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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有山的意思是，楊存孝希圖以前線指揮官共同的意見為名向南京施壓，迫使余龍考慮調整戰線；但這風險太大了，肯定會讓朱由崧不快的。

首先，華克隆河兩岸的河灘地並非一樣寬，時而南側寬敞、北側狹窄，時而又反過來，還有兩側河灘都很窄，寬敞的是河道中心露出水面的砂石灘的情況，這就導致了，沿著河谷西進的明軍，走著走著就會走到了斷頭路上，必須過去河對面才能繼續前行。

由於華克隆河（小葉尼塞河）處在東薩彥嶺及唐努山夾持之下，且沿線都是千萬年來甚少有人進入的寒帶原始林原，所以東線明軍與守御清軍之間的戰鬥基本都發生在華克隆河140~200米寬的河谷中，而華克隆河的河道寬度大約在40~70米之間，因此再說的仔細一點，那就是東線明軍實際是分兵于華克隆河兩岸，然後沿著單邊50~80米寬的河灘一路前進的。

所以，東線明軍只能一邊推進，一和*圖*書邊每隔1公里左右便設置一個棚級哨所，每4個棚級哨所之間再設一個隊級哨所兼中轉兵站，來警戒和防止清軍可能展開的襲擾。

所以在西線明軍高歌猛進的時候，東線明軍卻陷入了龜爬輜重，平均下來一天頂多也就前進1~2公里而已——即便算上開戰初期明軍推進速度較快的階段，迄今為止，東線明軍也只是向西推進了60多公里，距離真正突入唐努烏梁海腹地差不多還有一半不到點的路程。

是，華克隆河是不寬，但也是不能涉渡的，所以，在兩岸來來回回，不但耽誤時間，而且還會打亂了河道另一側明軍各部的行軍序列，造成不必要的混亂。

葉繼英領命而去了，差不多40分鐘后，他拿了一份新的電報出現在了柏有山面前：「柏帥，西路軍提了一個建議，他們希望我們停止前進，然後主力立刻東歸，再轉道趕往西線與他們匯合，一起從阿拉克穀道方向沖入唐努烏梁海腹地和圖書。」

最後，清軍已經學乖了，除了在這些依險而設的營堡裡布設阻擊部隊外，還調動預備隊利用寒帶林原作為遮蔽，想方設法的繞行到東線明軍的近處乃至後方進行襲擾作戰——對的，就是用冷槍冷炮來牽制明軍，有機會的話，還可以奇襲一下東線明軍的補給隊——這就給兵力不足的東線明軍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當然，時間其實還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以色楞格河-布克誰河-北固河的轉運能力，未必能保證東西兩線明軍合流后的物資供應，到時候要是讓部隊餓了肚子，顯然是沒辦法打仗的——柏有山猜，楊存孝不可能不清楚這點，所以，楊存孝的計劃可能是孤注一擲、背水一戰；但這風險太大了，南京應該不會同意的。

「這個滑頭，明顯是拉我們一起下水！」

那麼就問題來了：

在楊存孝看來，一旦西線明軍沖入了唐努烏梁海腹地，將面臨與清軍決戰的可能，到時候就算把5個https://m.hetubook.com.com步兵團的戰兵都拉上去，也不過3000多而已，顯然是不夠用的，必須得到東線明軍的加強；但問題是，東線明軍現在困在大山裡，顯然是沒辦法及時沖入唐努烏梁海腹地與西線明軍匯合的，既然如此，西線明軍不如停止進攻，轉道趕往阿拉克穀道，與西線明軍合流才是上策。

葉繼英聽完柏有山的分析，眼睛眨了眨，提出了另一個可能：「柏帥，我猜楊帥的意思不一定是讓我們趕去匯合，而是希望我們能去接替京營騎馬步兵第十二團等部的守御任務，這樣更合理，也更節約糧秣。」

東線明軍參謀長葉繼英拿著剛剛收到的電報向主帥柏有山報告道：「柏帥，楊帥問咱們進展情況，該怎麼回答？」

沒錯，東線明軍的最大問題是兵力不足，其全部可用兵力只有3個京營步兵團約2000名戰兵，這些兵力若是全部用來進攻的話，不說以一敵十吧，以一當三是沒問題的，但若是沿著10和*圖*書0多公里的華克隆河設防的話，那數量上就完全不夠用了。

拿東線明軍三個步兵團來接替北固城、阿拉克鄂博山口大營的防守任務以及布克誰河上游兵站與北固河上游兵站間的護運任務，可以讓西線明軍抽出2個騎馬步兵團、2個騎兵團的兵力投入決戰，顯然是比指望東線明軍千里馳援更靠譜的謀畫！

罵歸罵，柏有山沒有明著拒絕，只是讓葉繼英回復道：「告訴楊帥，茲事體大，得有南京的命令才行，且讓他跟南京打擂台吧……」

並且建造沿途護衛哨所還花去了東線明軍大量的時間——建造一座佔地10*10米的木質兩層哨樓及附屬的小院、馬廄等建築，至少要2~3天的時間，而建造一座規模更大的隊級哨所兼轉運兵站，至少得要7~8天——讓東線明軍不得不放緩了西進的腳步。

柏有山笑罵起來：「這個楊國之是瘋了，差不多兩千里的路，我們可是步兵，不是騎馬步兵和騎兵，按一天六十里的速度那也和_圖_書得一個半月，有這時間，我們也差不多能衝出去了。」

與楊存孝同為泉水觀下院一期生，如今擔任府軍師師長的柏有山苦笑道：「沒什麼可以隱瞞的，如實回復即可，千萬不要讓西路軍方面誤判了。」

其次，明軍需要渡到華克隆河另一邊才能繼續行軍的地方，往往是清軍布設堡砦進行頑抗的地方，所以，東線明軍可以說每走上1~2公里就要發生一次戰鬥，雖說這些戰鬥的規模都不是很大，但麻煩的是，單憑步兵有時候是沒辦法輕易攻擊得手的，明軍需要展開野戰炮和攻城炮部隊來輔助步兵作戰，這就進一步的浪費了寶貴的時間。

雖說，進駐棚級哨所的全是瀚海和金微都司名下的衛所兵及勇士營官兵，只有隊級哨所才布置了京營步兵，但這麼一來，還是讓明軍的前線戰兵減少到了2個團1300餘人，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東線明軍的攻擊力。

柏有山恍然大悟，當即咒罵道：「這個混球！倒是生了壞心腸，拿我們當墊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