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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金芝也格格嬌笑起來：「既然姑姑看中你了，本聖女就不跟她搶了，王霖，你好生想想，好死不如賴活著，我這小姑花容月貌，又一身武功，你嫁給她也不吃虧了！」

除方臘的侄子方傑戰死之外，其餘方家滿門136人，包括方臘的妻妾子女。

王霖一直在等。

王霖緩緩點頭：「好，甚好。」

當然，若是讓方臘拿下睦州，形成了氣候，引得各方流民來投，那就是另外一種局面了。

宋江微喜，卻又遲疑，似要說什麼。

火箭衝上雲霄，在高不可見的雲端炸響。

只要燕青一聲令下，方金芝知道自己和姑姑方百花就會變成兩頭嬌滴滴的母刺蝟。

此時方金芝美眸望著包圍睦州的方臘大軍，喜笑顏開冷笑道：「王霖，聖教大軍已至，你死到臨頭了！」

見虎神衛過來將她們的繩索去了，也不予以看管，方金芝這才試探著道：「王霖，你當真要放我們？你難道不怕本聖女在此處取了你的腦袋？」

城樓上，荀蘭生嚇得面色煞白，雙腿若篩糠，站都站不穩了。

王霖又笑了笑：「小乙，傳命宋江，將方臘滿門及一干主犯押往東平府，屆時由東平府衙接替，解往京師。」

城中四周，突然升騰起一道道明亮耀眼的火箭。

宋江躬身領命：「下官遵命！」

以王霖現在的判斷，當然判斷是基於各方面信息的匯總，方臘起事是必然的，他暫時會裹挾著周邊數縣的流民以及災民兩三萬人起事。

宋江走後，燕青低道：「王爺，屬下看宋公明不太歡喜，而他那些手下頭領，更有些忿忿不平之色。」

「大軍所至，化為齏粉，方家雞犬不留！」

……

王霖掃他一眼，笑了笑：「小乙，你擔心梁山會反？或者說會背叛孤？」

同時，宋江的兩千梁山人馬也在清溪縣亂軍中鬧將起來。

他很失望。

兩女背靠背試探著走下城樓，見真的無人追趕，不由大喜。

燕青親自趕去宋和-圖-書江大營時，恰也聽得宋江之弟宋清以及朱武等人的抱怨之聲。

……

等眾人嚷嚷得凶了，他才轟然拍案而起：「爾等都昏了頭不成？你我兄弟聚義梁山，難道就是為了什麼官階富貴？好生無聊，某走了，睡覺去！」

「公明，你先率兄弟們在清溪修整一兩日，然後就返回梁山泊吧，方臘老巢所出金銀諸物，各位自取，帶回梁山充為軍資。」

城外叛軍雖多，但多以流民和農民為主，亂鬨哄一鍋粥，毫無軍法陣型可言。

方金芝嗤笑起來：「王霖，你當真是狂妄到不知死活了，你這睦州才多少人？幾千人馬？就憑你這點人手，還想扛得住我聖教大軍攻城？」

燕青躬身領命，爾後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大紅色伏虎軍令旗。

若沒有王霖的軍馬護衛，他打死也不敢出城啊。

宋江率前來睦州的劉唐、朱武、宋清等人前來拜見王霖。

這主要是因為城外包著紅頭巾的叛軍人數實在是太多了，黑壓壓的一眼望不到邊，光是衝擊，就能把城牆給沖毀了。

三千訓練有素久經沙場的虎神衛，以群攻戰陣的形式衝殺過去，動作整齊劃一，鐵流過處，無數人頭落地。

燕青險些笑出聲來。

荀蘭生呆了呆，長嘆一聲道：「渤海郡王果然神人爾！大宋有此神將，真乃萬世之幸也！」

五日後。

「拜見燕統制！」

「孤也非吝嗇這些東西，也非壓制他們的功勞……但現在，實在不是貪圖享樂之時，金人滅遼指日可待，全面入侵大宋或許就在這一兩年間，若是連大宋都保不住了，得些官職又能如何？」

荀蘭生渾身哆嗦了下，再也不敢多言了。

王霖大笑，起身扶起宋江等人，「公明，此番兄弟們辛苦了！」

方百花則向王霖的方向投去複雜的一瞥。

也許，在王爺心裏，這支梁山人馬也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吧。

但他心中卻更陰沉了。

搞了半天，這聖教的妖女、方和-圖-書臘的妹妹方百花，看上自家王爺了，想要讓他入贅當個草頭駙馬？

幾乎是與此同時，關勝的近萬神武軍也從江畔掩殺過來，按照王霖的軍令，這多半是虛張聲勢。

燕青冷笑：「妖女，你可以試試看！」

也不光是荀蘭生，就是守城的千把廂軍也嚇得魂飛魄散。

荀蘭生顫聲道：「王爺，睦州城小低矮，難以扛得住，亂民太多，怕不有數萬人，以下官看，不如讓王爺的虎神衛保護著，咱們衝出城往杭州去，然後王爺再調集大軍平亂如何？」

清溪縣及周邊縣人安於太平，不識兵革，聽到金鼓聲就束手聽命，不到兩日就有3萬人參加叛亂。

他剛要說什麼，卻見燕青走進大帳來，趕緊滿面堆笑迎了上去，燕青可是渤海郡王身邊的紅人和絕對心腹，虎神衛的統率。

燕青轉身告辭，走出宋江大營。

但方臘目前明顯是在等待從江南各州陸陸續續趕來的教眾，這讓王霖心生警惕。

他猜測宋江會生出貳心，但該說的他都說了，王爺自個不予重視，他還能說什麼呢？

另一個便是前日率一群女飛賊潛進城來準備營救方金芝，卻反被拿下的方百花，方臘之妹。

區區兩三萬的烏合之眾，在王霖眼中還不當什麼。

搞了半天，忙活好幾個月，竟是白忙活一場。

若是讓三千虎神衛鐵騎衝出城去，來回兩個衝殺，就能滅殺過半。

荀蘭生畏懼道：「王爺，非是下官逃生怕死，而實在是亂民過眾，不宜力敵啊。」

燕青深望王霖一眼，躬身領命。

如此兩三個沖陣下來，城外這群烏合之眾就徹底被衝垮，沖潰！

目的是驅逐叛軍潰往方臘的老巢。

漫天下起了纏纏綿綿的細雨。

王霖沉默一會，淡道：「他們本是江湖草莽之輩，來睦州為我做事，自認為此番為朝廷立下大功，要被加官封賞，從此搖身變為官軍，結果孤又命他們回梁山蟄伏，自然心有不甘。」

和_圖_書燕青微微一笑：「公明哥哥莫要見外，在下來傳王爺軍令，命公明哥哥即刻啟程，押解方臘滿門以及一干要犯返回山東，交由東平府押解往京師，爾等便自歸梁山。」

方臘在睦州幫源發動叛亂，自號「聖公」，年號「永樂」，設置官吏將帥，建立政權。

「屬下宋江，拜見王爺，王駕千歲千千歲！」宋江大禮參拜。

方臘叛軍以頭巾區別等級，從紅巾往上分六等。

而那群剛得了官還沒來得及披上嶄新官袍的文臣武將們，更是在第一時間反水，婁敏忠甚至率一干心腹將方臘舉家內眷擒來歸順。

劉唐等人也緊隨其後。

他實在沒想到，方臘的耐心比他更足。

城樓上的荀蘭生和守城的睦州廂軍軍卒看得目瞪口呆，此時已見王霖披甲持槍，跨在一匹神俊白馬上，率其餘虎神衛也沖向軍陣之中。

王霖淡然道：「你要逃，便去逃，但孤，誓與睦州共存亡！」

赤發鬼劉唐更是提前混入了方臘的「大內」，從裡到外，殺將出來。

王霖揮揮手，示意燕青去將兩女釋放了。

宋江陰沉的臉色更加陰沉。

軍隊沒有弓箭、盔甲，只以鬼神那些隱秘難測的事互相煽動，燒房舍，掠奪金帛子女，誘逼良民加入。

王霖淡然道：「方金芝，方百花，我懶得殺你們，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孤最後一言相勸，你們趕緊回去勸說方臘罷兵，與身邊心腹骨幹自縛投案，本王可代朝廷赦免你們方家滿門的死罪。不然……」

燕青沉默不語。

她們一個便是行刺王霖的明教聖女，方臘之女方金芝。

燕青又道：「王爺，晁蓋哥哥等人絕無問題，但宋公明在梁山影響力甚深，他若是暗中行事，就怕晁蓋哥哥也攔不住……況且還有那吳學究，此人詭計多端，屬下覺得不甚靠得住。」

聽得荀蘭生如此逃生怕死的話，王霖淡然瞥他一眼，冷道：「荀蘭生，你為睦州知州，睦州的父母官，如今睦州民m.hetubook.com.com亂，你不但不思為國效力，卻反而要拋棄睦州子民、獨自逃生么？」

被虎神衛捆縛在城門樓旗杆上的兩個白衣女子，一樣的嬌艷如花，而年齡也不過相差三五歲的樣子。

細雨如絲，天氣濕冷，正月末的江南，反倒是比冬兒更冷了。

兩天之內，剛剛宣誓效忠神教和方臘的數萬教眾死的死，降得降，逃的逃。

前日，方臘率軍在息坑打敗並殺死睦州廂軍都指揮使宋將蔡遵，氣焰一時暴漲。

王霖抬頭看看天色，陡然沉聲道：「命虎神衛擂鼓列陣，放火箭！」

方金芝俏面驟變：「是王霖的虎神衛！！竟這麼多人？！！不好，小姑，快走！」

方百花和方金芝剛要趁機躥出城去，卻聽身後傳來雷鳴般的大地轟鳴之聲，一道紫色洪流殺氣騰騰賓士而出。

「不說這事了。」

宋江嗯一聲，面色雖有失望，卻還是躬身領命而去。

細雨依舊如抽絲般，鋪天蓋地的方臘叛軍漫山遍野而來，將原本不大的睦州城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突然又聽城中傳出激烈蒼涼的軍鼓之聲。

他沉吟良久，緩緩道：「小乙，人生而嚮往富貴，這沒有什麼錯。孤知道梁山這些人除晁蓋哥哥等少數人外，其餘人都是衝著未來的官職和榮華富貴，投靠我麾下做事，尤其是宋公明。」

燕青輕嘆：「屬下在王爺身邊許久，才知王爺良苦用心，心懷壯烈大義，絕非常人所能及。可宋公明手下都是江湖草莽，他們在乎的還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把分金，哪有什麼忠義可言……」

而幾乎是在方臘起兵的同時，王霖關於江南民亂、方臘叛亂的八百里加急快報已經同步送往東京。

倒是劉唐，不怎麼放在心上，只顧低頭喝酒。

雖然沒有公開指摘王霖，但那股子怨氣是遮掩不住的。

因此王霖命宋江在清溪縣給方臘添了一把火。

千百具血淋淋的屍體留在城下，其餘人等被虎神衛結陣驅逐，沒命往來處——也和-圖-書就是清溪縣的方向潰敗而去。

一場突如其來，席捲數縣的方臘民亂就此平息。

連續起了好幾天的火，就連渾渾噩噩的睦州知州荀蘭生，都意識到了問題的不妥之處——傻子都能看明白，八成是隱藏在城裡的明教教徒在給城外送信。

方百花冷漠道：「不然你待如何？」

方金芝沒想到王霖竟真的會放了她們，一時半會還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霖掃他一眼，淡淡道：「孤安置爾等在梁山，暫時還不到你們出山的最佳時機，先蟄伏一兩年吧。」

王霖笑了。

宋江恭謹道：「為王爺效力，為朝廷效命，某在所不辭，何談辛苦？」

清溪縣。

方百花傲然望向城外，又眸光直勾勾盯著王霖道：「待我兄長從清溪縣趕來，便是睦州城破之日！王霖，你若肯入贅嫁給本將軍，我聖教不但能饒你一命，還會冊封你為當朝一品大將軍！」

燕青苦笑道：「王爺，宋公明先不好說，但他手下那些人，還有在梁山的孫立孫新那些，怕都對王爺心存貳心的。」

城中這幾日接連走水，只不多時就被撲滅了。

所以，方臘之亂最終還是提前了大半年，在這個宣和二年正月末，以星星燎原之勢在清溪縣爆發！

王霖面色一黑。

他本來以為，不說梁山集體被招安，至少自己也會得個不低於燕青、武松這樣的官階吧，結果……

燕青話音一落，周遭瞬時冒出數百虎神衛來，虎神衛手中弓弩瞄準兩女多時了。

……

王霖揮揮手，沒好氣蹦出一個字：「滾！」

王霖昂然站在那，面色卻無比的平靜。

隨後正面的城門洞開。

城外兩三萬流民亂糟糟或席地而坐，或三五成群，都抬頭仰望著天空那絢爛的火花迸射。

「平方臘之亂，他們確有功勞，但卻非至關重要之因素。但終歸是立了功，將來孤也有所考量。有些怨氣不打緊，日後慢慢平吧。」

方金芝跺了跺腳，冷哼一聲：「本聖女就知道你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