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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青想了想，算是想明白了朱由崧的意思：「皇爺是說，以學術報刊為士林盟主，從而將士林的一舉一動掌握在朝廷手中，真要出現了與朝廷想抵牾的風潮，也可以從中化解，或渾水摸魚將其轉移了風向。」

「由於皇爺這些年來一直在大力推廣雜學，特別是電報問世后引起了士人對雜學的好奇，所以眼下大明已經有府道一級的數學社十七個、會員二萬七千餘人，物理社七個、會員二千一百多人，天文社二十一個、會員一萬三千餘人，生物社五個，會員九百餘人，格致社六個、會員七百餘人。」

今天已經是弘光十七年六月二十二日，也就是說東線明軍將在七月二十二日前接過東線明軍的後方防線；即便到時候西線明軍還沒有突破阿拉克穀道沖入唐努烏梁海腹地，也一定是萬人高山還差一簣的局面。

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物理、化學乃至生物研究都是需要進行試驗驗證的，這裏就涉及到了試驗器材和試驗經費的問題，不是和-圖-書所有讀書人都承擔得起的，自然願意研究的人就少了；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了天文社，雖然天文社與數學社一樣，是讀書人最熱衷的雜學，但由於天文望遠鏡價值不菲，很多人都買不起，所以，天文社的數量雖比數學社多，但實際會員人數是要大大少於基本不怎麼需要購買工具的數學社的。

余龍頓悟道：「是，如果北庭和燕然也能提供一些物資，那就更好了！」

曹青立刻言道：「皇爺，可東廠沒有這樣的人才可以組建學術報刊啊！」

朱由崧點點頭：「正是如此！」

朱由崧見余龍維護自己，大為滿意：「那就按楊存孝的建議執行吧……」

朱由崧問道：「前線出什麼事了？」

朱由崧也明白1+1＞2的道理，所以，只是問道：「兩個問題，第一，東線部隊來得及在西線部隊沖入唐努烏梁海腹地之前趕到西線嗎？第二，東西線部隊匯合后，後方物資供應能保證嗎？」

曹青應道：「奴婢明白該怎麼做了…www.hetubook.com.com…」

曹青退下去后，內侍來報：「參軍司余同掌有前線軍務要做緊急奏報！」

余龍答道：「因為華克隆河一線乃至瀚海、燕然腹地都是安全的，所以東線部隊可以用每日七十里的速度開赴西線戰場，預計二十天內可以趕至布克誰河上游兵站；再有十天趕至阿拉克鄂博大營；相信在此之前，東線各部已經突破建虜的阻擊，抵達唐努烏梁海腹地邊緣了。」

曹青回應道：「回皇爺的話，因為朝廷對復社的壓制的影響還存在，所以，目前最多出現了道一級的學社、學會，並沒有更大規模的學社、學會。」

「卿的意思是，物資已經夠了，就是運力不足！」

余龍答道：「若是東線部隊能接替西線部隊的後方警衛任務，則西線部隊可以增加兩個騎馬步兵團及兩個騎兵團，戰鬥力增長八成，顯然是有利於最後階段決戰的！」

朱由崧聽完后，問曹青道：「目前可有全國性的學社、學會？」

余龍解釋道：「https://m.hetubook.com.com是的，眼下主要還是運力不足，尤其是色楞格河-布克誰河-北固河的水運能力不足！所以，加強一些內河水手或可以讓前線更放心！」

「但由於不少人都是幾個社一起參加的，所以各社的會員相加，總數實際不到四萬人，只有三萬一千餘人。」東廠提督曹青繼續報告道。「因為這些新興學社的出現，不少守舊士紳就組織詩會、文會加以對抗，根據東廠的統計，全國共有詩會八十一個，文會五十七個……」

果然，中國的讀書人對天文和數學更敢興趣一些，而物理、生物、化學三個學科則因為很多人觀念陳舊、並不見待的緣故——物理在某些士大夫看來是工匠需要掌握的知識，不合適讀書人去學習和了解；生物在有些人看來就是花匠和獸醫的學問，也不合適衣冠君子；至於化學則被認為是鍊金術的變種，屬於江湖把戲，很受輕視；至於士大夫想要研究的電學，卻是宮廷不傳之秘密，想研究卻根本沒有頭緒——所以喜好者有限和圖書。

因為東林-復社一脈屢屢想要干預朝政，所以朱由崧登基以來，始終把打壓東林-復社集團作為一項長期任務在執行；因此受復社的連累，地方士紳的各種結社行為也長期受到明廷的打壓和防範，以至於矯枉過正，現在各種雜學社和純文學社的組建也受到影響。

朱由崧立刻讓余龍覲見，於是很快余龍就出現在了朱由崧的面前：「臣叩見陛下！」

朱由崧沉思了一會，問道：「北庭和燕然，多久沒有奏報遭遇建虜襲擊了？」

雖然東線部隊撤出后，華克隆河方向的清軍也能抽調出來加強阿拉克穀道方向，但因為目前同等兵力下明軍的戰力已經是清軍的數倍了，所以兩者的投入產出比是不一樣的——二三千清軍加強阿拉克穀道的防禦對西線明軍來說沒所謂，可明軍增加二千多戰兵，那戰力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至於補給方面嘛，臣建議立刻增派水師人員趕往土拉河及北固河。」

朱由崧笑道：「東廠可以去欽天監借將嘛，另外，學術報刊也未必一定要刊載欽天hetubook.com.com監的研究成果，畢竟欽天監的很多東西要進行保密，不宜外泄的；東廠的學術報刊完全可以起個頭，向各地的學社邀稿，然後刊登上去，讓全大明討論嘛！」

朱由崧考慮了一會後，向曹青交代道：「無論什麼理由，還是不能讓士紳重新捏成了一團；不過，防不如疏，朕以為，東廠或可以依託小報，組建專門的學術報刊，以為風向，掌控士林動靜，干預士林言論！」

余龍正色道：「陛下說錯了，之前色楞格等處水運能力更低，確實是沒辦法維持東西兩線部隊合流的；再說了，阿拉干穀道狹窄，兵力多了也施展不開的。」

各地學社肯定希望自己成員的研究成果刊登在了全國性的專業報刊上，而其他人看到了，一定會產生嫉妒心的，如此競爭就開始了，少不得有人會發新文章，有人會駁斥老文章，於是，學術刊物自然就不會缺稿了。

余龍便把楊存孝的建議報告給了朱由崧，朱由崧聽罷眉頭一皺：「參軍司是怎麼看的？」

朱由崧笑了起來：「倒是朕一開始決策失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