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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幸好，一旁默默看著他們練功的孩哥在他落地的一剎那，扶住了他。

他結合自身的猜測，一點一點的理解。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名師指導的樁功，可比一般的刀術更珍貴。

那就是在副本世界闖蕩，然後主世界中避禍延福……

他打馬師傅一拳，軟綿綿的沒有力道，但馬師傅往他身上打一拳，輕則幾天下不了床，重則半癱倒地而亡。

禮不可廢。

他凝聚意識，腦海里的青銅古境緩緩浮現而出。

或許這個副本世界中有人武道稱神，練武練到可以躲避子彈的地步，但這顯然不是他初學武功一個月的學徒能做到的。

孩哥聞言，詫異的看了一眼徐行。

在人前人五人六、痞里痞氣，動不動喊打喊殺的幫會成員那是小混混，成不了大事。

「練功不練拳，猶如無舵船。」

天地會（洪門）的這些大佬們，在清末民國的這個特殊時期，日後大多都出將入相了。

比馬步難上不少。

「嗯。」

下一瞬間，他重和_圖_書心突然不穩，身子向後側倒。

「是，馬師傅。」

馬師傅眼神嚴厲，訓了徐行一句。

「拳法有雲：手似兩扇門，全靠腿打人。而腿就是樁功……關西無極刀，講究的是大開大合的刀法，你樁功不行，就練不成無極刀法，等到上戰場，你就是送死的命……」

「和我主世界一樣，都是橫死之命，且恰好相隔一個月……」

後院空曠，有一角林立著高低不等的木樁。

「武術說到底，技巧是其次，身體好才是關鍵，你要是樁功練紮實了，雙腿若銅澆鐵鑄，下盤穩，他人打你，就是清風拂山崗……」

「命？」

「我扎金雞樁多少時間，你扎多少。」

深夜。

他這一世身體雖也算健壯，但比起馬師傅來說，大大不如。

滾珠似的汗水唰唰從身上滴落。

啪嗒！

一個月後，就是他們孝義堂刺殺秦省巡撫方允的日子。

師父說讓做什麼，徒弟不能有絲毫怨言。

這一去，八成是有去無回。和-圖-書

他雙腳漸漸綿軟無力，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像是中了暑。

「等等……」

金澄澄的鏡面上，寫著【注：鏡主降臨之軀為他我之軀，篡改天命結束後會根據鏡主所得反因為果，轉化為鏡主固有之道果，永世恆有。】

徐行遵循馬師傅的教導，雙腳立在木樁上，扎著馬步。

而上半截大約高出地面三尺到五尺之間。

「謝了。」

他這個階段去扎馬步，就是欺負徐行。

真正的大佬，哪一個不是什麼先生前，先生后的。

而就在這一時間，他渾身刺痛，四肢百骸像是被萬千螞蟻活生生的噬咬，雙腿顫的厲害。

武學是成體系的傳授，而不是說學了厲害的刀術就一下子躋身天下武林高手之列了。

徐行點頭，規順的回道。

況且馬師傅也是為他好。

馬師傅沒有直接教徐行關西無極刀的刀法套路，而是讓他先扎七天的馬步，等樁功的馬步一成，才會開始教他下一輪樁功的弓步。

直到——

「樁功，是拳法的基礎m.hetubook.com.com。練拳先練腿，練腿先練樁。」

秦省巡撫方允身邊，定有洋槍隊隨時戒嚴。

孩哥想了想，回道。

武功再高，也擋不住洋槍火炮。

日頭正烈，他袒著的上身不到一會就大汗淋漓。

「含胸！立腰！收腹！斂臀！沉肩垂肘……」

古人尊師重道。

他赤子之心，沒什麼心計可言，只是在這一刻覺得徐行和平常他遇到的哥弟區別很大。至少那些哥弟就不會隨口道出「謝謝」這兩個字。

正是習武練樁功所需的梅花樁。

徐行先是皺眉尋思這句話含義。

「練無極刀，得率先練樁功……」

徐行心生疑惑。

涇陽縣附近，一間農舍。

啪嗒！

馬師傅先教他樁功，而沒先教他刀法……這倒不是馬師傅藏私、小氣。

沒過多久，猜出了一個大概。

他心情一落千丈。

「篡改天命，換言之，就是避劫！」

徐行沒有反駁馬師傅的話。

馬師傅也撤了金雞樁，他看了一眼神態疲乏的徐行，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從褡褳中取出和_圖_書了一羊脂小瓶，遞給了孩哥並囑咐道。

「還算不錯，堅持了一個多時辰。」

（山堂是哥老會的組織形式，下面下設「山水香堂」四柱。）

「我剛才怎麼教你的？」

「橫死之命！」

他罵了一句，棄下手中的烏鞘長刀，單腳一點地面，就輕飄飄的有若大鵬展翅般落在與徐行相鄰的梅花樁上。

秦省哥老會的幾大勢力，太白山、提籠山、秦鳳山、定軍山、琥珀山、賀蘭山、通統山的這幾個山堂裏面，可是不乏叫同盟堂的堂口……

這些木樁下半部分埋在地面下。

倏地，他打了個激靈，再次將雙腳扎穩在木樁上。

馬師傅喝道。

秦省冷娃（楞娃），是出了名的。

論及封建，幫會才是最封建的。通過各種會規（禮節），來約束幫會成員。比起其他地方，幫會更看重禮節。

金雞樁，又叫金雞獨立樁，是單腳著地的樁法。

而想要改變這命運，僅靠臨時學的武功，恐怕不成。

「只要我在鏡中的副本世界渡過了橫死這一災難……命格就和*圖*書會相應轉化，也就意味著……在主世界內，一個月後的我也會躲過被刑部處死的下場，不再橫死……」

只不過……徐行雖然此刻仍舊在堅持著扎馬步，但他的腦海里卻將馬師傅剛才說的一句話不斷重複……

樁功，就是武學根基。

側卧中，點著油燈，孩哥給徐行身上塗了秘葯。

徐行強撐著起身，給孩哥道謝。

隨著時間的推移。

換句話說。

又撐了一刻鐘。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話。於是嗯了一聲，再點了點頭，這就算是對徐行道謝的回應了。

「是，馬師傅。」

他總算明白了金手指的用法。

吃一點苦，沒什麼大不了的。

「孩哥，最近徐行就和你睡了，回房后，你給他擦藥。」

這是花架子，一戳就破。

「怎麼都是一個月。」

徐行終於敗下陣來，從木樁上跌倒。

不練樁功，只學刀術……

很少說客套話。

「篡改天命？」

「直到累倒不能動為止……」

像是洗了個熱水澡。

「練不成無極刀法，等上了戰場，你就是送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