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二章 大興土木
成都谷學堂。
謝冉氏只有二十多歲，皮膚一般，人極為瘦削。
「太高興了，成都谷的人有了靠山。」謝冉氏一邊流淚，一邊抽泣說道。
「就是成都府的主簿小聖人，就是他給了成都谷的活路及戶籍。」說完她又忍不住放聲大哭，哭聲在整個山谷回蕩。
「實在太感謝了。」謝逍遙父子對著田亮躬身一禮。
田亮一看，眼裡露出精光，嘴角勾勒一抹微笑，點點頭：「正是粉葛根，這個顯得白一些，也更粗一些。爾等家裡為何有這些？」
田亮苦笑，搖搖頭，擺了擺手說道：「小聖人是成都府的主簿，當然在成都。爾等好意，小聖人心領了。」
他雖然想賺錢，不過要賺良心錢。
「價格當然沒有問題，而且有多少收多少。」田亮嘴角勾勒一抹微笑，鄭重地承諾。
這裏葛根不論是野生還是栽種，數量不多，最多十天甚至幾天就能夠挖掘完畢。
在路上，任黃河眉毛緊緊皺在一起，拱手一禮說道：「亭長，衣物乃是捐助，倒是好辦。可是其它事情，讓屬下擔心不已。」
「大約兩百人樣子。」田亮一臉微笑。
她由於跑得極快，說話有些氣喘吁吁，手裡拿著幾塊葛根。
「如此老夫就放心了，」謝逍遙先是高興，接著又試探地問道，「田掌柜，敢問這個價格是多少？」
謝冉氏一邊哭泣，一邊不停地捶打地面。
其它成都谷的人有的臉變得通紅，有的變成豬肝色，有的把頭部低垂下去。
他只是一個協河亭趙家莊小小掌柜，哪裡敢承受他們的大禮。
胡泊與陳南點點頭，互相看了看，眼裡都是擔憂之色。
「那太感謝。」謝逍遙父子躬身一禮。
「這個當然是用來吃的。」田亮大包大攬，給了成都谷的人放心的眼神，「同樣有多少收多少。」
「官爺，請看看，是否是這個？」外面傳過來一個溫柔的女子聲音，正是謝富的娘子謝冉氏。
「這個完全也沒hetubook.com.com有問題，趙家莊也找到清除毒煙瘴氣的法子。」田亮拍了拍胸膛，一臉微笑。
他想趁著所有之人在這裏，把這個事情落實。
「就是，小人家裡也供小聖人塑像，天天上香。」謝富也反應過來，馬上說道。
「小聖人是成都主簿，來拯救吾等。」謝逍遙喃喃念道。
想到這裏，他對著田亮拱手一禮：「田掌柜，在下初進官場，剛才有些說話不妥，還請原諒則個。」
他知道黃東心裏肯定有些忐忑不安，急忙用笑聲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謝旗等人嘴巴張得大大的，差點合不攏來，幾乎能夠塞進一個鴨蛋。
她不知道田亮是掌柜，看見他與亭長在一起，也把他當成官爺。
他眼睛急轉，眼睛一亮，馬上找到答案。
「小聖人為何要拯救成都谷？」謝逍遙抬頭望著田亮問道。
「就是，田掌柜，雖然成都谷的人也希望挖妖芋賺錢，但是這個吃多了，可能要死人。吾等不能賺黑心錢。」謝逍遙也是一臉擔心不已。
謝黃氏雙眼放光，彷彿燈籠閃亮，心臟差點從胸腔跳了出來：「那你為何哭泣？」
田亮微微一笑，拱手一禮：「因為小聖人是成都府的主簿，拯救爾等是他的天生職責。」
空中的喜鵲、麻雀等鳥兒本來還在尋食，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嚇得飛向遠方。
謝逍遙父子原本剛剛綻露出來的笑容，頓時獃滯。
「放心好了，與柴葛根價格相當。」田亮當然知道他們擔心，給了他們一個放心價格。
不但謝逍遙父子失聲痛苦，就是在場所有成都谷的人個個放聲大哭。
黃東非常想說五天，後來想了想，不能說死。
沒有法子，今年糧食大量減產，他們只好把主意打到粉葛根上面了。
如果被拖過一月兩月倒也沒有什麼，但是如果一年兩年怎麼辦？
「當然還有活路。」田亮臉上浮起淡淡笑容，指著張家莊後面的山坡，hetubook.com.com從容地說道，「趙家莊在這裏辦石炭坊，挖掘石炭，需要大量人手，俸祿一月兩貫銅錢左右。」
自己剛剛從學堂出來，書生氣太濃郁了，官場經驗不豐富，沒有發現小聖人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虛名。
謝逍遙臉上浮起輕鬆笑容，隨後還是有些擔心地問道：「看來不錯，不知能夠干多長時間？」
謝逍遙更是鬆了口氣，他的學正官位現在徹徹底底放心了，因為有了小聖人。
哭聲傳到外面，其它之人覺得莫名其妙。
「無妨，無妨，吾等都是小聖人的手下，此處沒有外人。」田亮哈哈大笑，一邊還禮，一邊說道。
他們這裏人實在太多，他還是擔心許多人沒有活路。
「當然是真的，官爺已經宣布了。」謝冉氏又擦拭眼淚，可是忍不住又流出。
「十天，十天左右。」黃東想了想，伸出兩個手掌，比劃一下。
「放心吧，俸祿至少一貫銅錢以上，如果動作麻利，兩貫也不是不可能。」田亮臉上浮起輕鬆笑容，鄭重地承諾。
謝旗躬身一禮：「謝旗田掌柜。妖芋收割完畢，不知還有活路沒有？」
「可是救濟的大米一萬五千斤，卻要花費差不多兩百多貫銅錢。」任黃河沉重嘆了口氣，忍不住問道，「還不用說還有修建上百家新住宅的費用，這個如何是好？」
田亮此話說得高明之極，其實給了黃東一個提示。
「掌柜，柴葛根是當中藥賣，粉葛根是自己當糧食吃。」謝旗尷尬一笑，笑比哭還難看，「粉葛根是自己栽種的，柴葛根是野生的。」
父子兩個突然抱著一起，失聲痛哭，沒有料到小聖人還惦記著他們。
謝逍遙想了想，猶豫幾下還是問道：「田掌柜，請問他們的俸祿是多少？」
謝旗、謝富等人個個也緊張起來，妖芋他們栽種極多，心裏擔心之極。
謝旗還是擔心，急忙提醒：「田掌柜，這個聽說有毒，不能多吃，只能少吃https://m.hetubook.com.com。」
如果有人吃妖芋死人，不但損害趙家莊的名聲，也損害他們的名聲。
「當然還有。」田亮臉上浮起淡淡笑容的，和藹可親的問道，「爾等這些有妖芋沒有？」
在成都谷的千恩萬謝之後，黃東、田亮等人拒絕謝逍遙的挽留，離開了成都谷。
一個叫做謝黃氏二十多歲的女人跑了過來，好奇望著謝冉氏問道：「大姐，發生了什麼大事？」
謝逍遙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著黃東拱手一禮：「亭長，請問住在窩棚之人的住宅，幾時開始動工修建？」
謝旗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睛眨也沒有眨一下，一臉的期待。
其它人也好不了多少，嘴巴張大得能夠塞進一個鴨蛋，眼珠子差點從眼眶掉出。
畢竟，現在小聖人影響極大，不但富甲天下，而且還有與胡人抗衡的兵馬，讓朝廷極為忌憚。
黃東解開心裏疙瘩，謝逍遙父子也解除了心裏疙瘩，不過他們是另外一種方式。
田亮臉色大變，急忙閃開。
田亮又是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黃東的肩膀，黃東終於安心下來。
他們栽種妖芋當糧食，都是只吃少量，只能與大米、高粱米、粉葛根混在一起食用。
吾等都是小聖人手下，自然不會外傳，可是如果遇到外人，可能就要外傳。
「那邊石炭幾百年也挖掘不完，爾等可以長期謀生。」田亮哈哈大笑，「這個爾等放心好了。」
謝黃氏嚇得往後退了兩三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們有了靠山，究竟是哪個？」
「無論是柴葛根還是粉葛根，吾等都要。粉葛根濕的一文銅錢一斤，乾貨一文錢一斤，柴葛根打八折。」田亮直接亮出價格，解除謝旗等人尷尬。
不但解決他們黑戶的問題，解決了讀書的問題，而且還給他們所有一條謀生之路。
「妖芋，這裏到處都是，田掌柜，用來做什麼，不會也是來吃吧。」謝旗眼睛一亮，隨後有些好奇地問道。
田亮哈哈大笑和_圖_書，語氣充滿了自豪：「這個沒有問題，趙家莊已經找到處理妖芋毒性的法子，去除妖芋毒性之後，完全可以放心大胆食用。」
黃東背上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又是拱手一禮：「謝謝田掌柜的提醒，在下感激不盡。」
「我們全部都有戶籍了，全部都有活路了。」謝冉氏一邊擦拭眼淚，一邊高興地回答。
現在好了，還有人記得他們，而且還是成都府的主簿。
謝富一陣風把家裡的葛根拿來，恭恭敬敬遞給了田亮。
他們成都穀人太多了，又吃得，謝逍遙就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趙家莊身上了。
「有什麼值得擔心的？」黃東一邊動了動身子，努力適應騎馬帶來的痛苦，一邊不經意地問道。
粉葛根雖然味道不好吃，有一股藥味，但是總比餓著肚子強。
他對著謝逍遙父子大聲說道：「要謝就感謝小聖人，是他拯救你們成都谷。」
「俸祿確實不錯，讓人心動。」謝旗眼睛一亮，隨後就暗淡下去，「可是聽說地下石炭井有瘴氣及毒煙，那個可是要死人的。」
葛根及妖芋挖掘非常快，加起來也不過一月時間。
謝逍遙得到肯定答案，雙眼放光，彷彿兩個燈籠亮了一般，對著成都方向拱手一禮：「謝謝小聖人。」
謝逍遙父子頓時目瞪口呆，全身緊張得像一塊石頭，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
黃東聽到這裏，不禁拍了拍自己腦袋，有點兒恨自己不會說話。
謝旗眼睛轉了兩圈，拱手一禮問道：「田掌柜，請問石炭作坊需要多少人？」
看來自己應該多多向田亮學習，把話說得漂亮一些。
在場其它之人先是高興，隨後笑容嘎然而止。
田亮接過一看，搖搖頭：「汝這是柴葛根，做中藥倒也可以，但是粉質不高。」
「既然不能謝小聖人了，小人只有在這裏給他生祠，香火不斷。」謝逍遙馬上反應過來，眼裡放出光彩。
原本以為成都已經把他們被忘記了，成為沒有人管的黑戶，成為二等大宋人。
「山長，成都谷至少有百家要搬遷，又要涉及土地及財物問題，得從長計義。」黃東一邊喝茶，一邊思考說道。
他們不是沒有背景之人，而且背景非常強大，乃是天下聞名的小聖人。
謝逍遙躬身一禮，眼光帶著哀求：「田掌柜，成都谷可是有一千五百人，除去讀書童子之外，還有好幾百人沒有活路。」
這是一個不好回答的問題，如果被別有用心的聽到，可能說小聖人收買人心。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又有哭聲傳過來，不少之人紛紛過來圍觀。
「謝謝掌柜。」謝旗躬身一禮，隨後擔心地問道，「掌柜，葛根再多，也經不住挖掘，沒有葛根怎麼辦？」
此事對於別人倒是好事，但是對於小聖人卻是壞事，畢竟小聖人的名聲已經極大了。
謝黃氏驚呆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這是真的？我不信。」
砰砰，謝逍遙父子突然跪在地面，向著田亮磕首起來：「謝謝田掌柜，你就是成都谷的再生父母。」
謝旗喉嚨下去動了幾下，吞了吞口水，艱難地問道：「掌柜，這個價格幾乎是大米兩倍的，小人沒有聽錯吧？」
「這個已經考慮了，放心吧。」田亮嘴角勾勒一抹微笑，「不過趙家莊還要在這裏辦妖芋作坊、酒坊、仙炭作坊、仙爐作坊，放心，爾等其它都有活計。」
「小聖人在哪裡，小人要當面致謝。」謝逍遙父子發泄一頓之後，心情好受多了，拱手一禮問道。
即使受到當地人的欺壓，也不敢開腔，只是他們沒有戶籍。
謝逍遙父子互相看了一眼，均發現對方的苦澀的笑容。
田亮、黃東等人不禁苦笑搖搖頭，可是也不好阻止。
聽到她哭泣，其它女人不是互相抱頭哭泣，就是學著她捶打地面。
「謝謝掌柜，積善積德，救了成都谷。」謝逍遙急忙表態，躬身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