是……」
宣母心裏雖然釋然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淺歌的客氣讓宣母心裏有點發怵。
「芳姨睡了嗎?」
薑母神色動容地說:「我知道,你捨不得爸爸媽媽,爸爸媽媽也同樣捨不得你。但是,先請你不要躲著宣家,血濃於水,你畢竟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安久一怔,身子連續後退了好幾步,崩潰地跌坐在椅子上。
淺歌卻笑笑:「我不喜歡養女這個詞,在我心裏,他們已經是我的親生父母了。」
淺歌將門拉開得更大一點,側身讓宣璐進來。宣璐進去后,拘謹地坐在沙發上,淺歌關上門,走過去坐在床邊,與宣璐正好面對面。
宣太和-圖-書太咽了口口水,手指尖發涼:「好,我們現在就去辦。」
那一天,四合院外的槐樹葉似乎比以往更茂盛,潔白如雪的槐花一簇一簇地藏在樹葉里,整個槐樹巷瀰漫著槐花的撲鼻清香。
宣母找女心切,根本就顧不得細緻地去看胎記是真是假,並且,她也根本不會想到一個七歲的小女孩會有這樣的心計和手段。
「淺歌……」宣太太伸出手,手指在空中抓著,她叫住淺歌,卻又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這個孩子長這麼大了,卻沒有一刻是待在親生母親的身邊……
青釉笑道:
姜父與薑母面對宣家的好意,每每想拒絕時,宣母就聲淚俱下地說:「哥哥,嫂子,你們把淺歌照顧得這麼好,傾盡全力地對待她,這些都是我們欠你的,你們如果不能接受,那是要我夫妻二人在悔恨中度過餘生啊……」
聽到這樣的話,一直低著頭的安久卻在那一瞬怔住了。
淺歌爬起來,殷切地望向夏空:「你陪我去吧。」
別墅有三層樓,獨立花園、游泳池、娛樂場所應有盡有,所有面積加起來至少一千平方米以上。
林方可最先跳出來: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蠻佩服你的。」淺歌忽然由衷地感嘆。
可現在他們卻出現在她面前,清清楚楚地告訴她,她是他們的親生的女兒,她原來叫宣淺歌……
比如,那個有錢夫妻要找的孩子大概幾歲,胎記有多大,在後腰的哪個位置,具體的形狀是怎樣的。等確認后,小十就趁夜色偷偷離開了孤兒院,找到了小巷裡的一家文身店。
再說了,姜家父母一直把他當成親生兒子對待,無條件地為他付出,他有責任和義務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幫助姜家。
當旅行攝影師是他的夢想,可淺歌是他的全部。
如今宣璐不是宣家真正的大小姐,她肯定不能輕易挑起事端,只有裝出一副小綿羊的樣子,對自己百般討好,宣家父母才有可能一直把她留在身邊。
現在找到了,一切都晚了啊。
每每想到這些,淺歌內心就會感到一陣刺痛。
「我媽媽在這裏住院,剛剛無意間看到你們了,所以過來看看。」
宣璐指指淺歌的房間:「我能進去嗎?」
宣母指指大廳對面的房間,說:「璐璐剛沒了孩子,心裏難過,雖然她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但畢竟我們相處了這麼久,我們也沒打算讓她離開。所以,你……你能接受璐璐和我們住在一起嗎?」
夏空什麼也沒說,自顧帶著淺歌離開。
護士:「我說,根據血型檢驗結果,產婦並不是你們兩位的親生孩子,她既不是先生的孩子,也不是太太的孩子,與你們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
淺歌上了宣家的車后,薑母才猝然淚下。
看出淺歌心裏在想什麼,薑母又道:「剛找到那孩子的時候,也在她身上發現了與你一模一樣的胎記,宣太太就認定了那孩子是她的女兒。那孩子剛到宣家,小心翼翼又討巧地生活,讓宣太太無比心疼,怕傷害了孩子的心,於是一直沒有去做親子鑒定確認。宣太太就想,那麼獨一無二的胎記,是不可能認錯孩子的。」
淺歌望著姜父的背影,鬆了一口氣。但是一想到治療的費用,便立即像一攤泥水一樣癱在了椅子上。
淺歌咬著牙,他們開的條件太誘人了!淺歌不可能不心動,但是!但是這是不是意味著宣家要她回家?要她離開四合院、離開姜家父母?
我去!比我的卧室還大!
淺歌卻笑不出來了,腦海里浮現的是剛剛宣太太的畫面。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覺得面熟與親切,也喜歡見到這個孩子,與她多說說話。
淺歌問:「你的胎記是哪裡來的?」
「那到時候呢?淺歌,你會回去嗎?」
大家都在裏面有說有笑的,唯獨不見夏空出來說話。
姜父與淺歌相視一眼,問醫生:「醫生你的意思是,手術后就能痊癒嗎?」
宣太太微笑著接下話茬:「跟我年輕的時候很像,對不對?」
宣璐抹抹眼淚,說:「我知道錯了,我一定不會去打擾你……淺歌,你原諒我吧。」
宣太太忍不住叫住她,尾音在啜泣聲中拐了彎兒:「淺歌——」
淺歌轉回頭,已然擦乾了眼淚,她說:「這些都是你們該做的,是你們欠我的,你們也沒什麼權利提要求。」
薑母把院子掃了一遍后,就感覺四肢乏力,身體裏面痛得緊,卻分不出是哪個地方痛。薑母冒著冷汗,手顫巍巍地抓住放在一旁的手機,給姜父撥了電話過去。
醫生搖搖頭:「痊癒的話,還是要靠病人手術后的各種配合治療,生活習慣與飲食都要做出相應調整,但是現在如果不手術的話,病人很容易會有危險。」
宣太太和宣先生聽到這個消息,震驚在一旁,似乎傻了。
淺歌捂著腦袋,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不到片刻,醫生滿手鮮血地跑出來,喊道:「誰是產婦家屬!直系家屬!」
「怎麼了?」她問。
進入宣家的別墅,眼前的一切都金貴得讓淺歌不敢觸摸,家裡還有用人,這一切就像電視劇里的貴族家庭一樣。
看著這一幕,淺歌忽然有些心疼宣璐,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從始至終看中的其實都是她的身份和財產 ,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關心的也是利益更大的孩子。
「淺歌……」
宣母綻開笑顏:「太好了淺歌,謝謝你。」
淺歌冷靜地說:「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把你當成姐妹對待,就算同在一片屋檐下,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各不相干,如果你以後沒有什麼事,就不要來找我。」
方才似乎太過戲劇化了,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
小十那時不知哪來的氣勢,「啪」一腳踩上凳子,將一把零錢甩在桌上,衝著文身店老闆吼道:「老子給錢!給我文!」
跌跌撞撞地轉身要走。
她都已經二十三和圖書歲了,早過了窩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年紀了。
淺歌嘆了一口氣:「唉,我還是不說了,畢竟我只是個外人。」
「淺歌,你……需要我幫你嗎?我可以動用宣氏的力量幫你找你的親生父母。」宣太太咽了咽口水,婉轉地問。
夏空舒緩地笑笑:「好。」
「淺歌,媽媽帶你去房間看看吧,你看滿不滿意。」宣母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小心感。
「我們,我們是她父母!」宣太太滿臉淚痕,聲音在顫抖,「我女兒怎麼樣了?」
真可悲啊。
姜父接到電話,聽到薑母虛弱的聲音就覺得不對勁。姜父掛上電話,第一時間給醫院和淺歌打了個電話,然後火速地開車回四合院。
「媽,哪有那麼複雜……」淺歌苦惱地說。
宣母微笑道:「我知道你捨不得姜家爸媽,所以沒關係的,這不算什麼條件,你在這裏很自由。你的名字我們也不會改,哪怕是姓氏,我們也會得到你的應允再決定改。」
淺歌倒吸一口氣,不知所以地看著眼前的幾個人。
縱然淺歌不去提起這件事情,但正如夏空所說,她不提起,宣家的人不可能不提起。
宣太太往這邊看了一眼,見到淺歌無神的雙眼才慢慢閃現星光:「淺歌啊……」
她呢?她的親生父母呢?
「媽,你鋪墊了這麼多,到底想說什麼呢……」淺歌的手在薑母的手心打著戰。
那麼著急?
宣太太被淺歌按在座位上坐下,她揉著眉心,說:「淺歌,你都看見了,我也不瞞你什麼。現在的我,怎麼吃得下飯呢?」
淺歌坐在床頭,薑母緩緩道:「淺歌,剛剛宣家的人來過了。」
薑母微微笑道:「我們家淺歌怎麼想的呢?」
看到淺歌的反應,宣太太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薑母忙拍拍淺歌的手,依舊輕聲細語道:「淺歌,先別著急,聽媽媽說。」
「是啊淺歌。」青釉對淺歌說,「退一萬步講,回到宣家不但對你未來有幫助,你還能有許多錢。現在這個社會,有錢能解決很多事才,像你媽這次生病,如果沒有錢,該是多苦惱的一件事?又不是拍什麼苦情電視劇,難道丟失的女兒還要和親生母親來一場生死別離嗎?不存在的,再說了你媽都比你想得開,大家都在B城,還是隨時能聚的,你想回來住就回來住,有兩對都疼你的爸爸媽媽,不是很幸福嗎?」
「淺歌。」姜父對淺歌招了招手,「上車!」
淺歌不由得後退一步,雙眼蒙上了一層水霧。
宣母點點頭:「嗯。」
宣璐被送進產房,宣家一家在走廊上不住地徘徊。隔著厚重的產房門,他們都能聽見裏面宣璐的慘叫聲。
「我們做,我們做!不管多少錢,我們都做。」姜父忙說。
同樣……的胎記?
薑母坐在床頭,見淺歌進來了,忙伸出手,示意淺歌坐過來。
「那我們去旁邊吃吧。」夏空提著手上的外賣,笑著說。
到了醫院后,薑母被送進急救室,姜父和淺歌等在外面的走廊上。
淺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薑母搖搖頭:「可是那孩子心思並不單純,不然為什麼得知你有可能才是宣家的女兒后,處心積慮地對付你,想把你趕走呢?真的只是怕宣家得知了真相後悔,不要她嗎?」
雖然,這個孩子還不肯叫她一聲媽媽,但是她願意等,畢竟,她欠淺歌的實在是太多了。
那時的宣璐沒有什麼名字,只有一個代號,叫小十,小十在夥伴那裡聽說,昨天有對有錢的夫妻在隔壁孤兒院找孩子,說那個孩子后腰上有一塊紅色的月牙胎記。
「然後呢,你們想做什麼?」淺歌問。
淺歌又給四合院打去電話,姜父接到電話后,告訴淺歌:「夏空半個小時前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地跑走了,我們喊他都沒喊住。」
「我來看看宣璐。」淺歌平靜地說。
「但是,」夏空話鋒一轉,「或許我是個旁觀者,所以我會摒棄很多當事人的感受,從事實角度說話。我覺得,宣家對芳姨的病情會有很大的幫助。」
淺歌一咬牙,問:「你們這麼幫我,有什麼條件?」
「對啊。」宣太太說。
為了讓文身看起來更像胎記,小十硬生生用手掌把文身的地方拍腫了,還故意將開水倒在後背,假裝不小心燙到了。
老闆一愣,片刻后才爽快地說:「行吧行吧,沒爹媽就成。」
宣淺歌嗎?不好聽,不如姜淺歌好聽。
她就這樣甘心放棄一切嗎……
夏空剛離開四合院,四合院里便出事了。
可是他是家裡唯一的男人,是這個家的主心骨,如果連他也慌了,淺歌和薑母該怎麼辦?
宣太太笑著,眼睛里卻藏著悲傷,滾燙的眼淚一點點滑過有些細紋的臉頰,她說:「淺歌啊,我們怎麼配向你提條件呢……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了啊……」
對於淺歌和宣璐之間的矛盾,宣母心裏是清楚的,如果這個時候淺歌能說一句「不行」,或許宣母心裏會更安心一點。
「好了,你回去吧。」淺歌說。
不過,宣家還真是富有呢。
在街上看到這個孩子不高興,她一眼就看了出來,也甘願放棄重要的宴會陪這個孩子傾談。
是出了什麼事嗎?
淺歌迅速地轉過身,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
「廢話那麼多!我哭了你就把我打出去!」小十背對著文身店老闆,撩起衣服,露出光潔的後背,「就是這裏,文一個紅色的月牙形狀的胎記!」
不過,她剛走到大廳時,就看見夏空提著吃的走了過來。
夏空換上最愛的白襯衫,將頭髮梳得整整齊齊,準備去看望爸媽。
淺歌離開那條走廊,喘了一口氣,繼續出去買吃的。
「淺歌。」夏空推開客廳的門,看著躺在沙發上的淺歌。
淺歌微微一笑:「宣太太。」
淺歌倒吸了一口氣,如此看來,她曾經的生活幸福且又安樂,比之宣璐,實在萬幸。
夏空站起來,穩穩https://m•hetubook.com.com地握住淺歌的手臂,淺歌慌亂地反抓住夏空的手:「夏、夏空,我們走……」
宣母脆弱得很,通常剛一開口說話,就會掉下眼淚來,薑母和姜父也不好再反對。
小十眼神犀利地說:「你要是不文,我等會兒就出去喊,說你拐帶小孩!」
宣璐也是個孤兒,她待的那個孤兒院可沒有福安孤兒院那麼好的院長阿姨。
那一塊皮膚被燙到后,文身的那塊紅就更突出了。
淺歌望著急救室門上方亮著的燈,心裏直打鼓。
小十聽到后,留了個心眼,把所有細節的問題都打聽到了。
淺歌抬頭看著她。
莫名的,宣太太那句話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剜在淺歌的內心。
「我不。」淺歌果斷拒絕。
宣太太沒有說這句話,她知道適可而止。
宣太太眼前一黑,伸手扶著牆勉強站穩,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宣母點頭:「你說。」
老闆嚇了一大跳,看著氣勢洶洶的小十,咽了咽口水:「你……文、文身很痛的,你、你不許哭。」
容貌相似?
淺歌瞳孔一縮:「什麼?」
淺歌捂著頭,心臟幾乎快要跳出胸腔了。
「你失蹤的第四年,有人在孤兒院的戶外活動看到了你不小心露出來的胎記,於是告訴了宣太太這件事情。但是那個人不知道是哪個孤兒院,於是宣太太就圍著那座城市,一家一家地找……」
早該想到了啊……
「沒關係。」宣太太微微笑著,看向淺歌,「淺歌,你和那個叫夏空的孩子還年輕,不能因為長輩的事情而影響你們的未來,所以,醫院里的事情你全部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對了,我聽說你之前是宣氏的員工,我誠心地邀請你再回到宣氏,好嗎?那裡的發展比你在瓷器店有前途多了。」
什麼!!!
文身店的老闆是個滿臂紋滿黑龍的糙漢,當他得知一個七歲的小女娃要文身的時候,笑得嘴裏的煙都掉在地上了:「哈哈哈!小傢伙,你別跟我開玩笑了,你這麼小要文身幹嗎?」
醫生看了姜父一眼,說:「接受手術治療吧。」
淺歌想,或許他們早就不想要她了吧,所以才沒有來找她,也說不定,他們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是是是,一切都依你這個當事人的。」夏空跟在淺歌後面,附和著說。
是啊,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有自主選擇的權利,她一句話就能搞定一切,為什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畏畏縮縮不肯面對呢?
林方可的理由很實在:「你回去后,咱們就多了一個富二代啦,哈哈哈!」
宣太太忽然哭了,眼淚唰唰地掉落下來,聲音顫抖地問:「是……是長在後腰,紅色、紅色月牙形的胎記嗎……」
不久后,宣太太和宣先生跑了過來。
「錢是哪兒來的?」淺歌詫異地問。
於是就這樣,宣璐用這個假的胎記瞞了宣家十多年。
她在房間里,用手機錄下了整個房子的格局,然後發到了微信的朋友圈。
「別說傻話,也別逃避。」夏空走過來,坐在她旁邊,緩緩道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怕失去什麼,或者還不敢面對什麼嗎?」
醫生怒斥:「大人都差點命不保了!孩子早沒了!」
淺歌嘆了一口氣:「我問你個問題。」
一個失去孩子,又大出血差一點兒丟掉性命的女人,她此刻提不上一點恨意。
見淺歌想要反駁,薑母又拍拍淺歌的手,繼續道:「如果,當年是宣家拋棄了你,我一定不會讓宣家的人碰你一絲一毫。但是淺歌,宣太太告訴我,那一年你不過剛滿一歲,在熙熙攘攘的車站與他們失散了,宣太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找了你很久都沒找到,後來求助了警察,也仍舊沒有你的消息。」
淺歌走過去打開門,卻看見宣璐站在外面,緊張兮兮地盯著她,又慌忙地撇開目光。
淺歌握住宣太太的手,說:「宣太太,雖然宣露不是您的親生女兒,但不管怎樣,宣璐和您相處十多年,感情是真的呀。」
「好。」姜父跟在醫生後面,迫使自己稍微冷靜一下。
淺歌側過身體,拿起手機,翻到了夏空的電話。遲疑了一下,淺歌給夏空打去了電話。
宣璐有些糾結,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半天才從嘴裏蹦出三個字:「對不起……」
車剛開到四合院槐樹巷的口子處,姜父就看見護士用擔架抬著薑母上了急救車,淺歌跟在後面,都急哭了。
淺歌……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
「芳姨想你了。」夏空喃喃道。
她根本就做不到!
真是想不到,宣璐在那麼小的時候就有如此強的心計和魄力,那麼這次宣璐的示弱看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這麼簡單。
「什麼?」淺歌愣了愣。
「回哪兒呢?」淺歌扭頭看向夏空,「我的家在四合院兒呀,還是說夏空不肯要我這個家人?」
「不客氣。」淺歌笑笑。
「淺歌。」身後是宣太太的聲音,還有宣先生也在旁邊,看宣先生的樣子,想必也已經知道了淺歌是他的女兒。
淺歌平復自己的情緒,說:「我聽著,你說。」
只是讓淺歌沒想到的是,薑母還未躺上手術台,在這家醫院,就發生了另一件令人震驚的事。
淺歌的眼眶被濕熱的淚糊滿,她抓著夏空的手,迫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走吧……」
「你對不起我什麼?」淺歌淡淡地問。
這些年,為了她和夏空,家裡的積蓄已經所剩無幾,再加上去年薑母住院所花的費用……
夏空說:「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你不告訴她的話,我自然也不會說。但是,你能保證宣家的人不會說嗎?」
在場所有人的大腦在瞬間一片空白。
她就不想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嗎?她原本在宣氏集團做得好好的,可是因為宣璐,她才丟了這份工作,才使得她今天的生活這麼坎坷。
「也許,淺歌跟宣太太您是一樣的心情吧。」夏空一直坐在旁邊,這時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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