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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四散奔逃。

如此種種，在秋風蕭瑟之中，大燕擺出了一幅圍攻金國的架勢。

所以皇帝給了天子劍，並賜錦衣衛為其扈從。

完顏兀藍遲疑道：「將軍，若然要戰，大定府城也要死守，還請將軍繼續坐鎮大定府，末將願意率本部殘部與將軍麾下萬人，出城與燕軍決一死戰！」

但皇帝的昭命在先，內閣諸臣和六部主官一力支持，所以這事很快就平息下來。

完顏忽律麾下只有不到千人，看燕軍兵馬的動靜至少不會低於萬人。

燕軍漫山遍野呼嘯而來，三萬錦衣鐵騎就如鋼鐵洪流，很快就將北安州榷場吞噬殆盡。

大燕復興二年深秋。

北安州城。

金國的這座邊境重鎮，地理位置雖然重要，金人也派兵馬五千餘人鎮守，但就城池和城防設施而言，其規模也就相當於大燕國內的一座縣城。

午後時分。

而韓世忠則率大燕正規軍五萬人離開居庸關，北上漠南。

就在此時，大定府城北面的曠野上，數之不盡的金人部落被燕軍驅逐著退往大定府城。

完顏忽律揮舞起手中的狼牙棒來，怒吼道：「兒郎們，且隨某去一戰，死戰！燕軍犯我國土，我女真好漢，寧死不退！」

對於大燕很多高層將領來說，錦衣鐵騎是皇帝王霖心腹中的心腹，精銳中的精銳，但凡錦衣鐵騎出動，必定會有皇帝的身影在內。

完顏忽律糾集本部九百多人嚴陣以待，做好了與燕軍衝鋒的準備。

馬上就按照皇帝的意思，推開了大m.hetubook.com.com刀闊斧的地方衙門改革。

朱正興及麾下燕軍大驚失色，他們作為職業軍人，焉能不知這是大軍行動的基本徵兆。

朱振興突然感覺大地在震顫，隨即是馬蹄轟鳴，聲震雲霄。

燕軍營地中，指揮朱正興帶人巡視榷場歸來，現在已經到了兩國貿易的淡季，所以在榷場中交易的商賈不多，貿易量也不大。

距離北安州以北兩百多里處的大定府城，為金國大將完顏獨舞坐鎮，統軍兩萬。

蒙古乞顏部、孛爾只斤部、塔塔爾部，高昌回鶻，契丹余部，以蕭莞為統率，統共出兵五萬人由西向東徐徐挺進。

燕軍突然舉大兵來犯北安州，是不是主動宣戰完顏兀藍不知道，但此刻，作為金國貴族，鎮守北安州的最高將領，眼見自己的同袍被燕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如此羞辱，鑄造京觀，完顏兀藍自覺不能忍。

李迒的心態調整了好幾日才慢慢回過神來。

主要職責是保護大燕商賈的安全。

……

完顏獨舞是完顏宗磐麾下的心腹大將。

朱正興來不及與燕軍主將會面，就見自己管理的榷場被錦衣鐵騎點火付之一炬，卻也不敢上前詢問。

古北口距離金國的北安州其實只有百余里遠。

大燕在此諸軍一營人馬。

朱正興帶人縱馬衝出營地，沖異動的方向——那是本國邊境的方向望去，只見煙塵漫天黃龍滾滾，旋即肉眼可見旌旗招展，遮天蔽日。

不要說他一個小小的營級指揮和_圖_書，就是牛皋這種鎮守一方的大將，也絕不敢置喙半句。

完顏獨舞凝立在城樓之上，面色陰沉似水。

名為北安州榷場。

好在燕軍的目的只是燒毀榷場，而非屠戮金國商賈，所以很多金人都紛紛逃向了不遠處的北安州城。

而中間，還建有一座燕國與金國兩國貿易的榷場。

金國統制，大將完顏兀藍面色陰沉率諸將登臨城樓，親眼見身著紫色鎧甲的錦衣鐵騎數萬呼嘯而來，在距離北安州里許位置結陣，馬上又見燕軍派人在面向北安州城的方向開始鑄造京觀。

千余血淋淋的金軍首級和屍身被燕軍運輸至此，在金人目眥欲裂的目光注視下壘砌京觀。

堪稱是一座小城鎮了。

完顏兀藍咬了咬牙，決定放棄北安州，率軍出城與燕軍死戰，然後順勢向上京方向撤退。

但在這個時候，作為榷場鎮守兵馬的主將，完顏忽律豈能不戰而逃。

因此，幾乎就在完顏獨舞得到北安州榷場被燕軍焚毀、守軍百戶完顏忽律所部戰死的消息同時，完顏兀藍已經率殘兵潰逃至大定府城，這讓完顏獨舞立即知道了北安州已經失陷燕軍之手。

數萬人聚集的北安州榷場亂成了一鍋粥。

而暗地裡，還要清除各族尤其是金國安插在京師的暗哨。

當務之急，他要首先確保京城的安全。

而在此之前，蒙古各部緊急調動。

完顏忽律麾下金兵被黑壓壓一眼望不到邊的錦衣鐵騎包圍在了火光衝天的榷場之中。

朱正興愕然，這顯然是ｗwｗ.hetuｂoｏk•ｃom.ｃom大燕兵馬。

等張浚意識到問題不對勁時，皇帝早就率軍進了古北口了。

想必是永州屠殺漢民的事，引起了燕國皇帝的震怒。

他旋即大吼道：「速速傳信北安州，燕人大軍來犯！」

……

縱然他能忍，他麾下的金軍也不能忍。

而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北安州城外一戰，滅完顏兀藍所部三千多人，其餘兩千殘部在完顏兀藍率領下逃亡大定府城。

他帶著皇帝留給他的一個百戶的錦衣衛和天子劍去京兆府上任。

金國邊境震動。

實際在錦衣鐵騎突襲北安州榷場之前，完顏兀藍就已經得到了大燕調集重兵兩路進逼金國的緊急軍報，但金國主力在上京腹地，距離北安州至少數百里之遙，此刻指望大軍救援北安州已經不現實了。

至於皇帝御駕親征的事，除了內閣五相外，包括張浚等六部主官都不曾知曉。

呼嘯的秋風席捲整個漠南草原，建在草原邊緣部位已經因為兩國貿易繁榮起來的北安州榷場，已經吸引了數萬人在此定居，其中既有金人，也有燕人，還有西域各族及少量蒙古人。

大燕和金國分別在此設立榷場貿易司，管理兩國商賈和規範貿易行為，且收取商稅。

大燕大軍出關開進大金境內，這意味著大燕要與金人宣戰嗎？

錦衣衛為皇帝親軍，錦衣衛行事自有皇帝昭命。

果然不出牛皋所料，皇帝扮成了錦衣衛千戶統領的模樣，混在了燕青的軍伍之中，牛皋得到天子密報，不敢https://m.hetubook.com.com聲張，只能幫著燕青遮掩皇帝就在軍中的消息。

然而因為軍報在這個年月帶有一定的遲滯性，等完顏獨舞得到軍報並果斷以快馬加急往上京通傳時，燕青已經率錦衣鐵騎燒毀北安州榷場，將守軍千人完顏忽律部屠滅，鑄造京觀。

就在大燕京城因為朝堂格局變化和新一輪高層官員調整的消息而鬧得沸沸揚揚時，王霖再一次秘密離京，親率錦衣鐵騎三萬人御駕親征。

完顏兀藍躬身道：「將軍，末將以為，燕軍勢大，敵眾我寡，且不可輕易出戰，否則我軍身陷重圍，危在旦夕！」

慘呼聲不絕於耳。

以一千對數萬，無疑蚍蜉撼樹。

前不久，完顏宗磐還派人從上京傳訊完顏獨舞，命完顏獨舞嚴密監視燕國動靜，只要燕軍稍有異動，便要通傳上京，他便會率大軍南下大定府，與燕軍決一死戰。

而在大定府城，完顏獨舞進退兩難。

可明知必死無疑，也不能後退半步。

不遠處，站在錦衣鐵騎大旗下凝望戰局的皇帝王霖，見眼前一支千餘人的金兵如自殺一般向錦衣鐵騎的軍陣衝殺過來，嘴角一挑，他冷漠道：「小乙，誅殺殆盡，一個不留！爾後以這千余金兵首級，在榷場築京觀！告訴金人，這座榷場，我大燕可以建，也可以廢！」

完顏忽律面色慘淡。

但耳邊傳來麾下軍卒的痛哭流涕之聲和嗷嗷叫罵聲，完顏兀藍知道若不出兵與燕軍一戰，內部自己就亂了。

錦衣鐵騎三萬人近乎神兵天降，從古北口出兵，一夜和*圖*書間間偃旗息鼓，奇襲北安州榷場，又拿下北安州城，殲滅金人四千眾。

而在榷場的另一邊，金人營地中，金人百戶完顏忽律也面色震驚望向了古北口的方向。

李迒擔任京兆府尹的事，在朝上當然引起了不小的爭議。

完顏獨舞冷笑起來：「完顏兀藍，你可知本將與你一般，如今是進退兩難。北安州為本將治下，若任由燕軍取之，本將將來如何向陛下交代？況且，燕人如此辱我金國勇士，連鑄兩座京觀，此乃我大金國恥，本將焉能熟視無睹？你讓本將的臉往哪裡擱？」

漫山遍野都是金人的牲畜和牛羊馬匹。

而與前面兩路大軍大張旗鼓的調兵遣將相比，皇帝親率三萬錦衣鐵騎的行動，卻是非常隱秘。

不要說金人，就算是古北口守將牛皋，突然在關下得到錦衣鐵騎進軍的消息也是非常震驚。

理智告訴完顏兀藍，死守待援是他和麾下五千兵馬的最好選擇。

燕軍繼續在北安州城外面向上京的方向鑄造一座更大型的京觀。

其實完顏兀藍知道燕軍為何而來。

周遭全是燕軍鐵騎，而且看服侍還是燕軍皇帝身邊的錦衣鐵騎，這支特種兵的威名早已在金國內部如雷貫耳。

出兵進攻北安州吧，還有另外兩路燕國大軍壓境，一旦被燕軍包了餃子，他這兩萬人也難逃覆滅之危。

燕青領命，揮揮手，兩千錦衣鐵騎主動出擊，迎向了完顏忽律所部。

可不出兵，坐視燕軍取了北安州，且在金國國土上接連鑄造兩座京觀，便是金國和女真族人無盡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