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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澤點點頭，他對精分患者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李主任沉吟片刻，「片面，但也不算錯。」

「好欠揍。」秦寶寶嘀咕道。

「放開我，放開我……」11號病人的喊叫聲隱隱約約傳來：「總有刁民想害朕，總有刁民想害朕……」

高中生病人：「我渴望乃子，熱乎乎的那種。」

秦寶寶恍然大悟：「就是說，多重人格，在某種意義上，其實和正常沒有區別。而精神分裂症，是瘋子。」

小屋子的一側是巨大的鏡子，其實是單向透視玻璃，秦澤和姐姐還有李主任站在玻璃后，可以全程目睹治療過程。

等他坐下，杜醫生道：「你好。」

「有。」李主任通過麥克風聯繫小屋子裡的杜醫生：「帶11號病人。」

秦澤道：「具體的例子，我能親眼看一看嗎。」

秦澤用力點頭：「他是受了感情挫折？」

單向玻璃背後，秦澤半天無語。

路上，秦澤一手扶著姐姐的肩膀，他其實想摟腰的，但這兒是醫院，不方便。他要是明目張胆的摟姐姐的腰，李主任沒準會大發善心的給他做心理輔導，告訴他姐控是不對的，不管是精神還是生理還是後代，都要不得。

單向玻璃背後，李主任道：「你看他從進屋到現在，表現的很焦躁以及不愛與人溝通，這是精分里很典型的情感障礙。」

大概是中年人最真實的寫照。

李主任：「不是，這人是一名網路作家，因為巨大的工作量，讓他不堪重負，因為受不了日漸增加的壓力，他斷更了。」

「當然不一樣，首先你要明白什麼是雙重人格，什麼是精神分裂症。雙重人格是多重人格障礙症的一種，這種病有個逼格很高的學名：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誘因多半是幼和圖書時受到過的侵害，尤其是性侵害，導致身體內出現了另外的人格，相當於一個肉體中住了多個靈魂。」

進入下一個病人。

杜醫生點點頭：「我們已經通知警方了，你安靜等待，會有結果的。對了，你可以買點花，等見到她的時候，送給她。」

「看過《頭腦風暴》嗎，裏面的主人公是一位警察，但同時也是罪犯，他一邊逮捕犯人，伸張正義，一邊策劃凶殺案，完美犯罪。但警察和罪犯兩個人格並不相通，他們彼此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劉醫生顯然早知道他會這麼說，不以為意，道：「很高興又見面了，老朋友。」

年輕男人用力點頭。

年輕男人點頭。

……

「好像是叫……」李主任回憶片刻，「賣報的？」

秦澤蛋蛋一緊，菊花一涼。

杜醫生道：「你叫什麼名字。」

杜醫生無奈的揮揮手。

杜醫生輕輕敲擊桌面，暗含某種節奏，漸漸吸引年輕男人的注意力。

心安了。

杜醫生試探道：「你覺得菊花怎麼樣。」

「玫瑰花，我覺得玫瑰花挺好。」杜醫生道：「你覺得呢？」

杜醫生道：「你有喜歡的女孩吧。」

李主任說，簡單的裝飾可以舒緩病人的情緒，裡頭有心理學知識，精神科和心理學不分家。

秦寶寶看著錢詩詩發的那些俏皮圖片，不悅的蹙眉：「辦正事呢，你瞎聊什麼。」

「怎麼說？」

李主任：「他的情況比寄刀片還嚴重，斷更后，有幾個讀者假裝很關心他，開導他，並來到他居住的城市，和他見面聊天。當天他們喝了酒，酒後，他被幾個讀者帶到酒店，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折磨。然後就精分了，從那以後，再也不能聽到菊花兩個字。」

李主任喊來ｈｔｔps://m•ｈeｔuｂｏok.ｃｏｍ•ｃom一個值班醫生，問：「今天有沒有對重症室的病人做輔導？」

「我們一度以為是這件事引發了精分，後來發現不是，他住院后，經常念叨同一句話『我找不到她了，找不到她了。』他找不到的那個人叫薇薇。」

11號病人很快就到。

杜醫生很隨意的和他拉家常，年輕男人至今看起來都沒什麼特別癥狀。

年輕男人臉色一變，他的神情變得驚恐，坐立不安，身體出現輕微顫抖。

「朕乃九五之尊，爾等為何不跪。」11號病人朝杜醫生吐口水，憤怒道：「速速跪下，不然將你拖出午門斬首。」

李主任看他倆神色，笑了笑，「那我說的再簡單一點，多重人格是指一個身體里有不同的角色，他們的性格、名字、性別可能都不一樣，患者會在不同人格中轉換。這種病人很罕見，在古代，人們稱之為鬼上身。」

高中生病人：「可以，微信好似QQ。」

劉醫生不為所動：「咱們能聊聊嗎？」

他坐在桌邊，等著三號病人被送過來。

杜醫生道：「你好，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那位醫生姓杜，是李主任的學生，此時脫掉了白大褂，穿著短袖襯衫，因為白大褂會刺|激到病人，讓他們產生抗拒，甚至是過激反應。

「這個已經沒救了，」李主任嘆道：「身為醫生，或許說不適合，但確實沒救了，他已經是很嚴重很嚴重的精分，他說他是皇帝，測謊儀都測不出來，因為他從心裏相信自己是皇帝，而且是國家正處於風雨飄搖的落難皇帝，總覺得有人想害他，要謀權篡位。這是精分里的思維障礙。通俗的說：被害妄想症。」

總有妖艷賤貨勾搭本宮含辛茹苦養大的和*圖*書豬。

「有。」年輕男人道：「我的薇薇最漂亮了，最可愛了，可是我找不到她了。」

他很瘦，形銷骨立，眼眶凹陷，他被護工駕著，顯得很緊張，很焦躁。

突然就激動起來，用力盯著杜醫生，求助的眼神：「我找不到她了，我找不到了，你能幫我找她嗎。」

這次進來的病人，同樣不獃滯不焦躁，反而有點活潑，左顧右盼，眉眼間帶著笑意。

秦澤：「這樣會被寄刀片的。」

姐姐蹙眉吃味的模樣很能撩人心弦，秦澤安慰道：「姕孬孕奀。」

李主任笑著點頭：「秦老師這次來，不就是為了解詳細情況的嘛，說再多，對於你們來說也是雲里霧裡，跟我來吧。」

愛是一道光，綠到你絕望。

這種專業的精神病院，大型的，有開放式和封閉式兩種，前者是輕微的精神類疾病，比如抑鬱症啊，躁狂症啊什麼。後者就是那種不能放出去浪的類型。

秦澤一點都不耐煩，也不高冷，盡量和對方聊的賓主盡歡。

「換一個吧，」秦澤不想繼續這個病例，說：「有沒有更嚴重了。」

秦澤和姐姐默然對視，各自懵逼。

年輕男人看他一眼，沒什麼反應，就是坐那裡發獃。

護工當即上前，架起來他離開。

「他筆名叫什麼。」

秦寶寶：「？？？」

「精神分裂症，是患者把自己和現實世界分裂，他還是一個人格，但這個人格活在另一個世界里，他胡言亂語，他瘋瘋癲癲，和理性的世界完全割裂。」

我他媽也是精分患者么？

為此，他打開了積分商城，雖然別人看不到，但他能看到，感受到它真實的存在。

看著高中生年齡的病人，當即眉頭一挑：「好在哪裡？」

李主任道：「他是因為故意傷害和圖書罪被關進來的，你看他似乎沒毛病，但其實他的精分最嚴重。」

高中生病人：「有多高興？」

之所以要扶姐姐的肩膀，因為他正低頭髮信息，發的還挺嗨。

很快，一個病人被護工帶進來，是個年輕男人，年紀不超過二十五歲，除了神色灰敗，看不出哪裡不正常。

「多重人格障礙患者對自己體內存在的其他人格是一無所知的。」李主任侃侃而談：「而精神分裂症患者，是由一組癥狀群所組成的臨床綜合征，它是多因素的疾病。哦，我說的可能太複雜了，簡單解釋，精神分裂患者遠比多重人格障礙症要複雜，它的表現不是單一的神智不清。臨床表現有感知障礙；思維障礙；情感障礙；意識和行為障礙；認識功能障礙……」

「他女朋友？」

李主任道：「今天提早。」說完，又對秦澤道：「我們到治療室。」

醫生說：「老師，還沒有，按慣例是下午三點開始啊。」

「他的妻子一直深愛著前男友，並且多次婚內出軌，後來前男友意外去世了，妻子鬱鬱寡歡。這個男人他很愛自己的妻子，於是把自己臆想成前男友，時間久了，他開始相信自己真的是妻子的前男友，兩個身份讓他意識開始錯亂，說話顛三倒四。一會兒說自己是前男友，一會兒又清醒。他得到的不是妻子的愛，而是恐懼，一次爭吵中，不小心把妻子從樓梯推下去，摔成重傷。目前我們的治療還沒有起色。精神病很麻煩，需要長期的心理輔導配合藥物治療，但就算這樣，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掙脫。癥狀和上一個網文作者很相似。」

說實話，秦澤一直以為，雙重人格就是精神分裂症。

年輕男人安靜下來，微微點頭。

劉醫生道：「你不想恢復健康ｈｅtuｂoｏｋ•ｃｏm.ｃｏｍ嗎，你不渴望離開這裏嗎，不渴望和同齡人一樣上學、上網，不渴望和父母團聚嗎。」

所謂治療室，是一間小屋子，牆漆塗成藍色，陳設簡單樸素，一張桌子，兩張椅子，頭頂的熾光燈很柔和。

「最近身體還好嗎。」

11號病人：「嘵颺。」

「不，那是他書里的女主角，他精神其實早就出現問題了，把現實和虛擬世界混淆，臆想自己有一個完美的女朋友，叫做薇薇，他把自己和理性的世界割裂，讀者乾的事只是他發病的誘因。這又是精分里，另一種認識功能障礙。」

「你的工作是什麼？」

「對，他之所以來這裏，一半是被同學揍出來的。」李主任嘆口氣：「這孩子出現了嚴重的臆想，每天都要賺積分值，要靠毒雞湯成為世界之王。不然系統就要把他抹殺，他所謂的積分值，就是每天嗆同學、父母、老師。並沾沾自喜，以為這樣自己就和別人不一樣，引以為榮。其實他的做法，只是在孤立自己，在現實生活中，這樣的人很欠揍，半點都不值得嚮往和學習，他在學校天天被人揍，父母把他送到了這裏，希望能讓他恢復正常。他說自己能和系統交流，這是典型的感知覺障礙。」

接下來的病人是九號，是一個中年男人，不獃滯不焦躁，反而和醫生侃侃而談。

與時俱進點，直接遞一張骨科專家的名片，拍肩膀：老夫只能幫你到這裏。

秦澤唏噓不已。

親眼看一看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癥狀和治療過程，有利於秦澤寫劇本。

公司里幾個單身的女藝人都挺愛和他聊天，什麼葉卿啊，徐嬌啊，李薇啊，有事沒事發信息扯他蛋。

對A，要不起。

對象是錢詩詩，嬌小美人興緻勃勃的和他討論劇本，順便抱怨導演的「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