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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診斷過程，老專家的水平極高，一點就透，不像是連巴爾通體陽性都不知道的小醫生。

真的是他！

「心內科做。」

視頻對面的老專家一點都不覺得哪裡不對。

魔都的老專家怕是理也不理他，直接關閉視頻。

只是視頻里一片空蕩蕩，過了足有十秒鐘，老專家才一臉狼狽地爬起來。

「老闆您費心了。」

「哎呦……」

「你老師是誰，他就是這麼教的你么！」吉翔嚴厲地問道。

吉翔？

「此外還有松江顧綉，嘉定竹刻等技術，在刑滿釋放人員中誕生了多位國家級、SH市級工藝大師。所以呢，你落上海戶口還是有一點用的，起碼可以給自己保個底。」

可是馮雨晴卻彷彿看見二十二年前那個衣衫襤褸的窮小子獨自上門，把江南幾家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畫面。

馮雨晴心裏有些鄙夷，沒想到那位人中之龍竟然教出來這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

「患者的情況比較明顯，我考慮是自身免疫系統疾病導致的。」

馮雨晴的眼睛里閃爍著無數的小星星。

吉翔比較滿意。

「我想你是根據這些檢查做出的診斷。」

「剛才你說，還要給患者做腎移植？」吉翔居高臨下看著視頻里的專家，冷聲說道。

有理有據，邏輯嚴謹。

這是怎麼回事？

老專家很聽話的把吉翔剛說的話說了一遍。

可是……吉翔他也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下一秒，視頻里的老專家一臉惶恐、錯愕、委屈地問道。

「魔都的監獄里有非常優秀的海派玉雕傳承，這種手藝平時沉不m.hetuboｏk.cｏｍ.ｃｏm下去學，但是在封閉環境下學起來很不錯。」

而且人家不是用別的東西壓人，吉翔嘴裏說的是專業詞彙。

彷彿剛剛吉翔手指一點，真的把一個大逼兜抽在他臉上了似的。

是魔都的老專家！

她確定吉翔不是在和那位老專家配合演一齣戲。

用力一擰！

吉翔雖然看著有些少年老成，但也沒什麼，頂多給自己一種贏定了的感覺。

可到底為什麼！

「大概率是巴爾通體陽性。」

「那就好。」

馮雨晴吃痛叫出聲。

啪～～～！

「……」

然而，事實和大家想的不一樣。

「沒出息！」吉翔罵了一句，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憤怒。

但他似乎沒有覺察到，只是略低著頭，看也不敢看吉翔，迅速和自家「老闆」彙報自己的診斷依據以及相關的理論邏輯。

下一秒，一個結結巴巴的聲音傳來。

可是吉翔……他還小，就學自家老爺子？

馮雨晴一下子愣住，這個聲音聽起來很熟悉，只是語氣里沒有從前的專業與堅定，卻充滿了一種忐忑與愧疚，甚至還帶著三分的恐懼。

這是什麼情況！

在別人最擅長的領域裝逼，簡直完美！

如果有可能，馮雨晴真想一個大逼兜扇在吉翔的後腦勺上。

漾啊漾的。

說完，吉翔掛斷了視頻。

視頻對面的老專家懵的一塌糊塗，下意識的喊出老闆這個詞。他迅速整理思緒，嚴謹的開始解釋。

「呃……是，老闆。」

只一瞬間，他汗如雨下，身子都開始哆嗦起hｔtｐs://ｗww.ｈeｔｕｂooｋ•ｃoｍ•ｃｏｍ來。

「找心外和心內做導管手術，先把心臟贅生物取下來。然後對導管周圍組織進行了病原體篩查。」

「咣當～」

說話謹小慎微，隔著無線網馮雨晴都能感受到說話的那人高速飛轉的思維，他在字斟句酌的權衡話語里的每一個字。

「是是。」

吉翔淡淡說道。

對，是贏定了的那種感覺。但也僅此而已，說不上什麼威嚴。

「免疫熒光顯示C3（3＋）、Lambda（2＋）、IgM（1＋）、C1q（＋/—）。在系膜旁、系膜和上皮下部位可見免疫複合物。這些活檢特徵與感染相關的膜增生性腎小球腎炎一致。」

「那行，患者去魔都，你抓緊時間完善檢查，確定診斷。有消息，告訴我一聲。」

老專家頻頻點頭，越到後來越是服氣，看那樣子他都想跪著聽來著。

下次，一定！

雖然馮雨晴一瞬間就從聲音里聽出來說話的人是誰，但她不敢相信，艱難的把目光從吉翔的身上挪到屏幕上。

「旅行史么？寄生蟲？」老專家喃喃說道。

馮雨晴一下子傻了眼。

接下來十分鐘，吉翔給老專家講了系統NPC的思路。

他忘記了這是視頻會診，如驚弓之鳥一般，鬢角隱有汗水滑落。

「如果將來蹲監獄刑期較長的話，通常會在戶籍所在地的監獄。」

「那個……那個……」

老專家低著頭，腦袋上剛剛不知道碰到什麼，破了一個小口，鮮血悄然流出來。

「老闆，您的診斷是什麼？」老專家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收斂心神https://m.hetubook.com.com，小聲問道。

吉翔好尷尬……系統NPC年輕的時候真是很願意罵人，而且有些話是真損啊。

完全不合邏輯啊，馮雨晴的手有點抖。

老專家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樣，向後一跳老遠，彷彿那巴掌拍在他臉上了似的。

「嘿。」馮雨晴連忙賠笑。

吉翔這話說的也忒損了吧，滿山的筍都被他挖的斷子絕孫了。

「是是，老闆。」老專家連忙點頭。

「！！！」

他怎麼說話結巴了呢？難道不應該直接關閉視頻么？

如果那位母暴龍、那位橫掃江南的傳奇的兒子對自己這麼上心，馮雨晴估計自己父親明天就把一半的家產送來當自己的嫁妝，然後不管自己願不願意，直接披上嫁衣把自己嫁到吉家。

怕是打了小的，招來老的。

否則為什麼老專家會稱呼吉翔為老闆？

「你的戶籍在魔都？」吉翔等他講完，語氣里滿溢著戲謔，問了一句不相關的話。

馮雨晴像是做整形手術被開了三道眼角，一雙眼睛瞪的極大，視野瞬間變成270°，不解地看著視頻里慌亂的老專家和身邊的吉翔。

一個規培生，竟然用這種語氣質疑一名腎內科頂級專家。

「……」

關鍵是自己還打不過。

「老闆，是這樣。」老專家不顧渾身疼痛，謹慎的解釋道。

角色的對換讓她心生無限不解，甚至整個人都輕了幾兩，彷彿在做一個詭異的夢。

【上級醫生的凝視】對醫生有效，對馮雨晴這種「普通群眾」效果呈幾何數級下降。

看來這個技能真的要少用。

「我沒有！」

視頻那面的老專家和_圖_書下意識的躲了一下，彷彿吉翔伸手要抽他一個大逼兜似的。

伸手，拇指和食指掐在左臂內側的嫩肉上。

太特么帥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吉翔身上的稚氣全脫，他彷彿是一柄脫鞘利劍般站在平板前，質問老專家。

所以宋雨晴根本理解不了老專家承受的壓力。

老闆！

「你複述一遍。」

「我……的診斷也不準，您……您……您……怎麼看。」

讓馮雨晴想不懂的是為什麼視頻對面的老專家會那麼乖巧老實，滿頭汗水、血水擦都不敢擦一下。

「是個屁！我問你，無論是血液檢查還是腎活檢，都將該患者的病因指向感染，但感染灶在哪？」吉翔再次嚴厲。

「……」

「安靜點，會診呢。」吉翔回頭，深深看了馮雨晴一眼。

不講禮貌、不懂尊卑的人馮雨晴見過不少，據說當年那位贅婿被壓的狠了以猛龍過江的姿態橫掃江南各家，把一眾人的后槽牙都打掉。

她不懂，老闆是對研究生、博士生對有科研基金的老師的一個尊稱或是戲稱。

吉翔的聲音並不大，沒有對著視頻怒吼、咆哮。

而且一旦要是那位怪罪下來，自己被禁足幾年都是小事，怕嚴重點都得被發配到阿根廷去。

馮雨晴心念電閃。

老專家嘴唇動了一下，剛要說什麼，隨即有些恍惚。

老闆？

汗水夾雜著鮮血流下來。

馮雨晴心裏想到。

況且來給這個小女孩看病是臨時起意，正好兩件事撞到一起，人是劉慧昨天剛聯繫的。

剛剛平整彷彿熨過似的花白頭髮散亂，看著格外的狼狽。

一定是那頭母暴龍在魔都的研究所www.hetubook.com.com研究出生命醫學相關的藥劑或是設備！

馮雨晴有些激動，她恍惚中覺得這一切一定是一場夢，自己要醒過來！

但她不敢。

吉翔簡直太特么帥了！！

雖然平時可以有些小刁蠻、小任性，但那要分對誰。分寸感，馮雨晴一直把握的很好。

屋子裡鴉雀無聲。

一瞬間，無數的念頭在馮雨晴的腦海里湧出來。

這是夢，一定是做夢！

她看吉翔的眼神漸漸軟了下來，化為一潭溪水，碧波蕩漾。

呃……

往這裏一站，連遠在幾千里之外的魔都的老專家連大氣都不敢喘。

視頻里的老專家下意識的向後，彷彿要逃避那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

視頻里老專家想要躲避，他坐的椅子翻到，整個人摔在地上。

眾人啞然。

「你剛剛詢問病史，患者自述生病前無異常，有過內蒙牧區的旅遊史。這麼明顯的事情，你竟然沒注意到！」

馮雨晴聽著兩人古怪的對話，一時之間感覺這就是一場噩夢，還是自己醒也醒不過來的噩夢。

因為她知道誰能惹得起，誰惹不起。

「按照你的診斷，上一段時間激素后沒有效果，下一步是不是要做腎移植？」吉翔「忽」的踏前半步。

他怕了吉翔！

不光是馮雨晴有這樣的想法，屋子裡其他人也都用錯愕的目光看著吉翔，彷彿在看一個怪物。

「說說。」吉翔伸手，對著平板輕輕一點。

他家那位在江南名聲如雷貫耳的女婿要是……

馮雨晴真不敢再想下去。

「……」

吉翔狠狠的一拍桌子。

「你們那心臟介入手術是心外做還是循環做。」吉翔最後問道。

真正不懂規矩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