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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王廳，你嚇死我了，」陳太忠笑著答他，「領導有指示，我肯定隨叫隨到的嘛。」

「王廳，有點不合身份啊，」陳太忠笑著跟他嘀咕，「那些小姐都是副處，你是副廳啊。」

「不是吧，那個……鳳凰市的市委書記親口宣布的啊，正廳級的領導，他得負責不是？」有人表示異議。

於是就有那見多識廣的馬上做出了判斷，「作秀，絕對是作秀，畝產萬斤的水稻都能有，何況是這種事？隨便借上點錢打到科委賬上，等事情完了再轉出來，就跟開公司的註冊資金一樣，哄人的！」

這倒又是一個項目，數字監測技術加遠端控制，設計的還是通過光纜的傳輸，時下的光纜還沒有十年後那麼便宜，不過相關的技術，已經開始在研發和完善了。

「我……我沒啥可說的，」陳太忠覺得自己真的沒什麼可解釋的了，他很悲哀地意識到，所謂的政府公信力，那真不是哥們兒一個人說了算的。

合家歡是什麼樣的企業？

言畢，他連該有的客套都沒有了，轉身就同他身邊的另一人聊了起來，顯然，他認為陳太忠這是在有意羞辱自己——我不就是問了一句你的來歷嗎？你就連合家歡都沒聽說過？

胥教授怔了一怔，才縮手回來，又愣了半天，才補充一句，「說實話啊，小陳，你不會是騙我的吧？這事兒真的跟和-圖-書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甚至，許省長都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出面來解釋這件事——那也是因為要避嫌，正經是王浩波最近同許紹輝走得近，方便做那傳聲筒。

於是，大家一合計，得了，把陳太忠挪到最後一名算了，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嘛。

「市委書記？那可是最容易『被蒙蔽』的領導崗位了，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答話者哈哈大笑，語氣極為尖酸，可見這世上刻薄者委實不少。

周總的臉色，登時變得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了，尷尬地咳嗽一聲，勉強解釋一句，「嗯，是餐飲連鎖。」

這種事兒，組委會也遇得多了，懶得當真卻又不得不去打問一下，結果也是可想而知，省紀檢委有此人的黑材料，不過舉報者所言泛泛，又沒有具名，基本上是可以忽視的。

「鬼的王廳，八字還沒一撇呢，」王浩波聽出了他的調笑之意，輕笑一聲，「好了，不開玩笑了，有急事找你，就在錦園吧，我等你啊。」

這些人能得到什麼樣的答案，那也是可想而知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素波市也反饋了意見過來，還是辦公廳的電話，打電話的是何鐵英本人，「鳳凰市的招商引資工作，還不如素波嘛，為什麼陳太忠能上，我們招商辦的蔣君茹不能上呢？她的成績不比陳太忠差吧？」

更有觀察細ｈｔｔps://m•ｈeｔu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微者指出了「作秀」失敗之處，「你們沒發現嗎？那個市委書記宣布了喜訊之後，鏡頭馬上就切換了！」

飯還沒吃完，陳太忠接到了電話，卻是王浩波打來的，「太忠啊，有點事情，我向你彙報一下。」

所以，才有了胥教授這番感嘆，當然，他無欲無求的，倒是不怕在陳太忠面前置疑這兩千萬的真假。

「我就不知道你從哪兒學的這麼油腔滑調的，」王浩波自然知道那「副處」的典故，一時有點哭笑不得，「你現在有麻煩了，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

投資方是外省的一家國有企業，原本是電子工業部的另一個所，新換的領導很有氣魄，看看所里好多研究成果根本無法轉化為生產力，馬上拍板了，「以後不要搞這個了，現在在研究的課題……都停下吧，開源節流。」

這領導也有相當的能力，要來了不少錢，不過他是本著造不如買的想法，自是不肯再花那些冤枉錢了，而是大手一揮，「這錢要搞房地產，要經濟挂帥。」

當然，這些只是一些私下的揣測，當不得真的，這世界上也不乏那真的碰到南牆才肯回頭的人，於是，就有人跑到素波科委或者省科委去打聽——聽說鳳凰科委那兒有創新基金？

陳太忠卻是氣得差一點蹦起來，也顧不得糾結排名下滑的事和_圖_書情了，不過，他還是努力地保持了語氣的平穩，「這兩千萬是我拉到的，當然是真的，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還兼著科委的副主任呢。」

許紹輝已經定了要參加這次會議，這個小小的變故自然是要向他通報一聲的，許省長也是身經百戰的，一聽就明白了，有人要給陳太忠添堵。

倒是周興旺聽到這話，又將頭扭了過來，不過瞥一眼陳太忠后，又扭頭回去，在他想來，自己的計劃中所需要的龐大資金，是一個小小的鳳凰科委無法提供的。

敢情，自打鳳凰科委的專題在天南省電視台播出后，還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一則消息，不過大家都不太敢相信，一個地級市的科委，能有這麼大的財權嗎？

是的，只是添堵而已，何鐵英的份量雖然尚可，卻是不具備在兩天之內改變省十佳青年名單的能量，那麼也就是說，有份量更重的人在向陳太忠暗示：那啥，你悠著點啊。

「研發倒是用不了多少了，大概十萬左右吧，」胥教授還是那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其實他們是可以申請火炬計劃重點項目扶持資金的，關鍵是他們想自己搞生產……」

於是，工業大學的研究就卡在半路了，胥教授又知道，自己那幾個同事挺看好這個市場，現在基本上將課題已經搞定了，既然那邊不管了，那咱自己生產總可以吧？

「生和圖書產也沒問題，我們有創業基金，」陳太忠很隨意地回答著，「只要廠子設在鳳凰，就能得到支持。」

「就是隨便問一問，」胥教授欲言又止，遲疑一下才發話，「是這樣，我有幾個數字技術的同事……」

陳太忠只當是王浩波的事情發生了變數，心說正好昨天蒙藝欠了我人情，這件事上，倒也未始不能一用，說不得跟大家告個罪，站起身來匆匆走人。

所以說，高等院校的實驗室里，還真的有一些有能力的人，不過眼下，胥教授的同事們遇到點小麻煩，課題研究到一半接近尾聲了，投資方卻是不肯投資錢了。

呃……胥教授登時愕然，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就去摸自己的手機，「這個，我跟我們同事打個電話，你們談吧，我就是隨便發兩句牢騷，非常不明真相的。」

組委會登時就坐蠟了，這時候換人，那肯定是不現實的，可何鐵英是素波市的大管家，不尊重何秘書長的意見，似乎也不合適。

趕到了錦園，王浩波卻是在錦園大廳的沙發上坐著，旁邊就是三四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陳某人做慣雞頭，一眼就認出了這些特殊服務行業的從業者，心裏有點想笑。

「這個我們倒也聽說了，」胥教授點點頭，「就是不知道鳳凰科委那兒好說話不好，也不知道那兩千萬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個好說，沒問題的，」陳太忠笑www.hetubook.com.com著點點頭，「我們現在有研發資金的，不過……需要多少錢？」

「認識幾個，」陳太忠笑著點點頭，「怎麼，胥教授有好項目介紹給我嗎？」

原本著他也沒想到幫人拉投資，眼下不過是聽陳太忠說是招商辦，就隨口問一聲，多少也算酒桌上一個話題不是？

「不用找我，直接去鳳凰科委就行，」陳太忠笑著擺手，「有專門的副主任負責，我也不好干涉別人的工作不是？」

陳太忠虧得沒聽到這樣的評論，要不然又該淚流滿面了——設計的變壓器爆炸時間，實在是太不合理了……

王浩波找陳太忠，還真是為了陳太忠排名發生變故的事情。

事實上，這件事許紹輝心裡有數，不過在那種場合，越是如此，許省長卻反倒越是要做出一副同陳太忠泛泛之交的樣子來，正是所謂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我有麻煩……你知道了？」陳太忠愕然地望著他，「我還以為你有麻煩了呢，你清楚我的事兒？」

這事兒其實也沒什麼玄虛的，不過就是在前兩天，有人向團省委的打了匿名電話，說是本屆的「十佳青年」陳太忠，目前正被省紀檢委調查呢。

這人才是有毛病！陳太忠瞥他一眼，心說一個搞飯店的，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強的優越感，倒是另一邊的胥強聽說他是招商辦的，咳嗽一聲發問了，「小陳，你認識什麼有錢的投資商不認識？」