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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撫軍大將軍執意針對我郭家……」

就看姜維有沒有這個眼色了。

退到城門裡，段灼一拱手，「將軍可退，屬下斷後！」

重要的是王凌之妹還活著，郭都督不想自己的夫人死。

此戰之所以能贏，也是充滿了大量的僥倖。

這層身份才是司馬父子忌諱的關鍵。

跟隨魏武取漢中，跟隨夏侯淵戰定軍山，與張郃收攏潰兵，扭轉漢中危局，再後來直接曹丕提為雍州刺史，封射陽亭侯。

鄧艾已經五十多歲了，在這時代絕對算是「高齡」。

「你來斷後。」鄧艾扔下一句話就與鄧忠、段灼離去。

「將軍……」士卒們一個個感動非常。

「他？還差了些！」郭淮睜開了眼，一抹微光流動。

此番擊敗鄧艾，已經讓他信心高漲，任何勝利都是有心理優勢的。

在中陣里的楊崢也想不到鄧艾居然轉身就跑，「羅虎子騎兵追殺！」

望著北面群山，楊崢心曠神怡，西平將迎來一個新的階段。

鄧艾這廝怎麼就在最後關頭退走了呢？

接著那人忽然翻倒在地，被身邊人抬走。

鄧艾可以打田續，但不會打自己的兒子。

一方面是自己對鄧艾的認知，所以和圖書步步謹慎，沒有中鄧艾的計。

「不用追了。」楊崢下令道。

回首望去，不少士卒已經轉身逃跑。

雍州刺史都死了，自己與洛陽朝廷便徹底翻臉，再無轉圜餘地。

這時代的人沒那麼多花花腸子。

這也是大多數士卒的想法。

到時候郭淮一定會被推到前排，涼州刺史也會換人……

「我們郭家沒有盟友，也不需要盟友。」

郭淮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雍涼之局只會變得更複雜。

這已經是近期的第三封信。

若是能留下鄧艾，那麼雍涼之局……

當年董卓為了招待羌族豪酋，殺自家耕牛來接待他們。

終於，鄧忠也來規勸了。

「都督世受國恩，今陛下與太后陷於司馬父子之手，都督豈能袖手旁觀……」

雍涼維持現在局面，對西平是最有利的。

鄧艾為人嚴苛，但終究還是有幾個心腹部下的。

戰馬一陣嘶鳴，幾十騎從步陣中衝出，殺向城門之中。

「名動天下，吹噓過重了，若非諸位苦戰，焉有今日之勝？」楊崢向周圍將士拱手施禮。

鄧艾急火攻心，朝天大吼道：「楊崢小兒休得猖狂！」

即便司馬父子不想弄自https://www.hetubook.com.com己，一個刺史被殺，迫於朝中壓力，也會加大對西平的圍剿，那將是真正的三面圍攻，整個雍涼都會壓過來。

郭淮不鎮隴西，而屯兵于天水，被很多有心人看出了心思。

「燒了。」郭淮閉上眼睛。

往日的威嚴退化成了老態。

長街上，也是箭如雨下。

「萬勝！萬勝！」城內響起震天般的歡呼聲。

洛陽三百步騎全部被殺，王凌之妹被送回長安。

所以鄧艾不能死在自己手上，至於會不會死在其他地方，那就另當別論了，楊崢管不了那麼遠。

「父親！」

被自己氣死了嗎？

城樓上，矢石如雨。

「將軍此戰，足以名動天下！」蒙虓大笑道。

恍惚之間，深沉的疲憊爬上他的臉。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而鄧艾的存在，也能間接制衡郭淮。

田續與幾十名甲士獃獃地站在城門裡……

「休然！」鄧艾也從瘋狗狀態清醒過來，「田續何在？」

楊崢直接登上城牆。

城門一條甬道，本就狹窄，幾十騎沖入之後，更加擁堵。

至少目前為止，楊崢還沒有叛亂的勇氣與實力。

蒙虓押著俘虜入城，把城內的氣氛和_圖_書推向頂點。

望著北城，連綿的土丘石山間，鄧艾已經退出城外。

楊崢一陣愕然，萬一司馬父子算在自己頭上，可就有些冤枉了。

「多些盟友總是好的。」郭統猜不透父親的心思。

做人不可妄自菲薄，但也不能盲目自大。

沒走出十步，鄧艾軍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而城門之中燃起了大火，人縱然不懼，戰馬卻不受控制的後退，擁擠成一團，一時進退不得。

鄧艾是司馬懿親自提拔起來的，打了他，差不多就是打了司馬父子的臉面。

既然能打贏他一次，就能贏第二次。

田續本來已經快逃出城門，又被鄧艾盯上了，不能不回來，也不敢不回來，「末將在！」

山丘上的人影忽然停住了，依稀可見一人轉身，吼了一聲，「吾之不慎，豎子成名……」

上邽。

朝廷和地方忠於曹魏的不少。

越來越多的人倒在箭雨中，鄧忠一把架住鄧艾，「父親速退！此仇來日再報！」

郭淮與司馬懿之間能做到互信，但與司馬師之間很難。

「我什麼都沒說，你最好也什麼都別做，郭家處於風口浪尖之上，稍有不慎，有滅族之禍。」

破羌城中再一次響起山呼海嘯的hetubook.com.com歡呼聲。

郭淮將縑帛懸于銅爐之中，火苗升騰而起，迅速吞沒縑帛。

將心比心，你對他們好，他們就為你賣命。

郭淮手捧一封縑帛，目光在龍飛鳳舞的字體上穿梭，臉色卻陰晴不定。

郭統驚訝道：「父親是說……」

內容大同小異。

聲音在山壁間來回傳動，「後會有期、後會有期……」

北城的地勢，騎兵不好追，追上了，也不一定打得過。

若是公然叛亂，陳泰在北，郭淮在東，西平無所遁形。

涼州段氏出身，文武雙全，從軍之後，受鄧艾提拔，擢為司馬，今日以命報之。

楊崢下令打開破羌府庫，除了必要的糧食，其他財物和繳獲的物資，全都賞賜給士卒。

「父親，又有信來。」郭統急匆匆入內。

段灼便是其中之一。

內中真相是什麼，其實不重要。

不得不引發很多人想象。

「老賊休走！」劉珩一身盔甲武器，差不多六七十斤，根本追不上。

只余鄧艾四千人向東北潰逃。

這場大戰持續了近一個月，前期一直被鄧艾壓著打，凄風苦雨受夠了。

只有「豎子成名」的回聲繼續傳盪。

如同能翻過一座高山，就能翻過第二次。

吁——

鄧艾和-圖-書怒不可遏，段灼也上前架住另一邊，兩人合力，將鄧艾提了起來，慌張退走。

楊崢心中一嘆，還是差了一點！

鄧艾五十幾許，而郭淮時年六十有四，東漢末年便被舉孝廉，始任平原府丞，后被召入曹丕門下為賊曹，被曹丕推舉給魏武，轉任丞相兵曹議令史。

這一戰之後，會引來一個短暫的和平。

而斥候來報，孟觀與龔飛稚相互配合，攻下了西面的營壘，俘虜鄧艾軍四千人，將佐十一人。

「莫要走了鄧艾老賊！」幾乎是全城都在呼喊，喊聲夾雜在弓箭之中。

只是現在的鄧艾遠沒有達到歷史中的高度。

鄧艾舉起環首刀，身邊甲士持盾為他遮擋。

另一方面，也是鑽了陳泰、郭淮、姜維的空隙，找到了立足空間。

但越來越多的人倒下，讓形勢已經一邊倒。

斗而不破，才能撐下去。

「聽說太傅已經一個月沒有露面了。」郭統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其後，郭淮便步步高升。

郭淮冷笑道：「你何不問問大將軍曹爽與太尉王凌？」

而且隨著司馬懿病情的加重，很多人心思活絡起來。

劉珩等人卻不管不顧，扯著喉嚨，哇哇大笑。

「鄧士載，後會有期！」楊崢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