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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第二件展品……」

「這個是激光雕刻的？」伊凡問。

趙真雪剛剛喝了一圈酒，感覺有些微醉，於是過來找伊凡。

「怎麼了」趙真雪看到伊凡一直頂著鄭清看。

伊凡在旁邊看的有些意外，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很複雜啊。

趙真雪狠狠地咬住嘴唇，一言不發。

伊凡不止看，還伸出手去摸了摸水晶雕刻的南宮雲，雕刻的人物只有半掌大小，他這一摸，可是從上到下……

南宮雲對父親的安排也很意外，看到展台上的雕刻，回頭看了一眼父親，他對著自己點點頭。

南宮雲在旁邊可以看得出來，伊凡一直盯著的正視那個透明的自己，一旁的鋼琴他看都沒看一眼。

趙真雪低頭笑著抿了一口酒：「放心好了，鄭叔叔，我跟鄭清早就和好了。」

趙真雪今天穿的是尖頭高跟鞋，踢的時候，還是特意用的鞋尖，這一腳下去，差不多就跟拿鎚子往他腿上鑿一根釘子差不多。

鄭清對伊凡的印象並不深，他對男人沒有興趣，更何況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現在伊凡的這幅造型，就是周風的父母來了，也要仔細看上幾秒才敢確定這是自己的兒子。

「算了，我先回去了。」伊凡感覺繼續在這個場合獃著完全是浪費時間，給趙真雪傳了個話，離開了會場。

南宮雲沒想到伊凡竟然這麼大胆，臉色變得m.hetubook.com.com通紅，伸手去奪。

南宮雲把雕刻好好放進盒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趙真雪被伊凡的歪理噎的一時氣結，說不出話來。

兩個人回到會場的時候，會場有些安靜，只有輕柔婉轉的鋼琴聲，趙真雪聽出那是貝多芬最有名的《致愛麗絲》，但是她此刻心中滿是鬱結，根本聽不進去。

趙真雪的父親和鄭清的父親就是這樣，不過到了他們這一輩，似乎出現了一點不和諧。

……

趙真雪對著鄭清的小腿狠狠的來了一腳，鄭清發出「啊」的一聲慘叫，低下身去。

「我見過他。」伊凡指著正在離開的鄭清傳話，「他派手下來跟蹤過我？」

「怎麼了？」問話的是鄭清的父親，鄭建國，穿著一身軍服，在這個西裝遍地的派對裏面很是顯眼。

主持人打開盒子，盒子的蓋子是跟文具盒一樣張開的，裏面有一件手掌大小的雕刻，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楚雕刻的內容，正是南宮雲彈鋼琴的樣子，鋼琴是用木頭雕刻的，上面也用鋼琴漆漆的發亮，琴鍵上的黑白鍵都看的清清楚楚，看起來就跟一架真的鋼琴沒有區別，但是作為主角的南宮雲整體是用水晶雕刻的，通體透明，跟實體黑白的鋼琴形成鮮明的對比，讓整個人的形象產生出一種虛幻、朦朧的意象美。ｍ•ｈetubook.cｏm.cｏm

水晶雕刻有一個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人物都感覺像是沒穿衣服似的，雖然雕刻中沒有突出身體特徵，但是還是很容易引起人的遐想。

因為從小對鄭清非常了解，她一直都以為那是鄭清的仇家來尋仇的，所以那件案子她基本上沒怎麼關心，況且當時她正一門心思跟著伊凡的案子。

「你還做過什麼，都一起說了吧。」聽伊凡說完之後，趙真雪還有點懷疑，「我也好先幫你做好準備。」

「什麼時候的事？」

「他要是不來跟蹤，我又怎麼會對他這麼做。」

在場的人都很識趣，沒有人競價。

軍服上雖然沒有配軍銜，但是在場的許多人心裏都默默的掂量著這位中年人的分量。

「一個人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自殺？」

「就算是我殺了他們，他們也是死有餘辜。」伊凡一點都不客氣地說出他的真實想法，「他們做的事情，不管從什麼角度都算違反了法律，按我看，你們國家也不用搞計劃生育，把這些人通通拉出去槍斃了，絕對有利無害。」

「他是一方父母，忙是免不了的，怎麼，你跟我兒子又鬧什麼矛盾了？」

「不是。」伊凡否定道，「他是自殺的。」

「那還不是因為你對他用魔法『逼供』？」在酒店門口，趙真雪終於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喝道。

「要死還是要和-圖-書活，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與我何干，我本來是不想殺他的。」伊凡連說話的語速都沒有變化，這些事情對他來說是在不值一提。

其實在場的人，大多都是這樣的關係，這種半私人的聚會，都是長期混在一個圈子的，許多人家都是兩輩子的交情了。

然後又轉過頭：「這小子要是還犯老毛病，你就替叔叔好好的修理他。」

「沒，是鄭清他喝酒不小心灑在了身上，鄭清你說是吧！」趙真雪說著，一把拉起還在齜牙咧嘴的鄭清。

鄭清聽到聲音，非常意外，回過頭，臉色都變了變。他似乎有些害怕趙真雪，眼神中有些躲閃，語氣很是不屑：「聽說你不幹警察了？是不是公安局的那些人受不了你了。」

「你……」

鄭清咬著牙點點頭：「爸，我沒事，我出去換件衣服。」

伊凡確實是遵守了承諾。

「人又不是我殺的，關我什麼事。」伊凡腦子還是有點沒轉過彎來，「他自己要自殺，這也能怪我嗎？」

鋼琴聲結束的時候，眾人鼓掌，等南宮雲下來之後，一名主持人拿著一個小盒子走上前台：「尊敬的各位來賓，下面是本屆拍賣會的第一件拍賣品——南宮先生親自設計的激光雕刻作品：彈鋼琴的女兒。」

「十萬。」南宮雲出價了，這等於是南宮光輝的父親變相送給她的禮物。

「王彪是你殺的？」m.hetubook.com.com趙真雪立刻想到了至今未破的那件案子，吃驚地看著伊凡。

……

「真是好笑，那你們這裏的殺人犯你們還槍斃做什麼，那都是他的手執行的大腦命令，不是應該專門安排把他們做成植物人才對嗎……或者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把鄭清抓過來弄死才是對的？」

「鄭叔叔好，」趙真雪對著鄭建國點了點頭，「我爸爸他整天忙呢。」

她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伊凡，也沒有指責對方的立場，因為對方根本沒有地球人的道德觀，唯一的約束就是跟她之間的承諾。

「一個月前。」

「難道一個人在你面前死去，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嘛？」王彪的自殺現場找趙真雪去看過，很慘，人幾乎都快被甩散架了，從頭到腳，沒有一處骨頭是完整的，夏婧被「魔法」窒息的時候，她也就在旁邊，「殺人對你來說，就真的一點負擔也沒有？」

看到鄭清就在一邊，趙真雪也有些意外：「是你？」

鄭建國用懷疑的眼光在自己兒子身上看了看：「沒事就好。」

……

南宮雲本來想拒絕，但不知怎麼又遞過了盒子，伊凡坐了下來，打開后開始細細的觀察。

「王彪只是執行命令，真正準備對你們不利的人是鄭清。」

鄭清確實該死，但他又不能死，他要是死了，那很可能演變成政治事件，到那個時候，可真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能給m•hｅｔｕｂｏｏk.com.ｃｏｍ我看一下嗎？」南宮雲抱著盒子走下來的時候，伊凡問道。

當然，這裏說的基金會是指非公募的基金會，許多公募的基金會肯定不會在乎這點錢，只要稍微有點天災人禍，他們大多數都能吃的很飽。

他轉頭去看趙真雪，卻發現她正在跟剛才她叫鄭叔叔的人聊天。

「看來你一點也沒變，嘴一直都這麼欠。」趙真雪也不掩飾自己語氣中的鄙視，「聽說你最近被人尋仇了？怎麼，兇手還沒抓到，你怎麼就敢出門了，小心點，說不定兇手就在這裏哦。」

在這種私人性質的拍賣會上，自買自賣的情況都很常見，因為大家來的目的只是消遣，找個聚聚的由頭，買東西對他們來講只是順便，拍賣的那點錢也是一種意思意思，事實上，許多慈善基金會的資金來源大多都來源於富人們的這種社交遊戲。

老一輩人一起聚聚，拉拉舊情，談談生意，順便帶上小一輩的，互相介紹介紹，如果談得來，還能親上加親，何樂而不為。

鄭清臉色有點發怒，王彪的案子鬧得很大，搞的他在圈子裡很沒面子，他回頭小心地看了父親一眼，低聲諷刺道：「你嘴巴這麼毒，以後不知道哪個男人敢用你上面。」

「小雪，你也在這？你父親沒來？」

「你出來。」趙真雪拉著伊凡走出宴會大廳，臉色陰晴不定，最近寧州市發生的三起命案，竟然都跟這個傢伙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