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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兩個聲音一起響起。

說起當時的英姿颯爽，想起患者躺在床上的無可奈何，吉翔有些唏噓。

「規培生啊。」老專家頷首。

系統NPC沉吟良久，問道，「她平時有什麼愛好么？」

「！！！」

「比如說呢？」

隨著劉慧進屋子，一個看著稚氣未脫的女孩兒對著平板正在說話。

「嗯。」吉翔點頭，「住在中心區不遠的小區里，看樣子家庭條件不錯。」

屋子裡傳來一問一答的聲音，吉翔恍惚感覺像是來到醫院。

患者家屬表情喜憂參半。

「老師！」

吉翔把報告單一五一十的跟系統NPC彙報。

「我那個時空叫帝都第一傳染病醫院，後來改叫地壇醫院。」系統NPC道，「你知道84消毒液吧。」

這姑娘的顏值的確能打，吉翔看了之後也頻頻頷首。

「老師，這個病能治么？」女孩兒怯生生地問道。

平板里，是一個穿著白服的老專家，臉上有幾個老年斑，花白的頭髮被打理的很板正，一臉專業與肅穆。

系統NPC沉吟。

「84消毒液的專利就在地壇醫院，最開始是為了消滅肝炎病毒研製的，現在經常用於場所的消毒。」

吉翔有些遺憾，但遺憾過後是欣慰。

但照片里的青春活力與雙下肢潰瘍、壞死聯繫起來，就讓人心生唏噓。

吉翔就是這類人。

同時發熱性麻疹、紫癜、蕁麻疹、結節性紅斑、多形紅斑、環狀肉芽腫等均可能與巴爾通體感染相關。

系統NPC抬手敲在吉翔的腦袋上，「不說患者的年紀，就這病，和冶遊史沒什麼關係。」

「老師，這和*圖*書病要看風濕免疫么？」吉翔問道。

他讓開平板的視角開始查看資料。

吉翔進屋后四周仔細打量，看患者家的居住細節遠遠要比相親的時候看馮雨晴更專心。

導航的地址並不遠，很快也就到了。

吉翔等了很久，馮雨晴和劉慧才來。

無名時空里傳來一聲脆響。

「去哪家醫院？」

遇事不決，風濕免疫，這話吉翔聽說過。

把單車扔到一邊，吉翔找到那位患者家的單元。

過了幾分鐘，他問道，「你一會問一問患者的旅遊史。」

女孩兒敘述的不完全，吉翔看見旁邊堆著複印的住院病歷、門診病歷、以及各種片子。

可是他的態度再怎麼溫和都無法掩蓋一個事實。

「不能。」系統NPC斷然說道，「最早讓你簽署的那份協議里有相關條款，我不能感知到你感知的一切，除了在感同身受的體驗中。」

……

很多年輕的學生搞不懂冶遊史和旅行史，吉翔也是怕自己聽錯，所以確定了一句。

「比如說願意收養流浪貓狗之類的。」

吉翔想起進門的時候看見的那張照片，馬上和系統NPC描述了一下。

「老師，要是治療效果不滿意呢？」患者的呻|吟已經有些發抖。

不過他沒提前進去，而是等馮雨晴。

「抗腎小球基底膜腎炎的定義是什麼，你說說。」

「老師……」

「來魔都吧，住院治療，能不能治愈暫時不好說，如果對藥物敏感的話估計1—3個月會好。」老專家溫和說道。

咔噠～！

但資料太多，很明顯和吉翔之前的判斷不同，女孩兒家裡並ｗｗw•hｅtuｂoｏk.com.cｏｍ不是盲信某些神醫，而是百般無奈下才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去試一試。

有診斷是好事，但這個古怪名字的病到底好不好治？萬一老專家說不能治該怎麼辦。

巴爾通體感染更常見的是皮膚表現——其中斑丘疹、丘疹、皮下結節、淋巴結腫大最為常見。

因為他不常操作，很生疏，動作略有點慢。

「感染灶基本確定，考慮到患者的導管手術已經過去了13年，醫生根據經驗採用了萬古黴素、慶大黴素和利福平進行聯合抗感染治療。用了兩周的抗生素治療，沒有什麼效果，患者的腎功能依然沒有恢復。」

「巴爾通體感染。」

用專業的話講，就是有野生動物密切接觸史或犬、貓抓撓史。

吉翔靜靜地聽著。

老專家不再理睬吉翔，準備關閉視頻。

雖然此類疾病比較罕見，診斷比較難，可治療卻相對簡單。

難怪參加藝考的時候就能被女團看中。

對比照片里那個颯爽英姿的少女，吉翔很希望她能痊癒，回到無憂無慮的日子。

雖然時間流速不同，但吉翔還是有些著急，沒有過多客氣，抓緊時間和系統NPC「彙報」患者的情況。

來相親的時候家裡雖然知道結果，但或多或少還是有期待。

背景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馮雨晴無語。

吉翔看了一眼女孩兒的腿，有了大體印象，隨後開始在腦海里回憶剛剛的病史。

吉翔第一次感覺診斷像破案，系統NPC通過一張照片就能得出初步診斷。

只要能確定診斷，很快就能治愈，這也讓吉翔比較欣慰。www.hetubook.com.com

「我知道了老師。」

吉翔有些急，他下意識的點擊【上級醫生的凝視】，充能。

小腿肌肉也有萎縮的跡象，甚至還有兩處蓋著白色的紗布，有黃色液體隱隱滲出。

「知道。」吉翔點頭。

所謂財務自由對馮雨晴並不存在，更高一個等級的人是根本不知道錢是什麼。

記住資料后，吉翔來到系統空間。

「那怎麼辦……」吉翔無奈，「我不會看片子。」

「是旅遊，不是冶遊哈。」吉翔確定了一下。

吉翔看資料看的很慢，大腦CPU高速運轉，ATP高能磷酸鍵噼里啪啦的斷裂，提供大量能量。

她的臉色很不健康，但看見劉慧等人進來還是努力露出一絲禮貌的微笑。

她也明白家裡的期待。

吉翔沒說話，而是安靜的聽著患者在視頻里和對面的老專家敘述病史。

看樣子系統比較全面的考慮了很多事兒。

「哦？」系統NPC點了點頭，「問一下時間，如果要吻合的話我估計這病和旅遊有關係。」

和吉翔多說半句話老專家都覺得多。

再說，一般人喜歡貓貓狗狗，頂多會餵養，真把貓狗帶回家的人太少太少。

換做剛到附二院的他，肯定一臉懵逼。

吉翔躬身敬禮，離開系統空間。

只是一個規培生而已，在他的眼睛里就像是透明的一樣。

一片斑丘疹落滿了小腿，已經看不見白皙的皮膚。

吉翔打量了一眼患者。

「複述報告就行，影像學的知識有機會學。」系統NPC道。

一股青春美好的氣息迎面而來。

劉慧聽馮雨晴解釋過崔克蝴蝶后更加謹慎，她對吉翔和-圖-書的一點點忽視也蕩然無存。

「愛好？」吉翔不知道系統NPC為什麼這麼問自己，意義何在。

吉翔仔細回憶，搖頭。

「老師，您好，我叫吉翔，是一名規培生。」吉翔先自我介紹。

「城市人？」系統NPC又問道。

巴爾通體？

「基本就是這樣。」系統NPC說完笑了笑，「診斷很難，你們省城有沒有類似的檢驗措施不好說，不行就去帝都吧。」

吉翔騎著單車穿行在城市中。

「初步考慮是抗腎小球基底膜腎炎。」

好尷尬，馮雨晴在身後拉了一下吉翔。

可系統NPC卻搖頭，「看傳染病科，寄生蟲類疾病歸傳染看。」

按門鈴，進屋，劉慧和患者的父母打了招呼。

問完病史后老專家要看患者的實際情況。

自己貿然去一個陌生的患者家，患者還是一個小姑娘，怕不得被患者家屬打出來。

劉慧的助理拿著平板，按照老專家的指引查看。

「剛規培，老師。」吉翔回答道。

她原本以為吉翔和那位傳說中的贅婿不一樣，脾氣溫和，卻沒想到吉翔這麼一個小規培生上來就質疑頂級專家的診斷。

正常來講巴爾通體感染和艾滋病有關係，但系統NPC卻告訴吉翔此類疾病其實在國內多見於收養流浪貓狗以及牧民。

劉慧找的老專家很專業，病史詢問詳略得當。

「是的，老師。」吉翔說道，「這是最近一次的檢查結果，我看影像資料……對了，您能看見么？」

「你是在質疑我的診斷么？年輕人，學校里學到的知識還要在臨床淬鍊。」老專家揮了揮手，「那就這樣，來魔都后聯繫我。」

「醫和圖書院的診斷是冷球蛋白血症、感染相關的膜增生性腎小球腎炎、感染性心內膜炎？」

「這麼說吧，如果效果不滿意的話需要……腎移植。」

女孩兒家裡很乾凈，沒看見有貓和狗的毛落在地板上。

「要不然呢？」

和系統NPC請教了一番，吉翔才略微搞懂了巴爾通體感染到底是什麼意思。

「根據你敘述的病史判斷，患者可能是感染了少見的病原體。」

系統NPC說過很多疑難雜症都要注意患者的生活細節，吉翔雖然不懂，但卻記住。

客廳里掛了一個女孩兒的大幅照片，照片上女孩兒身穿著牛仔褲、戴著牛仔帽騎在馬上，英姿颯爽。

前半句他是在和吉翔說，而後半句就已經在和患者家屬交代。

那是個什麼鬼！

這也就是現在，吉翔在系統空間里被系統NPC耳聞目染下能拎得清哪裡是重點。

「嗯？」視頻里的老專家盯著吉翔，忽然露出一絲笑，「規培幾年了。」

老專家看過資料后給了一個相對準確的答案。

「老師，抗腎小球基底膜腎炎的診斷明確么？」吉翔問道。

吉翔很確定巴爾通體感染在教科書里只有寥寥數行字，哪怕他可以全文背誦也沒辦法用在現實中。

患者和患者家屬一下子懵了，腎移植？

「老師，為什麼？」吉翔一怔。

可當她真正看見吉祥的做派時，感受到了那條肉眼看不見的鴻溝。

……

「堵車。」馮雨晴說了一句后眼睛死死地盯著崔克蝴蝶，「吉翔，這車你就扔在外面？」

老專家在視頻里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四周看了看，旋即一張年輕俊朗的臉龐出現在他面前。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