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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份了，戴羽妮在魔都都已經感覺得到冬天的寒冷，但在荷城，不下雨、出大太陽的時候，甚至還會熱到你想穿短袖。

「好，放心，有你師父我在，沒人敢占你的便宜。到時候你不方便唱黑臉，我可以給你唱黑臉！」

而且戴羽妮現在忽然蹦到楊謙面前，嚇了他一跳的，這麼冷酷的打扮都掩蓋不住她的俏皮，楊謙看著，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咧起了笑意。

歐陽承伸手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唱出神了的楊謙才反應過來。

「太陽落了山，秋蟲兒鬧聲喧……啊！」（「啊」是楊謙驚訝的反應。）

「姑娘叫大蓮，俊俏好容顏……」

「似鮮花無人采，

不過，楊謙現在不是跟師傅討論這個的時候。

長筒的厚底皮靴也只是覆蓋住了她的小腿，黑色的皮靴和黑色的西裝裙搭配著，看著真的是又美又颯！

戴羽妮現在穿的是一件雙排扣的西裝裙，裙擺雖然不短，但以戴羽妮的身材，裙擺下面頎長的大腿還是露出了一大截。

楊謙看著蹦到他身前的正主兒，被她燦爛的笑容給晃到了。

「一大早車停在這裏唱京劇啊？」

他也沒想過今天會去杜訊家吃飯，楚嘉燕是中午的時候給戴羽妮打的電話，然後戴羽妮當著他的面答應了下來。

「老師，您這邊如果覺得沒問題，那我也覺得沒問題。紅橙hetｕｂｏok•ｃｏｍ•com節好歹也是咱們家鄉的一大招牌，為家鄉出出力也是應該的。況且他們也尊重了我的版權！」

前面的鮮花無人采和琵琶斷弦無人彈，說盡了大齡剩女顧影自憐的幽怨、不甘。

再說了，對於女生來說，穿得美美的才是最重要的，要風度不要溫度嘛！

歐陽承已經幫徒弟問過了錢的問題，他也是文藝工作者，知道一個作品創作不易，版權收益對他們來說很重要，所以，要是不給錢就想白嫖，歐陽承就直接給拒絕了。

歐陽承對楊謙喜歡這種「老物件」都已經覺得很不可思議了，當然，他這麼問不是質疑，而是笑呵呵的，很高興。

「小電動車就小電動車，走走走，帶我去體驗一下！我都還沒坐過呢！」

比如那個「桃葉兒那尖上尖，柳葉兒遮滿了天」，就是用了以前詩歌里比較多的「賦比興」的手法——就好像《孔雀東南飛》開頭的「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用其他物象來激發讀者的想象、增強了整篇詩文的意蘊，也給人非常強烈、直觀的美感！

但也確實跟他說的那樣，紅橙節也不可能給楊謙很多的授權費，到時候查起來，很容易被扣上一個暗箱操作造成國有資產流失的帽子。

「老師，早！不是京劇，這是一個京城小曲兒。」

楊謙跟著和-圖-書她停下了腳步，哭笑不得地解釋一番。

奴好比貂蟬思呂布啊，

琵琶斷弦無人彈吶，

但經過那位將傳統相聲推廣和復興的郭老師的整理和改編后，它就成了一個凄美的愛情唱詞，聽起來沒那麼讓人覺得難堪，還甚至覺得有些感人了！

戴羽妮來了興緻。

至於冷不冷的問題……

「那就騎摩托車過去啊，沒必要坐網約車！」

嗨，這小曲兒，有點意思！

都是文人墨客，歐陽承聽了兩句，就覺得裏面的詞非常耐人尋味。

楊謙可不是找理由搪塞師傅，他是真的這麼想的。

楊謙沒有意見。

正好唱到了《探清水河》，感覺越唱越有味道，路上都忍不住哼著，到了單位，他還想再繼續哼、繼續品味一下，誰知被老師逮了個正著！

戴羽妮跟楊謙嘻嘻一笑。

除了退休帶孫子的祝老爺子以外，老兵合唱團其他人都是有工作的，在表演完之後，自然也就散了，不過不能說是「解散」，因為後續肯定還有表演任務，他們到時候又會聚在一塊，繼續發光發熱。

「因為這個小曲挺有意思的，聽起來很好聽。而且它的詞也寫得好，越唱越有味道！」

星期二清晨，雖然最近也暫停了採訪工作，但歐陽承還是跟平時一樣，早早地開著車來到單位。不過，剛剛打開車門下來，歐陽承便聽到了一道和*圖*書婉轉好聽的戲腔，聲音還蠻熟悉的！

歐陽承倒不在意這是京城小曲還是京劇，反正他就沒想過這首歌會不會是楊謙寫的問題——太扯了，現在年輕人喜歡傳統戲劇都寥寥無幾，更別說能創作傳統戲劇作品了！（注：這裏說的是傳統戲劇，比如聽上一場完整的京劇，這跟喜不喜歡聽戲腔的歌曲是兩碼事。）

……

因為他不是被邀請的正主兒啊！人家正主都同意了……

「再一個是荷陽那邊，有把你《把根留住》這首歌，定為他們紅橙節的主題歌曲的想法。他們找我問問你的意向，如果你覺得可以，他們會有人過來找你談，授權的費用肯定會有，但你也別抱太大希望，不會很多，多了他們也不好辦。」

《探清水河》這個詞以前可不這樣，它本來是一個二人轉的民間小曲，而且據說非常那個，難等大雅之堂。

只是楊謙有點不好意思把視線往下飄，儘管他說的也是人家的裙子短、露大腿。

歐陽承這星期回來，就是因為紅橙節表演的事，忙著跟台里的領導、市裡的領導開會，也沒空去一線採訪。

楊謙也顧不上自己還沒完成的練習次數了，趕緊先把車停好，下車來跟老師打招呼。

真白啊！

「我那個不是你想的那種大大的摩托車，就一個很普通的電動摩托車，小小個，之前路上不是見過有很ｍ.hetuｂｏok.cｏｍ.com多嗎？」

歐陽承這時候也走到了摩托車停車場那裡，看見了正坐在小電動車上、捏著劍指比劃來比劃去的楊謙。

歐陽承對楊謙能有這樣為家鄉做貢獻的覺悟感到欣慰，他拍了拍徒弟的胳膊，鼓勵了一下。

戴羽妮發現楊謙居然是帶自己往外走的，她疑惑地問起來。

「咦，怎麼走路出去？你車呢？」

這些具體理由不方便跟老師多說，楊謙跟歐陽承聊起了《把根留住》後續的安排。

「哪有很正式？去杜哥、燕姐家吃飯，自己人，我這都已經是很隨意地穿了啊！你都沒見過我穿得正式的時候。」

楊謙就是這樣，儘管他已經很努力地推掉一些不必要的應酬，想要把更多時間和精力放在練歌上面，但今晚去杜哥家的吃飯，他還是沒能推掉。

楊謙指了指摩托車停車場的方向。

歐陽承對這種榮譽上的小獎勵早已經看淡了，市裡的任何獎項都比不上他以前拿的全國性的文學大獎，所以他在領導面前，也是力主要把功勞留給徒弟，自己不要。

而後面那兩句，貂蟬、呂布是《三國演義》里的人物，閻婆惜、張三則是《水滸傳》里的角色，這麼一比喻，桃色的意味就出來了！

又好比閻婆惜坐樓想張三，昂昂昂……」

這種事，別人跟你商量著辦已經算好的了，很多時候人家拿你的去用還不告訴你，然後https://www.hetubook.com.com等你發現了還得自己艱難地維權，最後撕破臉皮、拖上十年八年，那才是真正地糟糕。

別看楊謙都把自己的歌，通過新推出的版權交易平台給註冊了版權，但這年頭依舊是版權維權難、索賠難，現狀還沒完全扭轉過來……

當然，先不說改不改編，在楊謙看來，它的詞，都是值得細細品味的！

「穿得，穿得，這樣穿不冷嗎？去杜哥家吃個飯而已，不用這麼正式吧？」

但戴羽妮的興趣不減，還大大咧咧地拉著楊謙的胳膊，讓他去開電動車。

「你怎麼對這東西也感興趣？」

「你們這裏哪裡冷了？今天我還覺得熱了，真的，你們這裏氣候太舒服了，大冬天的都不覺得冷！」

他之所以停車在這裏唱這首小曲，可是因為他正在試圖解鎖所有新歌的所有版本，看看還有沒有合適戴羽妮的歌曲。

好傢夥！

「你那兩首歌，給咱們台里掙了不少光，市裡的領導去看了表演的，都跟陳台長誇咱們台里出人才。所以，下個星期，台里會給你發一個獎，到時候你參与一下。」

人是一種有著社交屬性的動物，只要你生活在這個社會裡，就免不了處理這樣、那樣的人際關係，免不了應付這樣、那樣的聚會應酬。

「今天我開的是摩托車，昨天的車還給我爸了。現在我車停那邊，我們坐網約車過去，等下送你回來，我再騎摩托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