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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不讀大學怎麼了，不讀大學就會死嗎？」

「病人醒來的時候就這樣，見誰都說是警察，把同一個病房的家屬、病人都給哄了出去，還把自己鎖了起來，我們也是叫了幾個男醫生才控制住他……」

不過他沒有打招呼，他跟湯雲亮只是見過數面，平時打練習賽的時候接觸過，看得出來他現在的情緒比較激動，不太適合聊天。

隨後他注意到正在一旁吵架的兩人，並且一眼就認出那個年輕的，正是湯雲亮。

伊凡回去的時候，湯雲亮正大踏步的拉著父親朝學校行政樓走去。

當然，老頭子來寧州大學賣了幾個月，從來沒人見過專門開車車來找他買煎餅的。

所以服務站新來了幾個人這種消息，伊凡就算是用靜音結界，也是無法阻止的，因為她說過的話華婷婷會在他的耳朵邊習慣性的重複一遍。

「不是警察他為什麼這麼怕你們，難道你長得有那麼丑嗎？」任甜毫不客氣的頂了陳雷一句。

伊凡早上醒來的時候，還不到6點多鍾，即使對於少睡的夏天來說，這個起床時間也是早了一點。

聽到趙真雪的聲音，趙亮似乎愣了一愣，驚惶的眼神似乎有些平靜了下來，嘴www.hｅtubook•coｍ.coｍ裏的下意識地重複著：「趙——真——雪……」語氣好像一個剛剛學會說話的嬰兒。

幾個人回過頭，看到的是一名穿著大褂的中年醫生：「我是這裏的腦外科主治醫生，病人的手術就是我做的。」

早飯連續吃了一個月的「古奇漢堡」，即使是對吃飯不太挑剔的華婷婷，也覺得無法繼續忍受了，雖然這種「特製牛肉」的味道確實不錯。

「你就不能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這麼早，他們大概還在睡覺呢。」

賣煎餅果子的是一對六十開外的老頭老太，老太太負責收錢、傳遞原料，老頭子就一心一意的攤煎餅，在寧州大學門口這一塊地方，這兩位老人的早點攤生意是最好的，據老頭子自己說，這一行他幹了也有五六年了，在好幾個大學混過，許多人畢業后還開著車專門找他買煎餅呢。

「看來可能真是腦子被打壞了，看誰都是警察」陳雷說道，「美劇裏面好像放過這種病，好像是神經病的一種……」

趙真雪後退了幾步，趙亮的聲音也隨之小了很多，不過他的身體仍然不自覺地抖動著，似乎剛剛對他的刺|激還沒有過去。

「病人並沒和_圖_書有暴力傾向，從他的行為機制來看，他做的事情也僅僅是恐懼過度引起的防衛而已，這樣的病人在我們這裡是最好管理的，但是我並不建議你們安排他住院，這種中度的精神疾病的病人最需要的並不是醫院的專業護理，而是一個能讓他放鬆的環境。」

趙真雪正站在病床邊，兩隻手有力的固定住趙亮的腦袋，緊緊地注視著他的眼睛：「趙亮，別叫，別叫，是我啊，我是趙真雪，你還記得我嗎？」

「……亮子，我知道你恨我，可這關係到你一輩子啊……」

說完，伊凡從兜里數出六個硬幣，放進一旁的鐵罐子里，老太太的眼睛盯得賊精，似乎生怕他少放了一個。

輪到伊凡買早點的時候，他終於把視線和注意力暫時從電子書上移開，對賣煎餅的老頭說：「三份，不要油條，加火腿腸，一份不要辣。」

「怎麼，神經病本來就是醫學名詞。」

「這種情況很常見，屬於恐懼症的一種，從片子上來看，神經方面沒有太大的病變損害，主要的影響可能還是精神方面，他的情況不算很嚴重，沒有到需要強制住院的地步。」

「亮子，你可要想清楚啊，你媽她的病現在還不缺錢……」

「和_圖_書你媽她可是再三關照，你要是不讀大學，她的病也就不治了。」

等了幾個小時，田軍等的稍微有點不耐煩了，正準備到吸煙室抽根煙，剛剛走出病房，就聽見裏面傳來非常響亮尖銳的叫聲，就好像某個恐怖片的音量突然調到最大產生的效果：「啊！……」

田軍趕緊衝進門，趙亮正在病床上拚命的掙扎，不過顯然毫無作用，綁他用的皮帶都是韌性非常強的皮帶，趙亮用盡全力也不過是抬起自己的身體跟病床形成一個微微的角度。

「他說得沒錯。」

田軍迫不及待的湊上前去：「趙亮，我是田軍，你感覺怎麼樣。」

在寧州市第七人民醫院精神科——一名四十多歲的女醫生在給趙亮做了全面檢查之後，得出這樣的結論。

腦袋是趙亮現在唯一能自由活動的地方，他就拚命地晃動著腦袋，一邊還發出異常瘋狂的叫聲。

所有人都退到走廊之後，趙亮總算停住了那野獸般的嘶吼聲，任甜這才跟他們說起趙亮剛剛來醫院的樣子。

「他都這樣了，真的沒有問題嗎？」趙真雪有些擔心地看著蹲坐在病床角落的趙亮，剛剛醫生給他吃了葯，現在躺在床上，傻傻地看著自己這些人，眼神中還殘留著畏和*圖*書懼。

陳雷說到神經病的時候，幾個人都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華婷婷還沒醒，按照慣例，自己還得去給她買早飯，雖然早點鋪子就在樓下不到百米，可伊凡還是覺得這不是什麼好差事。

因為住的很近，劉妍又是一個人，所以她經常有事沒事往伊凡家裡跑，她現在已經不找伊凡玩連連看了，她剛剛找的一個新對手是華婷婷。

「都說了我們不是警察，你怎麼還……」陳雷站起來又要爭辯。

下樓路過2樓的時候，伊凡就聽見房間裏面傳來很刺耳的金屬摩擦地面的聲音，然後劉妍滿頭汗水的走出來：「早上好啊，去買早飯啊，幫我也帶一份，不要油條，放火腿腸。」

「……」伊凡看了劉妍一眼，「你昨天找回來的那幾個人呢？」

「還有，病人現在不能受刺|激，不管你們是想幹什麼，最好不要跟他提起他以前的事情，要提也要等他情緒穩定的時候，這種情況可能屬於神經疾病中的恐懼症，不過，具體的診斷最好還是由更專業的神經科醫生來做判斷。」

「不行啊，理事長剛剛打電話過來，要我儘快騰出一個房間……說是有一個朋友要住過來，你還站著幹什麼，我還等你的早飯呢。」

「手術雖然很成和-圖-書功，但病人確實可能已經有了神經方面的疾病癥狀，甚至可能已經影響到精神狀態，這種由嚴重暴力導致的腦外傷引起神經乃至精神方面的異常雖然不多見，但是病例也是存在的，我們醫院的建議還是建議安排轉院，送到一些特殊醫院仔細觀察病情，等有所好轉之後再回家休養。」

伊凡到的時候，他前面還要等五六個人，他就埋頭看著電子書在後面排隊——不得不說，伊凡對現代生活的適應速度真的很快。

「怎麼了？」護士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看到趙真雪正按著病人的頭，以為她是在問話，連忙把她拉開：「你們還像不像話，病人精神上受了很大刺|激，而且才剛剛蘇醒，你們就這麼著急。」

「啊！你別過來！」趙亮陡然大聲呵斥道，腦袋也猛烈地搖擺起來，似乎想要掙脫趙真雪雙手的控制，他的眼神中閃爍著難以言述的恐懼，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十分可怕的東西：「你是警察，你是警察……你不是趙真雪，你不是……你是警察，我沒販毒，沒販……別抓我……」

「那你不能等他們醒了再讓他們干。」

趙亮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大吼：「你也是警察，你們是一夥的，都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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