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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無你何以歌

作者:西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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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們以後不會再往來

第六章 我們以後不會再往來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哪怕當我得知璐璐不是我的親生孩子,我也沒打算把她送走,但是……那我的親生女兒呢?她此刻又在哪裡受苦呢……」
青釉因為醉酒,再不顧忌旁人的眼光,放聲大哭起來。
「那我們去高處看煙花吧!」淺歌指著河邊的高塔說。
那時的宣璐不過十六,還只是一個稚嫩而又快樂的高中生。
淺歌瞞著大家找了一份兼職——送外賣。
可是不久后,這一切又被宣璐給打亂了。
所幸,宣璐並沒有什麼大礙。
可是,卧室里的淺歌並沒有聽見夏空說話,她怕被外界的聲音干擾,所以正戴著耳機找工作。
一直以來,他只是在拿她當朋友啊……
高塔上的兩個人很樂觀,但是,高塔下的人卻沒那麼高興了。
安久與夏空齊齊回頭,在看清來人時,都大吃了一驚。
安久像是剛起床,穿著她熟悉的襯衫,紐扣解開到了胸口,正站在落地窗面前,手裡端著一杯水。
那些白色精靈手牽著手,從灰濛濛的天空輕盈地落下,將整個B城都裹了一層晶瑩的白。白色的雪落在古都紅色的圍牆上,勾勒出了一幅絕美的畫面。
薑母感嘆:「要是咱們家淺歌能和小夏在一起,我就算是立刻死了也瞑目了。」
青釉點點頭,和淺歌一起出去,重新站在過道里等待宣璐的消息。
淺歌的臉上不由得浮出一絲冷笑,這兩個人都在騙她,她竟然找不到理由來說服自己相信他們。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夏空沒在家,但是卻將早餐留在了桌上,桌上還有一張便利貼,是夏空的字跡,提醒淺歌要記得吃早餐。
不過,安久當時可是一方的黑老大了。女高中生和黑老大的愛情故事,簡直就是書中的瑪麗蘇。
「就聽芳姨的吧。」夏空起身,手拉著淺歌的手腕,說,「我們回家吧。」
新年快樂。
他說給淺歌聽的故事都太簡單化了,好多事情囿於唇舌,安久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淺歌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談不上原諒,只是覺得,安久哥哥和淺歌的生命軌跡越來越遠了。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各有各的生活,互不打擾。」
「那就好。」安久和宣太太鬆了一口氣。
六年走下來,宣璐動了真感情,安久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在利用她。
「對了,算算時候,你爸媽也快要回來了吧?」淺歌問。
淺歌將雙手揣進呢子大衣的兜里,低著頭長嘆一口氣:「夏空,生日快樂。」
夏空的情緒有些低沉:「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呢?淺歌。」
淺歌抬起頭看著他,用溫柔眼神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淺歌背對著他,說:「我們以後不要再往來了,安久,我會忘記你,也請你忘了淺歌吧。」
「不出意外,明年就該回來了。」夏空嘆氣地說。
淺歌連忙將電腦合上,起身往屋裡走去。
是這樣的吧?
在淺歌的世界里,已經徹底地對孤兒院和安久說再見了。
凌晨的前一分鐘,響亮的倒數聲在夜空里形成了絕美的聲音。
「淺歌——」
宣璐委屈道:「我帶安久去見爸媽,但是爸媽不但不喜歡安久,還當著安久的面羞辱他……安久氣不過,就跟我說分手了……」
有這麼糟糕嗎?連外人都看出了她心情不好?淺歌皺皺眉,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被恭喜,安久並沒有一絲的高興。
是最近心情太低落了嗎?
安久說:「淺歌,在這個世界上生活,會身不由己,你會原諒我的身不由己嗎?」
告訴淺歌這一切的是俞安久。
這個冬天特別漫長,也許只是因為發生了很多事,所以才讓淺歌覺得特別漫長。
薑母捂嘴笑起來:「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時間久了,她也瞞不住別人,青釉最先知道這件事,她拉住淺歌問:「淺歌,你飯點去送外賣,你不吃飯嗎?你是不是醫院的錢緊張了,你跟我說嘛,咱們還有林方可那個土豪嘛。」
「林方可,林方可你……你放開!」青釉氣憤地甩掉林方可的手,揉著被抓疼的手腕。
一個招呼都不打,好些天了,一直是這樣。
可是,就算這樣,她也瞞不了別人多久。
得到應允,夏空淺歌相視一笑,放下筷子就跑了出去。
被打過、騙過,所以他學會心狠手辣,誰再敢欺負他,他就往死揍,也因此,他進過不下一次的少管所。
「沒事。」淺歌微微一笑,「我們出去吧。」
「林方可,你怎麼了?」淺歌擔心地問。
青釉真的快要被淺歌給整瘋了。
「可你明明知道夏空很早就明白了你的心意,你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林方可說。
她臉色變得煞白,冰冷的汗珠在一顆顆掉下來。
在認識宣璐的那一刻起,就代表安久要在未來的日子放棄淺歌。
安久跑出來,這時,他眼睛里流動著後悔的神色:「對不起,我剛剛太衝動了。」
宣太太一路將淺歌送回家,車子停在槐樹巷的入口,淺歌下車后,宣太太透過車窗喊道:「淺歌。」
青釉啊青釉,林方可望著夜空,心裏感嘆:真想把你緊緊地揉進我的懷裡,這輩子都不要放開……
在離開天台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這個冬夜最寒冷的感覺。
安久和夏空,似乎認識很久了的樣子。
「天哪!」林方可驚得跳了起來,佩服道,「夏空這小子也太有出息了吧!」
光靠在青釉坊工作賺的那點微薄工資,根本就沒辦法承擔起醫院的巨大開銷。
「你怎麼在這裏呢?」宣太太欣喜地問。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看到宣璐這個樣子,淺歌忽然心軟了,說,「你不必擔心他會來找我。我跟他已經有好幾天沒見過面了。我也不想見到他。」
的確,前幾天,宣璐帶安久去見了父母,但是閱歷豐富的宣家父母並不喜歡安久,並強烈希望宣璐和安久分開,宣璐為此還和她父母大吵了一架。
夏空他們找了個空位置排排站,激動地等著凌晨煙花的綻放。
淺歌收hetubook.com.com回心緒,往長長的槐樹巷裡面走去。
北河公園裡,正在舉辦一場簡單的婚禮,但是這場簡單的婚禮已經讓宣璐很滿足了。
淺歌躲在天台的門后,天台上的對話可以清晰地傳到她的耳朵里。
B城的天空煙花絢爛,大街上喜氣洋洋,樹上掛滿了紅色燈籠和中國結。
兩個小年輕在廚房裡忙忙碌碌、有說有笑,惹得姜家父母往廚房瞅了一眼,然後相視一笑。
淺歌用完早餐后,像往常一樣步行去青釉坊上班。
淺歌說:「你不用再跟我說對不起了。」
淺歌眼疾手快地抓住宣璐的手腕,冷冷道:「宣璐,你已經無理取鬧到別人家門口來撒潑了嗎?」
她們匆匆地跟去醫院,宣璐被送進急救室。
「唉,也真是難為夏空那個孩子了,把我當成親生母親一樣照看。」薑母感慨地說。
她用的「回來」,不是「出來」,夏空明白她這麼說的意思。
林方可忽然怪叫道:「哎呀,人家肚子好痛啊。」
夏空臉上忽的升起一抹委屈,嘀咕道:「那我和你說話你為什麼不理我?」
明明是母女,可宣太太和宣璐一點也不像啊。
夏空對她有多好,她比誰都清楚。
慢慢地側頭看著淺歌的側臉,安久有些傷感:「你是說,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嗎?」
「放手,我心裏亂得很,想一個人靜靜。」淺歌疲憊地說。
青釉突然一個抽泣,埋頭哭了起來。
宣太太不安地說:「還不知道呢。」
淺歌甩了甩頭,迫使自己清醒一點,然後跟上去,看見夏空和安久的電梯停留在了最高的樓層。
夏空手心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送進她的內心,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宣璐沉迷安久的帥氣和霸道,安久從一開始看中的就是宣璐的身份和錢權。
青釉解釋:「俞安久,這件事跟淺歌沒關係,是……」
曾經的他,能很清楚地猜到淺歌想要玩鞦韆、想要出去看電影,能很清楚地猜到淺歌眉眼裡藏著的情緒。
親切嗎?淺歌也覺得宣太太很親切,這種親切,是以往淺歌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青釉一愣,回想起高中時夏空說的那番話。
家裡什麼人也沒有,只有門前那株高大的光禿禿的槐樹。
淺歌微微地嘆了一口氣:「算了吧,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就那樣一個人沉默著走回了家,淺歌內心有淡淡的傷感,嘴角卻浮著不易察覺的微笑。
我前半生有你,才是真的好呢。
安久狹長的眼角閃過一道暗光,他抓著宣璐的手,說:「璐璐,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我……」
宣太太搖搖頭,然後,司機開著車子離開了槐樹巷。
宣璐抽泣道:「安久跟我分手了!」
「我是來找淺歌的,不是找你。」安久的聲音。
淺歌知道肝硬化加重是什麼後果,醫生沒說可以出院,是絕對不能放薑母離開的。
淺歌獨自走在街頭,夜風將她的心事拂去不少。
「老黃,先不急著開車,我跟這孩子說說話。」宣太太對司機說。
「淺歌,你聽我說……」安久見到淺歌這個樣子,有些於心不忍。
可是現在,他已經完全猜不透了。
淺歌讓爸媽就坐在客廳看電視,她和夏空去準備年夜飯。
安久淡淡道:「跟你無關,我只是不喜歡你爸媽。」
「不要告訴別人啊,青釉。」淺歌楚楚可憐地拜託。
「你閉嘴!」安久怒視青釉,指著她鼻子道。
安久冷哼道:「我欺騙她?姓夏的,你就沒欺騙過她嗎?你們高三那年的夏天,你早就發現了我的存在,但你一直沒有告訴淺歌,你不也是在欺騙她嗎?」
誰知道她們會推一個孕婦?宣璐沒防備,一下子後退幾步,腰部撞到了身後的桌子上。
明明滅滅的煙花光芒下,淺歌的臉變得通紅,她緊緊抿著嘴唇,心臟「怦怦怦」直跳。
林方可笑著撇過頭來,在看到青釉悲涼的神色后,他微微愣了愣。
「淺歌心裏的安久,是那個在孤兒院會保護她,又善良的安久。並不是眼前這個只會欺騙她的安久。」夏空的眼睛像是黑夜裡的火焰,將安久的自尊心焚燒得只剩下灰燼。
說好陪青釉吃夜宵,結果林方可吃得最多,青釉全喝酒去了。
飯店吃飯的男士起身了好幾個,其中一個打橫抱起宣璐,就往外面跑去。宣太太的車就停在商場外面,可以直接開車過去。
明明從很早開始,她就知道的……
但是,她已經不想去管了呢。
「但是,青釉,你現在有我們,我跟淺歌,就是你最好的朋友。」
經歷得多了,他就變得很圓滑了。
青釉都已經把自己的手掐出印子了,心裏默默地祈禱宣璐不要出什麼事。
淺歌往後退了一小步,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問,「是真的嗎?你們一個早就知道我在找你,卻不肯出來與我相見,一個早就知道我要找的人就在這座城市,卻從來都不肯告訴我?」
「哎呀,怎麼話題又跑偏了呢?淺歌,身子暖了嗎?如果你現在特別想回家,我們就先開車送你回家。」宣太太關心地問。
她一邊哭一邊說:「怎麼放棄啊……我的心意他還不知道呢……就這樣放棄,我一點都不甘心啊……」
如果這個孩子有什麼閃失,她該怎麼辦呢?
回到槐樹巷,淺歌抬頭望著槐樹的乾枯枝丫,心底莫名惆悵起來。這個冬天,到底還有多久才能過去……
「欸?」淺歌不明就裡,「原……原諒?夏空,我沒怪你呀。」
安久喘著氣,扭頭看著淺歌,眼神變得兇狠起來。
「謝謝你,宣太太。」淺歌愧疚地說。
淺歌笑笑:「媽媽很喜歡夏空?」
林方可卻站在旁邊,雙手環胸地看著青釉:「我不拉你走,你還打算當電燈泡啊?」
薑母嘆道:「是啊,你們從小感情就好。淺歌啊,不管怎樣,都不可以跟小夏吵架,因為小夏是全世界對你最好的人。」
看到宣璐紅紅的雙眼,安久知道她哭過了,hetubook.com.com也沒有再躲著她,於是說:「進來吧。」
淺歌心中湧出一股暖流,融化了圍繞在周身的冷空氣。
淺歌害羞,他就慢慢來吧。
夏空三人齊齊扭頭,見林方可痛苦地捂著肚子。
老天爺對他很好,讓他在十九歲的時候遇到了宣璐。
那次夏空吻她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怎樣都揮之不去。
「呸呸呸。」姜父趕緊連呸三聲,「大過年的說什麼不吉利的話,你應該說咱們要活著看到淺歌收穫自己的幸福,並且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外孫兒!」
俞安久約了淺歌出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她。
農曆二月花朝節,青釉約淺歌一起出去踏青,兩個人輕輕鬆鬆地玩了一天,偏偏在吃飯的時候碰到了宣璐和宣太太。
宣璐……懷孕了!
可是,青釉一點也不快樂。
「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吃飯就在路上吃,反正一天送得也不多,不耽誤事兒。」淺歌笑嘻嘻地說。
果然,還在生自己的氣嗎?
淺歌笑笑:「沒有,怎麼會呢?我跟夏空從來就沒吵過架。」
「你別鬧!」青釉氣得跺腳。
宣太太微笑著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為什麼被一個不熟的人關心,心裏會有暖流湧進來?
夏空奇怪地問:「青釉店裡很忙嗎?」
「好,回家。」宣太太微笑著應允。
林方可和青釉站在青釉坊門口對著奔來的朋友招手,然後,四個人結伴去西城河放煙花。
「夏空親了淺歌啊!」青釉大聲地說。
青釉自顧自地往胃裡灌酒,林方可默默地看著她,良久后,才無比認真地說:「青釉,放棄夏空吧。」
「閉嘴!」青釉沒好氣地瞪著林方可,林方可聳聳肩,對青釉報以微笑。
淺歌也不敢上去安慰宣太太,青釉緊張地抓著淺歌的手,臉上浮現后怕的表情。
看樣子不像是裝的,青釉和淺歌瞬間就慌了神。
夏空嘆了一口氣:「淺歌……」
宣璐嚶嚶地啜泣起來:「我該怎麼辦呢?淺歌,我該怎麼辦啊?」
「淺歌。」安久率先反應過來,忙快步走上前,想伸手拉住淺歌的胳膊。
是啊,淺歌已經長大了,和以前的淺歌不一樣了。
宣太太看向淺歌,用自己的手搓著淺歌的手,關心地問:「這麼大晚上的,怎麼一個人在外面呢?是心情不好嗎?」
淺歌嘆了一口氣:「你們為什麼分開?」
想到這裏,淺歌的手腕微微用力,夏空敏感地察覺到了她的抗拒,於是停下步子,卻還是沒有鬆開手。
吃年夜飯的時候,林方可和青釉在微信群活躍了起來,他們約夏空與淺歌出去放煙花。
宣璐急了:「我們慢慢努力嘛,安久,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資金、人脈、機會,甚至是我公司的股份,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不離開我!」
他們兩個怎麼會單獨在一起?而且……還是往樓頂上去的樣子。
「這就對了,你也不想就對了。」宣璐走到安久面前,抱住他的脖子,說,「不要離開,安久,每時每刻都和我在一起,好嗎?」
醫生說薑母目前的身體素質可以出院靜養一下,不受影響,但是如果一旦發現身體不適,就要立即送往醫院。
淺歌回去后,早早地洗漱就睡了。
夏空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寵溺地說:「謝謝你,淺歌。我前半生有你真好。」
不知道為什麼,得知這兩件事後,淺歌的心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過,只有一種莫名的惆悵在心頭徘徊,這種惆悵讓她的心裏感到非常不舒服。
看著宣璐脈脈含情的雙眼和嬌艷欲滴的唇瓣,安久喉嚨一啞,沒能忍住,俯身下去含住了宣璐的雙唇。
「夏空……」
夏空一怔,轉頭過來看著淺歌:「你、你不理我,不正是因為我欺騙了你嗎?」
「3、2、1!」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他沒來找我。」淺歌說,「你不信的話,我把門打開,你進去搜搜。」
「璐璐!」宣太太心一緊,忙上前扶著宣璐,「璐璐,怎麼樣?」
林方可哎喲喲地叫著:「肚子好痛,想上廁所。」說完,他一把拉住青釉的手,「青釉,陪我去廁所吧,這裏離你的店最近了。」說完,不等青釉回答,林方可就把她拉走了。
走了這麼多次,今晚的槐樹巷的路尤其地長。
淺歌眼神為之一動,她轉回頭,輕聲說:「我知道……」
因為是淺歌,所以宣太太不忍心責怪,便溫婉一笑:「璐璐和孩子現在都沒事,就算啦,淺歌,你和你朋友回去吧。」
雖然她很討厭宣璐,但是她沒想過要傷害宣璐肚子里的孩子。
安久疑惑地看著淺歌。
「可是,你也不理我了呀……」宣璐慢慢靠近安久,從身後抱著他,雙手撫上他結實的胸膛,「安久我好怕,求你了,別不理我,我想跟你好好的……」
沒有回頭路……
可是,心裏還是好難過。
他知道想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就要把很多屬於別人的東西變成屬於自己的。
「你……」青釉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咬牙瞪著林方可。
「我是為她好,才瞞著她。不像你,明明知道她一直在找你,卻不肯現身,讓她辛苦等了這麼多年。」夏空不肯退讓地說。
薑母知道這四個孩子感情好,笑了笑說:「出去玩吧,年輕人就是要有活力一點。」
薑母常常拉著淺歌的手,說:「淺歌,帶我回去吧,這個病又死不了人,咱們幹嗎花這個冤枉錢?」
「宣太太?」淺歌有些訝異。
夏空緩緩走上去,站在淺歌的面前,淺歌仰頭望著他,臉上的笑意更深。
「淺歌?」
「是,太太。」
頂樓是天台,光線十分昏暗。
安久怔怔地站在原地,心裏和周身都空落落的。
說完,她便徑直離開了天台。
淺歌望向夏空:「你呢?不解釋一下嗎?」
這種感覺真好啊,一點壓力都沒有,只有最重要的人陪在身邊,一起過一個團圓年。
淺歌拉住在一旁嚇呆了的青釉,說:「走,我們跟上去!」
和圖書等到冰冷的身體感受到一陣暖流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坐在了宣太太的車裡。
西城河是B城最大的人工河,每每節日時,河邊就圍滿了看熱鬧的年輕人,除夕夜更是如此。
這一次過生日,還是和往常一樣,只有淺歌、青釉、林方可與夏空為伴。
淺歌不放心:「那怎麼行呢媽,你還是得……」
說完這話,淺歌就帶著青釉走了。
淺歌的臉變得更紅,像只小貓咪一樣抓著欄杆,低著頭不敢抬眼。
柔軟的雙唇無意觸碰到林方可的脖頸,燥熱的呼吸撓得林方可心裏直痒痒。
宣璐就站在槐樹下,看見淺歌回來了,立馬怒氣沖沖地迎上來,不由分說揚起手就打。
「你對璐璐做了什麼?」安久氣憤地將淺歌甩到牆邊,勃然大怒。
身後忽然閃來一道刺目的光,淺歌往裡靠了靠,扭頭看著那束光的來源。
青釉的心臟也在劇烈跳動,是內心被抽空,傳來無限回聲的跳動。
「你知道嗎?我曾經想過告訴你安久就在這座城市,但是安久已經變得不像以前的安久了,因為那時候我得知我爸媽借非法高利貸就是安久慫恿的,所以,我怕他會傷害你,會讓你難過,這才選擇隱瞞。淺歌,對不起。」
「那件事啊,」淺歌笑笑,「我並沒放在心上,我後來想過,哪怕那時見到了安久,事情發展也不會被扭轉。」
林方可沒皮沒臉地說:「我還得謝謝他親了淺歌呢。」這樣,我才有機會帶你走。
只是沒想到,原本以為已經跟宣璐一刀兩斷了的淺歌,卻再一次被宣璐為難了。
「我跟小夏說了,我想睡覺了,所以你們都不用留在這裏,一起回家吧。」薑母早就看出夏空和淺歌之間的氣氛不對勁,因此決定幫夏空一把。
「你也看見了?」青釉問。
「哎……」淺歌剛想喊住他們,卻被夏空阻止,「算了淺歌,林方可是故意留時間給我們倆的。」
「好好好。」林方可繳械投降,「吃夜宵,我請你。」
大年初一的凌晨十分熱鬧,但是因為青釉在自己的後背上,林方可覺得四周安靜極了,安靜得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和青釉兩個人了。
青釉呢喃著含混不清的話,手臂摟緊了林方可,腦袋往林方可的脖子里蹭了蹭。
然而,宣璐和安久確實也把他們之間的感情變成了現實生活中的瑪麗蘇。
宣太太最先認出淺歌,語氣里有一絲驚喜:「是你?」
「唉,不用。我睡著了,能一覺睡到天亮,你們在這裏也是浪費時間。」薑母說。
淺歌拉著青釉的手,慢慢地離開醫院。
十歲的安久與孤兒院的隊伍走失后,就再也沒有回過福安孤兒院,而是到處闖蕩。
宣璐警惕地盯著淺歌和宣太太,問:「媽,你看起來和淺歌很熟的樣子?」
安久卻道:「我也想跟你好好的,可你爸媽看不起我,怎麼跟你好好的?」
如果,十多年的戲劇就此劇終,心裏似乎像是少了些什麼。
他們各取所需,但沒想到竟能這樣走六年。
宣璐已經挺著一個大肚子,再過幾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
除夕過後,就是嶄新的一年。
屋裡依舊沒人應,夏空的手無力垂放下來,神色黯淡地盯著房門,想了想才開口:「淺歌,抱歉,明明是我自己太武斷,明明是我傷害了你,卻還說自己沒有什麼錯。」
宣太太淚眼婆娑,淺歌卻無言以對。
「誰不要臉了!」宣璐針鋒相對,「姜淺歌勾引我老公,這是我全公司都知道的事情!哼,不過她現在沒機會了,安久已經成了我老公,你就省省吧!」
「恭喜你。」良久后,淺歌才說出這三個字。
「淺歌!」宣璐一把抓住淺歌的衣袖,懇求道,「我求求你了,你一定知道安久在哪裡對不對?求求你告訴我吧,我不想跟安久分開,求你了……」
「臭女人!你再胡說試試看!」青釉護友心切,氣憤地推攘了一下宣璐。
淺歌看見宣太太,又看見旁邊坐著的宣璐,有些尷尬地說:「宣太太好。」
淺歌點點頭,低聲說:「真希望媽媽的身體能很快好起來,然後我們一家人守著這個四合院,開開心心、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孩子也沒事,只是動了點胎氣,休息休息就好了。」
宣太太體貼入微地說,但卻像是自言自語:「我知道,有些事情不便對陌生人說起。雖然淺歌你平時叫我姐姐,但其實我的孩子跟你一樣大,前些天沒有在店裡看到你,一問店長,說你已經離職了,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心裏啊總有些惴惴不安。」
身後的兩個人,沒有一個追上來,淺歌甚至不知道接下來他們之間又會發生什麼。
淺歌服軟的話一說,安久就不知道怎麼繼續責問淺歌了。
夏空猶豫了一下,但最終只是說:「瞞著你,我沒有錯。」
宣璐氣憤地收回手,對淺歌吼道:「你把安久交出來!」
安久因為想得到宣家的勢力,所以對於這個孩子,他並沒有持反對的態度。
是一輛車,看上去非常的豪華。車子停在淺歌面前,後座上的車窗緩緩滑落了下來,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淺歌被夏空拉著往外走,夏空沒打算鬆手,走出醫院也還是這樣拉著她。
「媽,媽……」之前接到電話的安久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激動地抓住宣太太的雙臂,「璐璐有沒有事?孩子有沒有事?」
從此以後,塵歸塵,土歸土吧。
「還行,夏空你回去吧,我來接班。」淺歌說。
但是這一次,宣璐故意動了手腳,使自己意外懷孕,好用孩子留住安久。
淺歌心裏一陣一陣地痛,似是被冰錐給刺傷了一般。
「那孩子呢?」安久著急地問。
「唉。」林方可嘆氣道,「我林方可比夏空帥,比夏空有錢,比夏空體貼,這世界上的女孩子們怎麼都瞎了眼呢?」
淺歌支支吾吾地說:「我們都比較忙,所以錯開了時間。」
從此以後,她不會主動去過問有關安久的任意一件事情。
再看向淺歌和和_圖_書夏空,一個微微垂著頭,臉頰緋紅,一個望著夜空中的煙花,眸子里似乎也盛放著煙花。
「宣太太,我想回家。」淺歌低聲說,神色傷感。
「別說吃夜宵了,你想吃我,我也願意呀。」
「夏空?」淺歌看著夏空的背影,輕聲喊道。
淺歌那句「一家人」讓夏空心思涌動,原本想要說出的話瞬間哽咽在喉嚨。
北河的對岸,站著遙遙相望的淺歌,看到遠處那一對新人擁吻在一起,淺歌轉身離開了北河公園。
夏空默默地等了很久,也不見淺歌的回答。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又難過又覺得釋然。
但如果不劇終,又會發生什麼事呢?
薑母一直在接受治療,但是住院和藥物的花費已經漸漸讓淺歌感到吃力了。
青釉問起她昨晚怎麼提前離開了,也被她搪塞了過去。
「如果安久哥哥和淺歌之間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還可以再見面。如果不是,最好不要再見面了……」淺歌的容顏十分恬靜,叫安久猜不透她心裏想的是什麼。
「淺歌,你喜歡過我嗎?」安久一直想要這樣一個答案,一直苦苦在尋找他的她,喜歡過自己嗎?
「那你最好過幾天再去找他,這樣保險一點。」淺歌見怪不怪地說,然後從包包里掏出鑰匙去開院門。
「俞安久,你不配來找淺歌。」夏空的聲音從未這麼冰冷過。
四合院的木門「吱呀」被打開,夏空在門內與淺歌對望,淺歌微微歪頭,笑了起來,眼睛卻忽然間模糊了。
他走過去,一把拽住淺歌的手腕往樓梯間拖,青釉怕安久會做什麼傷害淺歌的事,忙跟了上去。
幾個人又風風火火地往高塔上跑去,高塔上雖然人也多,但好在還有幾個空位置。
可是,十歲的他能做什麼呢?
淺歌的臉色變得也很難看,青釉一把將淺歌拉到身後,道:「宣璐你說什麼呢?能不能要點臉?」
「你胡說,安久明明就說來找你了!」宣璐擋住四合院的院門,咬著牙,眼睛里閃閃發亮。
淺歌忽然想起夏空曾經說想做一個旅行攝影師,他那天能那樣充滿期待地說出來,一定是準備很久了。
淺歌知道安久是氣昏了頭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但聽到后心裏還是冷如冰窖,她淡淡地說:「這件事情確實是我不好,我向你和她道歉。」
夏空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也不言語。
淺歌沒有隱瞞,說:「從小就有的感情,都是真的。所以,怎麼能說沒有呢?」
「疼……好疼啊……媽……我的孩子……」宣璐哭了起來,聲音裡帶著顫抖。
淺歌最先反應過來,大聲道:「男士!麻煩來個男士幫下忙將她送去醫院!」
一個是夏空,一個是俞安久。
可他不想就此錯過啊!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安久不甘心。
每一次淺歌趕去醫院送晚餐的時候,不是看見姜父在薑母身邊,就是看見夏空在薑母身邊。
淺歌和錢權,他一個都不捨不得拋棄,可是現在,他已經選擇拋棄了淺歌……
可是,再多次,也改變不了身體相揉在一起的滿足。
時間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過得異常的緩慢和艱難。
青釉將酒瓶重重地擲在桌面,滿臉怨氣地瞪著林方可。林方可總是笑笑,然後不再說話。
「淺歌?」看淺歌在出神,薑母喊道,「淺歌……你……你和小夏是不是吵架啦?」
還是在他們常去的那家KTV,但就是這一次生日聚會,讓淺歌知道了兩個隱瞞了她多年的秘密。
可是自從和夏空接吻后,淺歌就很少跟夏空單獨講話了。
淺歌沒有說話,只有手指噼里啪啦敲擊在鍵盤上的聲音。
可是,夏空對她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那麼她呢?她對夏空又是怎樣的感情?
夏空替淺歌抹去眼淚,溫柔地問:「一切都結束了。」
急什麼呢?反正時間還很長。
「沒什麼。」夏空轉過身,白凈秀氣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笑,能暖化這個寒冬白雪的笑。
早就知道夏空喜歡淺歌,但因為夏空一直沒有說出來,青釉就迫使自己不去相信這件事情,但是如今自己親眼看見這一幕,怕是比聽到夏空親口承認,還要叫她痛心一萬倍。
「不用了,我家不遠。」淺歌拒絕。
淺歌轉身要走,安久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淺歌猶豫了一會兒,按下電梯按鈕,也到了頂樓。
淺歌獃獃地盯著宣太太,總覺得她的樣子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又說不上哪兒熟悉。
夏空一直都沒有鬆開淺歌的手,淺歌見他不說話,也就不再問,任由他就這樣牽著。
如今,有了孩子,宣家的父母再不喜歡安久,也不得不按照女兒的意願,讓他們兩個完婚。
這樣的情形,旁人一看就懂了。
但是,淺歌的話,宣璐是聽進去了的。
淺歌移開目光,漠然地問:「又發生什麼事了?」
過年前夕,薑母出院了。
宣太太在走道上不住地徘徊,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到這一刻,安久猛然發覺,不止自己不是孤兒院的自己了,就連淺歌也已經不是孤兒院的淺歌了。
公園裡,翡翠般的湖水在幽幽地泛起漣漪,長椅上坐著的兩個人望著遠處的天空,彼此無言。
安久心裏隱隱作痛,只能先放開手。
淺歌這些天因為太忙,夏空騙她那件事情,她早就不放在心上了,這時湧上她心間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沒辦法,只好暫時放棄,先去做晚飯。
宣太太微笑著說:「並不是,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的時候,覺得特別親切,就忍不住對你好了。」
二十分鐘后,醫生從急救室里走出來,揭開口罩,笑著說:「孕婦沒有什麼大礙。」
淺歌站在呼嘯的風中,身子有些搖搖欲墜。她雙手背在背後,臉色平靜,視線如一把利劍一樣刺在夏空與安久的心裏。
法定假日一過,每個人都繼續著去年的生活。
B城的冬天,下雪了。
可是,因為薑母住院了,他始終都沒有去追尋自己的夢想。
「什麼?」淺歌問。
薑母慈愛地笑起和*圖*書來:「喜歡啊,喜歡得不得了。這個孩子,無論是對爸媽,還是對你,都是一等一的好,他幾乎都沒怎麼想過自己呢。」
這一次,宣璐是直接找到了淺歌的家。
又是一個寒冬的夜晚,可是這一次,淺歌的心被融化了。
轉而,他又轉向淺歌,逼問:「自從跟我結婚後,璐璐已經沒有再去招惹過你了。就算今天你們發生了什麼口角,你也不能這樣對她!她是個孕婦啊!你這點忍耐力都沒有嗎?」
林方可茫然:「看見什麼?」
夏空道:「我想,等我爸媽出來后,我就辭了影樓的工作,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四合院里,淺歌敲打著鍵盤,想看看網上有沒有可以做的兼職招聘信息。
在一浪掩過一浪的歡呼聲中,夏空迅速地朝淺歌的臉上親了一口,淺歌愣住了,往這邊轉過頭想說「新年快樂」的青釉也愣住了。
宣太太笑著點頭:「是呀,我跟淺歌見過好幾次,怎麼了璐璐,你們也認識?」
安久的手指在微微顫抖,最終還是錯過了嗎?
宣璐被撞向落地窗,與安久纏綿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
幾天後,當宣璐再次去安久的家裡尋找他時,果然就在家裡見到了安久。
於是,在這樣的發愣中,淺歌什麼時候被宣太太拉上車的都不渾然不知。
這已然不是他們第一次親吻了,從十六歲相遇到現在,已經很多很多次了。
「你是因為宣家對你不滿意,你和宣璐之間的關係出現了危機,你才來找淺歌的吧?」夏空不留情面地諷刺安久。
淺歌鼻子一酸,眼眶莫名地湧出一股熱淚。她低聲道:「宣太太,您對每個人都這麼好嗎?」
於是今年,姜家的四合院里,坐齊了許久都不曾坐齊的一家人。
宣太太卻打開車門,過來熱情地拉著淺歌的手:「你看你這孩子,手這麼冷。再近也上車再說吧,車上有暖氣。」
宣璐臉色一變,擋在宣太太和淺歌中間,說:「媽,就是這個女人,之前想要勾引安久來著。」
淺歌拉著青釉走上去,對宣太太誠懇地說:「宣太太,抱歉,這次實在是意外才會傷到宣璐。無論什麼賠償,我們都甘願承受。」
「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嗎?」天台的門口,一個聲音冰冷地響起。
林方可才不動聲色地將青釉撈上後背,背著她緩緩地往青釉坊走。
青釉能怎麼辦?當然是幫她保密了!
這個屋子,宣璐來了很多次,多到已經把它當成自己的家了。可是這一次過來,卻覺得有些陌生。
「淺歌……」青釉雙眼裡充滿了擔憂。
青釉和淺歌對視一眼,也終於放下心來。
安久臉色一變,他怎麼知道?
林方可笑眯眯地說:「喝吧喝吧,多喝點,等青釉喝醉了,我就有機可乘了。」
可是,薑母每次的請求都被淺歌嚴詞拒絕。
「好多人啊。」林方可感嘆道,「咱們怎麼擠得進去啊?」
淺歌平靜地看著安久動怒的樣子,本就如死灰般的心在那一瞬間疼了起來,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樣疼。
有些事情在做出第一個選擇后,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每到飯點的時候,都是淺歌休息的時間,因此,正好可以幫別人送外賣。
青釉低著頭,不肯面對這樣的現實,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落。
他吻她的時候,她的心跟著動了,所以,她也是喜歡夏空的。
這家KTV在這棟樓的三樓,這棟樓一共有七樓,樓上是電影城和美食城。
剎那間,五顏六色的煙花在夜空炸開,整個黑夜被點亮,「新年快樂」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青釉獨自抽泣了一會兒,又可憐巴巴地說:「林方可,我們去吃夜宵吧。」
不過,她這個女外賣員別人倒還是第一次見,顧客看見了都覺得有些新鮮。
回來會是好事嗎?他們在牢中那麼多年,會發生什麼變化嗎?
「淺歌。」夏空下班回家,見她的腦袋快要鑽進電腦里了。
薑母看著幫自己按摩手腳的淺歌,敏感地問:「淺歌啊,怎麼最近沒看到你和夏空一起來看媽媽呢?」
淺歌扭頭看著宣太太,宣太太笑著說:「你那麼好,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打倒你的。」
氣消了下來,安久無可奈何地一拳捶在淺歌身後的牆上,只好先出去等待宣璐的消息。
「可以呀,我會像以前一樣,無條件支持你。」淺歌盈盈地笑著。
「哎喲!」宣璐忽然捂著肚子,叫疼起來。
「我這裏沒有安久。」淺歌不耐煩地說。
雖然夏空很恨他們,但是,有多少恨,就有多少想念啊。
夜風就像是把世界吹破了一個口子,正嗚嗚地從那個口子里洶湧地灌進來。
不久后,就是夏空的生日了。
「淺歌。」夏空決定把自己內心的話告訴淺歌。
他抬頭看著絢爛的夜空,心想著:我多希望你偶爾也能停下來看看我呀。
淺歌喝了點酒,暈乎乎地想要去上洗手間,可是,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卻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青釉,放手吧,你明明就知道夏空一直都很喜歡淺歌。」林方可輕輕說道。
淺歌沖宣太太笑笑:「謝謝你,宣太太。」
剛走到醫院門口時,身後就有一個人追了上來。
宣璐在她身後隱隱地啜泣,淺歌頓了一下,打開院門走進去,又將院門關上——宣璐是怎樣的人,她心裏已經很清楚了,所以,她沒必要憐惜她。
夏空將買回來的菜放進冰箱,緩緩地走到淺歌的房間門口。房間門緊閉著,夏空敲了敲門,裏面沒人應。
此話一出,宣太太不可思議地說:「怎麼會呢?」
林方可也不安慰青釉,只是靜靜地陪伴著她,青釉哭累了,醉意席捲大腦,慢慢地睡了下去。
「安久,你別生氣了,我代爸媽向你說一聲對不起……」宣璐小心翼翼地走到安久身後說。
宣太太仍舊溫柔地笑著:「要回家嗎?我送你。」
他們找了彼此十多年啊……
但是,手裡的錢也確實比較緊張了。
見夏空如此說,安久卻好笑地道:「我找她是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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