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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徐總說了一嘴，後天下午手術，讓我去看看帝都教授的水平。」趙天驕回答道。

他的基本功很紮實，病歷寫得好。

「骨科有個患者家屬自己請帝都的教授來手術，你知道么？」趙吉祥開門見山地問道。

「相關領域多認識點專家，沒什麼壞處。見一面，混個臉熟，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多聯繫，總歸不會讓你吃虧就是。」

所謂言不由衷就是趙哲這樣，他的笑容里滿滿的辛酸苦楚。

趙天驕坐在趙吉祥對面，雙手放在腿上，規規矩矩。

「薛教授在運動醫學上的造詣很高，等做完手術，我找鄧朝洪和薛教授一起吃頓飯。」

等趙吉祥放下手機，趙天驕小聲問道。

「小吉，收了一個患者，省舉重隊的退役隊員，你去採集病史寫一下病歷。」

趙天驕眼前一亮。

他沒安慰，只是一點點詢問，記錄，琢磨該怎麼手術。

不過無所謂，自己給趙天驕鋪的路上並沒有薛教授的ｈｔtｐs://wwｗ•ｈｅtubｏoｋ.coｍ.ｃom存在，這次碰巧來附二院飛刀，見個面、喝兩杯酒，想來不會給自己難堪。

……

「這個我經歷過。」趙哲說到這裏，忽然哈哈一笑，「沒啥，不讓幹活就不幹唄，吃科里平均獎也挺好。」

瞬間盤算明白了所有事情后，趙吉祥心中平穩。

說著，趙吉祥的手機響了一聲，他點開屏幕掃了一眼。

要是換別人的話會很不耐煩，但吉翔「經歷」過這一切，知道患者這一年來都遭遇了什麼。

為了兒子，怎麼忍都可以，又不是和薛教授長期相處。

吉翔忙前忙后幫著患者辦理住院手續，交班后先用散碎時間抓緊處理了查房時的醫囑，跟著鄧朝洪上手術。

吉翔沒和趙哲多聊，準備開始錄入病歷。

趙吉祥搖了搖頭。

「爸，怎麼了？」

但吉翔太了解這種情緒了，患者估計被傷痛折磨的死去活來，職業生涯已經瀕臨報廢，這時候ｗｗw.hｅtｕbｏｏｋ.ｃoｍ.ｃoｍ能笑出來才怪。

「問了一下有關於薛教授的事兒。」趙吉祥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說是薛教授這人多少有點小問題，比較霸道。」

患者表情平淡，像石頭一樣，吉翔問兩三句才說一句。

系統NPC教的H—Z術式像是一個大籮筐，類似肌腱、韌帶的手術都能往裡面裝，具體怎麼做還要看吉翔的選擇。

第二天吉翔來到醫院準備工作，過了會鄧朝洪來上班，他穿著便裝走進辦公室。

可是今天老爺子卻一直盯著手機看，屏幕的光影在臉上閃爍著，好像是他的心情。

就算是脾氣霸道，說話里槍火氣十足，那也無所謂。

用趙哲的話講就是為了避免主任給他穿小鞋，所以臨床上的種種細節都做足，不給人留把柄。

趙哲搶著幹活，接過吉翔詢問病史的紙，按照上面的記錄寫病歷。

……

「人家那是本事，自己赤手空拳打出來的。」趙吉祥沉聲說道，ｈｔｔps://ｍ•hｅtｕｂooｋ•cｏm.ｃｏm「你要是羡慕，自己去努力。」

「好咧。」吉翔應道。

趙天驕知道自家老爺子的習慣，理論上來講應該在知道事情輕重緩急后和自己交代一句。

趙天驕回到家，見父親坐在沙發上，很嚴肅。

「啊？」趙哲一怔。

中午下台，吉翔去患者病床前詢問病史。

「嗯！」趙天驕用力點了點頭。

「你好，辦理住院手續，等交完班回來我詢問病史。」

吉翔撓撓頭，「趙哥，你不用安慰我，我接觸過運動員，知道他們的心情。」

類似的體驗吉翔有過，等徹底無望后，吉翔的教練才露出笑容，寬慰吉翔並且給他找了一個助教的工作用來養家糊口。

「我知道，爸。」趙天驕道，「鄧教授的方向是關節和運動醫學。不過咱們這面相關的患者比較少，和帝都不一樣，單純關節鏡手術和關節置換就已經很棒了。」

他知道自己父親一旦這種坐姿，肯定有大事。

「患者心情不m.hetubook.com.com好的時候就那樣，他們自己都沒意識到情緒很極端。運動員我沒見過，但癌症的患者見過很多。咱腎癌屬於一種懶癌，沒有轉移，腫瘤也不大，切掉之後痊癒的可能性很高。該說的都跟患者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可患者還是提心弔膽。我也知道他們心裏的擔心是必然的，可看著好多患者心裏鬱結，死活就是打不開。好多患者眼看著狀態一天比一天差，我心裏明白，他們大多數是被嚇死的，而不是病死的。」

「爸，我回來了。」趙天驕試探說道。

他知道趙天驕還年輕，聽不懂自己話里話外的意思。

如果是小事，那就先和自己聊；如果是大事，那就結束對話。

「霸道是正常的，我聽說很多外科手術水平高的醫生平時也說一不二，霸道的很。」趙天驕不以為然。

「本來安排你去帝都進修，找的老師不是薛教授，但正好趕上他來，見一面也是好的。」

有趙哲在，吉翔少幹了不少活。不過臨床的活不管多和圖書少人，始終都干不完，想要加個班就完成工作，基本是不可能的。

「爸，他最近跟著鄧教授一起手術，而且還和泌尿外科劉主任一個組做腎癌部分切除，這麼做不合規！」趙天驕抱怨道。

「對了天驕，最近吉翔怎麼樣？」

「運動醫學，活不重，收入高，社會地位更高，要是你感興趣的話可以作為未來工作的方向。」

「就算是不接觸，咱看直播，不管籃球、足球都一樣。」吉翔道，「換做是醫生，屬於一輩子的事業忽然就沒了，誰也高興不起來。這麼講吧，手術做的好好的，第二天一早主任來之後忽然告訴咱不讓上台，咱心裏怎麼想。」

「坐。」

「我沒介意。」吉翔道，「他職業生涯沒了，要退役，換誰心情都好不起來。」

回到辦公室，趙哲連忙來安慰吉翔，「小吉，患者情緒不好，你別介意。」

一個矮壯的男人面無表情的走進來，看了吉翔一眼，和普通患者不一樣，並沒有對吉翔笑，表達自己對管床醫生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