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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謙還沒反應過來，底氣有點不太夠的歐陽承就拿出他的手機，急哄哄地走出去打電話了。

別說軍人了，一群有著赤子之心的小學生，敲著桌子、舞著扇子，齊聲高歌都能唱出這種氣貫長虹、捨我其誰的氣勢！（注1）

在休息室，兩個小姑娘盤著腿坐在沙發上，一個人摸頭，一個人摸屁股，一邊逗著小咪，一邊聊著天。

「我有一個朋友，她家養了一隻黑貓，全身都是黑的，就爪子是白的，特別好看，還叫什麼踏雪尋梅。」

楊詩涵滿不在乎地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帶她打開大門，進入錄音棚外面的操作間。

「剛才說要給歐陽老師試一下錄音棚唱歌，沒想到歐陽老師唱得還挺好的！」

「所以說啊，老師您要是不唱的話，我可能就得跟孫主任商量，換別的老前輩，或者換合唱團來唱這首歌。」

「我去打個電話跟老團長問問！」

雖然說她確實是想去看一看錄音棚錄歌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但目前她也是奇怪父親為什麼進去了這麼長時間。

第一次見到老師這麼沉不住氣的樣子，楊謙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杜訊給了一個客觀的評價。

「你幹嘛不唱？你唱得不也挺好嗎？叫我唱我可沒這個把握，這麼大的場面。」

楊謙無意激將，但他要這麼說，歐陽承就不困了啊！

楊謙不但不www.hetubook.com.com沮喪，還很高興。

「怎麼是歐陽老師在唱歌啊？」

「『金鐘獎』優秀表演獎！『金鐘獎』可是國家搞的國家級別的音樂大獎！」

楊詩涵知道小夥伴喜歡唱歌，應該對這些比較感興趣。

「你看要從哪些方面去說了，要說唱功，換氣、音準這方面，你老師是比不上你的，但要說感情上，確實是你老師唱得更有味道。」

「怎麼不好聽？」

楊詩涵疑惑地小聲嘀咕。

有他在，歐陽曉晴總覺得束手束腳的，放不開，也不好意思提出要進去看一下。

（注1：這段視頻小寒會放在彩蛋章，小朋友們唱得還是很賣力的，搭配著原唱的背景音，氣勢很足，讓人看著都想起那句話「少年強則國強」！

「下次帶你去看看，不過她那隻貓貓性格比較高冷，不像小咪這樣喜歡跟咱們玩，它抱都不讓你抱的。」

歐陽曉晴也納悶著呢！

但以前文工團的老前輩們可都是軍人中的藝術家啊！

「美短卧雪這個說法不錯，很形象！」

杜訊知道歐陽承是楊謙的師傅，所以他也很慷慨地邀請歐陽承進錄音棚里試一下，體驗一下錄歌的感受。

「哎！還想什麼，走，我帶你去看看！」

歐陽曉晴輕輕地搖了搖頭。

注2：粵省文工團只是小寒杜撰的一個名稱，是存在於平行和圖書世界里的一支部隊文工團，還請大家不要和現實聯繫起來。）

而隔著一層玻璃，歐陽承卻站在了麥克風前面，揮舞著拳頭，氣勢十足地不知道在唱什麼！

「我唱肯定是不行，昨天我就覺得我可能駕馭不來這首歌，今天聽老師您唱我就更加覺得我唱不好聽了。」

「老師您說……」

沒有摳細節，楊謙全程帶著耳機聽老師的干聲，也顧不上理會妹妹他們，等歐陽承唱完，他便迫不及待地跟杜訊討論起來。

「哇，我也喜歡！」

確實是這樣，楊謙一直以來，給杜訊的感覺就是很專業。

楊謙這才提議讓師傅認真地再錄上一遍。

歐陽承驕傲地說著，但他忽然語氣一轉，又有些不太確定。

雖然只是優秀獎，但這也很厲害了啊！

「你說這首歌讓我來唱？還要去紅橙節上面唱？」

「看在我面子上可能還……」

這一遍錄的時候，楊詩涵跟歐陽曉晴就過來了。

「這倒也是，你年紀太小了！」

但誰也沒想到，歐陽承跟著耳機里的demo一起唱，唱得還不錯！

只見楊謙和杜訊面面相覷，最後感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楊謙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地試探一句：

楊謙越聽，越是肅然起敬。

「我唱《又見炊煙》還可以，唱《把根留住》這首歌沒您唱的這個氣勢，或者說沒這個滄桑感。」

「老師和*圖*書，他們唱得怎麼樣啊？跟您比起來呢……」

「我那些老戰友，男高音、男中音、男低音都有，所以你還請什麼合唱團，他們過來絕對比你的那些合唱團厲害！」

有別人更合適唱的歌曲，楊謙也願意分享出來——他可不認為自己能把全天下的歌都唱完了，楊謙知道，即便是音域全開的他，也會有不擅長、不合適唱的歌。

老爺子豎著大拇指，氣洶洶地表示他們才是最厲害的。

然而，歐陽承嗤笑一聲，似乎是對徒弟的這個質疑表示不屑。

「杜哥，你覺得呢？是不是比我唱的好？」

「不是，我是在想我爸怎麼進去這麼久沒出來？」

歐陽承從事的是文學領域，對音樂金鐘獎確實了解不多，但談及老戰友以前獲得的這樣優秀的榮譽，他也是滿臉紅光。

《把根留住》這首歌的曲調本來就不複雜，歌詞也朗朗上口。

就好像《霸王別姬》，這樣一首氣勢蓬勃、陽剛熱血的歌曲，一個受過訓練的流量歌手來唱，還真的比不上一個可能會跑調、但感情投入的軍人唱得好聽！

歐陽承唱的不是不好，他的嗓門洪亮，歌聲在普通人中間算不錯的，但終究是不專業，要讓杜訊來挑，肯定能挑得出來一大堆毛病。

「換什麼合唱團？你要說請合唱團，我不如給你把我那些老戰友都叫過來，給你現組一個老兵合唱團，保證和-圖-書唱得他們好，還有你說的那個什麼，氣勢！」

楊謙確實不知道。

所以，帶著耳機聽楊謙的樣片，第二遍的時候，歐陽承就忍不住跟著哼了起來。

歐陽老師以前太低調了，也沒說他以前是文工團的啊！

不過，歐陽曉晴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眼睛時不時地往錄音棚的方向望去。

其實楊謙就是那麼一說啊，真要搞什麼合唱他就得撓頭了！

「你想去看他們錄歌嗎？想去就去啊！」

雖然說都是老兵，應該要尊重一下，可是也不能隨便組一群人上去唱吧？

「放心，不會埋汰了你這首好歌的！他們只會唱得比我好，不會唱得比我差！粵省文工團（注2）知道嗎？我那些老戰友，不像我，是耍筆杆子的，他們以前可是要到處去表演！最厲害的，獲得過什麼獎知道嗎？」

《把根留住》這首歌也一樣，楊謙試過之後，就知道自己唱得確實沒有老師好，他的聲音太過乾淨，少了風霜的洗禮，跟揮舞著拳頭、唱得熱血沸騰的歐陽承唱的相比，感染力上就差了一大截。

以前楊謙的音準、對旋律的把握絕對是杜訊見過專業、非專業歌手中最好的，現在楊謙還把換氣不好的缺點給補上了，杜訊就更加覺得楊謙完全有出道的水準。

原來進來操作間后，本來只是想要聽一聽楊謙昨天錄的那個樣片的歐陽承，讀完歌詞之後就對這首歌產生和圖書了莫大的興趣！

雖然前幾年，國家已經不再保留文工團這樣的兵種了。

「我哥給起的，其實正常應該是叫美短加白。」

但有些歌並不是隨便找一個專業的人來唱就能唱得好的！

歐陽承推辭起來，有那功夫，他還不如回去多睡一覺。

對於他們，楊謙是要致以崇高的敬意的！

楊謙跟老師開玩笑地說起來。

不過，讓楊詩涵和歐陽曉晴都目瞪口呆的是，坐在操作間的椅子上的不是歐陽承，本應該在錄音棚里的楊謙反而是跟杜訊一起坐在外面。

「不過問題是這些人你都不一定請得過來，孫國基都不一定行……」

楊謙拒絕不了，可是孫主任才是導演啊，他能同意？

意猶未盡地從錄音棚出來，都還沒聽到自己唱的歌，歐陽承就聽到楊謙給自己出的這個「餿主意」。

不過，聽到楊詩涵嘀咕的聲音，習慣性只捂半邊耳機的杜訊轉過頭來，向她們招了招手，還笑著給她們簡單解釋一下：

「沒有，我也只是建議，還不知道孫主任那邊同不同意呢！但如果是老師您來唱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像歐陽老師以前在的粵省文工團，他們既保持著和作戰部隊一樣的訓練和經歷過重要搶險救災的戰鬥，又參加過很多一線的、深入到群眾中間的表演……

他不是說看一下就離開的嗎？

楊謙不是一個私心很重的人，更不想獨吃自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