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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急診科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孟慶川也不苦惱，笑眯眯的說道，「這面最大的優勢就是可以上一個24小時休息3天，不用管患者，沒那麼多操心的事兒。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兒子已經17了，小崽子估計已經交了女朋友，花錢如流水。」

趙哲說著，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八」。

「看你什麼表情。」孟慶川不屑地說道，「小吉醫生，都是勞動，勞動你知道么，光榮。」

「嘿，我懂。」吉翔嘴上說著懂，但孟慶川和趙哲都知道他不懂。

趙哲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送外賣的經歷，孟慶非不了解他，出於禮貌沒有打斷趙哲的話。

「……」孟慶川一怔。

「去急診科幹什麼？」趙哲驚訝問道。

吉翔一早去男科醫院做環切手術，做完后回來整理明天要做手術患者的資料、和患者家屬交代病情等等繁瑣的事兒。

一定是客氣，一定的，孟慶川笑了笑，「歇口和圖書氣，周末看了112個患者，受不了。」

孟慶川的思維里吉翔只是一名小規培生，手腳麻利，換藥、縫合都沒什麼大問題。其他的水平似乎也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的規培生而已。

他本來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得到了一個根本不在意識里的答案。

可是吉翔忙完了之後不回家休息，反而要去急診科，這就讓趙哲覺得吉翔腦子多少有些問題。

「趙哥，你住哪？」吉翔和趙哲準備去換衣服，隨口問道。

這些都是臨床需要的，趙哲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並不覺得奇怪。

「一個特別有趣的醫生今天值班，我去看看他。」吉翔道。

「你是泌尿外科的？不至於吧，科里就算是收入再少也不至於送外賣。」孟慶川好奇地看著這位老主治。

「別提了。」趙哲揮了揮手，悻悻說道，「外賣也特么不是人乾的活！」

急診科4天一套白班夜班，平時不在醫院，他完全不知道吉翔和-圖-書平時都在做什麼。

急診科醫生，網約車，這兩個詞在吉翔的腦海里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的。

「忙了一天。」吉翔道，「要回家吃飯，順便來看看您。」

趙哲一搭眼就知道是那種經驗豐富的老主治。

吉翔打斷了趙哲的話，說道。

一個半小時后，終於忙完，孟慶非長出了一口氣笑眯眯問道，「小吉醫生周末怎麼還來醫院？」

「開網約車啊。」

吉翔對趙哲的絮叨充耳不聞，今天是急診科醫生孟慶非值班的日子，去看一眼他再回家。

「不逆行、不闖紅燈……總之不違規就肯定達不到app規定的時間。咱當醫生的都知道騎摩托本身就是一個危險活兒，我從前高中同學玩摩托的現在已經死了兩個，剩下的多少都帶傷。幹了兩天，沒掙什麼錢倒把我嚇的差點沒就地去世。要說都不容易，從那之後我覺得穿鉛衣上手術似乎也能接受，都是玩命，最起碼患者家屬賠笑臉的hｔtps://wｗw.ｈｅｔuｂｏok.ｃｏｍ•ｃｏm更多，咱也更受尊重，不管是真是假。不像點外賣的人一個個杵倔橫喪的，根本不給好臉看。人家花了錢就是大爺，在醫院……嘿，我自從送了幾天外賣就覺得醫院還真是不錯，花錢的不是大爺。」

來到急診科，孟慶非正在忙碌。

「啊？」吉翔一愣。

「孟老師，我是源遼市的進修醫生，在小吉的醫療組工作。」

「這位是……」孟慶川看趙哲問道。

「一起去，一起去。」趙哲回去也沒什麼事兒，想著和吉翔在一起能熱鬧一點，便說道，「我年輕的時候也出過兩次急診，從那之後我一提急診就過敏，呼吸道已經開始水腫，一會身上還會發紅，起斑丘疹。」

「咚咚咚～！」

「我們大主任屬守財奴的，從手指縫裡漏一分錢都是好大的顯擺。」趙哲道，「市裡面拖欠醫院的工資，都論績效。績效么，你也懂，掙得是真不夠多。而且手術做得越多，就越賠錢。一個https://m.hetubook.com.com月下來，我都不如躺平的人掙得多，到哪說理去。」

趙哲一說竟然說了小十分鐘，孟慶非根本插不上話。

「最多的時候算上績效有五千，少的時候就兩千七八。」

「我去趟急診科，趙哥你先回吧。」

「的確很辛苦，要不要跟我回家住？」吉翔已經漸漸接受趙哲的絮叨，他打斷了趙哲的話詢問道。

「一個月能有五千不。」孟慶非問道。

敲門聲響起，孟慶非如逢大赦，連忙端坐，「請進。」

「不用了吧，回家的話很不自在，我在那還好。雖然住的條件差了一點，但一個月800，只要800！」

「怎麼講？」

可趙哲竟然說他在吉翔的醫療組工作。

「在我們那，一個月800塊錢住的稍微偏那麼一點點，可以前後帶園子的小平房，自己家再養一條大狗。說起大狗……」

趙哲嘆了口氣，「我在家的時候送過一段時間的外賣。」

吉翔幫著孟慶非處理患者，急診科孟醫生看了幾個和圖書患者后也就放了心，但他對跟在吉翔身後的那名「老」醫生很感興趣。

「在附近租的房子。」趙哲道，「省城租房子可真貴，一個月800多，還是和人一起合租，隔壁是一大哥，每天喝的五迷三道回來。每天晚上回來，要麼抱著馬桶吐，要麼就大聲唱歌，昨天晚上唱的是一條大河。唱著唱著竟然還哭出來了，哇哇大哭，這是我第一次聽人這麼動情的唱一條大……」

這段時間吉翔已經形成了習慣，和孟慶非相處比較融洽，可以從老醫生那面學習更多的臨床經驗，而且不用熬一夜、不需要負責任，只幫個忙就行，所以他並不覺得去急診有什麼勞累。

周末，很多人帶孩子去遊樂場玩，孩子之間的打鬧、不小心摔倒來做檢查，這種患者比較多，暫時還沒特別嚴重的。

「源遼市消費水平不高，應該還可以。話說你送外賣一天能掙多少？光下班之後乾的話，好像也送不了幾單。」

「孟老師，下班后您都幹什麼。」吉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