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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自己說不定還是有機會的。

「你好。」周弋陽在自己的腦海里搜索了一下，甚至還專門去確認了原主的記憶，他都可以百分之一百地肯定，自己絕對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生。「找我有什麼事嗎？」

拍了拍自己肉肉的臉頰，胖女生點了點頭：「那就謝謝周總了。」

隨後她又拍了一張她們在紅毯上擺pose，實際上背後卻有線提著的照片。

彷彿是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產品一樣。

七點，周弋陽才算是拍完了今天的戲。等到他打算離開劇組，準備給關霏打個電話的時候，白楊羽卻是走到了周弋陽的面前：「周總，門口有個人找你。」

而關霏則是被最後的成片震驚得無話可說。

主編正在電腦上看剛才拍的幾張照片，臉上的笑容是越來越明顯了。

這也是主編唯一的要求：「你們不需要有想法，不需要有動作，不需要笑，但是你們的眼睛可以動。那是你們唯一沒有被磨滅的意識，用它來傳達你們的情緒吧！」

關霏很快就接到了電話，她那時手裡正抱著四個女生的包包，嘴裏還叼著一根法棍，幾乎是騰不出手來接電話了。

白楊羽嗯了一聲，直接去給關霏打電話了。

舞台中央，四個人偶站成一排，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前方——也就是看照片的「你」。那種被她們盯著的感覺，其實有些毛骨悚然。

「會。」唐玥點了點頭：「所以我在保持偶像的身和*圖*書份的同時，我也會朝著演員的方向發展。」

「周總讓我問你，你們那邊進度如何了？」

「周，周總好。」一個眼神很楚楚可憐，身材有些胖胖的女生正緊張又期盼地看著周弋陽。

胖女生傻乎乎得盯著周弋陽，她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少女漫里的花痴女主角，看到霸道總裁的男主角之後，腦子裡就只剩下一句話在重複播放：「他好帥啊！」

「看得出來，你們四個人的感情真的很好。蘇音，我們其實見過的。」主編彷彿在和她們嘮家常一樣隨便：「我那時還不是Ella的主編，曾經採訪過你母親。葉空箐老師在我眼裡，是一個非常偉大的人。蘇音，葉空箐老師對你做偶像，她是什麼想法？」

「對啊。」蘇音立刻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現在可以把一頭牛吞下去！」

白楊羽頓時就不說話了，退到了一邊。

「OK，那我們的採訪就到此結束了，感謝各位的配合。而且你們這次的照片我很喜歡，非常有趣。成片出來之後，我會先發給你們周總的。」

關霏是越看越喜歡，她幾乎可以想象到，當這一組照片發布之後，網上會出現怎樣理解的討論了。

「這衝突嗎？」周弋陽笑著說道：「就算你最後只是來蹭吃蹭喝的，對我而言，也沒什麼損失吧？不過是一頓飯而已。而且你既然能鼓起勇氣來找我，我想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說。」

等她m.hetubook.com.com們吃完了之後，她才問道：

明明是不一樣的人，卻被名利，慾望等因素塑造成了一個個完美又千篇一律的人偶。

「快好了，我跟你講，這次《Ella》的創意真的太有趣了！我一開始還覺得不行，可是真的看到她們化完妝之後的樣子，我就真香了。」

誰讓她們有一個好老闆呢！

「她啊，很高興啊！」蘇音自豪地說道：「從小到大，我媽都希望我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很慶幸，我找到了，並且成為了我的事業。」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搖了搖頭。

白楊羽這時候似乎也察覺出了端倪，他悄悄地走到了周弋陽的身邊，接著俯身在周弋陽的耳邊說道：「周總，需不需要我找個理由把她帶走，既然你不認識她的話。」

不過雖然周弋陽的心裏很是意外，可還是老老實實地走到了門口。

「不會。」林萱兒搖了搖頭：「我們是一個團體，只要大家喜歡我們團，那就是我們四個人的粉絲。」

為了節省時間，她們都沒有換衣服就直接去會客廳和主編面對面訪談了。

主編給她們送了一盤點心：「時間不早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

「是嗎？」周弋陽笑了笑，「這樣吧，你還沒吃晚飯吧，我請你吃飯，我們一邊吃一邊聊。」

「這四個人還真是有天賦。明明衣服妝容都一模一樣了，可是從眼神又能看出這是四個完全不一樣和*圖*書的人。」

主編給她們選擇的背景是一個臨時搭建的舞台，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和101當初的舞台有些相似。

關霏坐在地上，她看到了整個封面照拍攝的全過程。

「演員？很好，這是大部分偶像都會選擇的轉型之路。可成功的人並不多。林萱兒，你作為隊長，當團里其他人人氣比你高的時候，你會難過嗎？」

周弋陽這時卻搖了搖頭，隨後笑著說道：「不用了，一個小姑娘而已，難不成你還擔心她是FBI的人來暗殺我么！」

最後只得是把麵包迅速消滅掉，才接起了電話：「白哥，怎麼了？」

或許真的有偶像如同人偶一樣，被資本，被粉絲牽著線。可月光少女的四個人都清楚，她們都不是人偶。

主編嗯了一聲，轉頭看向了汪星蕊：「我身邊有幾個製作人都和我提過你，他們其實都認為你solo出道會有更好的發展。我看過你在《我是唱將》的表現，非常高光。你會後悔自己成團嗎？」

「你倆太慢了。」汪星蕊和林萱兒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我們早就想把這一身給換了，穿上去真的太不舒服了！」

「周總，其實我是個演員。」胖女生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里甚至還綻放出了一道光。至少周弋陽可以確認一點，這個姑娘對自己的職業很驕傲。

「得了吧！」唐玥拉著蘇音的手：「別吹牛，換衣服去！」

「我覺得是好事。」主編笑了笑：「有ｗww•heｔｕｂook.ｃoｍ•ｃｏｍ討論有爭議，說明你們有人氣。照片拍完了，就進行我們最後一個環節吧，一段採訪。」

「沒有她們的話，也不會啟發我找到這樣的靈感。」主編敲了敲助理的頭：「攝影師和繆斯永遠是相輔相成的。」

這一組封面照並沒有C位，因為當四個穿著同樣顏色同樣款式的公主裙，戴著金色假髮的芭比娃娃站成一排的時候，你並不會認為她們當中有一個人是凸出的。

四人點了點頭，等一切結束之後，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汗。

就連主編自己都承認：「到時候這期雜誌發布，你們可能會受到各式各樣的輿論攻擊，做好準備了嗎？」

唐玥當仁不讓地點了點頭：「當然了，不然您也不會請我們來拍封面。」

「從不。」汪星蕊很篤定地說道：「如果沒加入月光少女，我現在可能在申城某個服裝店裡打工。和好姐妹們並肩作戰，可比單槍匹馬要舒適多了。」

「我們成團以來。」作為隊長的林萱兒總結髮言：「面臨過各式各樣的爭議了，我覺得粉絲說得不錯，咱們團一路走來，就是腥風血雨。」

隨後周弋陽轉頭看向了一旁的白楊羽：「那老白待會兒就麻煩你了，你去幫我問問關霏，她那邊的進展如何了？最好是讓他們把照片先發我看看。」

「你們覺得自己紅嗎？」

胖女生髮現周弋陽非但沒有直接把自己趕走，反而是露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她原本已經涼了的心和_圖_書在那一刻突然就重新燃燒了。

「找我？」周弋陽有些意外地反問了一遍，會是誰來找自己呢？

「好，再拍幾張別的照片，放在內頁。」主編對於她們這次的照片非常滿意。

關霏這時候也立刻沖了上來：「先去換衣服，然後我們在附近吃了飯再回去。你們拍了這麼久肯定餓了！」

脫掉了光鮮亮麗的公主裙，換回了便裝之後，找回自由的感覺才顯得彌足珍貴。

助理立刻拍馬屁道：「老大，這一組照片的確好。不過我覺得主要是你的立意好。」

只是聽說主題是人偶的時候，他還是驚艷了一下。

她們每個人的妝容都是相同的，在化妝師鬼斧神工的技巧之下，每一個人看起來都跟假人一樣精緻。

唯一能讓人察覺出她們是活人，而不是虛假的芭比娃娃的，應該就是她們的眼睛了。

仔細看能發現，她們的眼神是哀怨的，是隱忍的，是憤怒的，是絕望的。

「那個。」胖女生對現在突飛猛進的進展還有些不習慣。她撓了撓頭之後，才接著說道：「周總你都不知道我是來找你做什麼的，你就要請我吃飯嗎？」

「很好。」主編笑了起來，很喜歡唐玥這個答案：「那唐玥，你應該知道，偶像的更新換代很快的。你會害怕過氣嗎？」

「是么，那我真是很期待。」白楊羽笑了笑，實際上他對五大刊的主編都很了解，對他們的能力也很清楚。所以他對於這次月光少女的封面照，從頭到尾都沒有擔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