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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吃吧，媽等會再吃。」

「付麗麗，別不吃敬酒喝罰酒！」牛忠旺解開皮帶，指著桌上的一大杯白酒，「你今天要是不喝，明天我就把你老公的兩條腿給打斷了！」

看著滿滿兩大袋子東西，放回家肯定不行，來路不正，『老娘』這關過不了。他想了下，從十幾分地契，找到了一處離家近，獨門獨院的院子。

現在的包子，用的都是真材實料，所以吃起來特別香，十個下肚，王立冬舒服的打了個飽嗝。

沒一會兒，付麗麗悠悠醒來，忽然想到什麼，猛地坐起，打量了四周，發現是宿舍大門口，檢查了一番身上的衣物，又伸手往衣服里捯飭了幾下，臉上露出慶幸之色。

牛忠旺無力地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定聽話，絕對不會出幺蛾子。

一個小小的木材加工廠噪返頭子，就那麼肥……那上面的……乖乖！

王立冬夾了筷子醬菜，「哪有這麼快。從咱們這到貴洲有三千多公里。

方臉賊自己都不知道，三年裡貪了多少，每個月初，他都會回市區一趟。

兒子只要學會這門手藝，對象還不隨便挑。可他們家的朋友圈裡，沒做木匠的。

「別碰……」

是死是活，就看方臉賊的運氣了。

搜颳了一遍小洋樓，沒幾樣好東西，牛忠旺辦公桌里，找到了兩塊進口手錶，和百來張各種票子。

周家又特別重視這方面的教育，三兄妹從小撿到什麼東西，都會上繳警察或者老師。

王立冬又費了不少口舌，才讓周母相信他不是為了省糧食，而是胃口真的小了。

他放下手中麻袋，來到前院，找了樹杈，在院子里敲擊了一陣，還真找到了一處地窖。

脫下女人襪子，塞進牛忠旺嘴裏，方臉賊好似覺得味道有些重，眉頭還皺了皺。

喲呵，骨頭還挺硬！

五六分鐘后，他來到了木材廠宿舍區，找到了牛忠旺家，二樓最靠南邊的一套房間。

方臉賊不知道又去禍害哪家媳婦去了。

再探聽了整個2樓的情況，住戶們都睡熟了。

周母拉著兒子重新回到外屋，兒子這主意倒是挺不錯，現在木匠可是非常吃相，誰家嫁女兒，家裡就要製作10多套傢具，去人家家裡面幹活的時候，主人家都是好酒好飯好煙的伺候著。

常言：縱有家財萬貫，不如汝瓷一片……他拿起一隻花洗，仔細和-圖-書翻看了一番，是北宋汝窯天青釉葵花洗，再過二三十年，估摸著能賣上億的價錢。

現在的火車速度差不多每小時50公里左右，加上靠站上下客時間，估計要七八天才能到貴洲。

「女的。」

有首歌叫做，「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裡邊……」

王立冬走到樓下，把兩個值班的保衛送去見了周公。

走到沙發前，目不斜視，幫小女人穿戴好衣服，套上臭鞋，單手提溜著出了院子。

大佬轉身看向牛忠旺副手，怒道，「牛忠旺昨晚喝了幾瓶酒，和誰喝的？」

套上破棉襖，戴上火車頭帽，再扣上一個棉布口罩，想了下，從五斗櫥中翻出一把手電筒，和一隻灰色大布袋。

而是拐了個彎，到了隔壁大街的一家賣早點的國營飯店，花了五毛錢，買了十個大肉包子。

「牛忠旺，你個王八蛋！」

「我想找個木匠師傅，學點手藝。」

王立冬張了張嘴，最後蹦出一句，「知道了。」

沒一會兒，裡屋傳出陣陣哽咽聲，這老太太……

「牛主任，你幹嘛！」

「你不認識，不住咱們這。」

王立冬見付麗麗沒大呼小叫，便轉身閃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大松樹上，幾個起落間，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間。

王立冬撿起剛丟棄的臭襪子，往牛忠旺嘴裏塞，方臉賊急了，趕緊老實交代，「在我媳婦那……好漢，在我媳婦那……我全放媳婦那了……」

這年代，大家從小就被教導要拾金不昧，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要。

王立冬咽了兩口口水，默念了十幾句清心咒，付麗麗可是有家室的，老公是他們廠技術科的，小兩口挺恩愛的，還有一個兩歲的女兒。

……

「媽，怎麼不吃了？」

一位大佬急吼吼趕到醫院，找到主治醫生，詢問昏迷原因。主治醫生扶了扶眼鏡架，「酒精中毒導致昏迷！」

這兩天他已經打聽清楚，牛忠旺和媳婦感情非常不好，媳婦帶著兩個兒子常年住在娘家。

自從牛忠旺當上了主任后，把廠長辦公室，改成了『噪飯派』的據點。

十來分鐘后，王立冬來到了牛忠旺媳婦家。先給牛忠旺老丈人家每人一記『深度睡眠彈』。

伸手解開牛忠旺的睡穴，方臉賊瞪著一雙牛眼，嘴裏嗚嗚出聲，好似要說『你丫敢弄老子，知不https://m.hetubook.com.com知道死字怎麼寫？』

理了理兩麻袋的東西，現鈔有一百零五捆，也就是10.5萬，十四五斤小黃魚，還有十幾幅明清的字畫，兩隻北宋汝窯花洗……

來到了宿舍區大門口，把付麗麗扔地上，順便解了睡穴。

「安發街路口。」

這事業值得干，還要大幹特干，百倍全力以赴狠狠地干。

這小日子過得，給個皇帝都不換。

小女人樣子長得挺好看，沒想到卻是個大臭腳！

周母拿起數了數，足足有十一斤，他們家一個月只有半斤肉票，一年下來，也只有6斤，平時都捨不得吃，都會攢到過年。

周母放下手中的饅頭，起身進了裡屋。

「騎慢點。」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知道了。」王立冬揮揮手，踩著28大杠，離開了光字片。不過今天沒像往常一樣，直接去單位。

王立冬笑道，「我有個同學的二叔就是木匠，你要是同意，這周日，我去找她說說，應該沒問題。」

打探了牛忠旺家裡的動靜……屋裡沒人。

十分鐘后，王立冬翻遍了整個房間，看著手裡的五十五塊和十幾張各種票子……

然後篤篤定定回到二樓的書房，找了條麻繩綁住牛忠旺，看了一圈，走到女人身邊，彎腰脫下女人腳上的鞋子，一股子鹹魚味沖的王立冬忍不住打了兩噴嚏。

付麗麗不自覺往後縮了縮，搖頭祈求，「牛主任，你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檢查一遍手電筒，電池挺滿，確認了沒什麼遺漏后，開門到了屋外。

這個不省心的傢伙，竟然是潛規則女職工時喝多了，大佬正要罵上幾句，忽然覺得付麗麗的名字有些耳熟，回想了下，「這個付麗麗，是不是老許的兒媳？」

「昆兒，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周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

聽說付麗麗公公，原是財正局一把手，上星期被一個大人物牽連了，送去了農村改造，牛忠旺才敢對這朵廠花下手。

一來看望兩個兒子，另外把撈到的鈔票、貴重物品，像小黃魚之類的，存到家裡。

「哪個同學？」

翻身進入了牛忠旺家，拉上窗帘，打開手電筒，翻箱倒櫃找值錢的東西……

這還差不多，把臭襪子一丟，王立冬問，牛忠旺答。

幾分鐘后，該問的全問完了，王立冬https://m.hetubook.com.com伸手拍了下牛忠旺的百匯穴，方臉賊白眼一翻，整個人昏了過去。

忽然，付麗麗沒了聲音，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牛忠旺手指活動兩下，嘿嘿兩聲，「小娘皮，怎麼不……」

收拾好戰利品，看了眼軟軟斜躺在沙發上的小女人，不知道做到了什麼夢，圓臉糾結成了一團……半敞開狀態……閃得他眼都打花了。

忙了半晚上了，王立冬肚子早已打起了鼓，起身找了雙乾淨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王立冬找了塊布頭，蓋在了牛忠旺臉上，伸手拉開身旁的一張椅子坐下，解開口罩，拿起桌上的華子點上，看了眼桌上的酒菜，一盤醬豬肉、一盤醬豬肘子、一大盤紅腸，酒是茅台，方臉賊真會享受，抽華子，喝茅台，玩……

「牛忠旺，你混蛋！救命！救命啊！」

早上五點多，換班的工廠保衛科幹事，發現了昏迷不醒的牛忠旺。

「什麼錢？」

……

凸(艹皿艹)！

咦，不對勁啊，他還沒反應過來，只覺背上一疼，眼前一黑，『啪』地昏了過去。

取出牛忠旺嘴裏的臭襪子，扔到了一邊，「撈的錢和東西放哪了？」

五六分鐘后，牛忠旺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上下濕了個透，知道差不多了，王立冬放下筷子，抹了抹嘴，戴上口罩，抬腿解了分筋錯骨手。

王立冬豎起耳朵，『老娘』呼嚕打得震天響，自家周圍五十米……嗯，有兩對夫妻正努力拚下一代……

周母咬了口饅頭，忽然嘆了口氣，「蓉兒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這孩子，也不寫封信回來。」

五分鐘后，王立冬進了一座俄羅斯風格的獨門小院，二層小樓，一百二十多平面積，前院用柵欄圍著，二十多平的花園裡，孤零零站著一棵大松樹，樹冠上落了厚厚的雪，像戴了一頂蓬鬆的帽子。

把所有糧票，肉票、工業票等全部整理出來，又往口袋裡塞了三捆大團結，這些東西他準備帶回家，改善生活用。

立即通知了廠長，並叫車送到了醫院。

「對。」

次日一早，王立冬看著桌上一大盤玉米面饅頭，「媽，明天饅頭少做點，我吃不了這麼多。就按過年前的飯量做。」

「患者中毒較深，呼吸衰竭需要氣管插管、機械通氣。」

東西太多，王立冬只能取捨，一些瓶瓶罐罐，不值錢的都舍了和圖書，只拿玉器、小黃魚，各種有價票據和大團結……

周母又數了兩遍，想了會後，還是把肉票推回了兒子面前，「這肉票，咱不能貪。丟票子的人肯定著急壞了，待會你上班路過安發路警察崗亭，記得交給警察。」

「叫吧，叫吧，老子就喜歡你這潑辣勁！」

而牛忠旺一個人住在木材廠，也就逢年過節，牛忠旺媳婦會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住幾天。

把亂七八糟念頭摔倒八千裡外，王立冬運轉內力，整個人像是流星般，向東北方飛掠而去。

然後按照牛忠旺的交代，來到二樓上的小閣樓，牛忠旺這些年扒拉回的好東西還真不少，一箱子大團結，幾匣子小黃魚，各種古董瓷器，還有十幾分地契和幾十份存摺。

這件事驚動了市裡的幾位大佬，正是角逐的關鍵時候，不排除是敵對勢力乾的。

老許雖然送去鄉下改造了，可許多老朋友還在位，這消息要是傳出去，還不被敵對勢力抓住狠狠做文章，到時他們可就被動了，而且上面的老闆們，也會對他們不滿……

「在哪撿的？」

周母輕打了兒子一下，「沒大沒小，那是你二姐。」

揣好戰利品，出了宿舍區，十幾個呼吸后，來到了一處獨立小院屋頂，正是他們廠割萎會辦公場所。

從貴洲火車站，到那馮化成勞動的地方，估計又要花上好幾天。

「牛忠旺，我現在取了你嘴裏的東西，要是敢大喊大叫……剛才的滋味，我讓你嘗半小時。」

粗略翻了翻存摺上的金額，加一塊就有5萬多。這時候，沒有實行實名制，也沒有身份證，也沒有銀行卡，都是存摺（活期）和存單（定期），不需要密碼，誰拿存摺都可以存取存錢，銀行只認存摺。

w(°Д°)w

等一切安頓好，再寫信，加上送信，我估摸著這個月底，應該能收到周蓉的信！」

「昆兒，家裡糧票夠呢，你爸每月寄回來的，足夠我們娘倆吃的。」

「媽，都三刻了。我上班去了。」王立冬趕緊把碗里的粥全倒進嘴裏。

周母擦了擦眼角，「什麼事？」

周母眼睛大亮，「姑娘叫什麼名字？家住哪？家裡幾口人……」

王立冬對這種人還是心存敬意的，立即送了一份『分筋錯骨套餐』，牛忠旺只覺匈口像是被針扎了一下，接著渾身像是要撕裂般，痛的靈魂都打起了顫……「大……ｍ.ｈetuboｏk•cｏｍ•ｃｏｍ鍋……饒……硬……」大……鍋……饒……硬……」

打開地窖蓋子，王立冬轉身回了屋裡。地窖長期密封、空氣不流通，加之貯存的蔬菜的呼吸作用，會釋放出大量二氧化碳，同時消耗氧氣，導致窯內嚴重缺氧，要是不通風，人進去就會窒息中毒。

廠長知道后，不敢怠慢，馬上上報了市裡。牛忠旺的身份敏感，忽然昏迷不醒，萬一把鍋扣他腦袋上，他這小身板可撐不住。

見小娘皮這麼不上道，牛忠旺耐心消磨殆盡，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雖然他喜歡別人主動伺候他，但誰讓付麗麗太招人了，硬菜雖然扎嘴，但難得吃上一回，也別有一番風味。

王立冬輕哼一聲，「干出這種辱門敗戶的事，這種人不配我一聲『二姐』。」

「酒精中毒？」大佬看了看躺在床上，戴著呼吸罩的牛忠旺，疑惑道，「酒精中毒，用得著呼吸罩？」

2月3日凌晨，月暗星稀，北風『呼呼』刮著，家家戶戶早早地插上門，熄燈睡覺。

「學木匠？」

「放開我！」

紅星木材加工廠

「男的女的？」

十幾幅字畫，最值錢的是『明朝四大家』仇英的兩幅畫，隨便一副都是大幾千萬。

周母走下炕，來到兒子身邊，王立冬道，「我問過趕超他們，他們都在出料車間幹了快兩年了，再干一年，才有機會調到別的車間。可去了別的車間，也是干苦力活，根本學不到什麼手藝。」

「對了，」王立冬從口袋裡掏出幾張肉票放到了周母面前，「昨天下班路上撿的。」

運轉內力，腳尖輕點，眨眼間人到了屋頂上，眺望一圈，黑乎乎一片，唯有零星的幾處亮著燈，一股蒼涼湧上心頭。

為了不讓人起疑，他又給牛忠旺的肚子里灌了兩瓶白酒。

王立冬想了下，來到門口，「媽，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方臉賊肯定把好東西都藏在了別的地方。

王立冬拿鑰匙打開大門，上下樓都看了一圈，空空蕩蕩，連一把椅子都沒留下。

再點上一根大前門，美滋滋。

當然在這個時代，這些東西都不怎麼值錢，賣給國營文物商店，大概也就幾十上百塊。

「最近胃口小了。」

牛忠旺的副手臉色尷尬，大佬見狀便知道有隱情，兩人找了個角落，副手老老實實交代了前因後果。

要是放兩麻袋東西，太扎眼了，只要一進來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